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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忙起身。从各自包裹里拿了路引出来。
那带头地小校翻来覆去看了。确认无伪才摔到桌子上。又开始打量众人两眼。对身后兵丁道:“搜。都给爷仔细些!”
众人见了,不晓得缘故。慌乱不已。不过。也不敢上前拦着,只好干着急。
掌柜地已经过来。塞了块碎银给那小校手中。低声道:“官爷。是前几日通缉那个事么?那通缉图像街头也贴了,同这几位客官不像。”
“多嘴!”小校喝了一声,道:“你晓得什么?爷告诉你,最近不太平,只要有外地口音地投宿吃饭,都要仔细留意。要是容留了凶徒。就是一个窝藏之罪。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功夫,兵丁已经将那几人的包裹与身上都翻了一遍。
毕竟是出门在外,有两个人身上带了匕首防身。
小校将匕首在手心里掂了掂,脸上露出几分狰狞。挥了挥手。道:“带走!”
那两人吓得大惊失色。旁边有同行之人。忙近前给小校塞银子,嘴里求情道:“官爷,我等确实良民啊。匕首只是防身。并不晓得犯了忌讳。还望官爷饶了小地们一遭。”
那小校像是没看到银子。道:“冤不冤的。衙门里出来再说。啰嗦什么。还不带走!小地们,总管大人说了。这些日子谁敢怠慢,板子是轻的。革了缺你们谁也别跟爷叫娘,想要升官发财。眼睛都他妈给爷放亮点……”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严打(中)
京城,曹家东府,后院排房。
看着炕上病得小脸苍白的紫兰,绿菊不由垂泪,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好姐姐,到底要想开些。”
紫兰看着绿菊,露出几分无奈,含泪道:“我是什么牌位上的,想开不想开又能如何?不过是个物什。我比不得你,你还有姥姥、舅舅能倚仗。我是管家从人伢子手中买来的,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个姓什么。就算我咽了气,这世上也不过多了个孤魂野鬼罢了……”
“姐姐!”绿菊见她语出不吉,忙用帕子捂了她的嘴:“姐姐切莫胡思乱想,还是好生养病要紧。养好了病,咱们还在一块当差。”
紫兰哆嗦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妹妹不要哄我,太太的脾气,我也晓得。我叫二爷撵出来,丢了太太的脸,太太才不会再容我。”
绿菊听了,一时无语,过了半晌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道:“还是好生养病吧。我这里有些银钱,姐姐先用着。其他的,等姐姐病好了再说。”
紫兰看了看荷包,并不出手去接,而是抓了绿菊的胳膊,道:“好妹妹,千万要记得,奴婢就是奴婢,千万别拿自己个儿当人。”
绿菊听她说得古怪,不由愕然。
紫兰苦笑道:“太太的脾气,可是能消停的。二奶奶这里,二爷撵了我,就没有别人了么?下一次,怕就是要寻个由子,打发妹妹去了。”
绿菊听了,脸色发白,摇了摇头,道:“我不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窗外有人道:“咦?二奶奶?”
是上房小丫鬟荸荠的声音,紫兰挣扎着做起来,绿菊也从座位上起身。
就见门口帘子掀开,静惠带着春儿走了进来,荸荠跟在后头。
见了绿菊,荸荠小声说道:“姐姐,太太要吃烟呢。”
绿菊虽不放心这边,可也没有法子,只好同静惠见过,就带着荸荠回上房了。
看着静惠主仆,紫兰有些手足无措,忙低着头,道:“奶奶能来看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屋子脏,仔细药味儿熏到奶奶,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静惠坐了下来,摸了摸炕边的药碗,已经有些凉了,便回头吩咐春儿道:“端下去热热,再吩咐厨房那边熬些好粥来。”
春儿应声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静惠与紫兰二人。
静惠摸了摸紫兰的辈子,道:“这屋子有些潮呢,明儿还是搬回那边院子吧,与我也能有个伴。二爷只是同太太置气,倒是连累了姑娘。”
紫兰闻言,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看了静惠一眼。
静惠道:“我当早些来看你,前几日身子不舒坦,我也才下地。还是蜻姨娘同我说,我才晓得你病了。她是个可怜人,心肠最是好的,往后你们还要好好相处。”
紫兰的眼泪已经是止不住,簌簌落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紫惠掏出帕子,给紫兰擦拭了,道:“这几年我也瞧了,姑娘是个柔顺的。二爷虽有些脾气,不过却不是不讲理的。日子久了,姑娘就晓得了。”
少一时,春儿端了药和粥回来。
静惠看着紫兰用了,又安慰了几句,才带着春儿走了。
回到东院,春儿问出心中所惑,道:“姑娘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撵走了,为何还要接回来?”
静惠手里拿着一件针线,也不抬头,回道:“没有她,还有旁人。
瞧着她还好,不是各色的。又不是那没脸没皮的,要不然也不会病成这样儿。”
春儿带着几分好奇:“姑娘,若是没有紫兰姑娘,二太太真会将绿菊打发过来么?绿菊虽说带着笑模样,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就有心眼。”
静惠用针尖往鬓角抿了抿,摇了摇头,道:“说不好,谁晓得呢。”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语道:“全当是给你积福,总不好看着她这般病死……”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上房。
曹颂看着皇历,咧着嘴对兄嫂笑道:“再有七个月就要当爹了,哥,嫂子,你们说这孩子起个啥小名好?”
初瑜听了,不由莞尔,道:“二弟真是急性子,还不晓得是儿是女,就惦记起名字来?”
曹颂笑着看了哥哥一眼,道:“嫂子别笑我,我哥当年在近州时,不也是在天佑没落地前,就整日念叨名字么?”说到这里,想起一事,从荷包里拿出一对拇指长的桃木小剑来,中间有红线连着,递给初瑜,道:“嫂子,这个是昨日在寺里求的,给天慧拿着玩吧。”
“谢谢二弟费心,看着倒是小巧。”初瑜接过,笑着说道:“天慧在东屋睡了,今早起来,还嚷着要找叔叔来着。”
曹颂听了,带了几分得意,道:“不枉我昨儿当了半日大马,看来明儿得早些过来陪她玩。”
“想家了吧?要不然让十六爷寻个由子,打发你先回京?”曹颙稍加思量,开口问道。
曹颂听了,忙摇头,道:“才出来半月,有什么可想的?回去了,弟弟才不放心。在哥哥这边,多少出些力,心里也踏实些。”
见曹颙还要再说,曹颂已经站起身来,
摸了摸腰上佩刀,道:“哥,您当弟弟这宫廷侍卫是白当的?手下正经有两下子。不饶哥哥嫂子了,我去寻兄弟们吃酒去。”说着,笑着出去了。
窗外暮色渐浓,屋子里有些幽暗。
初瑜将桃木小剑在一边,喜彩等人已经将里屋外屋的灯点好,退了出去。
“额驸,十六叔那边,用不用使人过去瞧瞧,看有什么需要添减的?”初瑜想到安置东院的十六阿哥,问道。
曹颙听了,不由失笑,道:“没看十六爷这早就回去歇了么?咱们还是别扰他,齐敏今儿送来的那四个宫女,你也瞧了,模样都不错。这会儿,十六爷怕已是歇了。”
初瑜听出他话中之意,迟疑了一下,问道:“额驸,这有些不合规矩。是不是当规劝规劝十六叔,小心犯了是非口舌?”
曹颙往炕上一躺,道:“你放心吧。齐敏是宗室,还不晓得这点规矩。今儿送来这几个,指定不在宫册上了。你吩咐这边的人,也不必太高看,只当十六爷带来的丫头就是。”
初瑜听了,这才放心。
曹颙摩挲着妻子的手腕,道:“天不早了,咱们也歇吧。明儿送你同天慧进行宫小住,得有些日子不得亲热。”
初瑜听了,露出几分祈求,低声道:“额驸,我还是留在这边吧?”
曹颙摇摇头,道:“不行。
齐敏这两日使人全城搜捕,想来那些人也扛不了几日。说不定狗急跳墙,就要来这边闹腾。你同天慧在这里,我担心还不来及,哪有心思对敌。”
初瑜听了,也晓得丈夫所言不假,但到底是舍不得,抓了丈夫的胳膊,苦着一张小脸。
曹颙晚饭是同十六阿哥、曹颂一起吃的,喝了几盅酒,眼下身上也有些热。
见了妻子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曹颙不由意动,翻身下地,将初瑜打横抱起,往里屋去了。
初瑜见丈夫面色潮红,自是晓得他要做什么,忙道:“额驸……天还没黑呢……”
“没黑正好……让我好好看看你……”曹颙已经将初瑜抱到里屋,搁在床上,俯身看着。
初瑜被丈夫的目光盯得浑身滚烫,喃喃道:“额驸……”
曾经略显稚嫩的面庞,已经褪去青涩,只剩下诱人的圆润与隐隐地妩媚。
曹颙在妻子下巴上摸了一把,笑道:“我的娘子是个小美人啊。
初瑜见丈夫这般打趣自己,娇嗔道:“额驸……”
曹颙的手在初瑜的脖颈上摩挲着,心里却想着一句话,“摸着妻子的手,左手摸右手”。
两人做了七年夫妻了,身下这个女子身上每一寸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来,让爷亲一个。”曹颙低下头,在初瑜脸色啄了一口,脑子出现另一个人影。
待将妻子想成是别的女人,那种背叛感与羞愧感,却使得曹颙身上越发炙热。
“额驸,灯没熄,帐子还没放下……”初瑜微微挣扎着,接下来的话却被堵在嘴里。
曹颙伸手摸像帐钩,将帐子放下,伸手将炕边的丝巾覆在初瑜脸上,身子的动作已经变得野蛮。
气喘吁吁,夹杂着“吱吱呀呀”的摇床声,与初瑜如哭似泣的求饶声。
屋子里春光无限,却苦了屋顶的两人。
曹乙不禁浑身一哆嗦,低声对边上的曹甲道:“老大,这足有一刻钟了吧,我受不了了,唤老三来替我吧,我得找个女人泄泄火。”
“瞧你那点出息。”曹甲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摸了个银饼子出来,送到他面前,道:“拿去,随便找个窑子,不得糟蹋良家。”
曹乙接过银饼子,低笑道:“还是老大疼兄弟,不劳老大吩咐,我还不晓得老大的脾气。”说着,起身跃下屋顶,一溜烟去得远了。
曹甲抬头看了看天上群星,长吁了口浊气,继续凝神正坐。
屋子里不只何时熄了灯,各种声音也渐渐歇了。
一夜无话,转到,到了次日。
初瑜与天慧的行李早已收拾好,用过早饭,就要往行宫里去。
曹颙这边,因见天气晴好,到院子里活动筋骨去了。喜彩带着人检查初瑜所带之物,看是否有遗漏的。
“格格,这两瓶子法兰西香水都带,还是就带玫瑰味儿的?”喜彩看着梳妆台,开口问道。
“都带吧,眼看天渐热了,有小虫子,这个带着给天慧当驱虫水。”初瑜回道。
喜彩应着,将两瓶香水搁好,转过身来,刚想要再问别的,看着初瑜却是怔住。
初瑜察觉出头,笑道:“瞅什么呢?”
喜彩没有马上作答,而是从梳妆台下的在拿了小镜子,举到初瑜面前,道:“格格您瞧,这嘴唇红得都要渗出血来似的,要不要涂些消肿的药膏?”
初瑜对着镜子瞧了,嘴唇殷红不说,脸颊上也是粉里透红……
院子里,曹颙抱着女儿,站在海棠树下,看着上面嫩芽,只觉得甚是神清气爽。
他特意往屋顶上瞅了两眼,并不见曹甲等人的影踪,不禁往院子各处瞅了两眼。
虽说晓得曹甲等四人进了内院护卫,但是曹颙还没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