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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我没什么好收拾的啊!”宁夏朝夜归天眨了一下眼睛,还是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
夜归天无奈地摇摇头,伸手一揽,把宁夏拦腰抱起,就朝门外走去。
一出房门,正赶上常羽冠也如此这般地抱着林青走过来,夜归天赶忙朝他使了个眼色,慌的常羽冠立刻撒丫子朝外就跑,两个纵身就没影了。
宁夏欣慰地笑了笑,把头更深地依偎在夜归天厚实的胸膛上。
夜归天知道宁夏听力好,一定知道刚才的事情了,见她在闭目微笑,不由得爱由心生,轻轻地在她的鬓角吻了一下。
若是没有这战火硝烟多好,夜归天无奈地笑了笑,要是没有这战争,恐怕他也就是个纨绔子弟了。
东门开,一辆小车,两匹战马,夜归天带着满腹的心事回返五龙。
渡过了大河,夜归天忽然向送他过河的水军将领严虎问道:“大河上次是什么时候冰封过?”
严虎想了一会,郑重地答道:“回禀大将军,只有七年前才冰封过一次。从正月二十八上冻到二月十五解封,一共十八天。”
夜归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末了他笑了笑,问道:“能知道七年前的事情,那你在大河水师待的时间不短吧。”
严虎点点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将军的话,严虎自幼生长在大河岸边,年满十五即加入大河水师,历九年升迁至水师副都统。”
“你今年多大年纪?”
“末将二十八。”
“嗯,在副都统的位子上干了四年,居然没升迁。若不是贪墨,一定是没有给上司好处。”
夜归天心里嘀咕着,他见严虎忠厚老实沉着稳重,是个干练的武将,不应该这么长时间升迁不上去的。再一想大河水师的统领是那个林海波,夜归天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林海波也是林家的人,这人没什么本事,只是因为林天成的一味保荐,才坐上了大河水师统领的位子。
看着面前的这个水师将领,夜归天当即作了一个决定,把严虎由从四品的副都统直接提拔成从三品的副统领,主持大河水师的日常事务,这就等于直接架空了水师统领林海波。
夜归天这也是权急从便,顾不了那么许多。按理说都统就是四品官,虽然比三品的统领低了两级,但没有都督府的调令,没有兵部的行文也是不能直接由上级任命的。夜归天奉了圣旨有权宜从便的权力,再加上他有大将军的印信,所以就直接下达了任命书,反正水军的提督是吴良的老爹吴质,也不会为难自己的。
想到吴良,夜归天就有一种想去看他的冲动。实话说来,帝国这么多将领,就没一个比吴良更适合担任水师统领的了,在水中吴良简直就是一条蛟龙,拥有无穷的力量。但是,不管怎样,夜归天都不能让吴良上前线,他一想到吴质怜子的眼神,就不忍心让这个老人担忧。毕竟吴家是世代单传的,又不像夜家枝繁叶茂,断了他这一支,还有旁系的可以顶上。
任命了水师的新统领之后,夜归天急速赶往兵马司的府衙。
此时京中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得知大同被攻陷了,正准备向南逃亡。夜归天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越发感觉这事不能耽搁。
赶到兵马司府衙安顿好林青和宁夏公主,他先招集心腹兄弟开了个紧急会议。
白敬业、常羽冠、风纹章以及最近在京中大出风头的紫天空和军中政界的几个要人都来了。
夜归天将大同失陷的情况以及危急后果告诉了大家,末了他扫视了一下与会的众人道:“太原很可能会在月内失陷,大家有什么主意,说一说吧。”
白敬业是老二,他没有向夜归天讲京中的事情,直接了当道:“大哥,太原指挥使飞武近日已经到了京中,正在府上作客,你要不要见他?”
夜归天眉毛一扬,惊奇道:“为何飞武会到京中,他一来京城,太原就更危在旦夕了。”
白敬业点点头道:“山西节度使严庆与飞武水火不容,这次丢了大同,严庆就准备拿飞武作替罪羊。飞武不甘引颈就戮,是故先跑到京中避祸。他与我父交情甚好,所以来到府中,想请我父亲替他申冤。”
夜归天点点头道:“见见也好,飞武是山西前线过来的,对北胡的实力他应该知道的比较清楚些。”
白敬业让紫天空去叫飞武,然后对夜归天道:“大哥,这个紫天空虽然样貌怪异,但文武全才,着实难得。这次在京中,多亏了他才能压得住楚王的气焰。”
夜归天笑道:“二弟办事我素来放心,你说紫天空行,那他一定就有过人之处。”
白敬业点点头道:“所以我已经提拔他当了校尉,负责弹压京中恶党。”
夜归天道:“无妨。不过校尉只是七品之职,如何能弹压的住恶党?直接升为都统好了。”
此刻紫天空已经回返,听到夜归天的话默不做声地行了个礼,夜归天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就座。
白敬业其实早就将飞武带到兵马司,他知道夜归天一定会见飞武的。
飞武身长九尺,比夜归天还高一大截,两臂甚长,孔武有力。飞武长的比较像头老虎,吊眉豹眼,钢须虬髯。这个人曾经一箭穿十三层重甲,手中神弓“千芒”厉害无比,被人称为龙国的“箭神”。
夜归天见飞武到来,亲自起身迎接。飞武比他大二十岁,是夜归天父亲一辈的大将,加之声誉甚隆,所以夜归天对他十分敬重。
飞武一见夜归天,忙抱拳道:“飞武死罪。”
夜归天扶助飞武道:“老将军不要如此,来,这边坐下详谈。”
众人坐定,夜归天道:“老将军,可否把山西战事讲与我众人听?”
飞武长叹一声,将大同失陷的事告知了众人。
原来大同不是近日失陷,远在五天前这座边防重镇就已经被帝国放弃了。
山西节度使严庆为了保住太原,将大同的三万铁骑兵和两万精锐的城防部队全数调回了太原,实际上在北胡围住大同之前,大同就成了一座空府,只有老弱病残的万把兵丁在守城。饶是如此,剩余的帝国军兵也坚守了五天,杀伤胡军数千,直到确定无援军到来才开城门投降,以免胡军泄愤屠城。
飞武是力主守住大同的,因为大同其实就是帝国西部的门户,丢了大同,想守住太原无疑是不现实的。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作为下属,飞武对严庆的决定是不能反抗的,但当他听令撤回大同的守军之后,严庆又以“私撤守军,致丢大同”的罪名剥了他的官职。飞武一怒之下,逃离了太原,马不停蹄奔了十个时辰才到了京城,躲在山东节度使白崇进府中避祸。
“大将军,飞武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实在是觉得憋屈。”老将军泪如雨下,让人看的心酸不已。
“老将军不必如此,待会我会面见陛下,还老将军一个清白。老将军认为太原肯定会失陷?”
说到太原,飞武痛心疾首道:“本来大同失陷,也并非不可收拾。太原以北有要隘忻口,足已抵挡胡军,但严庆并不懂地势,空在太原府中囤积重兵,对忻口没有派重兵把守。忻口两面是山,东为五台山,西为云中山,山峦起伏,中间河穿越山谷,只有一条路沿河岸纵贯南北,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我离开之时,太原东面之战略要地娘子关更是无兵把守,若是胡兵夺了娘子关,将会直接威胁忻口侧翼,此时即便忻口有重兵也守不住了。娘子关一失,忻口必失;忻口一失,太原难保;太原失陷,胡军将可立马挥军东进,五龙危在旦夕啊!”
听飞武讲解山西战事,在座众人都是一身冷汗。饶是打惯硬仗的军人,也为现在的危急局势担心。
夜归天听完,沉吟道:“果不出我所料,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胡军手中。从大同到太原,路程不过两三日,若是严庆能守个半个月,我们大约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不知如今西京黑龙王龟纹的兵马是否调动了?”
旁边一人接道:“大将军,黑龙王的黑旗军正在集结,随时准备增援山西。”
说话这人名叫黄霸,位列左将军,五十多岁,是夜归天父亲的挚友,夜归天向来以叔父之礼待之。
“黄将军,你久镇西北边陲,熟知黑旗军底细。你认为龟纹会不会出兵山西呢?”
“大将军,我认为黑龙王不会出兵,他现在集结兵力只不过做做样子,求个自保而已。大秦是我龙国龙兴故地,八百里秦川足够龟纹闭门称王的了。何况北胡如今虽然有四十万军入侵,但其西路军不过十万之众,如今塞上民族虽然大幅增兵,但以不足二十万军想攻占大秦之地,恐怕是难上加难。北胡既然分兵而进,势必是要采取合击之势。西路军攻占太原之后,定会渡过大河或者沿河而下,与中路军会合,兵压北府。”
黄霸的分析丝丝入扣,众人不由得都点头称是。
夜归天看着飞武,问道:“老将军,你认为胡军攻占太原之后,会向哪个方向继续用兵呢?”
飞武不假思索道:“若是胡军攻占太原,必然会沿河东进!”
“老将军为何如此自信胡军会东进?”
飞武取出一幅随身携带的行军地图,放到桌上,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道:“大将军请看,胡军攻占太原之后,有四条路去:继续向南渡河攻击,向西北攻占河套平原,向西攻打黑龙王龟纹的领地大秦,向东沿河攻掠与中路军会合。”
夜归天点点头道:“不错,可是老将军漏了一条,胡军攻占山西之后可能会按兵不动,纵兵劫掠呢。”
飞武道:“胡军此次势如破竹,意在攻取我龙国全境,断不会不思进取,守在山西境内。实际上胡军夺取了大同之后,塞上诸多氏族已经渡河进入了河套平原,所以西路军也不会多此一举向西北进军。山西之西乃是大秦故地,黑龙王龟纹守的滴水不漏,十万铁骑待机而动,胡军只会向他示好,断不会贸然惹出这头睡老虎。胡军来自塞上,此次虽有大荒支援,但其军船木筏必然不多,大河之上打建浮桥又甚是不易,胡军西路军若是在山西渡过大河,中路军一旦溃败,我大军则可西向截断其归路,龟纹也必然乐于痛打落水狗,这样西路胡军会遭灭顶之灾。虽然这只是个假设,但不能不做考虑。而其沿河东向,一则可将山西继续据为己有,二则可与中路大军连成一路,任谁都不会想着能歼灭三十万胡军的。”
夜归天点头赞道:“老将军果然厉害,经老将军这一说,夜某终于理清了思绪。”
夜归天这话,其实是在安慰飞武,飞武骤遭大变,若是不能恢复自信,那夜归天真是找不到能对抗大风的人了。
飞武老红了脸道:“大将军谬赞了。”
夜归天笑道:“老将军不必客气。山西若是守不住,朝廷必然要有迁都的想法,大家对这迁都之事有何看法?”
黄霸道:“天下坚城莫过于五龙,险峻之处莫过于大河。若是连五龙都守不住,那天下之大,恐怕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白敬业道:“我不赞成迁都。以济南府为例,胡军东路军也是十万人马,统帅斡达汗也是名震塞北,只因济南府在大河之南,他便不能渡河,深恐我军趁它半渡而击。山西之所以会那么快陷落,与其全境在大河之北有莫大的关系。都是肯定不能迁的,一旦迁都,动摇国本,人心涣散,那样面对着三十万胡军能不能守住五龙就真成问题了。”
夜归天见众人皆是一派反对之声,点点头道:“如此一来,我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