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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他拾起剑刃拱手道:“我是大荒的祢尚,夜将军不愧人中之雄,祢尚佩服。只是祢尚素来骄傲,一击不成,岂可厚颜再行杀手?祢尚告辞!”
夜归天任祢尚离去,宁夏公主早来到他身边,为他止血,治疗。看着夜归天肋下外翻的伤口,宁夏一边止血一边流着眼泪。
夜归天伸手拨弄了下宁夏的发髻,惨笑道:“傻姑娘,哭什么啊,受了点皮外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夏哽咽着道:“若是我早些动手,你也不会受了伤的,都是我害你的。”
夜归天忍痛笑道:“是,都是你害的,所以我要罚你。”
宁夏正色道:“夜郎,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我要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
夜归天看着宁夏,见她一脸严肃,知道她不是在说笑,但他一个大男人,需要女人来保护么?
夜归天搭着宁夏的肩膀,慢慢回到了房间休息。
“宁儿,去叫四弟过来。”夜归天接过宁夏找来的药囊,说道。
宁夏答应了一声,出门也不多走,就在门口高声叫道:“四弟,过来卧房!”这声音又高又尖,估计兵马司上下都听得到了。
夜归天苦笑了一声,也只得任宁夏叫喊。其实宁夏本是个开朗的女孩,只是因为遇到了他才变得沉闷忧郁多愁善感,尤其是知道了他和锦绣的事情之后。
宁夏喊完之后,转身进了房,也不管夜归天同不同意,就给他解了上衣,开始上药。
夜归天的身体相当健硕,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绷的肌肉,上面也有十几道划痕,这等寻常的小伤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肋下的这一剑刺的委实不是地方,无论他起身还是走动,都会牵动伤口,有些麻烦。
才过一会,就听到常羽冠的声音传来:“大哥,有什么事?”
“啊,大哥,你受伤了?”常羽冠进门一看夜归天斜倚在床上,宁夏公主正在给他上药,不由得惊问道。
“四弟莫要惊慌,小伤而已,不碍大事。四弟啊,后花园还有两具尸首,你派人去验验,如无意外,应该是大荒的杀手。还有,你派个人去请李道古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讲。”
常羽冠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了,宁夏怪道:“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夜归天自然不能把他心中的想法告诉宁夏,因为这涉及到军机,跟女人商量军机大事是不明智的,夜归天向来如此认为。
自己受了伤,那么就不用找理由跟龙文说了,大都督的职位还是留给镇国公吧,相信龙文也无话可说。北府暂时是去不得了,就留在京中养伤好了。北胡新军才到,势如破竹,想必是会有一场大战的,他们现在还没有发动进攻,想必是想用雷霆之势一举拿下河北之地,先头的这一阵,夜归天可是没有把握打嬴的,何况他起初制定的战略就是打持久战。虽然朝中没有太多的反对之声,但他知道,那是借龙文帝的威风,朝中的宿将老臣并没有心服。只有让他们自己去品尝鲜血的味道,他们才会知道血是腥的。
夜归天承认他这个想法是有些无耻,但对那些不信任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来说,只有鲜血才能让他们警醒,而且要是他们自己的鲜血。
听说夜归天受了伤,李道古很快就来到了兵马司。
道门是有良药的,“丹枫清玉露”,“水火仁丹”……,李道古带来了大批的良药,不管有用的没用的,一则是走的匆忙,二则他也不知道夜归天伤势如何,是否中了毒。
仔细给夜归天检查了一番,李道古的神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李先生?”夜归天问道。
“大将军,你这伤口倒是不要紧,只是那杀手的剑上抹了‘天野子’这种大荒独有的毒物,所以……”
李道古略一迟疑,可急坏了宁夏公主,她忙问道:“所以怎样?”
“所以大将军暂时是不能上战场了……”
“哦”夜归天轻轻叹了一声,细想起来,这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大将军,这‘天野子’是没有毒性的,只有麻性,一般中了此毒的人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肌肉是麻痹的,触之不痛,挠之不痒。说来,这‘天野子’是制造‘麻沸散’的必用药物,向来是医生救死的,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拿来害人,真是匪夷所思。”
两人又说了片刻,待宁夏公主和常羽冠出去以后,李道古与夜归天便开始商讨军机大事,在商谈之前,夜归天先赠了一件东西给李道古。
“夺情鉴”,又名“烈火夺情鉴”,这宝贝原是道门之物,道门前辈李西岳坐化之后,这物辗转流离,最终成为了镇国公的收藏。如今夜归天把“夺情鉴”给了李道古,也算是“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李道古谢过之后,问道:“大将军之后,谁能担任大都督之职?”其实依李道古的博学,他如何不知道“夺情鉴”的来历,稍加联想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这样问,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论资历,四大国公都可胜任,可是只有一个职位,所以只好让镇国公来扛旗了。”夜归天道。
“哦”,李道古点点头道:“徐威扬做大都督也行,不过他现在早不复当年之勇,如之奈何?”
夜归天笑道:“大都督又不用亲自上阵厮杀,他只管在帷幄中定计即可,自当有人为他冲锋陷阵。”
李道古道:“虽是如此,总是让人不太放心,大将军还是最佳的人选啊。”
夜归天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二月十五的校场选将,李先生应该是主考吧。”
李道古虽然是吏部尚书,但他一身的玄功夜归天是见识过的,他当主考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皇帝也不能事必躬亲,那么多勇士等在那里,初选的事还是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的。
李道古点点头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林相、大将军与我三人主考。林相是宰相,百官之首,不让他主考,实在是说不过去。”
夜归天嘘了口气道:“林相那边有没出众的人选?”
李道古一听,就明白了夜归天的意思。林天成虽然现在处处受制,但他在军中还是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这个公开选将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夜归天这边势单力孤,家底甚薄,而林天成手下的精兵猛将甚多,极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重夺兵权。
而且此次选将无论是江湖巨盗还是通缉的悍匪,一经录用便可鸡犬升天,洗脱既往的罪名,这对于常年网罗匪类的楚王来说也是个机会。
李道古踌躇了一下,说道:“大将军,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把所有参加选将的人分为三组,我们三人各自掌管一组:林相让他掌管可以无军籍在身的良民百姓,由我来选拔那些隐匿身份的江湖匪类,而由大将军则负责军中将领的选拔,如何?”
这个分组之计恐怕不是李道古即时想起的,分组之后,不但林天成捣不成鬼,夜归天还可以顺利提拔自己的亲信,而做黑脸得罪人的事则由李道古去办,委实是妙不可言。
夜归天赞许地点点头,李道古能想出这种计策,委实是了不得的奇才。
“那明天早朝,你我便联名上奏好了。”
李道古笑道:“大将军安心养伤好了,皇上那里我会去说的。”
李道古走后,夜归天躺在床上开始冥思,这也是他一种独特的练功方式。
说起来,夜归天的武功套路是很简单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家传的“血海刀法”。然而这大开大阖的刀法是适合于两军阵前厮杀的,与人争斗恐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对他来说,所有的武功套路都是花架子,更重要的是体力的强健,更迅捷的速度,更猛烈的力量,更持久的耐力。夜归天的身体很棒,不但结实而且柔韧性也很好。他的内功是佛门正宗的“龙象般若功”,那个游方的和尚不但救了他的命,还留下了这部功法给他。在得到妖刀“血饮”之后,他又多了一种新奇的练功方式??冥想。
“血饮”是有生命的,夜归天向来如此认为。修炼到现在,妖刀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有整个化入他身体的迹象。他冥想的时候,任妖刀化成寒流与“龙象般若功”的热流缠斗,每征战一次,他的身体就会得到强固。
又有人来了。夜归天的神思扩展开来,他清晰地看见有个女人的身影从院墙上跳了进来,然后朝他的房间奔来。
这个女人正是那个拿蛇鞭的杀手,只是此刻夜归天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杀气。
那女人闪身进了屋,看了看床上正在睡觉的夜归天,迟疑了片刻,终于走到近前,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要走。
“何苦来哉?”夜归天叹了口气道。
“夜将军知道我的来历?”那女子并没有转过身来。
“芸香……”虽然没有看她的正面,但夜归天知道她就是芸香,也是在花园里刺杀他的四杀手之一。
“我叫丰狐,大荒西王母座下人使者。”这女子慢慢转过身来,拉下了遮面的长巾,果然,正是天香阁的芸香,按她的说法,也是大荒的丰狐。
“我见过你两次,你为什么总在我身边?”夜归天知道她是北胡的探子,也清楚地记得她就是他曾经救过的那个小女孩。
“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我要报恩。”
“哦,你不如把北胡的军情告诉我吧。”夜归天闻言笑道。
丰狐初听夜归天的话就是一愣,然后坚定地摇摇头。
夜归天笑道:“你莫把我看成什么好人。这本是个冷漠的世界,弱肉强食。虽然有热心的人,直率的人,坦诚的人,忠义的人,但他们为什么要帮你呢?他们有自己的事做,有自己的理想要追求,他们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你的仆从,他们可能是你的朋友,但大部分不是。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把我需要的东西给我么?”
丰狐摇头道:“夜将军,你救我是私事,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报答你。但军情是公事,恕丰狐不能从命。”
夜归天在床上斜了斜身子道:“若是我要你去刺杀苍穹呢,这算公事还是私事?”
“若是将军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要我刺杀北胡的国主,丰狐只好自尽身亡了。”
“不论公私,总归是利益二字在起作用罢了。”
“六年前,你为何救我,有什么利益在里面么?”丰狐反问道。
夜归天笑了笑道:“我没有救过你,我只不过要向上爬,而他正好挡住了我的路而已。所以,是他该死,而不是我救了你。”
丰狐摇摇头,神情略微有些激动:“不,你在说谎。你杀了他,逼得你自己躲到边疆杀敌,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没了,才重新回到了起点。你的一切我都很清楚,你不要再装作不在乎了。”
夜归天无奈地笑道:“好了,就算我曾经救过你,那又怎么样?你是胡人,我是龙国的大将,现在两军交战,你手持利器跑到我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丰狐咬着嘴唇,过了片刻,毅然说道:“我欠你的,我要报答你!”说着,丰狐将蛇鞭丢到地上,就在夜归天面前开始宽衣解带。
“好了好了,你走吧,我不要你报答什么。”面对着这个执着的女子,夜归天实在是没有办法。
丰狐有些惊讶,她知道她是很美的,但她不知道夜归天为什么会拒绝她。她知道夜归天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个有着“流氓”称号的男人为什么会一再地拒绝她呢?
“你不要想了,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