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外就是,公子对自己信任有加,虽为主公,却从不以身份压人,反倒把自己当成亦师亦友的亲近之人一般,时常会虚心地向自己请教,这让张进份外觉得受到了尊重,而且,公子在书法和辩认字体方面的进步,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张进当然想不到,陈祗在后世让两根老毒草压迫,临摹欧大大的欧体字久达近十年光景,他所在的小县城是,可是颇有名气的小书法家,经常有朋友让他写些免费春联什么的,学校的版书,一般都让这家伙全包了,所以,在繁体字上能进步飞快,对于陈祗自己而言,并非什么稀奇之处,只不过是熟悉繁体字的结构和书写笔画罢了。
嗯,虽然公子偶尔还是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异想天开之语,不过,越发这样,更上张进越觉得这少年人并非如他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怕是日后,此子之成就,还要远在那陈老太守之上。
“或许,一直留在陈公子身边,自己的一身所学,反而更能一展所长。”当张进看到了陈祗一行人缓缓行来,见到了自己之后,陈祗步履略略加快,冲自己微笑颔首之时,不由得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
站在府门口的陈祗,素白色的衣物之外罩着一袭白麻衣,头上扎着白纱,身边的下人和孟管家也都是如此的打扮,陈府门前,早被家丁们清扫得一尘不染,铺在府门外的青石板都显得铮亮映人。
张进侍立于陈祗的身侧,很是悠然地打量着这一切,反观陈祗,他倒是显得有些忐忑不安,甚至可以说是烦躁,因为今日,他就会见到自己在三国时代的亲人,大姐绣娘和小妹玫儿了。也不知道此二人见到了转换了灵魂的自己之后,会作何表现,虽然从表面上看来,此陈祗乃彼陈祗,但问题是陈祗却无法作此想,就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对方一件宝物,还不得不当着别人的面在那把玩一般,可想而知陈祗的精神状态是何等之紧张。
边上的孟管家看到陈祗如此,还以为陈祗是尴尬,生怕一会遇上了那位之前多有冲突的姐夫,面子上过不去。孟管家只好开言在陈祗耳边抚慰道:“公子,老主人待王大人视若亲儿,王大人乃知恩图报之人,定然不会在此时落公子您的面子,公子无须忧心才是。”
陈祗眼见孟管家误会了自己,但也暗松了口气,至少孟管家一番话也让陈祗给自己目前的精神状况找到了借口,咱不是怕,咱不过是尴尬而已。陈祗也放开了心事,仔细地打量起了周围来,院门之外辟出来的这片空地可不算小,至少能比得上一个篮球场的大小,停上十来部小轿车不成问题,空地的边上,十来棵参天古木高耸入云,看样子肯定不是后世那种为了显摆而移栽来的。树冠宽阔,隐隐可闻鸟鸣之音。
空地的边上,差落有致的泥坯和竹木构建而成的民宅向远处伸沿,自家的房子起的比外边的房子精致多了,而且自家的院墙之上,还涂上了一层白灰,然后在这层白灰之上,绘制了精美的壁画。这让陈祗不由得好奇地上前伸手摸了摸。咦?
陈祗一回头,一脸的吃惊冲孟管家道:“这不是石灰吗?”孟管家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这自然是石灰。莫非公子不识?”
陈祗无语了,格老子的,想不到啊,实在是让人想不到,石灰的用途在汉代竟然已经被发现了?而且瞅瞅墙上的这些壁画,看到人物、车马、楼台以及树木、植物等等,虽然显得有些粗糙,但是豪放大气,远远比后世那种在墙上整个骷髅头和画些不知所云的英文字母更具有艺术气息。
就在这当口,远远地街口处便有一人窜了过来,嘴里边喊个不停:“公子,大小姐,大小姐的车驾已经到了城外了。”这位,便是被孟管家派到了城外守候的家丁,瞅他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看样子跑的可够辛苦的。
孟管家向陈祗说了一声之后便匆匆地领了一批人迎出了街口,而陈祗,这位陈氏家主,却只能继续傻站在台阶之上,不知怎的又觉得心脏的搏动又快捷了起来。
“公子,为何如此惊慌?”边上的张进也瞅出了陈祗的异样,不由得笑道,陈祗咧咧嘴干笑了两声:“很久没看到阿姐和小妹了,心里边激动的都有点过头了,呵呵。”
“亲人相聚,本该如此,久闻公子长姐贤淑,心肠慈软,在江阳,也是颇得人心的……”张进这嘴巴子倒是能说会道的,这一番马屁虽然拍的是陈祗的大姐,却也让陈祗很是欢喜,嗯,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别人称赞?
“对了逸达,那算盘制得如何?”心情舒畅之下,陈祗想起了交托于张进的任务。
听了陈祗的问话,张进的脸上就显现出了一丝兴奋:“快了,至多再有二三日便可制得,最主要就是那些个木珠要制得一般大小,中间的孔洞也需一般大小,着实有些难度。”
第二十五章 亲人相见
“这到是,现在咱们所用的丈量器具,还是太显粗糙了,难以达到大秦的标准化生产工艺。”听了张进的这一番言语之后,陈祗亦不由得感慨了一声。张进一听,心中不由得一跳:“公子,何谓标准化?”这个名词似乎颇有深意,张进心中里似乎隐隐触摸到了什么,赶紧问道。
要知道,这两日与公子攀谈下来,自己也是受益不浅,心知这位公子爷脑袋里边的奇思妙想往往能让人眼界大开。
陈祗翻了两白眼,暗恨自己嘴快,这位张进兄台偏又是个打破沙锅问底倒的性子,若不是给他解说清楚,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又像昨日一般,让自己连上趟厕所都不得安宁。
略略一想方道:“这标准化,实际上从前秦之时便开始了,比如车同轨,定天下之轨矩皆为六尺,不过,历经前汉至今,不说那车轨了,就说江阳城里的店铺,每一把尺子的长短,都略有差距,为什么?就是因为秦尺与如今的尺寸有所差别,而且,也无一标准之物来用以界定,所以,标准化,难矣……”
其实秦朝就有标准化,后世那些科学探密节目陈祗并没有白看,只不过,陈祗可没那闲功夫去挖秦代的古墓,发掘秦代的标准化物品来给张进上一堂考古课。要真那样做的话,怕是曹操也得颁一枚摸金符给自个,奖励自己这位穿越者在盗墓行业的杰出贡献。然后让无数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有!”张进听了陈祗此言,忍不住争辩了起来:“由古至今,长度皆取黍的中等子粒,一个纵黍即为一分,一百黍为一尺。”嗯,很激动,不愧是搞学问的,扯上了这一类问题,非要争出个输赢,问个究竟,看到这位兄台如此,陈祗也只能暗暗翻着白眼。
“好,那我且问你,世间万物,真有一模一样的物体吗?就像头上的头发,会不会有两根一样长短?而你所说的黍,你真能凭眼睛择出一百粒一模一样的来吗?”陈祗温言笑道。咱是文化人,不跟你急,只跟你讲道理。这下,倒真把张进问住了,当然,张进也可以厚着脸皮说有,但问题是他是一位治学态度严谨的数学家,不是一位政客,从客观实际的角度出发,他只能点点头:“进没有见过,所以没办法答公子,不过,据进所知,天下万物,似乎还真没有完全一致的,就算一母同胞之兄弟,总有细微之差异。”
“正是,你想想,每一粒黍之间都会有大小差别,而且每一个人的眼光都不可能一致,在多种条件的影响之下,自然,所做出来的尺寸必然会有差别,这样一来,自然就不会统一,不统一,有何标准可言?”陈祗双掌一摊,有些无奈地道,自己也没摺。除非自己有了巨大的权势,又或者是声望,让自己来设立一个标准,推行天下,不然,这标准化,也就只能是说说而已。
“标准化……”张进依旧作埋头苦思状,陈祗却有些洋洋得意,嗯,至少这位兄台又让自己给打击了一把。两个亦是一身素衣的丫头躲在一旁边挤眉弄眼的偷笑,陈祗赶紧严肃了表情,很杀气地瞪了一眼,两个该死的丫头片子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红的丁香小舌,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这才像话。
陈祗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抬头张望街口,却没瞅见,那两丫头正冲他的背影在做鬼脸……
※※※
不多时,街口处已然出现了约约绰绰的大批身影,这时候,不知是不是残留在陈祗身体里边那人对亲人的渴望,使得这一刻,陈祗的心里边原本的忐忑和不安倒全然地消退了去,反倒是升出了一丝丝的期盼和想到大步迎上前去的冲动。
样子古拙且显得高大的车马,在家丁们的拥护之下,渐行渐近,孟管家就走在马车的边上,时不时抬起头跟车上之人说着什么。而马车边上,是一位骑着马与马车并行的男子,年不过三十,身量颇高,头顶高冠,嘴唇薄如纸,眉疏目朗的英俊男子,而且他留的那点小胡子也打理得很漂亮,嗯,一字胡,很有点后世著名文学家鲁大先生的那种胡须气势,不过下颔下还有一小绰,让陈祗觉得有些滑稽,不过一转念,又觉得释然了,应该是自己受多了影视剧的荼毒少见多怪,还以为古人的胡须都长得一个模样才对。
而当陈祗的目光落到了马车之上时,原本还想刻意地挤出笑容来迎接熟悉陌生人的陈祗,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微弯的嘴角处。
坐在马车上的那位二十许岁的漂亮女子,那修长而末梢飞扬的黛眉,那清明透亮的双眸,还有那看到了自己之后,那股子欣喜中带着怜惜的疼爱之情溢于颜表……
“大姐?……”陈祗下意识地唤出了声,女子的容貌在他模糊的双眼里边与另一副面庞重合在了一起,陈祗很不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凝神再看之时,那位女子已然踩着家丁方自摆好的落脚蹬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轻盈地移步至了台阶之上,看着自已的弟弟一身素衣,还有那显得迷茫的目光,大姐绣娘不由得悲中从来,上前一步,将陈祗揽入了怀里。“祇弟,我苦命的祇弟,阿姐在这儿……”
听到了这声熟悉的呼唤,那股子淡淡的体香,还有那绵软的声音,让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受到了父亲的责骂之后,在大姐的拥护之下,陈祗觉得心里得酸得要命,眼睛里边似乎也浸满了涩涩的液体。
大姐哽咽的声音在陈祗的耳边温暖地俳佪着,就好像是一只裹住了阳光的手,轻轻地,抚在了陈祗的心灵之上,让他觉得有了踏实的依靠。陈祗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子淡淡的香味,还有她那绵软的声音,让陈祗消去了最初的那一丝丝被这女子拥在怀里的尴尬,在她那温暖的怀抱里边,放下了心里所有重负一般的畅快,这些天来的担忧与忐忑,也变成了过眼云烟,散得无影无踪。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一种公平,让你失去,也让你得到,她就是我的大姐,不论这是否是她的前世,至少我活在这个时代,在她的臂弯里依靠过,她就该是我的亲人。”陈祗悄悄地拭掉了脸上的眼痕,终于抬起了头来望着这位女子,心里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绣娘看着自家弟弟那张熟悉的脸庞,还有那已然拭过,却还残留着的泪痕,心中一悲,伸出了手替陈祗抚去了残留的悲伤,略带哽咽地道:“祇弟,虽然阿父和阿母都不在了,可阿姐还在这儿,别伤心了。”
“小弟哪有伤心了,只不过是很久没能看到大姐和妹妹了,一时之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