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玉公主和驸马献上顾城名画雄鹰展翅图。”李公公大声唱喏。
“呀,顾城的画。”
“天啊,公主驸马竟然拿到顾城三幅画中的一幅。”
没想到还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我转头,欣儿正望着我笑的眼睛弯弯。
冲他眨眨眼,准备说话,李公公又唱喏道:“太子殿下献上地图一幅。”
下面的议论之声更响。
“太子怎么只献上一幅地图,太寒碜了吧。”
“太子怎么比得上庆王,连公主都比不上。”
我疑惑的望着欣儿,莫非,地图还有什么玄机?他仍是开心的笑着,露出可爱的酒窝。
“太子!”母后坐不住了,低声喝斥道。
欣儿微笑站起,对着父皇母后躬身道:“儿臣送地图的目的是希望紫国能一统天下,把天下都纳入紫国的版图。”
“好!不愧是朕的太子,就是要有这份霸气。”父皇高声称赞道,母后脸色缓和下来,微微点点头,露出笑颜。大臣马上谄媚称赞,交口不绝。
欣儿果真很聪明,我赞许的对他点点头。
这次寿宴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歌舞曲乐,戏剧杂耍。歌舞倒罢,让我兴趣盎然,但戏剧实在提不起精神。宴会进行大半,都是互相敬酒恭维,哄哄闹闹好不喜庆。我取下面纱,喝了两杯酒,便放下杯子,只吃些水果糕点。
流光一直没有说话,含着微笑不停饮酒,只一会,便醉得人事不省。唤来两个公公,把他扶至马车,护送他回府。
如意出嫁
刚回到位置上,欣儿便醉眼惺眬的坐在我旁边,嘟囔道:“姐姐,陪我喝酒。”
伸手拿走他手中的酒壶,柔声道:“还喝?小孩子不能酗酒。”
抢不到我手中的酒壶,欣儿撅着嘴靠在我肩上,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下面的喧闹仿佛远去。我爱怜的抚摸他的头发,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黏着我撒娇的小人儿。
“姐姐,给我唱首歌吧。”当我以为他酒醉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
“好。”我低声唱到,“狂风卷 奔云飙
情谊相许 生死相交
豪情征万里 豪气冲九霄
樽中月 笑里刀
莫问恩仇 且把酒浇
浮沉随浪逝 狂歌趁今朝
名和利 轻言笑
英雄多情 美人多娇
千古多少事 潇洒一声笑
名和利 轻言笑
英雄多情 美人多娇
千古多少事 潇洒一声笑
无风云不动 云动行如风 。”
“真好听。”欣儿喃喃道,“等到以后逍遥天下时,姐姐要天天唱给我听。”
不知道他为什么经常说游历天下,逍遥自在,他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不过我还是轻声应道:“好。”
温馨气氛中忽然夹杂一股冷冽气势,眼前出现殇儿冰冷的身影。他紧紧捏着酒杯,握的指端发白。脸上阴沉的可怕,仿佛雷电来临前的阴沉。
“真是姐弟情深啊。”他嘲讽的笑道,加重姐弟两字的语气,反而显得别扭之极。说完,大踏步走出惜花宫。
他一走,众人静下来,然后又热闹起来。父皇笑道:“庆王醉了,众爱卿也要不醉不归。”
“姐姐?”欣儿探出脑袋,对着殇儿离去的背影有些慌乱的唤道。
安抚的揉揉他喝酒通红的脸颊,轻声道:“不要理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殇儿了。”
“嗯。”重重答应声,俊秀的笑脸惹人怜爱。
“走吧,我们也回去。”拉起他,向父皇告辞,把欣儿送去东宫后,我也回到玉轩阁。
早上一睁眼,如意候在一旁,揉揉有些沉重的脑袋,翻身坐起。穿了衣服,梳洗过,看着外面红色的灯笼,忽然笑道:“如意,我要去东宫一趟,你就不用跟着了。”
只因为我忽然想到何不趁着喜庆,再加一喜,给如意王悦早日完婚。
跟欣儿一商量,便把婚期定在三日后,虽然有些匆忙,但准备东西也足够了。当然,婚礼是定在驸马府。毕竟我答应流光,还有三个月时间留在驸马府。
我在郊外给如意买了座小宅子,当作贺礼,如意很是舍不得我,哭泣着要陪在我身边伺候。可是,我已经耽误她二十多年青春,怎么能还让她陪着我在皇宫蹉跎年华。我再三保证以后会常去看她,而且以后允许她随时回宫,才算安抚新娘的眼泪。
婚礼很热闹,火红的灯笼映红了如意的娇颜还有王悦英俊的笑脸。到来的宾客并不多,除了驸马府众人,还有欣儿。望着喜庆满堂的大厅,我只是很高兴,高兴的沉醉在果酒的香甜之中,高兴的边喝边流了泪。如意,祝福你们,给你们幸福,便是我最大的贺礼。
如意搬出府中,我身边冷清不少,欣儿把魂派来保护我,接替王悦的位置。不过魂看起来并不像是位居人下,他的孤傲,他的绝世身手,仿佛都在显示他的不平凡。恐怕,他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听从欣儿命令,应该也是因为欣儿紫国储君的身份。至于婢女,幸好不久我就回宫,便只让小田和小蝶伺候。三个月的日子平淡无奇,闲来无事,正好把早就想写给欣儿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整理出来。
玲玲住进府中,喜悦的等待婚期,倒也不来找麻烦,或者说,她已经知道我要离开,反倒没有了嫉妒。
流光每天也是像平时一样上朝,陪我吃饭,每到晚上,便回书房休息。温如璞玉的脸上,找不出一点异样,淡淡的微笑,柔和的目光,除了眼底越来越深邃的悲伤。
“玉儿,不走……可以吗?”终于,当三月之期将近,我正在整理衣物时,一直默不作声守在一旁的他忍不住开口道。
苦涩一笑,从来不去争抢的他,温和儒雅的他,也在试图挽留什么吗?可是,一切都没有退路了。
“你能不娶玲玲吗?”即便我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因为他的儒雅,他的责任不允许他背弃玲玲,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或许,没察觉到心里还有燃成灰烬的点点爱恋。
他眼神陡然黯淡下来,苦笑一下,默不作声任我收拾东西。
“玉儿,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玲玲会武功,是无痕宫的杀手。”他的声音陡然响起,听不出感情。
我手一抖,拿在手里的衣服飘落在地上。抬起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果他知道,怎么还会被她欺骗?怎么还会任由她耍手段?怎么还会,娶她?
看出我的不相信,他在桌旁坐下,仰头,望向窗外,缓缓道:“是的,我早就知道,毕竟我们相依为命十多年,有什么能瞒过我。她一直身体不好,生病在床,说是生病,但我看得出来,她是中毒,中了无痕宫的秘毒。小时候,她每个月总要消失十几天,而且我们虽然逃亡,但是从没被抓到过,甚至还能来到国都,我就已经知道她是无痕宫的人,背后有无痕宫支持。因为她的姨母也是,所以不难猜测她与无痕宫的关系,只不过我一直不说而已。渐渐长大,她怕我发现,便想要摆脱无痕宫。但是秘毒无药可解,她痛苦了几年,终究还是失败。她时时刻刻瞒着我,怕我嫌弃,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她受了太多苦,我有责任照顾她一辈子。只要她不做大奸大恶之事,我……我终是不能对不起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做大奸大恶之事?那么对于她施加给我的一切,你便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如果那晚不是黑衣人相救,我差点命丧她手。木流光,终是你的选择如此。可笑我还担心你,怕你后悔。既然你早就知晓,我便可以放心的离开,毫无留恋的离开,即使心中苦楚的厉害。扬眉一笑,真诚道:“祝福你们。”放手了,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渐渐远去。
失子引
可是一切都是我想的太美好,我想要爽快的放手,大气的回到我的公主身份。只是,当那件真相浮出时,我还是溃不成军。
还有三日便是流光和玲玲的婚礼。说也奇怪,进来总是喜庆不断,只是,我却越来越伤感。从颈上拿出曾经流光送我的香囊,我总是贴身放着,现在,怕是用不上了。嗅着仍然浓郁的香气,摩挲一会,取下放在梳洗桌上。
“公主,太子派人先运送一批东西回宫。”正在让小蝶梳发时魂迈步进来,拱手道。
欣儿还真是心急,摇摇头,准备说话,一抬头,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盯着桌子发愣。
“这是谁给你的?”他忘记礼节,颤抖的指着镜子旁边的香囊,声音强自镇定,却充满愤怒,望向我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礼节。
察觉事情不对,我挥手让小蝶下去,头发重新披散下来,我无暇整理,平静问道:“香囊有什么不对吗?”
“失子引,无痕宫秘药失子引。”魂犹豫着,对上我的眼睛,终是小心回答道。
一瞬间,晴天霹雳,我坐不稳椅子,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失子引,不是没有听说过,它是每个女人的噩梦。失子引,如果伴有失子露,连服一个月便会终身不孕。
失子露,我有服用过失子露吗?按住心口,蔓延的疼痛撕裂心脏。如果有失子露,那便是我每天都喝的莲子羹了。恐惧攥住我的心神,我哆嗦的喘不过气来。
“你没事吧?”魂沉声问道。
“公主,莲子羹。”我还没回答,小田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放下碗勺,躬身退至一旁。
往日甜美的莲子羹此时便像毒药一般,灼痛心扉。
“你退下。”我冷冷的吩咐小田道。
“这……是,公主。”小田犹豫退下。
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外,魂马上舀上一勺,放在鼻下轻嗅。望着我充满希翼的目光,低声道:“失子露。”
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我清楚的听到破碎的声音。但是我看不见,眼前是一片血色。我以为自己早就泪流满面,伸手去摸,一片干燥。
“哈哈,哈哈……”抑制不住的,我尖声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得站不住脚,笑得瘫软在地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我几乎像个疯子一样,披散着头发,僵硬的笑脸。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原来,一切都是错的。那个温柔的执着我的手,带我匆匆逃命的少年,那个始终淡雅的人,竟然给了我最致命的报复。
“公主?”魂担忧的望着我,看着早已笑得全身发抖的我。
慢慢转头,他的表情是同情吗?是在怜悯我像个可怜虫一样在困兽犹斗?还是笑我这是应有的报应?不,我不要怜悯。
“滚。”我平静的说道。
他皱眉,脸上变换着各种颜色,震惊,不信,愤怒,宽容,无奈……最终只是躬身淡淡道:“是,公主。”一闪身,提起轻功消失在门外。
他生气了,我知道不该把愤怒悲伤施加在他身上,可是我已经失去理智。都走吧,我谁也不需要。
真冷,三月桃花将开,却还是冷的刺骨。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对着院中桃树发呆,良久,缓缓滑落,坐倒在地,我喃喃对自己说:我还有自己。
理智恢复,登时觉得对不住魂。他保护我,恐怕也是看在欣儿面上,可是我却半点不珍惜,还骂他滚,他生气也是应当。这会,他应该回到欣儿身边了。也罢,我已经习惯一个人。
苦笑一声,嘴里苦涩的紧。众人都在准备明日的婚礼,这里,我是多余了。以后,流光,玲玲,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