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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他的旁边坐着几位年轻美妇,珠光宝气,想必是他的妃子们。殿下站着一干大臣,恭敬的弯下腰。
“贵妃娘娘到!”我身畔的公公尖声喊道。
蓝皇鹰目扫过我,棱角分明的脸庞露出一丝轻蔑笑意,从位置上站起,对我伸出手。我淡淡笑着,缓缓走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紫国紫玉公主,册封为贵妃,封号玉。”他的声音深沉,充满威严。
“恭喜玉贵妃娘娘!”大臣异口同声道。无意间,看到蓝逸风落寞的身影走近大殿,远远的,遥望着我们,如同隔了万水千山。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静静站着,注视台上我们。
垂下头,又抬起,我淡淡笑着,对着殿下众人,也对着他,弯腰行礼。这是最好的结局。
直起身,望向蓝皇,却没有捕捉到蓝皇身后一个红衣美妇不加掩饰的怨恨眼神。我缓缓勾起嘴角,透过红纱对她笑笑。
“今日举国同庆,大宴群臣。陈妃,丽妃,送贵妃回新宫。”蓝皇虽然在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臣妾遵旨。”除了那个红衣美妇,还有一个身着绿衣,头上仅配一对金凤的美貌女子站起身,娇声笑道。
“妹妹这边请。”绿衣女子和善对我笑道。
“有劳姐姐。”我点点头,随着绿衣贵妇,还有不情愿的红衣贵妇从侧门出了大殿。
“妹妹,还没有介绍呢,姐姐是赵丽妃,以后妹妹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姐姐,姐姐一定会全力帮助。”见我目光撇想红衣贵妇,赵丽妃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介绍道“这个嘛,是宫中最受宠的陈妃。”
陈妃也冷哼一声,噙着冷笑道:“赵丽妃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连一个人质都要收买,本宫真替你羞耻。也对,谁让你不受宠呢。哈哈”
“你是什么东西?!仗着一点宠爱阴险毒辣。妹妹千万要小心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找到机会毒害你。”赵丽妃气愤的脸都扭曲起来,指着她大声说道,全然没有大殿上的端庄。
“你不也阴险毒辣,毒死本宫的皇子,如果不是皇上保你,你早死几次了!”陈妃也铁青脸怒吼道。
宫廷果然是个折磨人的地方,她们两个的斗争又上升起来。宫人已经司空见惯,均低头不语。
激怒陈妃
从她们的争吵中我看出来,陈妃很受恩宠,所以恃宠而骄,蛮横,霸道,看不起别人,即便对于我,也是轻蔑的直呼人质。赵丽妃想要拉拢我,即使争吵中也不忘示好,甚至也提到我途中遇险之事。
我只是冷冷旁观,既不争吵也不劝架,耐心的等待她们吵完。
“别以为你个泼妇年轻,紫玉妹妹是第一美人,定能获得圣宠。等到你个泼妇失宠,本宫一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个贱人,毒死我的皇儿,有个紫国的公主帮忙又如何?她就是一个狐媚子,跟你个贱人没区别!”
“泼妇!你如果不是嫉妒,就不会途中派人追杀紫玉妹妹,也只有你个泼妇能作出这种事!只是想不通皇上怎么还能饶过你!”
“贱人!本宫要谁死,谁就得死!”
“等着瞧,早晚有一天!……妹妹,我们走,不要理睬这个泼妇!”想必是赵丽妃终于发现我还在一旁等待,也想起皇上的命令,虽然气愤,还是对我和善说道。
我点点头,跟着赵丽妃转身便走。
“站住!你们算什么东西?!本宫还没有说完呢。妹妹?哼,一个亡国的公主,还嫁过人,残花败柳的来和亲?笑话!对了,紫玉公主可是第一美人呢,据说连自己的弟弟都被迷惑的想要封你为皇后?果然啊果然,狐媚子一个!没有羞耻!说不定已经滚到紫皇的床上了!却又想勾引我们皇上……”陈妃点着我的鼻子讥讽道。
本来只是她们的宫斗,即便牵涉到我,也是无关大雅的小事,轻蔑也好,讥笑也罢,但是却不能让她这样侮辱。
心里气恼的紧,嘴角却笑起来,一把拉下红纱,不意外看到众人惊艳的呆怔模样。特别是陈妃,嫉妒的死死瞪着我。
“嬷嬷,宫内按身份如何排列?”我不看她们,对着最近的嬷嬷问道。
“身份?”嬷嬷慌忙跪下回答道“回贵妃娘娘,后宫皇后娘娘最大,其次是贵妃娘娘正一品,此外还有正二品的丽妃,陈妃,容妃,韩妃,正三品的……”
我摆摆手,示意嬷嬷住口,继续问道:“如果下级妃嫔对上无理,出言不逊,该如何?”
“这……”嬷嬷小心望一眼陈妃,方回答道,“理应杖责二十,死活不论。”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虽然我是紫国的亡国公主,是蓝国的人质,但毕竟是皇上亲封的贵妃,我不在意你的讥讽辱骂,但不代表可以让你随意侮辱。
陈妃气得脸色发红,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赵丽妃得意的笑起来,称赞道:“妹妹果然厉害,这泼妇就该给点厉害出来。”
周围的宫人到吸一口冷气,不住打量我们三人。
今天是我和亲的第一天,我也不想节外生枝,我只想安安静静等待欣儿和魂来救我出去,所以也没必要惹下许多麻烦。
冷笑一声,然后看着陈妃说道:“陈妃姐姐好自为之。”
蒙上红纱,对有些呆滞的赵丽妃笑道:“丽妃姐姐,带我去宫殿。”
“好,好,妹妹这边走。”估计我的威严震慑住众人,赵丽妃赶紧给我让出道路。
走出不远,就听到陈妃愤怒的骂声:“一个人质,有什么嚣张的!狐媚子!以后走着瞧!本宫不会放过你的!”然后便是宫人低低的劝阻声。
我顿了一下脚步,终是没有回头,暗自苦笑,才来第一天,就惹下麻烦,以后怕是要拿出十二分精力对付宫内的斗争。陈妃有权有势,虽然身份比我略低,但宫内的势力不容小觑。
“妹妹为何不惩罚陈妃那个贱人?”赵丽妃不甘心的问道。“放心,有姐姐护着,那个贱人不敢怎么样的。”
淡淡一笑,却也不喜欢赵丽妃,她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其实她与陈妃吵架时,句句不离我,不就是想把我拉进战局,拉到她的那一侧。虽然我早知晓她的目的,所以不动声色,任由她们吵闹,如果不是陈妃言语太过粗鲁,我也不会上了她的圈套。想借我的手一起对付陈妃,也得看我乐不乐意被人利用。
“新婚之日,不想招惹不快的事。”平静说道,然后微微一笑,“让丽妃姐姐费心了。”
“没有没有,”她偷偷看我脸色,想必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不敢再说。抬头笑道“前面就是妹妹的新宫,流云宫。”
“嗯”了一声,抬眼看宫殿上的牌匾,流云宫三个字娟秀潇洒,旁边挂着两排红色灯笼。
“贵妃娘娘万福,赵丽妃娘娘万福。”从宫殿出来几名宫女,躬身行礼。
“妹妹,姐姐就送妹妹到这里,皇上宴会过后便会前来,妹妹要认真等候。”赵丽妃见我仍是淡淡的,不由告辞道。
“嗯,有劳丽妃姐姐。”我对着为首的宫女说道,“送丽妃姐姐出宫。”
“妹妹有空不要忘记去姐姐的丽园宫走动。”赵丽妃讨好的笑了笑,便离开。
坐在宽敞的大红宫殿内的床上,静静等待。天渐渐变暗,龙凤蜡烛照亮整个宫殿,对着红的耀眼的烛光,思绪却飘得远了。
“皇上万岁!”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从出神中拉回。透过红纱望去,蓝皇孤傲的身影立在我面前。
心下一突,赶紧跪在地上:“皇上万岁。”
静悄悄的,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忐忑不安的低头。
良久,他沉声道:“紫玉?”
我低声应道:“是的。”
“那个三岁揭穿朕安排在紫国晚妃的紫玉?”他皱起眉头,听不出是喜是怒。
他不说我差点忘记我们还有这层矛盾,还是点头道:“晚妃企图毒害我母后,我也是为了母后。”
“嗯。”他冷淡说道。又是许久没有说话。
我的腿跪的有些发麻,真是许久没有下跪,却不敢吱声。
“逸王爷对你用情颇深。”他的语气是陈述。
“皇上恕罪,那只是谣言而已。”
“谣言?”他指尖轻叩,扣的我心里越发紧张。“紫玉想必是忘记了,朕是无痕宫宫主。”
是了,他是无痕宫宫主,在蓝国发生的事情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那么白天在暮城大街发生的事情也早就传到他这里。
我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即便是紫殇,也没有给我这样沉重的压迫感。
“起来吧,爱妃。”留下这句话,他站起身,转身离去。
首次争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的腿麻的没有知觉,大红的龙凤蜡烛燃尽,摇曳几下熄灭,只剩一地月光洒下,我还是呆楞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寒意袭来,我方清醒过来,扶着床沿慢慢站起,顺势倚在床上。和煦的月光给空旷的室内平添一份安逸,更显宫殿静悄悄,没有一丝人声。
他到底什么意思?只问我十几年前的一件事,难道只是确认我是不是紫玉?或者是没想到我会来和亲?还是单纯的好奇?从他的语气里,猜不出是喜是怒,平淡的不含任何感情。
还有蓝逸风之事,他已经知道,但是看不出他的想法。究竟结果如何,他会如何对待蓝逸风,又会如何对待我?真是让人纠结。蓝逸风帮了我太多,我不希望自己连累他。到底该怎么办?
蓝皇只是问了几句话便离开,离开我们的新婚之地,当初我计划和亲之时,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为了最后的自由,便是侍寝又如何,但是当他离开时,我还是不由庆幸。也许他没有料到和亲的会是我吧,也许,他知道我以前之事,所以不会再让我侍寝。可是,最后一句爱妃又该怎么猜测。
头上依旧盖着红纱,蓝皇不曾取下。这样也好,这就证明他还没有接受我成为他的妃子,正合我意。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也不用猜想,我要做的,便是在宫里自保。
一把拉下红纱,摘掉沉重的凤冠,散下头发,脱了大红喜服,想了想,从衣柜找出一件蓝色外衣仔细穿上。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早上我是被一连串着急的喊声吵醒,睁开眼,便见一个翠衣宫女焦急的表情。
“娘娘,快点起来,要去乾坤殿给太后娘娘请安。”见我睁开眼,翠衣宫女连忙说道。
我翻身下床,穿了鞋,走到梳妆镜面前坐下,取出梳子开始梳发。
翠衣宫女见到我全身穿着整齐,惊愕的怔在原地。不过反映也快,赶紧走到我旁边,说道:“娘娘,让奴婢梳头吧。”
点点头,把梳子递给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春意。”她一边熟练的给我挽发,一边回答道。
“春意?”我对着镜子笑道,“好名字。”
从镜子里看到春意得意笑起来:“娘娘,奴婢的名字是逸王爷起的呢。逸王爷是蓝国最英俊,最温柔,最又才华的人。”
“逸王爷?”我微微一笑,“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
“是啊,娘娘,奴婢最是幸运,竟然在入宫的第一天便碰到逸王爷,他望着天空,温柔一笑,便给奴婢取名为春意。因为这个奇缘,不知道有多少宫人羡慕奴婢羡慕的要命……”她忽然停止滔滔不绝的自豪,慌张的跪在地上,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