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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做的目的,我也已经清楚,因为她的主人,是紫殇。所以我不能爱上别人。
她告诉蓝皇我出宫,是唔定蓝皇不会杀我,紫国和亲公主,但是杀蓝逸风就很可能了。借助蓝皇的手除掉蓝逸风,可是蓝皇不但没有杀蓝逸风,反而还同意我们在一起。
好吧,那倒要看看,喜儿要如何做,紫殇要如何做。
我的处境
深夜,灯火早就熄灭,我闭着眼睛装睡。
隔壁外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门轻轻打开,有人走出去。
我勾起笑容,从床上起身,披上床旁的外衣,悄悄跟上。
果然是喜儿,手里捧着一只白鸽,站在院子里。手一挥,却又把鸽子收回来,原地踌躇着。她慢慢侧过脸,昔日娇俏可爱的面容纠结在一起,特别是两条秀美,拧的很紧。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一咬牙,把鸽子放飞。然后像放下什么心事一样,重重嘘口气。拍拍手,准备回屋。脚步却忽然定在原处。目光不可置信望来,没有平日的活泼可爱模样,只有与平时不符的沉稳和震惊。
“公……公主。”她脸色急变,最后变成笑容,“奴婢看夜色不错,出来赏月。怎么公主?……”
“信上说的什么?”我淡淡问道。
“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什么信?奴婢不知。”喜儿跪下,无助的眨着眼睛道。
“你的主人,是紫殇吧。很不错,我差点被你给骗了。”平静的声音,但是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泄露了我的气愤。
喜儿直起身,收起我熟悉的模样,沉稳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久,也就是我出宫那天。那天是你告诉蓝皇的吧,所以你没有被我牵连。”
“是,”她沉默许久,说道,“不过我没有告诉主人,我只是想,让蓝国皇上结束你们之间的爱情。”
“为什么要这样?”我问道。
“……”她望了我一眼,又是良久的沉默,“公主,你对喜儿很好,但是喜儿必须听命于主人。主人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监视你。公主应该知道主人对你的感情,他绝不能容忍你爱上别人。如果能利用蓝国皇上破坏你们,能免去很多麻烦。”
“然后呢?”
“可是我失败了,蓝国皇上没有分开你们,反而让你们在一起。所以我只能写信通知主人。”她木然回到道,然后凝视我,缓缓道,“对不起。”
“你走吧。”我冷漠说道,“不要待在我身边。”
她垂下头,轻声道,“是。”
关上门,把她关在门外,回身靠在门上,望着熟悉的房间,心口隐隐作痛。
猛然打开门,她还在呆呆站立,听到开门声音,诧异抬头。
“进来吧,早点休息。”我忘记了,紫殇的手段,发现喜儿失败,等待喜儿的惩罚,我不敢想象。喜儿虽然出卖我,毕竟还顾及我们之间的情分手下留情。所以我不能,眼睁睁让她去死。原谅她吧,我叹气。
“公主……”喜儿眼里蒙上一层雾气,不敢相信,终于扯开嘴唇笑起来,眼泪却不停流下。
“进来,夜深了,外面冷。”走到内阁的屏风处,叹息道,“明天我想吃蛋羹。”说完,不回头走进去。可还是隐约听到喜儿压抑的抽噎。
一切都恢复正常,一切又变得不正常。蓝逸风好像很久都没有来看望我,思念如野草蔓延。想念他温柔的笑,坏坏的笑,还有,深邃而柔情的眸子。可是不能,他在为我们的幸福铺路,我不敢打扰。
山雨欲来风满楼,战争的恐慌逼近,我感觉,战争不远了。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些事情,不过所有人都对战争充满信心。讨论的,无非就是紫国什么时候战败。
战争终于爆发,紫国撕毁合约,双方军队在边界打了一个月,紫国军队有有青国大部分兵力支持,蓝国逐渐支撑不住,失守十几郡州,幸好有蓝国最大的河流沐河天险,双方在沐河附近形成拉锯战。而紫国国内发生内乱,伤王爷奇迹般拥有一支军队,趁紫国大军出战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江东地区,与紫皇成对峙局势。一时间,天下大乱。
军情危急,皇宫里的宫人终于不再自信满满,人人自危,面露惊慌。寄希望与逸王爷还有皇上。
听说蓝逸风已经连着五日不曾休息,一直在议事殿与几位重臣商议军情对策。
倒上一壶提神菩提茶水,向着议事殿走去。
自从决定和蓝逸风在一起,心里的角落始终柔柔的,即便在危机重重的大乱时候。蓝皇已经默许,只是私下告诫我们不要太招摇,一切都等战争结束。
见多了死亡,我对于战争毫无兴趣。我不是圣人,没有普度世人的佛心,也没有阻止战争的能力,所以,战争仅仅是我距离幸福的最后一步。
“贵妃娘娘万福。”来到议事殿门外,守门的侍卫躬身请礼。
“哀家来送茶水。”我端起盘子,说道。
“这……娘娘……”侍卫迟疑道。“皇上有令,不让任何人进入……”
“进来。”蓝皇在门内说道,语气中带着丝丝疲惫。
侍卫打开门,我稳步走进去,议事殿坐了五人左右,都是眼中血丝遍布,疲惫不堪,面色不渝,像是刚经历一场争吵。蓝皇坐在上首,慵懒的以手扶额。蓝逸风在他下首,面前是一副地图,看到我,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勉强。
“皇上,臣妾给皇上还有众位大臣送提神茶水。”我把盘子放在蓝皇面前的几案上,躬身施礼。
“爱妃来的正好,朕的大臣刚好谈论到你。”蓝皇用手按摩太阳穴,懒洋洋说道。
我淡淡笑着,垂下眼眸。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建议如何处置我。我本是紫国公主,前来蓝国就是当人质,也许他们认为有我这个公主在,便能牵制紫国不敢动兵。谁知道我的作用连两个月都没有,紫国就已经出兵攻城略地。
抬眸,望向蓝逸风。几日没见,他显得有些憔悴,脸色苍白,眼睛无神,充满血丝。看到我,他疲惫的眼中有了光彩,脸色带着笑意,对我坚定的点点头。
“皇上,微臣认为贵妃娘娘应当关入大牢,然后派使者与紫皇议和。”左侧最下首的大臣瞪了我一眼,大声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便引来几人异口同声的赞成。
“田大人,贵妃娘娘既然已经嫁入蓝国,便是蓝国的人,就不存在紫国公主。难道我们蓝国要把自己国家的贵妃娘娘关入大牢,来换取紫国的议和?”蓝逸风盯着下首的田大人,冷冷说道。
“这……”田大人无言以对。
“总之,皇上,王爷,贵妃娘娘是紫国公主,就该受到处罚。”田大人边上一位武将站起来厉声说道。
“但她现在是蓝国人……”
蓝逸风还要再说,蓝皇不耐烦挥挥手,眯着眼睛,“众位爱卿都是朝中重臣,不要吵吵嚷嚷,让朕心烦。”然后看向我道“爱妃如何看?”
我对着蓝皇微笑躬身,面向田大人笑道“田大人,陈副将,半年前的紫国内乱你们是否还记得?”
他们表情一滞,不自然的说道,“记得,庆王爷推翻先皇,废太子,登上皇位。”
“本宫的母后还有父皇,就是死在那时候。本宫的弟弟,废太子,耻辱的封为伤王爷,忍辱苟活。你们说,本宫虽然是公主,可是对紫殇有何威胁?”见他们面露不忍,迟疑踌躇。我继续道,“本宫嫁到蓝国,便是蓝国贵妃,出嫁从夫,本宫对紫国毫无眷恋,只想安安稳稳在蓝国生活。”说道这里,我对蓝逸风微微一笑。
“而且,嫁到蓝国的紫国女子,还有与紫国通婚的蓝国男子都不在少数,难道要把他们都关起来?”
“可是……”陈副将挠挠头,还想辩驳。
“况且本宫自知罪名难恕,已经在冷宫反省,想必众位也早有耳闻。今日,本宫只是探望皇上,从此以后,直到战争结束,本宫都会在冷宫。”反正已经被关在冷宫了,正好利用。
我望一眼蓝逸风,他似笑非笑的温柔眼眸。再回头看看蓝皇,他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
欣儿倒戈
“是,贵妃娘娘,微臣逾越了。”田大人还有陈副将施礼,坐回位置上。
“皇上,臣妾告退,这便回芳华殿。”我咬重芳华殿三字,暗自思索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刚好撞到枪口上。可是,我只是担心蓝逸风。
“爱妃退下吧。”蓝皇沉声道,却在我抬步时用只有我才听到的声音道,“爱妃好言辞,不过,你最好收敛一下。”
脚步一顿,心里开始发毛。难道我真的做得过分了?可是,我只想来见一见蓝逸风,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虽然,多看了他几眼而已。
烦躁感又侵袭而来,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我要是紫国公主,为什么我要是蓝国贵妃。欣儿,忙着与紫殇对峙。蓝逸风,也忙着两国战争。魂……想到这个名字,心还是一痛,魂许久没有消息了。只剩下我自己,只剩下我自己,烦闷,无聊,还有……孤单。
走回芳华殿,没有灯火,黑漆漆的有些异常。
“喜儿,喜儿。”我推开门唤道。
“她睡着了。”熟悉而又冷清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话音刚落,烛火燃起,昏黄的灯光照着一个孤单的身影。
“魂……”我失态的说道。
“你在和蓝逸风……”他的表情很是复杂,眼光悲伤又无奈。
“是,我要和他在一起。”魂复杂的表情慢慢变成苦笑,我的心纠结起来,胸口堵得慌,想要解释,但还是摇摇头。我与魂,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只想珍惜现在的幸福。
“不行,公主,你不能和他在一起。”魂摇头,眼中的落寞如此明显。
“为什么不能?”我不禁有些怒气,他是什么意思?!当初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漠视我,对我说一切只是我会错了意。现在,我终于找到幸福的时候,他又来告诉我,我不能和蓝逸风在一起。
“不能!公主,你可知道……”魂急道,却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
“如果你要和蓝逸风在一起,会天下大乱。”魂犹豫片刻,终于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大乱,不要把一切罪名推到我身上,我受不起。魂,亏我认为你是个英雄,原来也是这种小人。我真庆幸,当初你拒绝了我。”打开房门,背对着他,用意很明显,送客。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仿佛都用尽力气。也许过了许久,他走到门旁,轻声问道,“他对你好吗?”
鼻子又酸楚起来,我讨厌他的温柔,我宁愿,我们还是以前那样,他对我尊敬而疏离。
“他对我很好,至少,我很幸福。”
“那就好,我走了。”他凝视我,熟悉的面孔缓缓露出笑容,然后转头,身影一晃,消失在远方。风送来他淡淡的话语“也许,我的确是个懦夫。”不过那么轻,那么淡,被风一吹,毫无痕迹。
捂着脸,眼泪止不住流下,我伤害到魂了,可是,我别无选择。魂,不要让我猜不透,不要让我犹豫。
日子照样度过,平淡无奇,这次我是真的待在冷宫,哪里也去不了。不过我没办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蓝皇只是照做而已。
其实魂的话我不是没有刻意想过,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又怕是自己多心,平白自寻烦恼。我已经得不到战争的消息,也不清楚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