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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老娘被炒鱿鱼,但洋洋觉得老娘理亏,一点怨言也没有:“好的阿姨,我一定告诉她。”
挂掉电话,洋洋烦躁地叹了一口气。东北几乎没有春秋两季,只有冬夏两季。前几天还在穿风衣,没过两天就气温骤降,这时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夹雪来,凉风顺着脖子一丝一丝地窜进了洋洋的身体,冻得她恨不得立刻跑回家钻进暖呼呼的被窝。
可事情没办完还不能回家,取出衣服,洋洋拿起手机按纸条上的号码拨了出去。那边刚响两声,就听一道浑厚的声音应道:“喂,哪位?”
“叔叔,我是杨洋洋,您的衣服洗好了,我这就给您送去,请问送到什么地方?”洋洋紧张地问。
对方停了一下,口气突然转阴:“临水花园,找门卫。”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洋洋的心猛地哆嗦了一下,看来对方的气还没消哦,一听到是她就变脸了。
临水花园在郊区,光打车就得花三十多块钱。那里的房子很贵,清一色的欧式两层小别墅。
到地方后洋洋头顶挎包下了车,赞叹地看着眼前的别墅群。西南的地不平,多的是一幢幢挤挤挨挨的苗条高楼,很少有这种精致漂亮宽敞的别墅群。
门口值班的保安见洋洋提着一包衣服,热心地问道:“老妹儿,你是那个给周先生送东西小姐吗?是就赶紧告诉我名字单位登个记,这雨雪下得多大。”
洋洋感激地跑过去办好手续,在保安的带领下走进了临水花园。不知是不是下雨夹雪的缘故,花园里很安静,给人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休闲区那些健身用具也很新,几乎没有用过的痕迹。
洋洋奇怪地问:“保安大哥,我怎么觉得这里没几个人住啊?”
保安看看左右,一脸神秘地低声说道:“有,这的房子卖得老好了。不过有一大半是那些有钱人买来养鸟的。你说哪个当家媳妇谁舍得在这买房?孩子在郊区上学多不方便啊。”
洋洋同意,除非是投资,否则有几个正牌夫人会糟蹋家里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买房子?至少有一半大手大脚花钱的女人花的都是别的女人的男人的钱。就像洋洋妈,连给自己买一件好衣服都舍不得,因为她总能不停地回忆起和老公奋斗时的艰辛。可洋洋爸勾搭的那个小三,却能眼也不眨一掷千金,一双凉鞋抵得上洋洋妈一年的衣服。
“那么,那个周先生也在这养了一只鸟?”洋洋问。
保安摇摇头:“好像没有,他不是经常回来。平常也没有女人进出他家,男人倒是不少。我也觉得奇怪,他一个有钱的单身汉干嘛在这买房?”
洋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周先生是男人养着的鸟?”
保安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紧张地说道:“你是说 该(GAY)?”
听到这个怪味豆语气的单词,洋洋对保安大哥佩服至极:“大哥你也知道GAY?我们女生喜欢称之为BL。”
透过密集的雨夹雪,保安大哥抬起沾满雨水的脸,神情肃穆地望着前方:“时代不同了,男人女人都要学会在某些方面保护自己。我们必须勤学知识,以防遇到什么不测被坏人所害。谁知道明天天不会塌呢,你看人家那个瑞典中立国,不也年年搞什么演习?”
看着保安大哥一米八九的魁梧身板,洋洋再次赞叹:“大哥,我应该学习你这种未雨绸缪的精神。”
就这么一路聊着到了周先生住的别墅,洋洋上前按了门铃,里面的人懒懒地问道:“谁?”
“叔叔,我是杨洋洋。”一想到那张冻得杀人的脸,洋洋的声音就忍不住发颤。
电子锁咔嚓一声打开,里面的人命令道:“自己拉门进来。”
保安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老妹,他是GAY,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洋洋哭笑不得,周先生是GAY这个说法是她一时起兴胡掐的,没想到这个单纯的保安大哥竟然当真了。
安慰完洋洋,保安大哥警惕地瞥了一眼别墅,飞快地走掉了,那架势就像花姑娘看到了色 狼。
洋洋抖抖地拉开门走进去。欧式大厅装修得很漂亮,每一个角落都透着让人心动的奢华。客厅里的组合音响里正播放着《今夜无人入睡》,但客厅中没人。
洋洋伸头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问:“叔叔,衣服给你放在哪?”说完她支起耳朵等对方回答。
忽然,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洋洋低头一看,成串的水珠正从自己那个当伞使的挎包上滴到干净的地板上。她慌了,赶紧蹲下 身从挎包里掏出纸巾就开始使劲擦。
“别擦了,起来。”
洋洋抬头一看,周先生站在她面前,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宽松的米白色休闲裤,脚上拖着一双大号棉拖鞋。大概是衣服颜色的关系,所以虽然他目无表情,洋洋却觉得他比初次见面的时候要和善了许多。
“进来。”周先生甩下这两个字,自顾自地走过去在客厅沙发的主位上坐下。洋洋忙脱掉鞋子,套上拖鞋,走到周先生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提着衣服的双手往前一伸:“叔叔,您的衣服。”
周先生面色一沉,拿起遥控器关掉了音响,从嘴唇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觉得我有多大?”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洋洋紧张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男人毫无皱纹的脸庞,充满了危险意味的眼神,老实地答道:“三十四五岁吧。”
周先生冷冷地一笑,用眼神示意:“读一下桌子上的东西。”
洋洋是个识时务的人,她点点头,将衣服放到身旁的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纸,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朗读了起来。
“叔叔,通常指父亲的弟弟,也常用于对年长者(如对家庭的密友)的客气、亲切的称呼,旧时有些地方把父亲也称叔叔。”
读完后,洋洋不解地看着周先生。他高傲地仰着头,锐利的眼神越过洋洋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叔叔,”洋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读完了。”
周先生移回眼神,慵懒地扫了她一眼:“杨洋洋,你有20多岁了吧?”
洋洋乖乖地点了点头。
周先生的目光猛地一沉,语气也骤然冰冷:“你20多岁,我30出头,你叔叔前叔叔后地叫,是挖苦我显老呢,还是在拍我的马屁?”
洋洋心一紧,赶紧解释道:“都不是,我喊你叔叔是因为尊敬你。”
其实洋洋也不是诚心乱叫的,洋洋爸对洋洋太严了,平常带洋洋出门的时候要求洋洋必须管自己的同事和下属“叔叔”,有的“叔叔”只比洋洋大十来岁。再加上洋洋一见到爸爸就紧张无比,跟爸爸出门时更是小心翼翼。次数一多,渐渐地洋洋有了一个毛病,一遇到突发情况就会忍不住管比自己年长的男性叫“叔叔”。
用洋洋朋友的话形容,这个毛病类似于小动物避免伤害和示好的本能,和鸵鸟将头扎进沙坑以及小狗作揖的原理是一样的。
Part7 关于车价
“尊敬?”周先生提高了音调。
洋洋收腿立正,朗声答:“是的,尊敬,就像学生对老师一般的尊敬。”
周先生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那好,你走吧。”
“嗯?”洋洋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可以走了。”周先生不耐烦地补充道。
“哦,”洋洋赶紧鞠了一躬,“谢谢,对不起,再见。”说完便像逃出生天的小鸟一般,飞快地朝门口冲去。
周先生连看都不再看她,一抬手又打开了音响。
屋外的雨夹雪仍然下得很急,洋洋又拿挎包当伞顶在头上,疾步走着。小区里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雨雪落地的声音。虽然天色已晚却没有几幢房子灯火通明,一幢幢房屋在黑压压的雨夹雪中静默着。偶尔有一两个精致美丽的美人撩开窗帘的一角偷偷瞄着洋洋,被洋洋发现又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洋洋忽然心情大好,大概是由于自己家的事情,她对这种女人没什么好感。这些房子很漂亮,可它们只是一些华丽的坟墓。那些女人凭借上天给与的青春在坟墓里与一些肮脏的男人做着交易,换取虚荣,金钱。也许她们觉得这种生活幸福到极点,但在清醒人眼中看来,她们只是一群渐渐腐朽的蛀虫。等她们日后离开华丽的坟墓,她们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就像木乃伊一样。没有尊严,也没有人的灵魂。
洋洋就是清醒人之一。
忽然,一辆轿车无声无息地开到了洋洋身边:“上车,我送你回去。”车里传来了周先生闷闷地的声音。
洋洋眯着眼睛看了看车前的标志,确实是红黑金,赶紧顶着包包上了后座。本来她还想客气一下的,但是这雨夹雪下得太急了,人在急的时候很多步骤都可以省略。
“周先生,您要去外面办事啊,谢谢你啊。”上了车洋洋才来得及道谢。
周先生头也不回,冷冷地一笑:“先说我要出去办事,然后才说谢谢,你可真会道谢。”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重要让周先生送我回家,我是来还衣服的……”洋洋都快崩溃了,这个周先生说话太不留情面了。
“你的包!”周先生简短有力地打断了她的话。
洋洋扭头一看,又慌了神,刚才自己上车的时候随手一扔就把包扔在座位上了,此时座位上已经湿了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道歉,手忙脚乱地拿起包擦座位。
周先生突然轻笑一声:“杨洋洋,你要是在我手下工作有你好受的。呵呵,不过你这种女孩唯一的长处就是没野心,善良。”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夸奖,洋洋愣住了。周先生却不在说话,只顾开车。出大门后,洋洋扭头一看,大门口那个保安大哥正指着这辆车神采飞扬地说着什么,另外几个小保安皆目瞪口呆,其中有一个还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襟。
洋洋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看来周先生是GAY这个信息一定会在小区中传开,万一哪天传到周先生耳朵里就糟了。凭他的本事,怎么会查不出谁是谣言的源头?
“杨洋洋,我叫周琅,施琅的琅,你以后可以叫我周琅。”开车人说道。
洋洋正在心虚,突然听见他讲话,心脏猛地一哆嗦。
“周琅,哦,好,周琅。”洋洋直接记人名很难记住,于是她在心里加工了一下,将“周琅”想象成了周瑜,“周郎”嘛。
“你在想什么?”周琅冷冷地从后视镜里瞥着她。
被这只老狐狸看破心事,洋洋再次手脚无措:“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这辆车很漂亮,得花个十多万吧。”
周琅叹了一口气:“这是保时捷9 1 1。”
“哦,保时捷9 1 1,很贵很贵,得个五十多万。”洋洋点点头,嘴角掠过一丝不屑。她对好车不感冒,能开就行,花那么钱干什么?
“哈哈哈,”周琅竟然笑了出来,“我不喜欢周杰伦歌,不过我觉得他那首龙骑战士很适合在飙车的时候听,你要不要听听?”说完,不等洋洋回答,他伸手打开了音响。节奏快疾的音乐立刻车内响了起来,震得洋洋耳朵发麻。
“你说什么,飙车?”洋洋惊恐地看着他将车拐上了高速公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