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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上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默念《洛书》会出现这样的事,不仅历朝历代的事情我是了如指掌,而且我还记住了好多我从没听说过的人名和大事,最少,我好像一时间脑子好用了不少。
我竭力笑了一下,道:“劳两位小姐费心了,卜机可是昏迷了一昼夜么?”
谢灵神色歉疚道:“舍妹无礼,对卜公子多有不敬,致使卜公子昏迷两日,冒犯之处,还望卜公子涵佑一二。”
我脸上一红,这个可是我不小心非礼人家含烟啊,这……我干咳一声,问道:“那个……含烟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谢蕴神色怪异的答话道:“卜公子……还想着含烟?”
我神色尴尬,不过也对这妮子为什么这次居然这么客气感到意外,以前喊大笨蛋可是一点不客气的。
谢灵插话道:“含烟有恙在身,稍后自会与卜公子相见。如今……小女子有一事不得不与卜公子商量。”谢灵说这话时,紧咬银牙,神色郑重,好像下定很大决心,才开口相问。
我也正色道:“大小姐请明言,卜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灵点点头,道:“昨日郭师兄翻阅《洛书精注》,却发现洛书上注解还在,原文却均已消失。”
“啊?”我心中又是一阵翻腾。
第一卷 江南奇才
第二十四章 谋定而动(1)
既然人家问到了,我也不好隐瞒,于是就将那个奇怪的声音,还有我所看到,不,准确说是无端出现在我的记忆中的那些历史的活剧,挑拣了些精彩的讲给二女听。
几天前还在给我讲王莽之英雄,伊尹之奸诈的谢灵,见我虽然身子还虚弱,却言语流利,字字直指要害,很多从官修正史,杂谈野史上根本没记载的片段,在我这里却如同真的发生过一般,而且言之成理,顺理成章,结合前后,完全严丝合缝,再听我聊聊几句,便将历代文人墨客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解释的合情合理,不由赞叹不已。
而谢蕴大概一直认为,是自己把我打成这样的,因此这次乖巧的很,不仅亲自扶我坐好,给我倒水滋润我干裂的嘴唇,而且在我滔滔不绝的时候也没有挑刺找茬,只是双手托腮,静静的听着我引经据典,看着我眉飞色舞,听到精彩处,不时会心一笑,好不迷人。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我露了这么一手,谢家双姝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虽然也是彬彬有礼,丝毫看不出瞧不起我的意思,可是,那毕竟还有名门望族礼贤下士的意思在里面,如今,一股敬仰和赞叹可是明明白白,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不愿得到美女的赞赏和仰慕呢?
既然我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谢灵也不再瞒我,原来谢家原本不是把我做了,而是从官兵手上救了我,还把我弄到府上以礼相待,主要还是看重了我的手艺。能从谢家老爷子怀里摸走书,在他们看来除了我师傅,人称飞天星鱼玄子外,恐怕就属我了。师傅云游天下,踪迹难寻,既然找到了我,只好用我了。
谢灵说,刘曜得《河图》后,视为珍宝,本人也汉化甚深,召集境内文士钻研,却不得要领,一怒之下,尽屠诸儒,封存《洛书》于长安宫中,谢家就是看中了我的妙手,想让我去偷来,重新聚齐三大奇书。
不过现在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王敦如今咄咄逼人,企图谋反已是众人皆知,江左其他世家却都在观望,态度暧昧,唯有谢家旗帜鲜明,力挺太子,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地步,谢家窃书计划也只能押后,无论如何,得先度过眼前这一步。
得知我知道的这些都是那本《洛书》告诉我的,谢灵只是含笑不信,谢蕴却异常坚定的表示相信我说的话,倒让谢灵好好笑了她一通。
不过,现实是《洛书》已经没字了,而且在我昏迷的两天里,庾翼这小子更是放肆,几次来骚扰谢灵,甚至隐隐暗示,想连谢蕴也收了,这话让本来这两天一直有点浑浑噩噩的谢蕴突然发飙,一顿乱打将庾翼赶跑。
这一下可就麻烦了,谢家大老爷谢鲲因不肯阿附王敦,现在外放豫章担任太守,二老爷谢裒正在荆襄公干,留守会稽的只有谢家几个老辈和孩子,根本没主事的人。这庾翼干脆请假,就在会稽守着,这样子非是谢灵不娶,要是庾家非追究起来,恐怕谢灵也不得不嫁。
既然我也没事,还突然变得见解远甚以往,她们不担心我了,就开始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见一股愁云爬上谢灵的俏脸,我心中又开始堵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个小白脸娶谢灵,绝对不能。
“你算什么呢?一个身世不清不白的小贼,凭什么管人家豪门千金的婚事?”一个声音在我的心中问道。
“不要忘了,你是上一个轮回选定的人,你比所有的人都要强,去做吧,无论是顺应还是逆天。”另一个声音好像更大。
既然你声音大,就听你的,我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见谢灵依然愁眉紧锁,谢蕴还是双手托腮,似乎有点倦了,一时间屋内似乎静了下来,我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大小姐,还在为庾家心烦意乱么?”
谢灵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想了下,说道:“论势力,谢家百年名门,在陈郡时就已名满天下,后来更是随当今天子从龙渡江,如今谢家两位老爷一处中枢任太常卿,一处地方为豫章守,加之门生故旧遍天下,就是与王家比也可与之并论,而那庾家随也是颍川大族,却势渐衰微,如今庾家虽有太子妃,却依然不敢力挺太子,可见庾家依然不能独自成为一股势力,只是起来举足轻重的第三方,谢老爷之所以想用谢小姐安庾家的心,是因为如今双方已经成了一个均势,庾家就是最关键的秤托而已。”
谢灵张大了小嘴,好像第一次看见我似的,我摸摸后脑,讷讷问道:“大小姐,我……我说的可还听得。”
倒是谢蕴先拍掌叫好,谢灵摇摇头,喟叹道:“原来卜公子是深藏不露啊,居然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谢灵原以为,天下男子不过如此,今日方知其大谬也。”神色间,竟然有些落寞。
我和谢蕴好说歹说安慰了一会,谢灵才不再感慨,正色道:“既然卜公子深知其中利害,可有教我之策?”
我活动活动有点酸的脖子,说道:“如今最难得就是现在谢家有求于庾家,要是庾家一转向,谢家就危险了,所以关键就是要解决这一问题,让谢家不再有求于庾家。”
谢灵忧声道:“正是这样,可是正如卜公子方才所言,我谢家与王家正处在一个均势,谁也离不开庾家,谢家不拉住他,可就转向王家了呀。”
我笑道:“诚哉斯言!那我们只要打破这个均势,不就可以了?”
谢蕴还是脉脉注视着我嘴唇的开阖,倒让我有点羞涩,谢灵却恍如未觉,依然有点担忧的说道:“打破均势,谈何容易啊,王家也是百年老店了,岂能一击而倒啊。”
“不不不。”我摇头晃脑道,“王家不倒,谢家倒也一样啊。”
谢灵霍然站起,怒叱道:“你……你说什么?”见谢蕴神色紧张,我却依然神色轻松,还不时眨巴着眼睛,谢灵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蓦的,谢灵双眸一亮,瞬间脸上如大地回春。
第一卷 江南奇才
第二十五章 谋定而动(2)
翌日,谢灵带着一头扎进谢家的书房,果然是豪门之家,名士之府,藏品之丰富,珍奇之汇聚,让人叹为观止,谢灵还说,特许我在有人陪同时随时来书房取阅,让我连连道谢,看来谢家已经是拿我当自己人了。而谢蕴却安静多了,只是静静跟着我,我去哪跟到哪,不问不说话,一问嗯嗯啊,倒让我颇为诧异。
我的办法,说到底就是放火烧山,既然谢家等支持太子的家族在正面交锋里无法战胜王家,倒不如暂取守势,让王敦自己独自表演,所谓强打出头鸟,王家虽然跋扈,但王导还算贤明,且处事向来谨慎,不敢犯险,王敦虽然素有野心,但由于内有王导掣肘,外有谢家为首的世家牵制,确实也没有过于悖逆的行为。
如今政争只是局限在朝堂内部,经过我和谢灵反复推演,确实按照现在的局势,按部就班,谢家几无胜算,就算这次笼络住了庾家,政治联姻就真的靠得住么?他庾家不还有个太子妃么?不依然对太子阳奉阴违吗。
如今能左右我大晋国运的,一是皇家的正统,二是江左的望族,三是军方的势力,现在皇家势微,望族分裂,最紧要的,就是军方了。
上次《洛书》通神时,华夏轮回道里,我曾看到,我大晋朝千八百年后,有个伟人言之凿凿说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后来看到他们的历史,果然军队才是无往不利的锐器,现在结合到如今的形式,已经不得不动用,或者说是利用军方力量了。
现在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谢家自己不掌兵,我跟谢灵说清楚这个问题后,谢灵深以为然,并连连夸我,还说待父亲回来后,一定要大力向父亲推荐我,言语之间,已经颇有把握当谋士的意思了。
我自然暗喜,又问道如今我大晋军队情况,谢灵说道,如今建业的左右中兵,外兵基本是天子亲掌,但是长期养尊处优,战斗力实在差劲,地方上的淮扬军态度暧昧,荆襄军,王敦和陶侃各占其半,岭南军则各自为政,没有统帅,朝廷的交州官员也弹压不住。
既如此,如果谢家示弱,王敦为了巩固权势,必然会接受地方上的各路豪强军队,树敌广则势力微,只要太子殿下不犯错,王敦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风险的,谢小姐问道如果军方势力坐大该怎么办时,确实让我好一番思量。
如今我朝不仅内忧深重,外患也是不小,中原大地尚在胡虏手中,光复中原的大旗一直未倒,军方本就有着较大的实力,要是借助军方势力解决朝廷内部争端,很可能会重蹈何进引董卓入京的覆辙。
不过,我想到后世有人采用的强干弱枝政策,这一问题就迎刃而解,如今我朝军队与将领私有无异,只要能集大权于朝廷,则此不足虑。
将大致的思路和谢灵解说了一番,谢灵也就释然了。
简单的再商量了一下细节,谢灵便去修书给父亲谢鲲和叔父谢裒,将我的想法说与他们,谢家百年望族,自有自己的一套系统,因此也不必担心保密问题。
出了书房,也觉得有些乏了,我便想回客房歇息,没想到谢蕴依然紧紧跟着,我有些诧异问道:“二小姐,您最近有些不对,身子不爽么?要不在下去和大小姐说,给您找郎中瞧瞧?“
谢蕴两手捻着衣襟,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跟我进屋吧。”我意味深长的看了谢蕴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在我想来,一向刁蛮的谢蕴肯定会发飙,只要她说话,就好办了。
没想到她二话不说,跟上就走,莲步轻挪,好不婀娜,进屋后轻轻合上门,乖巧的走到椅子旁坐下,双手放膝,端庄宁静。
我摸了摸额头,不发烧啊,顺手再摸下谢蕴的额头,嗯,也是温软柔和,也没发烧……
不对,人家是小姐,我怎么……这下坏了,男女授受不亲,她要是扣个非礼的帽子给我,怕是我也只能认了。
正当我无比沮丧的坐回去时,谢蕴并没有如我所想的暴走,也没有出言相责,更没有揪我的耳朵,只是俏脸微红若晚霞,眉头微蹙似鎸烟,双手绞着耳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