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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敛起冷笑,眼中流露出狐疑,“他,真的肯离婚?”旋即又摇头,“他不可能和你离婚,他绝不可能放过你。”
她也不相信,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到现在她心绪还是乱的。当你自以为了解一个人的时候,突然他开始不按理出牌。你便会对自己的自信产生动摇与犹豫,进而混乱了判断。
格格仍不相信,“他费尽心思才和你结的婚,他对你的占有欲近乎病态。他怎么会同意离婚?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我也不知道。”她的目光凝在桌面的水渍上,“离婚是他主动提的,我不过是签个字。”
格格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不是病了?”
易素沉默了片刻,说:“我也以为他神经错乱。怕他会借孩子生事,但他的反应却出乎我意料。我……有点混乱。”
格格问道:“他也愿意放弃孩子?”
“我允许他来探视,”她说,“现在想想或许是他打算以退为进,只是要这样的代价……无论怎么想都不合他的行事作风。”
格格冷笑,“你怎么会不知道,孩子比一纸婚书来得有保障。婚姻不能保证你能永远忠诚,但孩子却能用血缘把你们牢牢拴在一起。没有拖油瓶,离婚便是陌生人,怎么也找不到借口修好。有了孩子,即使离婚后隔了十万八千里,仍然会彼此牵挂联系。”
所以说血缘关系是粗野而暴力的,常常凌驾于个人意愿之上。
“我知道生下孩子来就必须要面对这些,无论我愿意不愿意,未来我总会和他有所纠缠,即使无关情爱。我很清楚这点,但是——”
“但是你不得已?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格格英气的眉毛挑起,“别和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心狠起来,自己的骨肉也不是下不去手。既然你已经逃离他,就不会留下这样的麻烦。你留下这个拖油瓶就说明你心里仍然对他有眷恋,你还爱着他,还愿给他留一隙的机会。”
她没有直接否定她,而是反问道:“格格,倘若有一天你的至亲全都去世,只留你一个人。你会不会害怕。”
格格啐了一口,“你少拿我家户口本说事。我父母亲身体好得很,连我公公婆婆也都龙精虎猛。至于尹致富,祸害总是遗千年的。”
易素说:“我父亲和我母亲都已不在了,我还有个弟弟,但是你看我和他的关系能好到哪里去?不说他现在跟着他母亲在加拿大,就算是以前在国内我也和他不亲近。有时想想会很怕,我身边竟然没有至亲。而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怀孕却不能生下他,你知道我有多恼火。我想趁早处理掉,但是不行。我不爱赌博,因为我赌运很差。我怕万一有意外,以后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不敢冒这个险,我赌不起更输不起。”
格格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我说得太过份。”
“你能来见我,我很高兴。说起来我也欠你一个道歉,我知道那件事和你无关,致富也不过是做出一个理智的选择。说真的,如果当时他也和沈夔一样,恐怕最后也会受人钳制。我事后也在反省,为了一时意气牵连你们实在不值得。”
格格还想说些什么,房间里突然传来动静。易素站起来,“小家伙醒了。”格格本想跟去看看,但想到前几分钟自己和她争辩时一口一个拖油瓶,不由赧然止步。
易素将多多放进学步车,“今天的午觉睡晚了,恐怕晚上会闹得很迟。”
格格本来对许慎行的孩子没有多少好感,可多多又确实白胖可爱,此时正踮着脚滑到她身边,歪着脑袋十分好奇地看着她。
格格对这类柔软的生物素来敬而远之,此时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后倾了倾。多多却越发好奇地靠近,白胖小手伸长往她腿上拍了几下,“哦咦?”
格格僵着笑脸,用脚将学步车往后推了一些。没料到多多很快又挨过来,依然歪着脑袋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她,“咦?”
格格与致富约法三章,过了三十五再考虑生孩子。虽然两家老人反对声阵阵,但小夫妻仍坚守着原则,一步也不退让。
格格是个贪享受的人,对于家庭事务一向不上心,更不要说照看孩子什么的。眼下有个这么小的婴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便显得紧张。
学步车转轮哗哗作响,多多绕着格格走了几圈,最后停在她跟前。格格试图挤出最温柔的笑容,“多多,我是你崔……你叫我崔姐姐好了。”
易素端着果泥出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险些笑喷,“亏你说得出口,崔姐姐。”
“我还没当妈呢,当了妈才能被叫阿姨。”格格强辞夺理。
易素喂儿子吃果泥,格格看着多多精力旺盛地扭来扭去,糊得一脸花,她打从心底犯怵,“以后我生了孩子,绝不自己带。”
易素笑她天真,“话别说太满,到时候搬石头砸自己脚。”
格格不以为然,“反正有人抢着带呢。”不过等多多吃完擦干净了脸,她又起了兴趣,“给我抱抱。”
真把这小家伙抱在手里才知晓份量,小小一团却肉墩墩地。小家伙早瞄上她闪亮的颈链,一把抓住要扯下来。易素赶紧上前掰他的胖爪:“多多,不准这样。”她替格格解下项链放进口袋里,“抱歉。”
多多见到嘴边的肥鸭飞走了怎么肯依,立刻‘咿咿嗷嗷’地吵起来。
“算了,小孩子嘛。”格格不以为意,“喜欢就给他玩呗,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不能惯着他。”
正在说话的当口门开了,多多一见来人便万分欣喜地张开臂膀,“啊哒!哒!”
许慎行瞧见格格仅仅是愣了愣,旋即冲她颔首,“尹太太。”
格格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许慎行脱去西装外套,先去洗了手脸,又拆解袖扣、脱下手表。这才上前抱过儿子,“多多。”
多多照例奉上饱含口水的热吻,小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啊哒……”还是软柿子抱着最舒服,有同类的气味。
格格嘴角抽了抽,腹诽着这对恶心父子。多看几秒她便受不了这肉麻场面,“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易素没有留她,“下次一起约了喝茶。”
格格点点头,转向多多拍了拍手,“多多,我要走啦,给抱一个?”
多多对她印象不错,扭过身体就要往她怀里扑,可无奈软柿子突然紧了紧胳膊,阻止了他。
格格看出来了,“干嘛,怕我抱不好你儿子,把他摔了啊。”她口气很冲,吃了枪药似地。
许慎行牢牢箍着儿子的身体,态度十分和蔼:“不。我只是怕多多不安份,扭来扭去地折断你的指甲。”
格格嘴角抽搐之余也默默地在心中比出一双中指:王八蛋,你分明是怕我的指甲太长扎到你儿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唔,格格脾气一向火爆的。
以后结儿女亲家的话,那就热闹了。
☆、56第五十五章
过了一个多月格格才等来易素约她喝茶。
茶是上好的茉莉香片,清亮的茶汤散发出淡雅的花香。易素抿了一口润润喉咙;这才说道:“抱歉;最近比较忙。”
“所以我讨厌生孩子,生了孩子就给他捆死了;时刻都得陪着。”格格翘着涂得鲜亮的小指指甲轻敲桌面;“没有自由;没有私人空间。一天到晚围着他转;怕他饿怕他冷。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从*到心灵都没有自由。”
易素轻笑着摇头;“不是因为多多,是忙着易筑的事。”
格格挑起描绘精致的眉;狐疑道:“易筑?姓许的让你去易筑?”
“我现在是易筑的大股东,总得知道它的日常运作。”易素用热毛巾擦擦手,“以后说不定由我来当家呢。”
格格愣了几秒,旋即哧地笑出来,“你是易筑的大股东?那许慎行算什么?他——”说到这里蓦地反应过来,“他把名下股份全转给你?在你们离婚后?”
“意外?”她反问道:“离婚协议和转让书是同时签署的。”
格格这次呆了有十来秒后蓦地爆粗口:“艹,这神经病!”她抄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长长地叹气,“真是只有想不出,没有他做不出的。这实在太绝了,连尹致富都未必能豁出去使出这么狠的招数来。”
“他肯奉上,我就笑纳。”易素看着杯底淀着的茶叶,“格格,我不是圣人,不说这里有我父亲的心血,就凭着他之前所做的,我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来。但是我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格格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好不舒服的,这本该是你的东西。就算有增值也是他自愿给你的,你没占他便宜。再说,钱能弥补什么?他不过借这个表明态度,为了你他可以倾其所有。可是既然他现在能这么做,那他妈的他早干什么去了?说是离婚了可孩子还挂在那里,他怎肯放手?”
格格忿忿不平,“快四十的老男人,他还能射出几颗好种来?要我说你连孩子都别给他摸,看得到摸不着,鲎死他!”可是说完一通后又泄气,“现在看来也没可能,多多很粘他。照这情况,你根本狠不下这个心。”
她曾经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最后却未能付诸实现。看似冥冥天意,但很难说里面是否掺杂了有意无意的人为推动。
“你现在还恨他?”
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无论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忘记那些事。”
茶点一样一样地上来,格格也转了话题,“那你真打算去易筑,去后第一件是不是要让他滚蛋?”
易素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易筑的架构比起易氏来庞大了许多,业务内容涉及之广,分支机构的布设之精细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接手运作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她不打没把握的仗,“我需要一段时间来理清关系,还有很多要学的。”
格格沉吟一下,说:“我讲句你不爱听的,你别自讨苦吃。虽然你比我有本事,也坐掌了几年易氏,和那老男人斗得天昏地暗,但毕竟易筑太庞大精密了,你架不起它。别为了逞能,最后把自己累垮了,不值当。”
她不赞同,“如果我不亲自去做,那我接收它也没有意义。”
“易素,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没有他也能过得好,还是想证明你的能力其实与他不相上下?”格格的目光骤然转冷,“清醒一点,你和我一样没什么商业天赋。不过我懒而你好学好斗,所以你以前能在易氏做出一番事业来。当然,别忘了你的基础还是他替你打的。现在过去多少年,你离开这圈子太久,不知道它添了多少新的游戏规则,你确定你能应付得来?”
“那么按你说的,我只要乖乖拿着股份吃着花红,等到股东大会时不动脑子,别人让怎么投票我就怎么投票。不操心不烦恼,只顾好一方小天地,做个富贵闲人就好。”易素的眼微眯起,荔枝核一样的眼瞳闪烁着光芒,“这样的日子如果我想过,早就过上了。”
格格耸耸肩,“好了,既然你听不进我也就不说了。”她掂起一只奶黄包,慢悠悠地撕开,“我只知道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劳累的事早扔给别人去做,留下空闲时间给自己享受。你乐意披荆斩棘也好鞠躬尽瘁也罢,都是由你自由选择的。”
各人的人生态度不同,实在不必苛求。
易素刚进门便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嬉笑声。男人难得轻快的声线与孩子清脆的嬉笑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