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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浅啜一口饮料,缓缓的分析道。
我颇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刚才去买东西时候大约数了一下,至于其他的信息么,在广告牌上都有写。”他笑着,好似没有任何难题能难住他一般。
“不信,你可以回头看看我们身后有多少人。”
我不由回头一看,好长的蛇阵。
“看来人不能一直往前看,也需要适时往后看,才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了。”我感慨着。
却发现楚尚云笑意更深。
“笑什么?”我不禁有点气恼。
“排队都能悟出人生哲理,真是了得。”他悠悠叹道,眼神中分明含着戏谑的味道。
“是啊!很伟大吧。”我说完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果真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伍,我们竟然买到了很不错的位置。
“要晚上才开演,现在时间尚早了些,不如先参观一下悉尼歌剧院?”楚尚云抬腕看了下表,看着我询问道。
我不住点头,“正有此意!”
“不谋而合!”他笑道。
午后的悉尼歌剧院是宁静而优雅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投射进来,抬头望去是海天一色,满眼空灵之色。
路过一个侧厅,却不经意间发现门没有锁。
里面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正静静的站在屋子中间。
正在我探头探脑张望之际,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里面没人。”
我回头看着楚尚云,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各自伸出一只手,把大门推开。
“会弹么?”他问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的确不会弹钢琴,虽然只会弹一首,但是看到钢琴,又是如此漂亮的白色三角钢琴难免心中痒痒的。
再次向四周环视,果然是没有人。接着便做贼心虚般把门关上。
“掩耳盗铃一下。”我偷偷的说道。
楚尚云却只是笑而不说话,让我坐上了琴凳,想必是看出我眼中跃跃欲试的心情。
当手指放上了黑白相间的琴键,好似自觉自动一般,遵循着刻入脑海的顺序和节奏,一串流畅的音符从我的指尖中流泻而出。
不知道是这个房间的回声出色,还是这个钢琴的音质通透,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是我在弹这首曲子。
可是刚得意没多久,我就忽然发现另外有一双手放了上来。
我认得这双手,干净、温暖、有时也会令人神迷。
他的手一放到钢琴上,我便知道他肯定会,而且应该不差。
上天怎会如此不公?让有些人好似十项全能,而我却样样稀松。
一时紧张,我竟然弹错了很多音符,乱了章法。
“别慌。”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甚至我能敏感得感到他那淡淡的气息。
靠着他高超的技巧,竟然又把我带回了正途。
“为什么我们总选择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明知多用一些谅解和关爱,就能容忍。
如果我们能看到,
真希望我们能意识到,
那些失之交臂的爱。
那些因不经意,而失之交臂的爱。”
合着熟悉的旋律,我经不住哼唱起多年前的一首老歌。透着淡淡哀伤的语句,配上离别曲,曾是我少年时的最爱。只可惜我这把嗓子不够空灵,破坏了不少韵味。
一曲终了,楚尚云好似还沉浸其中,喃喃说道:“Careless Love……”
我欣喜的看着他,“是啊,你也听过这首歌么?”
他忽然回神,愣了愣,说道:“没有。”
正在此时,不知从哪传来离别的曲调。
“抱歉,离开一会。”他的神色立刻一变,一边从怀中掏出手机,一边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呆坐在钢琴前,用一个手指按着琴键。
原来他的手机铃声居然也是离别,怎么会如此酷爱这首曲子?
不一会,身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口。
我立刻站了起来,是管理员么?难道要责怪我擅动了钢琴?脑海中不禁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路过刚刚听到你们弹的肖邦离别而已。”那人笑起来非常友善。
“不好意思,我们看这里没人就……”我耸耸肩,反正都弹好了,总不至于把我告上法庭吧。
“弹的很好!”来人轻轻鼓了鼓掌,“只是小姐你的琴声不够伤感,反而有些太过甜蜜,而那位先生已经拥有职业水平的造诣,特别是对此曲的内在把握的非常之到位,实属难得。”
我微觉不好意思,适才的心情都被人窃听了去。
那人微微一点头,便翩然转身离去。
可巧,楚尚云也推门而入,两人擦身而过。
“你们在聊天?”他依旧侧头看着离去的那人。
“他只是说了一下我们刚才弹的曲子。”我不以为意的说道。
楚尚云低吟片刻,抬头看着我说:“你不知道那人是谁么?”
我略有茫然的看着他,一向对人的脸印象不深,难道是……
他对我笑着摇摇头,“如果我没记错,他是Chareles Lee。”
我不禁“啊”了一声。
怪不得他能从琴声中听出如此含义,真是错失良机!
“走吧,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楚尚云一定看到了我脸上布满的遗憾,向我伸出手,黑玉般明亮的眼眸中写满了宠溺之情。
待到音乐会散场,已经是满天的星光撒满大地。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适才太过全神贯注,过后反而觉得异常疲倦。
“累了?”楚尚云低声问道。
“还好……”我话未说完,又忍不住想打哈欠。
“那叫车吧!”说罢,他便要扬手招车,却被我一把拦下。
听音乐会已经属于奢侈的额外消费了,现在应该节省才是。
最终两人还是选择了最最价廉物美的公众交通——地铁。
地铁飞速在黝黑的地道中穿梭,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
微微摇晃的车身似乎是最舒适的摇篮,让人不知不觉便感到昏昏欲睡。
“小姐,可以醒醒了!到站了!”一个粗嘎的嗓门冷不丁喊了一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到了?”我略有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靠在楚尚云肩头睡着了。
天哪!这是第二次了!!我竟然又睡着了!简直是无地自容。
“是啊!终点站了!还不下啊?”那个扫地的欧巴桑没好气的看着我。
终点站?!那不是已经超过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我立刻转头向着身边的楚尚云,愁眉苦脸的说道:“抱歉,坐过头了。”
“没关系,再坐回去好了。”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别再睡着就好了。”
那个大婶一边示意我们抬脚,一边教育我:“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都不忍心叫醒你,年轻人怎可如此懒惰!”
我立刻脱口而出,“我不是他女朋友。”说完,扫了他一眼。
楚尚云却笑而不答。
“哦!”大婶恍然大悟,转身自言自语的说道:“是你丈夫嘛……”
我不免做昏倒状。地洞在哪里?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假日的末期。
最后一天的一清早,我边擦着脸上的薄汗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刚刚去了海边跑步,看着海浪拍打着礁石,任海风吹乱我的长发,只为了去感受那略带咸味的潮湿空气,一种密密的、湿湿的心情,任一种思绪在心底蔓延……成长……挥之不去。
“早!”我看见楚尚云正站在我的房门口。
他转身,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露出一种近乎讶异的表情。莫非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我疑惑的用毛巾擦了擦,茫然的看着他。
“这么早找我?有事么?”看他那个样式应该站在我门口也有一会了。
他咳了一下,“只是没想到你那么早就起床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尚在会周公而不知地上日月?”我拿出门卡,握在手里。
他含笑的点点头,“今天可有兴趣一起去岩石区一游?”
“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团行动呢?”我反问。
楚尚云想了想,“照理应是如此。但是来旅游的人是我,所以我有权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景点,对不对?”
我微笑,但不予置评,“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行程,但是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看看他的急智如何。
他双手环胸,沉思几秒,便回答道:“第一,今天去岸滨购物廊和QVB,想必你对那些购物活动没有兴趣。因为如Prada,Armani,Hugo Boss之类的物饰本埠都可以购得,没有必要跑这么远来采购。
第二,岩石区可以说是悉尼的起源之地,留有大量的19世纪文化遗产,应该很有吸引力。
第三,岩石区在本次行程中并没有安排,所以自己不去就可能没有时间去加以细细品味,岂不是一种遗憾?我想你不会让自己好好的年假留有遗憾吧?
第四,我还欠了你一顿法式大餐吧。”
我轻轻的鼓了鼓掌,“在短短三秒之内就有那么多的理由,很有说服力。”
楚尚云淡淡一笑,缓缓的说:“其实任何理由都没有说服力。只是你认同我的观点罢了。所以我并没有说服你,我也不想说服你,只是在等待你的决定。”
那样亮如黑玉的眼眸中闪动着一种狡黠的光芒。
我暗想,的确厉害,又把难题还给我了。
我们漫步青石路上,弯弯曲曲的小径伸向不知名的远方,而两边的古旧建筑,铁铸路灯,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历史的瞬间。在那样静谧的环境中,任何的开口说话都有一种破坏神圣的罪恶感。
转过街角,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街的两头坐落着名人的故居,走在高耸而斑驳的围墙边,享受着两旁的香樟树肆意相拥的绿意,挡住了一世的尘嚣。
忽然,一阵甜蜜馥郁的香气向我袭来,低转流回,萦绕不去。
“喜欢桂花的香味?”楚尚云看见我贪婪的深吸笑问。
我点点头,那是我所钟意的香氛,温婉而不张狂。
我们停下脚步,四处寻觅,发现了一棵桂花树,夹杂在挺拔的香樟树间,微笑的绽放着满枝的甜蜜。
而旁边却有一家门面不大的饭店,木质的招牌上不张扬的写着L’amour,但是招牌下那句短句却充分暴露了店主的野心:
“A bon vin point d’enseigne。”(酒香不怕巷子深)
“就这家吧!”我伸手指了指,却撞见了楚尚云满眼的宠溺。
感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那家餐厅虽然门面不大,而内部却别有风情。
仿古的风格,满室的奢华,却没有半点的世俗之气,非常的不同凡响。
而桌上的餐点更让人垂涎不已。
稣盒鹅肝、龙虾沙拉、海鲜沙司三文鱼、块菰皇家鸡、巧克力香草烤蛋白,香气怡人,恨不能大块朵颐一番。
我边吃,边打量着楚尚云。
不可否认,对面的男子有着完美而出众的餐桌礼仪以及非凡的美食经验。
而我,只能勉强说吃相还不算难看。
一席吃完,居然也已经到了下午三点许。
我们朝酒店的方向悠闲的漫步而行。
听着脚步声在空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