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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的话,小民听不明白。”
“明不明白,你我心中皆有定数,你是个聪明人,”侯君集又向前迈近了一步,盯着柳一条问道:“现在老夫只问你一句话。为犬子治病之事,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侯君集地身体虽然瘦小,但是往那一站,却给人一种山岳一般的威势。
“柳某还是那句话,非是不去。而是不能,昨夜地八条断腿,还等着柳某去精心医治,分心无暇,侯尚书还是请回吧。”柳一条抬头静静地看了侯君集一眼,丝毫不为柳一条的威势所动。
“如果你不去,你信不信,以后的柳府,会有更多的人断腿?”侯君集眼中凶光乍显,威胁地看着柳一条。试图以此。来逼迫柳一条就范。
“侯尚书做事,一向都是无法无天。尚书大人的话语,柳某当然相信,”柳一条睁眼与侯君集对视,轻声地向侯君集说道:“不过柳某更相信,若是柳府之人再出什么意外,那么侯府也会再次多出更多的吴公子那样的病患,而且是,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和地位。柳某地预言一向很准,侯尚书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
“哼,既如此,那柳小哥就莫要怕老夫以大欺小了!”见威逼没有效用,侯君集冷哼一声,向前迈步,看着柳一条说道:“无论如何,今日,老夫定要将柳小哥请到府上!”
拖一天,吴醉剑就有一天的危险,侯君集等不了,也等不起,不然,他也不会拒绝了皇上今夜的宴请,而特地跑来他这仇人的府上?
与侯君集随行之人,闻得侯君集的话语,都不约地亮出了兵器,随着侯君集一起,把柳一条与公孙贺兰两人给围了起来。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硬请不成?”公孙贺兰也随之站起了身形,握着双手,微活动着手腕,轻笑了一声,两只眼睛里面,冒出了一团的火热,这小子,平常最不怕的,怕就是这打架了。
“柳先生!”这时,李纪和闻着讯息,也带着府内的侍卫,从外面冲了进来,把柳一条与公孙贺兰挡在身后,面色严峻地与侯君集一行人对峙起来。
“李纪和?你不在宫里保护太子殿下地周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侯君集停下脚步,打眼看了李纪和一眼,道:“难不成,你还想与老夫作对不成?”
“下官不敢,”李纪和拱手向侯君集礼了一礼,道:“不过护卫柳府上下的安全,是太子殿下交给下官的任务,还请侯将军莫要难为下官。”
“太子殿下?”见李纪和拿出他女婿的名头来威吓自己,侯君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道:“若是今天,老夫一定要将柳一条请走,你们又待怎样?”
自己的女婿却偏帮着外人,侯君集的心头一阵窝火,竟直直地向李纪和走来,定定地盯着李纪和,那眼神,像极了一匹噬魂地恶狼。
“下官将会誓死保护柳先生!”李纪和抽出了他的侧刀,挺直了胸膛,无畏地与侯君集对视。
一时间,大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的人中,只有柳一条还在悠然无畏地细品着茶水,这里是长安城,侯君集便是再怎么疯狂,也定是不敢在这里闹出了人命去,而且这个时候,也会有人前来劝解才是,柳一条抬眼看了一下院外晃动的人群,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丝的微笑。
太子殿下驾到。
不用下人通禀,李承乾便领着两个护卫,及到了这大厅之内,见到厅内剑拔弩张的样子,李承乾心中一阵苦笑。
侯君集没来参加宫内的庆功之宴,李承乾便猜到他定是到了这里,侯柳两家,终究还是掐了起来。
“小民柳一条,拜见太子殿下!”柳一条慢条斯理地起身,绕过侯君集一干人等,躬身给李承乾行了一礼,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收起武器,过来与李承乾见礼。
皇家的威仪,不管别人心中怎么想,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人敢去轻易触及,所以,刚才还是十分紧张的局面,随着李承乾这个太子殿下地莅临,片刻间便消失不见。
李承乾竟直坐在大厅地正座,看着站在下面的侯君集与柳一条一行人,轻声说道:“尚书大人,还有柳先生,你们也都坐下吧,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叙说。”
闻言,侯君集,柳一条,还有公孙贺兰三人齐齐弯身冲李承乾行了一礼,之后便提摆在一旁坐下,柳一条与公孙贺兰居于右首,侯君集落坐于左侧。
“太子殿下来得正好,”柳一条看了侯君集一眼,道:“侯尚书仗着官势,在小民地府上恣意行凶,威胁逼迫,欲将小民强行掳去,这等目无法纪之事,还请太子殿下为小民做主。”
虽然明知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柳一条还是率先在李承乾的面前告了侯君集一状,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有理在侧,既始事情闹到刑部,闹到李世民那里,柳一条也是不惧。
李承乾有些头疼,虽然明知事为何故,他还是扭头轻向侯君集问道:“侯尚书,不知柳先生所言,可为实情?”
“柳小哥言重了,微臣只是想请柳小哥到微臣的府上一叙而已,”侯君集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太子殿下也应是知晓,小犬在日前被人陷害,右腿全废,现正病危难医,所以,微臣便想来请柳小哥去为他瞧治瞧治,断没有威逼胁迫之意,还请太子殿下明断。”
一推二六五,侯君集也把问题扔给了李承乾来评断。
“柳先生,”李承乾又扭过头来,对柳一条说道:“侯尚书牵挂家中病患,求医之举或是有些越距之态,让柳先生有了些许误会,现在大家既然已把话语挑明,这件事,不若就这么算了吧?”
“依太子殿下之意,”柳一条无谓地轻点了点头,微瞥了侯君集一眼,道:“不过小民还是要劝说一下侯尚书,求医诊病,万莫强求,并不是每位医者都像小民这般通晓情理,不然哪位医者心中若是不忿,在开药诊病之时,随便添上一笔,就足以让侯尚书你后悔终生。要知这医者的手段,虽不及侯尚书这般凌厉,但却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柳一条看似好意地话语,听得侯君集,面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第256章 从容入狱
这个世上,有两种人,很多人,不管是好人,还是恶人,都不愿去得罪。
一种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一种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地强大,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工作有多么的神圣,而是得罪他们,怕会遭到现世的报应。
老师就不说了,桃李满天下,或许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谁能说得准他会不会是哪一个大人物的先生,谁又能说得准他所教出来的学生不会有一个或是两个,成为某个大人物?
至于医生,生老病死,任谁都逃脱不掉,要是没有医生愿意为你治病,要是所有的医生在为你治病时,都耍上一些什么小的手段,没有人承受得起。
医者,生死一念也。
侯君集看着柳一条,明显地感觉到柳一条言语中的威胁之意,面色阴沉的厉害。
“多谢柳小哥提醒,不过,这一点还请柳小哥放心,若是有哪位郎中敢在侯某的面前耍手段,侯某定会让他的全家都跟着陪葬。”这是侯君集对柳一条好意的回复,粗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狠厉。
柳一条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对侯君集的话满是不屑,一个聪明的医生,若是想耍什么手段,哪还会让你一个外行发现?
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对侯君集这老头儿,不再理会。
“柳先生。”见岳父在一旁不停地冲他使着眼色,李承乾只得厚着脸皮,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既然侯尚书是诚心相邀,并无恶意,不若柳先生便去一趟吧,想来以柳先生的医术,也定是不会出现什么大地差错。”
从心底里。李承乾希望柳一条能够去为吴醉剑医治,以借此来消弥两家的仇怨。不过他也知道这似乎不大可能,先不说柳一条会不会去,医不医得好,侯君集这老头儿,最后怕是都不会轻易放过柳一条。
“太子殿下,”柳一条看了李承乾一眼,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医术也是一样,没有哪个郎中对一个病症会有十全的把握,医病救人的过程当中,意外也会时有发生,若是吴公子不幸在小民的手上身殒,不知会算成是谁的罪过?”
“而且,小民已跟侯尚书说过不止一次。小民手上现在还有八个伤患急待救治,走不开,也不能走,没有个三五日的功夫,闲暇不得,侯尚书若是等不及。还是再另寻他法地好,免得搁得久了,误了吴公子的性命。”柳一条婉言推脱,反正无论如何,想要他去医治吴醉剑,免谈。
侯君集即做得初一,那就莫怪他也狠心做个十五,那八条右腿,岂能白断?
任谁都听得出,柳一条话里地推脱之意。但是却没有谁能从里面挑出理去。柳一条口中的那八个伤患,所为何故。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你打伤了老子的人,抢走了老子的东西,还想让老去为你医治病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好!既然柳小哥走不开,那老夫便把小犬送到府上,生死由命,小犬若是真没那个运道,死在了贵府,太子殿下在此作证,侯某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侯君集猛地站起身,红着眼睛盯看着柳一条,道:“不知如此,柳小哥可愿出手医治?”
“老爷!”侯君集身后地家将一阵的叫声,这样做,岂不是把少爷给送到了屠刀之上?
柳一条也诧异地抬头看了侯君集一眼,侯老头肯这样做,让他很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侯君集的意思,一个字,赖。
反正是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把吴醉剑送到柳府,柳一条肯医,吴醉剑则还有一线生机,柳一条不肯医,或是给医死了,那还能给柳一条套上一个见死不救,甚至是谋杀的名头,日后他再来找柳一条麻烦时,阻力便会相对少上一些。
不愧是当将军的人,做起事来永远都是这般的决断。
侯君集的提议看起来虽然疯狂,但它无疑地却很是实用,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死地之中,为他地宝贝儿子觅得了一线的生机。
柳一条轻喝了一口茶水,思量着该如何应对,侯君集的这般做法,让他几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现在还没有到把脸皮撕破的时候,柳一条也怕侯君集会狗急了跳墙,真的发起疯来。
感觉外面好像是有什么响动,柳一条不由得抬头便向门外看去,今晚还真是一个多事之夜,柳一条轻轻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那个好称铁面无私地刘德威,来了。
不止是刘德威,还有他手下的一班差役,拿着枷锁,掂着铁链,他们是来抓人的。
“侯尚书,”柳一条扭头向侯君集看去,笑着向他说道:“不是柳某不愿为贵公子医治,而是柳某好像是沾惹上了一点官司,看样子;这几日,柳某怕是都要在这牢狱之中度过了,真是很遗憾。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把柳某给告了?”
看着正向这里走来的刘德威,听着柳一条略带讽刺的话语,侯君集的老脸,一下就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刘德威为什么而来,侯君集心里自是最为清楚,只是,这刘德威,来得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进得厅内,见李承乾与侯君集竟都在侧,刘德威脸上一阵错愕,连忙领着众差役上前来与李承乾及侯君集见礼。
“不知刘大人到此,所谓何事?”李承乾冲刘德威挥了下手,开口向刘德威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