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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有礼了。”孙思邈稽首还礼,借机又向豫章的脸旁瞧去,面色红润,皮肤光洁,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不过两只大眼睛里面的神采之中,却隐隐有一丝丝的灰色,孙思邈心中轻叹了一声,越发肯定了他先前的判断。
“嗯,”李世民怜爱地看了豫章一眼,轻点了点头,柔声向豫章公主说道:“茹儿,你且先在一旁坐下,让孙道长给你探一下脉搏。”
“是,父皇,”虽然觉着奇怪,心神也有些不稳,不过豫章还是很听话地遵询着李世民的意思,在孙思邈旁边地椅子上轻身坐下,然后在孙思邈拿出的一张布垫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臂。
孙思邈冲李世民及长孙皇后行了一礼后,也曲身在豫章公主的面前坐下,伸出右手的中、食两指,轻轻地抚到了豫章手腕处的脉门之上。
搏动有力,气动宏大,脉象也看似平稳,这种脉搏若是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那是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不妥,不过,现下它却出现在了一位看似柔弱的公主身上。
孙思邈轻轻皱起了眉头,刚则易折,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现象。
从孙思邈地手指搭上豫章脉搏的那一刻起,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密切观注着孙思邈面色的变化,此刻见孙思邈皱起了眉头,两个人的心,不由得一紧,全都提了起来。
“孙道长,”豫章也不是傻子,一进得门来,父皇便让孙思邈为她诊断,她的心中自也是猜出了些什么,现见孙思邈面有豫色,便开口向孙思邈询问,道:“豫章是不是也得了什么难言的病症?还请孙道长能够直言。”
“嗯,这个,”孙思邈把手收回,示意豫章公主也撤回右腕,抬眼看了旁边地李世民一眼,遂站起身捋着胡子轻声说道:“其实公主殿下的身体很健康,脉搏平稳,搏动有力,比平常的男子强健几分,若是贫道所料不错,从小到大,公主殿下是不是几乎都没得过什么病症,即使偶尔地得过一些着凉,发热的病症,也都是不药而愈?”
“经孙道长一说,好像确是如此,”长孙皇后出声说道:“打小,茹儿这丫头的身体就很好,这十几年来,好像也就得了两三次的小病,孙道长,这有什么不妥吗?”
“并无不妥,”孙思邈看了长孙皇后一眼,稽首向长孙皇后说道:“请皇后娘娘恕贫道斗胆,敢问皇后娘娘,这位公主殿下可是皇后娘娘亲生?”
“呃?”浑然没有料到孙思邈竟会问出这般的问题,长孙皇后不由扭头看了豫章一眼,轻声说道:“茹儿虽不是本宫亲生,但本宫却一直当她是本宫的亲生女儿。”
“这就是了,”孙思邈轻点了点头,道:“若是贫道所料不差,豫章公主殿下的生母,是否已在生下豫章公主殿下的当日,身殒了?”
见豫章地面色有些忧郁,长孙皇后轻走到豫章地跟前,轻抚着她的头发,向孙思邈说道:“孙道长所料不差,婉妃确是在那一天,生下豫章之后,因失血过多,救之不及,撒手而去,不过,这跟豫章地身体又有什么关系?还请孙道长言明。”
“豫章公主殿下的体内,遗有婉妃娘娘的血脉,日后若是成亲生子,定会落一个与婉妃娘娘一般的下场,分娩血崩,芳消魂断。贫道的意思是,豫章公主,日后不宜生子,就是成亲,也不宜过早,最好能够过了二十之期,不然定会血亏气散,折损寿元。”孙思邈中肯地说出了他为豫章公主诊断的结果。
豫章虽为一女儿身,但却有着一副男子的宏大脉象,过早地行房,或是生子,必然会引发气血冲突,气短,血亏,终逃脱不了一短命之数。
不宜生子?豫章与长孙皇后的脸色都是一白,一个女人不能生子,那意味着什么?
“那孙道长可有补救之策?”李世民抬头看了孙思邈一眼,轻声向他问道。
“皇上,公主殿下的气血,由母体而落,乃是天成,套用柳先生的话来讲,这属于遗传病症,非药石所能医,贫道也无能为力,不过日后公主殿下可试一下皇后娘娘所练习的养气之术,或许会有一些帮助。”孙思邈稽首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道:“其实公主殿下只要依着贫道之言,晚成亲,不生子,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且公主殿下的身体,也会比寻常之人更健康长寿一些。”
凡事有利,必有弊,豫章公主的脉象是一长寿之象,不过若是操作不当,却也有着短命之虞。
“如此啊,有劳孙道长了。”李世民轻点了点头,然后便着小德子,将孙思邈给送出了殿外。
“母后,”豫章公主红着眼睛,轻叫了一声,然后便扑在了长孙皇后的怀里,小声地呜咽了起来,任何一个女人遭遇到这种情况,怕都是高兴不起来。
长孙皇后怜爱地轻抚着豫章的后背,温声劝慰道:“只要我儿没有性命之忧就好,成亲晚一点怕什么,不能生孩子怕什么,等再过上几年,我儿满了二十之期,母后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是啊,茹儿,只要你没事,父皇跟你母后也就放心了。”李世民也上前轻声劝慰,经过这档子事儿,他也放弃了再给豫章挑选夫婿的心思,毕竟在他的眼里,女儿的婚事虽然要紧,但女儿的性命却是更为重要。
第271章 程府言欢
柳一条喜欢跟那些武人呆在一起,因为他们够豪迈,像公孙贺兰,像李纪和,像杨伯方,像公孙武达哥俩儿,没有太多的俗礼,没有太多的拘束。
就像是他现在呆在程府上一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必顾及别人看你的目光,也不必故做矜持地错开自己想吃的肥肉,因为程家的这三个父子,跟他也都是一个德行。
麻利地从程处亮的筷下抢下一只鸡腿儿,在程处亮炙热目光的注视下,柳一条使劲咬了一口,然后得意地仰头看了程处亮一眼,虽然鸡腿的味道并不是很好,不过抢来的东西,吃起来却是特别地香甜。
“好!”老程夹了一片满是肥油的猪肉填到嘴里,边嚼边大声地向柳一条夸赞道:“男子汉就当如此,喝酒吃肉,当人不让!来,柳小子,跟老夫干一碗!”
“程伯父请!”柳一条也不跟他客气,端起面前满满一碗的酒水,就与程老头儿碰到了一处。
程家的三个父子,都是好酒之人,每餐无酒不欢,那酒量,自也都是不弱,见柳一条这个小个子喝得这般爽快,也都高兴地举碗,陪着柳一条干了一碗。
“你小子,不错,看样子像是个书生,却没有一点书生的酸腐之态,好,无怪乎大哥会认你做兄弟,嗯嗯,不错!”程处亮拍着柳一条的肩膀,又端过一满碗地酒水来。道:“来,你家二哥也来跟你碰上一杯,咱们,干了!”
“呵呵,程二哥好像是醉了,”柳一条轻端起酒碗,与程家老2碰了一碗。之后,程处亮的腿跟便有些不稳之态。
连喝了五大碗的酒水。就是酒量再好之人,也难免会有一些头晕虚浮之态。
柳一条轻笑着坐下,提筷夹了一块肥美的红鲤,放在嘴里轻嚼了两下,喝酒吃菜,他自是不会惧谁,十几度的酒水。放在他的肚里,还不都跟白水一样。
程老头儿一口羊腿,一口酒,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开口向柳一条说道:“在我们老程家的饭桌上,没有那么多地客套与虚礼,谁也别跟谁客气,想吃什么只管夹。想喝什么呼管倒,吃多少,喝多少,全凭自己,没有人会怪罪你,吃饱喝足为止。”
“程伯父豪爽。小侄佩服。”柳一条轻喝了一口酒水,小拍了老程一记马屁。
程咬金在历史上是个名人,而且还是很牛皮的那种,不过在他地面前,尤其是看着他满嘴的油腻之态,柳一条实在是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敬畏之意来,在他的眼里,这程咬金,也就是一个不爱守规矩的毫迈老头儿而已,所以在老程的面前。柳一条放得很开。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也不跟他们老程家的人客气。
一顿饭,在四个人大口吃喝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挥手吩咐下人将酒桌撤下,再命人将已经喝醉地程老2给扶送到房里,程咬金这老头儿,便带着柳一条与程处默一起,去了后院的凉亭之中。
现在日已落西山,天也逐渐地黑了下来,凉亭之内,倒也很是凉快。
吩咐下人端上三碗酸梅汤,程咬金在凉亭的正中坐下,与柳一条两人闲聊起来。
“嗯,柳小子这酸梅汤确是不错,”程咬金喝了一口凉汤,看了柳一条一眼,轻笑着说道:“前阵子光是听说你小子的什么耕犁,水车的,以为你是个工匠,不想你竟还有这般的手艺,难得。”
“一点小手艺而已,程伯父喜欢就好。”柳一条轻笑了笑,也就程咬金会说出这样夸赞的话来,这种东西要是被王珪那样的学士知晓了,定会骂柳一条不误正业,君子远庖厨,这酸梅汤,也算得上是厨艺地一种。
记得当初柳一条在灶房试渚的时候,就被柳贺氏给好生一顿训导,男人下厨,终归是说不出口去。
“呵呵,听说贤侄的象棋下得不错,趁现在有暇,来跟我老程对弈两局可好?”程咬金把茶碗放下,看着柳一条说道。
“就依伯父所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柳一条倒是不介意与程老头儿杀上两盘。
挥手示意管家程松去棋盘,程咬金看了下柳一条的小身膀儿,开口道:“前阵子老夫听那小乙头说,贤侄还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打起架来,一点也不比那小乙那小子逊色,可是真的?”
“伯父说地是封小乙,封统领?”柳一条一下就明白过来,程咬金与秦叔宝那是拜把子的兄弟,秦琼的干儿子,这老程自然也是认识,柳一条轻笑着道:“那是封统领过奖了,小侄对武艺之学,也只是涉了一点皮毛而已,哪及得上程伯父及翼国公他老人家那般的神勇。”
“你小子莫要给我老程戴什么高帽儿,小乙那小子,得了二哥的真传,心气儿一向都高得很,能让他诚心夸赞的人,哪里差得了去?听说你的拳法很独特,没有固定的套路,自成一家,改日你与你大哥切磋一下,也让老夫开开眼界。”程咬金笑着着柳一条,柳一条若是没有点真本事,公孙武达那老头儿,怎会那般地看重于他?
“爹,还是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下手一向都没个轻重的,要是万一伤到柳老弟,就不好了。”程处默撇了撇嘴,并没有想要跟柳一条对打的兴趣,就凭着柳一条那瘦小地身膀儿,怎么可能会是他程处默地对手?
“混帐话!练武之人还怕会受了伤去?!”老程不客气地一巴掌便拍到了小程的脑袋上,大声喝斥道:“再说,真要比起来,你也不定会是柳小子地对手。”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块头大的人不一定就厉害,块头小的人也并非一定就是不堪一击,想想那个侯老头,当初是怎么教训你?”
老程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火爆,高亢的声音震得柳一条的耳朵嗡嗡直响。
“爹说得是,孩儿受教了,”见老头子发飙,程处默一下就焉儿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地认错。
“老爷,棋盘拿来了。”这时,程松适时地拿着棋盘进了凉亭之内,把棋盘轻放于程咬金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又着下人,在凉亭上多加了两只灯笼,亭内的灯光,一下就亮了起来。
柳一条轻喝了一口酸梅凉汤,向程咬金点了下头,便开始动手,在棋盘上把棋子都摆将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