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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皇上,可以用。”任秉承很有技巧地拱手向李世民回道。
可以用,但效果如何,却只有天知道了,反正用了这个方子。并不会让正常人丧命就是了。
这就像是民间那些卖假药的一样,假药虽不能治病,但是却也万万不会对病人的身体造成什么大的危害,对于柳一条的这个方子,任秉承报着的,就是这样一个心态。
“嗯。行了,朕知道了,爱卿且先退下吧。”李世民轻点了点头,向任秉承轻挥了挥手。
“是,皇上,微臣告退。”任秉承弯身冲李世民礼了一礼,便退着,出了门去。
“皇上,”待任秉承退出,长孙皇后轻身从内殿出来。微微地弯身冲李世民行了一礼。然后便贴身在李世民地身边轻身坐下。
“这个任秉承,并没有看懂这张方子。”李世民敛去脸上的笑容。轻轻地把方子放于桌面,李世民虽然不懂医,但是他却很懂人,看刚才任秉承看方子时的样子,李世民便知,这老头儿,不懂。
“可是,他至少也向皇上证明了一件事情,”看李世民眼中并没有多少的怒气,长孙皇后在一旁轻声说道:“柳先生的这个方子,并不会对灾民造成什么危害,不然依着任秉承谨慎的性子,他断是不会同意让皇上用这张方子。”
“是啊,这也是朕为何没有折穿他的原因。”李世民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轻声说道:“任秉承此人,虽然行事有些圆滑,也有一些好虚名,要面子,不过做起事来却一向都是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他做一方的大员或是不成,但是做太医,他很合适。”
“皇上英明!”长孙皇后轻看了李世民一眼,拿起桌上地方子,略微看了两眼,轻声向李世民说道:“也难怪任太医看不懂,柳先生的这个方子,着实是怪异了一些,通张方子里,竟没有一丝的草药,就像前次柳先生给臣妾所开的药方一般,以食代药,除了孙道长这样的神医外,一般的郎中,怎能看得明白?”
“朕明白皇后地意思,这张方子朕自会让它用到该用之处。”李世民轻拍了拍长孙皇后的小手,轻声说道:“稍后早朝之时,朕便把这张方子交于太子,这灾后疫病的事务,就交给他来做好了。”
“少爷,”柳无尘与马成从门外走来,除去身上的蓑衣,齐齐躬身向柳一条施礼。
“嗯,”柳一条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轻声问道:“昨天让你们做的事情,可都已办妥?”
“回少爷,”柳无尘拱着手回答道:“除了大蒜因为不在季节,有些紧缺外,石灰和草药都已收集妥当,现就贮存在府里的贮藏室内。”
“嗯,辛苦你们了。”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向柳无尘说道:“一会无尘带些人,把收来的蒜头儿,给庄园里的那些佃户都分发一些,嗯,把一些应注意的事项也通知他们知晓,务必要让他们严格地遵从。还有,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都要在庄园内撒上一遍生石灰,若是发现庄园内有人得了发热,风寒之类的病症,记得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哦,还有,”柳一条又想起了什么,看着柳无尘说道:“牛篷里地那几十头耕牛,也要派人去注意一些,莫要让他们喝地上地生水,每天喂它们吃食的草料中,都要添加一些蒜头地汁液。”
“是,少爷!”柳无尘轻声应道。
“嗯,还有马成,”柳一条看了马成一眼,说道:“一会儿你赶辆马车,去一趟小辛庄,把我岳父他们也都给接来,嗯,就让他们住在老爷和老夫人所在的那个院落。”
“是,少爷!”马成弯身应是。
“嗯,好了,就这些,你们抓紧去办吧。”柳一条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轻松了口气,又喝了一口茶水,柳一条站起身,向一边的小喜说道:“我去马房看一下,一会少夫人从小姐那里回来,就跟她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知道了,少爷!”小喜点头轻应了一声,遂起身去将房门前的蓑衣取来,侍候着柳一条穿上。
外面的雨水依旧,空气里边也全是一团水气,潮湿得厉害。
柳一条披着蓑衣,感受着雨水击落在蓑衣上的力道,轻步地向府门外走去。
马房外面的院子里,已经积满了雨水,不过所幸的是宅基高耸,雨水都是向外流淌,并没有流到屋内。
“少爷?!”刚从马房里面走出,王安便看到已到了门口的柳一条,忙撑着雨伞便迎了上来。
走了两步,进了马房里面,柳一条把蓑衣除去,打眼在马房里扫了一下,干净,整洁,且没有多大的气味儿,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小喜说,早上你来找过我,”柳一条走近一匹母马,看到母马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轻笑着拍了拍马头,轻声向一边的王安问道:“是这些马出了什么问题吗?”
“少爷误会了,这些马每一匹都很健壮,并没有什么病患,”王安走到柳一条的身边,轻声说道:“小人去找少爷,不是为了马,而是为了陈明则他们。”
“陈明则?”柳一条不由想起那八个断的右腿的下人来,遂开口向王安问道:“怎么,他们的腿又犯病了吗?”
“没有,他们的腿愈合得都很好,现在拄着拐杖都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王安小心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不过,因为老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现在除了陈明则,其他的七个人都不想在这里久呆了,所以,”
“所以,他们便来求你,让你来告诉我他们的想法,他们想走了,是吗?”柳一条轻笑着接过王安的话头,知道那七个想养好伤后就拿钱离开的下人,定是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想提前走了。
“人各有志,万莫强求,既然他们现在就想走,我也不会强留。”柳一条扭头看了王安一眼,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就去告诉他们,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去找柳管家,领取属于他们的东西。”
说着,柳一条轻捋了下手下马匹脖间的毛发,向王安吩咐道:“另外,把那个陈明则也接到府里来住吧。”
……
琐事缠身,请假一下下,今天,还有明天,只能一更,请大家见谅……
第296章 太子妃死,侯君集逃
“残剑,”细听着外面唏落的雨声,侯宁儿端起了酒杯,轻喝了一口,看了一眼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轻声说道:“是时候动手了,我爹在大牢里呆了那么久,也足够了。”
“可是,小姐,”残剑上前走了一步,双眼紧盯着侯宁儿。
“没有什么可是,”说着,侯宁儿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端起来看着杯中的酒水,轻声说道:“爹爹当初肯乖乖入狱,除了相信李世民那个明君外,大半都是为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这,我都知道。”
“原本,我也想着,有一天能够仗着太子和皇后的宠爱,可以求得皇上开恩,早日将爹爹赦免出来,这样总好过到处逃亡的日子。”仰脖将杯中的酒水灌下,侯宁儿看了残剑一眼,凄声说道:“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你知道太子有多久没到这里来了吗?从那个传闻散播出来开始,他就再没有来过,偶尔碰上一面,他也是懒得再跟我说一句话语,我知道,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不但是他,还有皇后,还有皇上,还有这宫里的上上下下的宫女内侍,看我时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的鄙夷。”侯宁儿轻笑了笑,又提壶斟倒了一杯酒水,轻声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就算我是真的清白,以后在这东宫之内,也不会再受到太子的宠爱,如今地太子妃。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罢了。”
“小姐,若是在此过得不快,不如跟残剑一起出宫吧,残剑誓死守护小姐和老爷的周全!”残剑躬着身,说出的话来,铿锵有力。
“我相信你,”侯宁儿把杯中的酒水饮下。道:“不过我并不想离开这里,你把我爹带走就好。莫要让我爹再受那牢狱之苦,爹的身子骨虽然健壮,不过我这当女儿的看着却是心疼。”
“把我爹救出来后,你代我跟爹说,别急着去找柳一条报仇,先找个安身之处才是上策。”侯宁儿抬起头,目光越过残剑地身影。看着屋外大雨下的夜幕。
“原先我一直对柳一条恨之入骨,以为侯府之前所遭遇地一切,全都是因他而起,可是现在细想起来,柳一条之所以会站出来和侯府作对,多半也是被咱们给逼出来的,先是大哥故意踏了柳老实的右腿,再是爹爹派人打了柳府的家丁。抢了人家的财宝。”侯宁儿轻轻地趴在桌上,轻声说道:“而且这件事中,暗中应该还有人在策划,引导,不然他柳一条,纵是有再大的本事。可终归还是一个平民,又怎么斗得过堂堂的一个兵部尚书?”
“原本,我以为那个说我与大哥有染地传言,是柳一条给特意传散出来的,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只有他,才最有这个可能。”侯宁儿轻笑了一下,而容惨淡而凄婉。
“可是经过我的一番暗中察探,我却发现,说出那些谣言的那几个侯府下人。竟是长孙无忌和程咬金这两个老匹夫府上早就安插在侯府的奸细。呵呵,看得出。他们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侯府,永无翻身之日,而且,他们差一点儿,也就做到了,如果我们侯府没有残剑在的话。”
“小姐,残剑这就去为老爷和小姐报仇!”残剑站起身,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便要出屋而去。
“你地武艺虽强,但终归是孤身一人,去了,也是自找死路。”侯宁儿仍趴在桌上,轻轻地向残剑说道:“而且,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无须你替我报仇,我所求的,只是希望你能保我爹爹平安,如是而已。”
“小姐,”残剑停身止步,猛地转身向侯宁儿看来。
“这酒里,有我们威虎军的兵士被俘受刑时用的‘七步魂’,你知道的,吃了‘七步魂’,无药可解,呵呵。”侯宁儿看着残剑轻笑了笑,不过她的嘴角,却隐流出了一丝血迹。
“小姐!”残剑单膝跪倒在地,抬着头,看着侯宁儿趴在桌上凄笑嫣然。
“桌案上地锦盒中,有我为你准备的通行令,你且取出来放到身上,”侯宁儿轻笑着说道:“今晚,趁着雨势,你就潜进刑部大牢,将我爹救出,把我先前的话,告诉我爹知晓,好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离开。”
侯宁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冲着残剑挥了挥几不能动的右手。
“是,小姐,小姐你,慢走。”残剑闻言,起身拿过令牌,深深地躬身向侯宁儿行了一礼,之后,便轻步退了出去,几个起落之间,就再没了踪影。
是夜,太子妃侯宁儿饮毒酒自尽于东宫卧寝,侯君集越刑部大狱逃脱。
“以死明志,宁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李承乾在侯宁儿的床榻前呆坐了一夜,手中一直攥着侯宁儿最后留给他的信笺,眼中蕴着泪水。
“太子殿下,皇上,还有皇后娘娘就要到了。”李纪和从外面走来,及到李承乾的身旁,轻声地向李承乾禀报。
“嗯,随孤一同出迎圣驾,”擦了下眼中的泪水,小心地把信笺收入怀中,李承乾站起身,领着李纪和一起,迎了出去,看他现在的样子,似比以往又沉稳了许多。
“什么?侯君集跑了?!”柳一条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相对于侯宁儿的死讯,柳一条无疑更担心那个逃跑地侯君集,他看着前来跟他说出这则信息地公孙贺兰,有些紧张地向他问道:“贺兰贤弟,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