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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知道些什么,这么做明显地也是在做给什么人看,这应该也是此次觐见的一个评判内容,一个其他人明白,而他与张楚闻都不知道的内容。
像杜之贵,宇文方德他们这般乖乖坐着吗?柳二条轻摇了摇头,学着他们的样子,泯然于众,固然不会有什么大的过错,但是却如何能显出自己的不同,如何能取悦于暗中观察之人,搏得他们的赞誉?
这是一个机会!
柳二条放下茶杯,猛地站起了身子,环视了除却张楚闻之外的其他八人,拱着手,行了一个罗圈儿礼,轻笑着说道:“小弟三原柳二条,给几位仁兄见礼了,呵呵,趁现在还有些空闲,不知几位仁兄之中,可有哪位愿与小弟搏弈一局?”
在看到侧旁地墙壁之上竟挂着一方象棋地棋盘时,柳二条心中便有了计较,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直接去邀请旁边的张楚闻,在这般局势不明地情况下,柳二条不想把他给拉下水来。
八个人中,只有宇文方德抬头看了柳二条一眼,同时又瞄了下墙上的棋盘,有些意动,不过思量了一番之后。终还是没有起来,只是歉意地冲着柳二条轻笑了一下。他不准备来冒这个风险。
“呵呵,二条贤弟,还是为兄来陪你走上一局吧!”张楚闻也看出了些道道,在这间侧室里,有棋盘不奇怪,但是把棋盘挂在墙上,却是有些过了。这里是皇宫,是皇家居住的地方,怎么也不会这般地没有讲究,事有反常既为妖,虽然明白柳二条不直接叫他的意思,张楚闻还是决定要陪着柳二条走上这一遭。
在柳二条微愣的空当,就竟直走向墙边,抬手便把棋盘和两袋棋子给取了下来。
“二条贤弟。请!”把棋盘放于桌上,把棋子散开,张楚闻轻笑着向柳二条伸出了一只手来,从头到尾,没有给柳二条一点拒绝的机会。
“如此,小弟就簪越了。”柳二条苦笑着看了张楚闻一眼,事到如今,想再回头,也难了,要死就一起死吧。
不顾着另外几个有些不屑,甚至是像似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的目光,柳二条与张楚闻都轻身坐下,摆好棋路,你来我往地撕杀了起来。
一刻钟地时间,依着柳二条与张楚闻的棋力。刚刚好够下了一局。在内侍进来相传他们进殿地时候。张楚闻正好弃子认输。
依着科榜上的名次,柳二条与张楚闻走在最后。在走动的路上,柳二条无奈地看了张楚闻一眼,轻声向他说道:“楚闻大哥,你这是何苦啊?”
“这是一个风险,但是又何偿不是一个机会?呵呵,你这小子,不会是不想让为兄也出些风头吧?”张楚闻浑不在意地轻笑了一下,对刚才的事情,并没有一点悔意。
很快,在内侍的带领下,十个人都缓步入了大殿,大殿里,李世民正在上首轻身微坐,不怒自威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十个新进大唐良才,眼里带着些许地笑意,李承乾这个太子坐在他的身边下首。
“微臣宇文方德,”
“微臣杜之贵,”
“微臣……,”
“拜见皇上!!”依着书上地礼仪,十个人逐一弯下身来,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姓,然后又齐声拜见,与皇上见礼。
“嗯,朕身边的这位,是太子,你们也上来见过吧!”李世民轻点了点头,开口向下面的十人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儿子。之后宇文方德柳二条十人,又都弯身冲着李承乾见了一礼。
“好了,你们都在一旁坐下吧,”李世民轻冲着几人挥了下手,示意他们落座,轻轻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之后,轻声说道:“你们十人,都是我大唐今年科选而出的栋梁之材,呵呵,今天是咱们君臣第一次正式的会面,先认识一下,你们几个都不必太过于拘谨。”
“是,皇上!”十个人齐齐拱手应是,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就放开胆子。这里是皇宫,上面地那位是皇上,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实诚地遵从了皇上这般地客套之言。
看着宫女给他们端送上茶水,李世民手指轻敲着桌面,凝目向坐在右首首位处的宇文方德,和声问道:“你便就是今科的榜首,宇文方德?”
“回皇上,正是微臣!”宇文方德恭敬地站起身形,冲着李世民弯身一礼,开口回禀。
“是郢国公,宇文士及之幼子?”李世民轻点着头,再一次地询问。
“回皇上,宇文士及正是家父!”
“嗯,”李世民点了点头,微冲着宇文方德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目光跳过宇文方德,向坐在他下首的杜之贵看去,轻声问道:“你便是科榜第二的杜之贵,御史杜淹之孙?”
“回皇上,正是微臣!”杜之贵也轻立起身,弯身回禀。
一个接一个,每一个人,李世民都能正确地叫出他的名字,家世,叫得很认真,声音也很温和,没有人能够从他地脸上看出他心里的喜怒哀乐。不过在问及到柳二条时,李世民的嘴角忽然便露出了一丝笑着,看了柳二条一眼,李世民轻声问道:“你便是今科科榜第九,柳二条,柳一条的胞弟?”
“回皇上,正是微臣,”柳二条也学着前人的样子,起身,弯身,拱手,回答,神色很恭敬,在皇帝的面前,他可不敢再耍什么小心思。
“嗯,”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没有让柳二条入坐,接着便又看向柳一条下首的张楚闻,温声问道:“你便是今科科榜第十,张楚闻,柳一条的妻兄?”
“回皇上,正是微臣!”张楚闻站立起身行礼,与柳二条站了个并排。
“嗯,”李世民再一次地轻点了点头,目光在柳二条与张楚闻两人的身上扫了扫,过了好一会儿,又再次开口向二人问道:“朕听人说起,前几日科榜下放之后,曾有数家官员,或是国公的府坻邀请你们前去赴宴,庆贺,而你们却是一家都未曾前去应和,可能告之朕,这是何故?”
李世民地问话一出口,殿内包括太子李承乾在内,就有数人脸色骤变,不知李世民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为何会在这大殿之上便开口问了出来?
敲山震虎?还是在有意地提醒着某些人?
“回皇上,”不管别人怎么想,柳二条与张楚闻却是心中大喜,让皇上知道他们不依附于别地势力,只忠心于皇上,不就是他们前番所为想要的结果么?
柳二条站出身来,拱手向李世民回道:“不是微臣不愿与各位同科和一些大人们交好回礼,只是微臣二人,都是穷孩子,从小穷惯了,也没见过什么事面,不懂得该如何去应酬,而且手头地银钱也不多,置办不起那般多的礼物回访,所以……”
“这小子,跟他的那位大哥,还真是有得一拼,都有几分皮赖的味道!”听得柳二条有的没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在篇儿,李世民在心里面轻叹了一句,看向柳二条的眼神里,更是多出了几分的笑意。
第446章 任幽来访
询问了一些闲话,又随便地考较了下十位学子的才学,谋略,然后在大部分人都心怀忐忑之中,李世民留着他们吃了一顿便饭,之后又面色和善地着内侍把他们给送出皇宫。
太极殿里,又只剩下了李世民与李承乾爷俩儿。
“太子,对这十人,你怎么看?”着人将席位撤下,李世民轻押了一口茶水,扭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见太子面色如常,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不由轻点了点头。
“回父皇,这十人无一不是才智高绝之士,能得此等栋梁,是这大唐之福!”李承乾很笼统地躬身回了一句,心里面还在思量着之前李世民的那一句话,那是什么意思,警告吗?
“呵呵,才智高绝不假,不过说是国之栋梁,却是有待商榷,”李世民轻笑着摇了摇头,深看了李承乾一眼,轻声说道:“有才学的人,不一定就为会官,更是不能轻易地就委以重任。把一个颇有才学的书生,栽培成一个颇有才能的官员,绝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就能做得到的。”
“为君者,不仅要有识人之能,更还要有用人之方,”轻抿了下茶水,李世民别有深意地接着向大儿子说道:“知道每年制举之后,为何那些越是有才学之人,朕却是越会把他们迁调至颇为偏远贫困之地,让他们为一方小令吗?目的就在此处,磨砺。也是考较,一方面是人情世故,一方面是不官为民之心,多则三年五年,少则一年半载,能不能做出政绩,能不能获取民望。就要看他们自己地本事了。”
“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定铭记于心!”听得李世民话语之中的教导栽培之意。李承乾收下心中的忐忑,心神一下便安稳了下来,能听得父皇传授为君之道,这就足以说明父皇对他的信任和希望。
“嗯,”李世民看了儿子一眼,轻点了点头,之后又接着问道:“对于刚才的那十名新科进士。你现在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以为,除了柳二条与张楚闻这二人外,其他八人似都有些不通世故,不明情理之嫌,不知父皇以为如何?”心安下之后,李承乾也开口说出了实话,从那十人刚刚的表现来看。虽然宇文方德与杜之贵他们对皇上的问题也是对答如流,但是若论起他们十人给人地感觉,还是柳二条与张楚闻这两人更实在一些。
“哦?不知太子为何会这般看待?”李世民放下茶碗儿,饶有兴趣地向李承乾看来。
“回父皇,不说刚才在席位上的那一番言谈,光是之前在侧殿之内他们十人地表现来看。就可以看出一二,除了柳张二人之外,其他们似都有些淡漠。”李承乾低头颔首,简略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呵呵,不是他们淡漠,不能世故,而是他们在来之前,就应是已经知晓了侧殿里的机关,他们是在做给朕来看的。少言,少看。少错端。这些应该都是他们家里的父辈在事前有做交待,”李世民轻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事情,他看得很是分明。
“这,”李承乾的心里又是一提溜,抬头看了他父皇一脸,见李世民的脸色神色依然,不由得便试着轻声问道:“父皇既是知道,为何还……?”
“呵呵,说说你对柳二条与张楚闻他们两人刚才在侧殿地表现,怎么看?”对于李承乾的问题,李世民微笑不语,而是又轻声向李承乾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是,父皇!”李承乾收敛心神,微低着头向李世民回禀道:“依儿臣看,此二人似乎并不知晓侧室的情况,不然他们刚进侧室时,也便不会鲁莽地上前去与杜之贵招呼了。后来他们下棋的事情,应该也是真性使然!”
“嗯,他们不知道倒是真的,”李世民又端起茶碗,扭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道:“不过他们都不是笨人,就算是不知道,那么看到别人的连番表现,也应是能猜出些什么?那个张楚闻不就曾学着别的士子端坐了一会儿吗?只有那个柳二条,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是随意。”
“那依父皇的意思,柳张二人最后那一局棋,也是做给父皇看地?”李承乾小声地向着李世民询问。
“可以这么说,”李世民点头轻笑了笑,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样子,押了口茶水,轻声开言:“不过他们两个做得漂亮,朕着人在那面墙壁之上,挂了一方棋盘,为的就是希望有人能够瞧出其中的关窍儿,有人敢下,能下。柳二条与张楚闻他们,做得很好。有眼光,有胆量,行事很果敢,比之那向个瞧出而却不敢为的士子,强去甚多。”
“那是两个很狡猾,而又很有魄力的小家伙!”这是李世民最后为柳二条与张楚闻两人地表现所做出的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