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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秉承也算得上是一位真正地医者,只是其久在太医署内,长期只为当朝地皇亲权贵行医,少遇奇难杂症,思绪开始变得有些僵化罢了。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长喝叫道儿,李承乾龙行虎步地带着他的内待总管李清从厅外走来。柳一条任秉承还有大厅内其他一些患者地家户都急忙起身出迎,弯身与李承乾见礼。
“诸位有礼了。”轻点头还礼,李承乾抬眼在厅内扫视,待看到正站侧旁的柳一条时,遂面带着笑意,竟直朝着柳一条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及到柳一条的近前。正色拱手与柳一条见礼,道:“柳先生。别来无恙?”
“托太子殿下的鸿福,一条一切都好。”轻轻地弯身回礼,柳一条面露着微笑淡声回言。
“呵呵,如此,孤也就放心了,”亲切地上前拉着柳一条的双手,李承乾温笑着开声说道:“自去岁年尾。柳先生携着家人乍然无踪之后,孤心甚忧,曾四处派人寻探打听,只可惜一直都了无结果,现下在此能再见到先生,孤心甚是欢喜。”
“劳太子殿下挂心了。”柳一条温和地点头回应,一年不见,李承乾这位太子爷的风采依然。对自己地态度仍是没有什么变化。
“方才在宫中,听闻父皇言讲,柳先生特来为翼国公他老人家瞧看病情,”拉着柳一条在一旁的椅前坐定,李承乾道:“可是已瞧出了什么眉目?前几日听任太医署令回禀,翼国公好似得了肺痨。病情甚为严重,不知柳先生可有良方应对?”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弯身回禀,道:“方子小民倒是有一个,不过是不是良方,就要看试过之后地效果了。方才,在太子殿下到来之前,秦管家他们已经去着手准备了,太子殿下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等到入夜时分。再来看个究竟。”
“哦?”看到柳一条面上淡定无波的神色。李承乾心下稍安:“这么说来,先生是已经有了可行的举措?呵呵。孤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疑难之症是可以难得到柳先生的。今夜,孤就在此一睹柳先生之神术了。”
“旁门小道儿,只是一偏门之方而已,太子殿下过誉了。”没有被李承乾的小马屁给拍得晕头转向,柳一条轻声回言:“说句实言,这个方子能不能真个让秦老将军清醒回转过来,小民这心里也是无甚底气。”
“来了,来了,咱老程回来了!”一阵大叫大嚷地粗嗓门儿,程咬金风风火火地从外间冲走了进来,嘴里面大声地叫嚷道:“柳小子,看看老程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呃,太子殿下也在啊,微臣这里有礼了。”看到此刻正坐在正堂首位的李承乾,程咬金神色一愣,忙着将面上激动兴奋地神情收起,规矩地上前来拱手与其见了一礼。
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规矩了?乍然看到程咬金这般正经规矩地弯身与人行礼,柳一条心下多少有些诧异,这老头儿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便是在李世民那里,也少有见他这般有礼过,怎么今次,在李承乾这个太子殿下的跟前,他会这般地反常?
想及此,柳一条不由得又把目光移向了李承乾的面上来,能够让程咬金这样的老臣都对他这般地敬畏,看得出,这一年来,这小子明显地又有了许多的进步。
“今日是私访,程老将军不必这般拘礼,”显是对程咬金的态度很是满意,李承乾温笑地轻点着头,开声老程问道:“方才见程老将军神情极为振奋,不知老将军此番又得了什么宝贝?”
“太子殿下说笑了,哪是什么宝贝,只是应着柳先生的吩咐,去寻着了一个个头比较巨大一些地木桶罢了。”程咬金躬身回道:“方才老程已经着人将那木桶抬到了后院儿二哥所在的屋前,太子殿下若是有兴,可随微臣前往一观。”
“哦,竟还有这种事情?”听着好奇,李承乾不由扭头向柳一条看来。
“木桶只是医治秦老将军所需之器具,原想着至少需得三五个时辰才能做好,”微向李承乾解释了一句,柳一条又扭头向程咬金这里看来,道:“不想,程老将军竟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寻来,真是出得柳某意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得柳一条这般说起,老程心中一阵得意,昂头挺胸地粗声说道:“现成的木料,数百个长安城中最好的工匠,只是制做一只丈余长宽的木桶而已,一个时辰并不是很多。”
“一次集齐数百工匠,程将军真是大气。”恍然地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再次出声赞叹了一句,人多力量大,想要一个时辰制出一个木桶,还真不是很难。只是之前,柳一条并没有想到,在长安城中,竟会有如此之多地木匠罢了。
想通了此节,也想去查验一下木桶是否合格中意,柳一条轻从椅上起身,恭声向李承乾提议道:“太子殿下,有兴的话,咱们不妨去后宅一观,若是木桶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待下人们将秦总管带回的蒜头剥好之后,就可以着请翼国公他老人家入桶救治了。”
“如此甚好,咱们这便去吧。”对柳一条与程咬金口中所谓的丈二木桶,还有那个什么‘雾化之法’也是甚有兴趣,听得柳一条此言,李承乾也随之起身应诺,率先起步出厅,迈向秦府后宅,柳一条与程咬金一干人等,缓随其后。
桶高一丈,两底直径也各有丈余,近有三米之距,桶内的空间可谓巨大,站在里面亦隐有空旷回荡之感。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昂头围观着木桶,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有一些被惊慑到的味道,尽管之前他们便已经知晓这只木桶会有丈余,也曾有想像过它具体会是什么一个样子,但是真个见到实物,尤其是当他们从桶外进入桶内的时候,多数人还是被眼前地这个巨桶给震到了。
“没有一点缝隙,外面虽下着小雨,可是里面却还是干燥如常,内壁也没有一点潮湿地痕迹。这只木桶,很不错。”在桶内抬头四下观瞧,目光及到桶内几是每一个角落,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遂开声向一旁的秦贵说道:“秦总管,先去取五十斤剥好洗净地蒜头过来,顺便,把尉迟老将军也着请到此处。既然所需的器具都已备齐,就不用再等到入夜了。毕竟,早一些地开始治疗,翼国公的身子才会早一些康复痊愈,少受一些罪孽。”
“是,是,柳先生您稍待,小老儿这就前去准备。”听了柳一条这般话语,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家老爷痊愈之后的样子,老头儿高兴地应了一声,巴巴地小跑着出了桶去。
…………
第649章 秦琼,醒了
“先生,这几日学生心中,一直都憋着几点疑虑,怎么也想不通透,早想在先生的当面请教,只是知道先生这几日里公务甚是繁忙,少有空暇,便一直没敢去打扰先生。”吴王府中,吴王李恪拱手向前来拜见的先生岑文本行礼请教。
“吴王殿下客气了,有什么事,殿下可对微臣直讲无妨。若是微臣所知,微臣定是知无不言。”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抬眼细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拱手回言,面色沉静无波。
吴王殿下此番能够忍到现在才来向自己询问,已经算是难得,岑文本在心中轻点着头,看来前些日子吴王殿下的养气功夫,并没有白做。
“首先一个,是老五李佑,”李恪做直了身子,直接开声向岑文本说道:“老五想要造反,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征兆,再加上前些时权先生的意外身死,他也逃不过一个弑师背德的不逆之罪,早晚都是一死,他会提前造反叛上,学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瞧看了岑文本一眼,李恪接着说道:“让学生觉得万分奇怪的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态度,”
顿了一下,李恪接声直言:“在老五举了反旗拉兵造反之后,父皇怎么还能容忍了这么多天,让老五有了一口喘息发展之机?依着咱们大唐的军力,不说李靖还有懋功将军他们,便是让本王披挂上阵,父皇只要能给本王三万精兵。不出两日,本王就能将老五平下。”
“可是现在,这都过了小有十日,父皇却是迟迟不肯狠下实手,反而弄得长安城中人心惶惶,这,究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父皇他老人家。还了不断与老五的父子之情?”
“吴王殿下慎言,”听了李恪地话语。岑文本面上的神色稍动,谨慎地四下瞧看了一番,遂开声向李恪言道:“这番话,殿下也就只能在臣面前提上一提,其他的时候,一定要将它放在烂在心里,切不能在外四处宣扬。若是让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虽不会出言怪罪,不过在心里,对殿下定是会有些不喜。”
“先生教训得是,学生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知道父皇此为,定是别有深意,学生心中虽惑。却也是不敢妄加胡言评论,此番,是学生第一次一吐心中之疑问,还请先生能为学生解惑!”李恪再次拱手相请。从岑文本方才的态度与话语之中,李恪已然知晓,他的这位先生定是已参透了这件事情所隐藏的玄机。
“此番话。出臣之口,入殿下之耳,切勿再传于他人。”低头稍微斟酌了一下,岑文本未语先嘱咐了两句。
“学生知道,此处只有本王与先生二人,先生可直言无妨!”李恪伸手相请,不知道他的这位先生会有什么样地见解。
“齐王之事,确如殿下方才所言,”岑文本拱手还礼,开声向李恪言道:“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般严重。只要皇上有心。不出半日,仅是齐地临近地驻军便可将叛军尽数殆尽。”
“可是……”
“可是。皇上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不忍心,念及君臣父子之情?”知道李恪想问什么,岑文本事先开言将其的话语打断,而后又看着李恪,自问自答地开声对其说道:“这是殿下不了解皇上的为人,才会这般着想。”
“皇上除了是一慈父之外,他更是一国之君主,别看皇上他老人家平日里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是一到事儿上,没有谁会比一个皇帝更为冷血无情。”悄打量了一下李恪的面色,岑文本接声言道:“父子之情,皇上有,可是万不能触及他帝王的底线。”
“齐王殿下若是不举旗谋逆,便是他犯下再大的罪过,皇上念及亲情,对齐王殿下虽是素来不喜,却也是会于心不忍,那样地话,齐王或是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齐王殿下却偏偏选择了造反,看上去像是一条活路,可是他却不知,在他决定起兵谋逆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斩断了他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也断送了他最后一条可以存活的希望。”
“在皇权皇位的这个问题上,殿下若是想不通,不妨就回想一下十二年前的隐太子之事。想想隐太子他们事后的下场,殿下当就会有所领悟了。”
这么说,并不是在非议当今圣上的不是,事实上,便是岑文本自己,也没有觉得李世民当年所为有什么不当之处,自古以来地君王,有哪一个不是用无数的血肉堆砌而成?岑文本现下之所以会向李恪提起这件事情,只是想让李恪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的意思而已。
若是心无所悟,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心思和态度,李恪日后,迟早都会吃得大亏,说不得连性命都会搭陪进去。
“这些,恪都知道,可是若不是念及这些,父皇他老人家为何会迟迟不肯发兵齐地呢?”帝王家的狠厉绝情,身为一个皇子,李恪比岑文本有着更为深刻的感受,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