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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老头此行的举动,除了他自己的好奇心与自身大司农的职责外,怕是也有受到李世民那个无良明君的暗中授意。
“除了苏大人,这些时日,可还有旁人到府里来寻探这白叠子之事?”沉吟了一会儿,柳一条又接声询问,没有问起苏炳仁在府里的情况,因为他知道,也很相信,对于这种事情,柳无尘这个大管家,会比他这个东家处理得还要妥贴、妥善,无须他再多去费心,询问。
“回少爷话,明里来的人不多,除了苏老大人外,其余也就两三余,”见他们家少爷没有接声问起无尘管家对于苏老头的接送情形,陈明则在心中一愣的同时,又对他们家少爷的做法与魄力,涌升起了些许的叹服之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跟在他们家少爷这样的主子身前做事,说句贴心贴底儿的话,实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福运。
“不过,”声音稍顿,陈明则躬身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小声回道:“不过在三原县城之内,这三五日来,却已是商贾云集,人满为患,无尘管家曾着小人前去探过口风,这些商贩,多都是冲着咱们府中的白叠子来的。”
“嗯,”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凝眉静思,随手端起身前的茶碗儿轻饮,过了些许时辰,这才又复向陈明则吩咐道:“对于这些明里或是暗里的试探与窥测,暂时都无须理会,你回去之后同无尘管家说讲一声,让袁方那边加紧再多赶制出来几套访织用的器具,除了棉被与棉袄之外,尽快把那棉布也给织纺出来。”
“是,少爷!”
“还有,”轻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柳一条又接声说道:“府中这些所有棉制品的销售权限,就如之前的‘三原茶’一般,先从咱们自家的店中销售,等过些时日,待商品的价格稳定之后,再适当放于其他商户,莫要急躁。”
像是这种暂时可以垄断且又暴利回常的商品,没有人会愿意放手,轻易让利于他人,柳一条一向以商人自居,自是也不会放过这般好的发财机会,只是……
想到了李世民那个无良的明君,柳一条轻皱了皱眉头,多少有些头疼,这两年来,柳一条与李世民的接触不多,但是若与寻常的百姓甚至是官吏相比,却也是有过不少,所以,对于这位千古明君,柳一条多少地也有着一些了解。
很精明,也很圣明,无愧于后世对他千古明君的称号,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个千古明君,他也有着一些小小的缺点,他很贪财。
这绝对不是污蔑,柳一条手里握着一连串实实在在的证据在那晃着,远的,像什么‘柳氏犁坊’与‘柳氏肥坊’什么的也就不说了,但说近的,像是年前柳府新出的‘三原茶’,若不是当时自己死咬着不松口,柳府里所要让出的,就不止止是那高出数倍的税收了。
这一次,李世民这么早地就着人盯上了这里,柳一条哪有会不担心的道理?
“少爷放心,无尘管家做事,素来稳重,像是此次的棉品一事,事关重大,便是少爷不说,无尘管家也不会妄来,”听到他们家少爷的吩咐,陈明则轻应了一声,之后便开口为柳无尘说起了好话:“在知晓了那些商贾的来意之前,柳管家就已做了防范,没有大少爷的吩咐,府里谁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少爷可放安心。”
“嗯,无尘兄做事,我哪有不安心的道理,呵呵,”满意地轻点了点头,柳一条抬头看了陈明则一眼,见其脸面神情之间,多少显露出了一些疲惫之色,便轻声向其说道:“跑了这么远的路,想来你也是有些累了,此间已没什么大事,你这便下去休息吧。”
说着,柳一条冲陈明则轻摆了摆手,道:“现在时辰已是不早,今日就莫要再急着赶回三原了,没什么紧要的事端,明日再回却也是不迟。”
听了他们家少爷这般温切关怀的话语,陈明则的身子明显一顿,随即便满是感激地躬身向他们家少爷行礼,道:“多谢少爷体恤,小人省得了,如此小人就不多打扰少爷休息了,小人告退!”
当了这么多年的下人仆从,能被东家这般关心问候的,这还是第一次,感激涕零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不些不知所云地应了两句之后,陈明则便急冲冲地转过身形,掂着脚步退了出来,深怕自己在激动感动之余,在他们家少爷面前,会做出什么失态、失礼的举动来。
“呃?”
反应这么大?不就一句普通的问候吗?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吗?
看到陈明则面红耳赤激动不已,甚至是有些落荒而逃狼狈的样子,柳一条不由摇头轻笑,便是陈明则这种老成机敏,且又有一些心机城府之人,都会被一句寻常关心问候的话语给感动成这样,那,若是换作旁人,又会如何?
想着,柳一条不由得又一次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古人,尤其是这些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古人,有时候,倒也是显得,很是可怜、可爱。
第727章 质问
“公孙贺兰,还有那守边的将领,杨昆尚!”太极大殿之上,当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当着大唐皇帝天可汗李世民的当面,楚弈挺身直言,面上没有分毫退缩与惧色,铿锵有声,一举便将公孙贺兰与杨昆尚两人给状告了上去。
“此二人不顾当初我高昌与天朝的盟约,绑我公主,侵我边关,若非我王大度,一再隐忍退让,此刻,贵、我两国,怕是早已战事连绵,纷争不断,”说着,楚弈再次拱手上前一步,锵声说道:“是以,就这件事情,外臣在此逾越,代我王斗胆向天可汗问上一句,望天可汗能给我王,给我高昌百姓一个交待!”
“哦?竟还有这件事情?”眯着眼睛低头小瞧了楚弈一眼,李世民面上的神色不变,从楚弈开口说起这件事情起,李世民多少地就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大概,公孙贺兰,杨昆尚,一个是柳一条之义弟,一个是柳一条之兄长,两人在边关,不经通禀地便擅自做出了这件事情,要说是与柳一条没有丝毫的关系,怕是没有多少人会信。
不过,这两个人的胆子也忒大了些,仅是为了柳府之中一个小小的管事下人,他们绑了人家一国之公主不算,竟还胆敢私自出兵威慑,置朝庭,置军规,置大唐的律法,还有置他这个一国之主,于何地?
那个公孙贺兰,倒也罢了,从小都是一个惹事的篓子,以前在长安的时候,就没少在刑部的牢房里面呆过,跟他一时的那些个权贵公子,有哪一个没有被他揍过?那小子不老实,少安份,并不奇怪。
但是,杨昆尚这次,怎么也会跟着他一起胡闹?李世民轻皱着眉头,杨昆尚虽是杨伯方之子,与前朝有着一些撇不清的关系,但是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对于他的人品与秉性,李世民自认不会看错,稳重,谨慎,少有冲动,若按常理,其断是不会随着公孙贺兰那小子如此莽撞胡来,不然的话,李世民当初又怎会放心将守边这般重要的职责交于他手?
仅是为了柳一条吗?李世民不信。
“岑爱卿,”心思电转,李世民不着颜色地轻转头向殿下的中书令岑文本看来,轻声向其询问:“这两日可有收到西北境传来奏报?可知杨将军在边境出兵一事?”
“回皇上,”岑文本闻言躬身出列,弯身向李世民回禀:“近日从西北传来的奏报倒是不少,不过多是一些请要饷银的小子,并无请命出兵的奏请,至于杨昆尚将军那里,”
稍顿了一下,岑文本面色有些古怪地恭声回道:“除了请饷之事,像是还有一个演练兵武的奏报,若是微臣记得不错,皇上当时,是允了的。”
“哦?”凝眉细想了一下,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像是真有这么回事儿,边关久无战事,守边的那些兵士,多有些疏懒松备之态,看到杨将军的请折之后,朕确是给了他一道旨意。”
说着,李世民再次扭头向一旁的楚弈看来,轻声询道:“楚将军说我朝派兵侵尔边关,可能确定我朝兵士,是真的入了你高昌境内,伤了你高昌军民?”
听岑文本提起前番杨昆尚想要演军之事,李世民心中对此事就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入侵高昌边境,挑起两国战事是假,演习操兵,整训军纪之事也掺了些许的水份,杨昆尚此举,当只是借势,威逼高昌王放人而已。
想到此,李世民心中方才所升起的那丝猜疑顿时便烟消云散,对于像是高昌这种已显不臣之心的国域,李世民并不介意边关的将领有什么过激的手段,别说是演兵威慑,便是杨昆尚真个领人进了高昌境域,杀了些许人命,又能如何?
只要有一个合适的且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便可,李世民可不是那种软弱无能,一味求好,是人可欺的角色,若是有人或是别的国家,对他显出了些许的歹意,他并不介意出兵征争伐,打仗这种事情,以前国贫军弱之时,李世民都不曾畏惧过谁,现在大唐国富军强,这位明君更是无所畏惧。
说实话,太平了这么些年,李世民这位将军出身的皇帝,还真是有些手痒了。
“这个……”听李世民这般问起,楚弈的神色首次迟疑了起来,说实话,公孙贺兰与杨昆尚出兵的事情,他也只是听得那个叫做赵渡的密探随口一提,问起当时详细的讯息,赵渡当时也有些支吾,言之不详,所以,对于那些大唐兵士,到底有没有越界进入高昌地面儿这个问题,楚弈自己也并不清楚,此间复又被人问起,楚弈自然会有些哑口,不知该如何回言。
这种情形,若是换作以前,楚弈当是早就变得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现下,尤其是在柳一条所赠《厚黑册》连续数日的熏陶之下,楚弈的面色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仍是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厚着脸皮躬身向李世民回道:“至于贵军有没有越界,有没有伤人,外臣说了并作不得数,天可汗若是想要了解当时之实态,不妨派人去实地查探一番。”
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楚弈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不急不徐地又在后面添了一句,道:“想来,若是贵军在边境处没有什么偷越的举动的话,我高昌王也断是不会无理取闹,平白污了公孙贺兰与杨昆尚两位军。”
“呵…,”李世民被楚弈这种无赖式地机敏给气得一乐,这种一推二六五赖皮且圆滑的处世方式,哪里会是一个以粗鲁闻名的将军所能为?这小子,倒是个人才!
低头深看了楚弈一眼这后,李世民沉声说道:“既如此,那就依楚将军所言,朕这就着人前往西北前去调查,若是杨昆尚与公孙贺兰他们,确是有越高昌边界,伤残高昌军民之举,朕自是不会轻饶,也会给高昌君民一个合理的交待。”
“不过,”在楚弈心中长舒了口气的同时,却听李世民话锋一转,继尔说道:“在这件事情尚示调查清明之前,为了大唐与高昌两国的交谊,楚将军就仍暂住在驿倌之中吧。”
“呃?天可汗圣明,外臣遵旨!”面上的表情一顿,楚弈苦笑着轻应了一声,在出声禀明这件事情之前,他就已有些预料,此次大唐长安之行,他若是想要安然回去,怕是有些难了。
不过,若是能够求得那位柳先生的相助,楚弈的思绪不由又飘到了柳一条的身上,若是他肯再度出手相帮,自己当是还有着那么一线的机会,只是,他们柳府的管事早在三日前就已安然离了高昌,那位柳先生还会再度出手帮自己度过这个关卡吗?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