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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柳一条额角不由渗出了一丝冷汗,以前李贞不甚得志之时还不太觉得,现在看来,这个李贞的心里,怕是也住着一只魔鬼,只是不知道这只魔鬼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被彻底释放出来。
一时之间,柳一条的心下也开始变得有些迷惑起来,当初自己收下这个徒弟,究竟是对,还是错?
“回老师话,学生此来。是为道谢。”并没有察觉到柳一条的心中所想,李贞犹自兴奋地开声说道:“多谢师傅昨日为学生指点迷津,不然,不知要再等多少时日,学生才能入得父皇的眼里。”
“先生可知,父皇已有多长时间没有单独诏见过学生了?”李贞有些忘情地从椅上站起身来,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面色满带悲泣地开声说道:“五年!自本王从宫内搬出,已经整整五年了!”
“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每年过节时宫里分发下来的礼品。也都只是礼部的官员在负责打理,衣食虽然无忧,但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李贞忙着收敛情绪,继而淡声说道:“这般说并不是报怨父皇对本王漠不关心,毕竟身为国主,父皇平日里也是少有闲暇,本王可以理解,只是一直都这么持续了五年,本王心里,着实是有些失落。”
“不过今日,”李贞的双目之中闪现出一丝神采,面对着走到了柳一条的跟前,满是兴奋地开声说道:“在阴妃的丧礼之后,父皇竟先于太子单独诏见了我!”
“哦?”柳一条目光一闪,有些诧异地开声向李贞问道:“皇上竟先于太子殿下单独诏见了殿下?”
没道理啊?李承乾的守灵送葬,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要比李贞的干嚎要文雅高明得多,李世民又不糊涂,怎么会让李贞这个不甚得宠的皇子先于太子呢?
这不合常理。
没有像李贞那样欣喜若狂,几是忘乎所以,柳一条的心不由稍向上提了一下,抬头眯看了李贞一眼,接声说道:“不知皇上可对殿下说讲了些什么?”
“说到是没说什么,”见师傅问起,李贞遂拱手回道:“父皇只是抬手拍着本王的肩膀,看着本王说了一句‘你,很好!’,之后便挥手让本王退下了。”
“所以,”柳一条的面色微沉,看着李贞说道:“就因为这件事情,殿下便连夜赶到了为师的府里?”
“学生急着给老师报喜,又怕会被人察觉,是以才一拖再拖,直到时近子时才悄然出府。”李贞再次开声回道:“只是却打扰了老师的清修,还望老师莫要见怪。”
“你,糊涂!”柳一条抬手指了指李贞,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白天刚出了风头,半夜他就摸到了自己的府里,别说他们已有师徒之实,便是什么都没有,现在怕是也已说不清楚了。
事实上,在给李贞出主意之前,柳一条就有想过免不了会引起李世民的注意,毕竟一个被忽略了五年的孩子,一夜之间忽然开了窍儿,搁谁也都不会轻易忽略、错过,更别说李世民那位千古明君了。
只是柳一条万没想到,李贞这个平时看上去挺聪慧的一个孩子,关键的时候竟会这般愚蠢,受了皇上的诏见,不懂得滔光养诲也就罢了,竟还深夜他寻,这不是在往秃子头上放虱子么?
难道他就不知道,现在他的身后,不知会跟着多少条尾巴么?不说李承乾那位已是变得无比精明的太子爷还有其他几位智商都不甚低的皇子,便是李世民这位有道明君,也断是不会错过指点他儿子的背后之人。
另外,柳一条目光犹疑地抬头在李贞的身上打量,心中想到,这小子今夜的这番举动,不会是他有意为之吧?
柳一条不信李贞的智商业协会低下到如此地步,在明知自己已是众矢之的的情况下,竟还会这般大摇大摆地到自己的府里来。
借机把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暴露出来,烙上他越王殿下的烙印,同时亦能增加自己在父皇跟前的筹码,毕竟他老柳现在怎么也算是有了一些身家跟名声,这怎么算都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看着面前这个还显稚嫩的脸旁,柳一条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学生,有八成的可能是在算计自己。
第744章 猜疑
柳一条很纠结。
并不是怕什么。毕竟收不收徒弟,决定权在他,谁也逼迫不了,便是真给李世民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家长见老师时的几句客气问话,想来以李世民这位明君的城府,便是真个心有不忿,多数也会选择隐忍下来。
至于太子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心有怨言甚至忌恨是免不了的,毕竟人以前都曾提过大包小包的礼品来过府上,所为的也无非就是‘不帮已,亦勿帮人’,把损失和威胁降至最低,而他现在却‘背信弃义’地收了越王为徒,这些人心中有些想法也属正常。
虽然柳一条从来都不把自己看得太重,更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少了自己地球就会停转,大唐就会亡国,他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当然,也不会那般地白痴。
不过,柳一条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管是究于何种原因,随着他在大唐的名声日显,还有他柳府下那些个赚了些钱的商铺,不知不觉之间,他早已是入了这些皇子皇孙的眼里,成了他们眼中无比美味的香勃勃。刨开那些虚无飘渺的名声不提,那些个皇子也都是一些个见钱眼开的主,他们也缺钱。
小押了一口热茶,柳一条手指轻击桌面,他并不担心这些皇子会有多么愤青惨烈的报复,他们没那么蠢,最多也就是在暗中使使绊子,拉拉后腿,像是上次着人刺杀那般极端手段,他们当是没有那个胆子。
只是,让柳一条很是纠结的是,李贞,柳一条怎么也没想到,李贞这个看上去那么老实厚道的一个孩子竟会费尽心思地算计自己。枉顾自己当初心生怜意地收他为徒,还一心想要为他谋划上一个太平王爷的路子,没成想竟寻了一个白眼儿狼回来。
难道他真的以为把我暴露出去,我就成了他的人,会甘心情愿地供他驱使吗?柳一条的嘴角儿露出了一丝略显冷淡的笑意。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个李贞或是他背后那些个为他谋划这件事的幕僚,也忒过天真些了吧?我柳一条便是再不济,又岂是任谁都能摆布驱使的?
柳一条很生气,不过至于后果严不严重。就只有李贞那小子在以后慢慢体悟了。
“这么说,柳一条早在数天前就已将贞儿收在了门下?而今日贞儿的哭嚎之举,也是出于柳一条的授意?”听着李然带回的讯息,李世民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光亮:“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柳一条已经不甘寂寞,想要入仕为官了?”
“还是,他还嫌着朕的这些皇子们闹得还不够轰烈,想要在这党争之中搅上一搅?”说话之时,李世民的目光又变得甚为凌厉。
“皇上多虑了,”想起之前曾在柳一条那里得来的好处,李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必要多嘴说上一句:“以小人看,柳先生与越王殿下之间,多也只是私交,算不得是参于党争。”
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见这位皇帝老爷的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李然大着胆子接声说道:“不是小人多嘴议事,比起太子殿下还有吴王殿下来,越王殿下的谋略、武功,还有其背后的势力,着实是太过逊色,想来以柳先生之智。便是真要参于皇储之争,也断是不会……”
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剩下的那些贬低李贞的话语,李然着实是不敢再言,再怎么说人也是皇子,是眼前这位明君的儿子,再多说的话,李世民这个当爹的,面上怕就挂不住了,李然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放肆!”冷面扫了李然一眼,李世民轻斥了一句,不过见李然诚惶诚恐地曲膝跪下之后,也就没再多作追究,毕竟李然所说乃是实言,而且,对于李贞今日针对柳一条的所为,也颇让李世民感到失望。
李然或是没有看出什么,但是在得知李贞确是进了柳府的讯息之后,李世民就已看出了其中所隐含的端倪所在,毕竟类似于逼宫这种事情,这些年来他李世民也是没少做过。
自作聪明,自毁前程。
这是李世民对李贞今夜所玩伎俩的评价。
这种算计,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或许还就真会遂了李贞的意愿,但是那柳一条,岂是等闲之人?
想想他这两年之内所作所为的那些事情,不管是生意、医术,还是种田、寻仇,哪一件谋定而后动。哪一件不是透着机锋透着算计?这样一个像是老狐狸一般的年轻人,岂会看不出李贞借势逼宫的伎俩?
说不得在打算收下李贞为徒之前,人就早已在心里想到了各样对应的对策,又哪会惧了你一个小小的逼宫算计?
得人心难,失而复得更是难上加难,像是柳一条这类有大智慧之人的心思,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再得了。
李世民心下不免为他们家老八感到叹惜,柳一条为人重情,也极是护短,轻易不会收徒,若是收了,则必会真心以待,断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徒弟受人欺凌。只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因为他们家老八或是他府中幕僚的鼠目寸光而白白错过了,可惜。
至于柳一条参与皇储之争的可能性,李世民轻摇了摇头,念头一起便直接在心中否定,依着柳一条那奸滑懒惫的性子,这种事情他避都来之不及,又怎会主动掺合进来?
或许真如李然所说,他们只是私交而已。
“行了。起来吧。”想到此,李世民低头看了还跪在那里的李然一眼,轻摆了摆手,道:“你也算是朕身边的老人了,要知道,朕虽不禁言,但是你也莫要忘了这宫中的规矩,日后,不该说的话,你便是将它烂在肚子里也莫要再提。”
“是,皇上。小人该死,小人谨记!日后断是不会再犯!”俯在地上又与皇上磕了两个头,见李世民确是没有再怪罪的意思,李然这才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
不管是惊是怕,这个坎儿总算是过去了,凭着他在皇上身边这些年的经验,李然知道,皇上方才对柳一条所起的那点猜疑,在刚刚的那些斥责之中,已是随风而去,不用再去担心了。
“嗯,”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暂时把李贞的事情给放到了一边,想起明日长孙皇后的寿辰,继而开声向李然吩咐道:“明日是皇后的寿诞,你去替朕准备些首饰缎子送到立政殿去。”
“明日朝中事务冗繁,朕就不过去了,”说道着,似忆起了一些往事,李世民又特意向李然吩咐道:“记得让膳房做出一碗鲜豆花来,中午开宴时给皇后送上,就说,这是朕的意思。”
“是,皇上!”尖声应了一句,见皇上摆手示意自己退下,柳然躬身一礼,便缓缓退出身来。
“便是随在朕身边十几年的内侍,都肯冒胆为你说上几句好话,柳一条,你,确实不错。”看着李然退出殿门,李世民低声喃语,若不是知道李然对自己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否则就凭着方才的那几句话,任谁都会忍不住怀疑,李然这个内侍总管,是不是已经被柳一条给收买了去?
“柳先生竟收了老八作为门生?”听到手下人的回报。李承乾满脸地不信:“这怎么可能?就老八?文不成武不就的,柳先生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
连我这个一国储君,堂堂的东宫太子,数次出面劝说相请,柳一条都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向往归附的意思,他老八何德何能,竟会拜在柳一条的门下?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老八,配吗?
李承乾心中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