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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琰挽了念萁的胳膊在甲板上散步,看一眼和小睿玩得起劲的马骁说:“马骁和景天的事,后来你们谈过没有?那天他那么晚回来,你就没问他和景天说些什么了?”念萁摇头,说姐姐,我不想和他谈这个。马琰问为什么,念萁说:“我再笨再天真,现在也知道他和景小姐关系不一般。他这样热血冲动的人,怎么会像我这样静坐在家里,等着天赐姻缘?可是他跟我结了婚,我就会相信他,如果连这个都不信,那我跟他结婚还有什么意义?姐姐你听出昨天他的话里漏出来的一句没有?你说女人要把孩子房子抓在手里,他说怎么你们女人都一个腔调?”
马琰听了这话一凛,说:“对呀,我想起来了,死小子是这么说的。什么叫都一个腔调?他这是和谁在比?”
念萁淡淡一笑说:“景小姐像是和婆家处得不太愉快,所以才会说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话。马骁其实是个长情的人,他见了景小姐的处境,肯定想要帮忙的,可是人家景小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景小姐了,不会有心情给他好脸色,马骁也就是看三国掉泪,替故人担心罢了。可是姐姐,你说他们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这之间的十年,他不会没有别的女朋友,我要是连这个都去操心,那真是自寻烦恼了。我只要他从结婚那天起对我好就行了,你也看到了,最近他对我,也真是没话讲了。”
马琰望着骑在马骁肩头笑着过来的两人说:“我从前担心马骁,现在担心小睿,我就是个操心的命。我跟你一见面就投缘,也是想有个姐妹可以说说心里话。小睿的事,我连我妈都不想说,我妈这人爱玩,除了打麻将,这几年就没见她动过脑筋。我这次回来,她就嫌我们在家里碍眼,说是妨碍她赚小菜钱了。我一气就到这里来了,让她清静去。”
念萁拍拍她手说:“老人家,健健康康就是我们的福气了,妈妈肯打麻将,有娱乐活动,有牌友打发时间,不需要把儿子女儿叫来听她忆苦思甜,也是一件好事呢。马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你又在国外,她和爸爸平时就两个人,不打牌怎么消遣?”
马琰再次感叹说:“马骁娶了你,真是福气。他要是敢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你告诉我,我马上飞回来打断他的腿。他从小我帮他打了多少架?挨我两下也该挨。”
念萁失笑,道:“姐姐,你不能为人家没做过的事定罪。”
马琰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念萁思考一下说:“我想去进修,再学个教育理论学位出来。小睿的事情给了我启发,有些事情光靠感情是不够的,还要有专业知识和理论基础。我不想在中学打一辈子字拉一辈子表格排一辈子课程表,我想做更有意义的事。”看看马琰的神情,笑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学习和孩子应该不会有冲突,现在不是有远程教育吗?还有我妈妈,也说过要帮我的。她不打麻将,就等着带孩子。”
马琰点头,“你这么理智,我就放心了。回去之后,我们也该走了,下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西雅图看我们吧,到时我和小睿他爸陪你们看落矶山脉。”
马骁抱着小睿扮作飞机跑到她们身边,笑问:“你们在谈什么?”
念萁说:“姐姐邀请我们去西雅图玩呢。《西雅图不眠夜》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汤姆汉克斯和梅格瑞恩隔着电波就可以相爱,多么浪漫。”
马骁切一声,说哪有这样的神经病。
马琰把小睿抱在怀里说:“你舅爸爸是个笨蛋,你可千万别学他。”
四一章 婆妈泪多,儿女情长
临走那天,谢妈妈抱着小睿不肯放下,太太拉着马琰和念萁一人一只手,嘴里说着再来啊再来啊,老泪就淌了下来,马琰和念萁一人抱着她一边肩膀,觉得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流泪,实在是不好的一件事。马琰说:“等小睿他爸有了假期我们就再回来,我们一起来,叫上弟弟和弟新妇。太太你要健健康康地等着,说不定下次来的时候弟新妇也有毛毛头了。”谢妈妈把小睿交给马琰,用手掌抹了一下眼睛。马琰说:“妈妈,你别这样,你要哭了,我们也要哭的,你看小睿眼睛都红了。”谢妈妈捧住小睿的肥头,狠狠亲了一下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说:“明年叫上爸爸一起回来,你对他说,太太年纪大了,还有多少年好等?”
那边避着太太在说话,这边太太也低着声,拉念萁走远两步,握着念萁的手腕,缓言温语地说:“新妇啊,你的身子凉,怕是不太容易有毛毛头,你要去看医生啊。太太见得多,不会乱说话的。”
念萁听了一愣,她的身体一直偏热,背心发潮,情绪激动了,还会发烧,怎么太太一搭她的脉反说是她身体凉呢?但她相信老人的智慧,马上说:“我听见了太太,我一回去就去看医生。”
太太点点头,抬高手臂摸摸她的额角,轻声细言地说:“你要吃苦了,可怜的姑娘。”
念萁被她说得心里发毛,轻轻把她小小的身体拥在胸前,贴着她耳边说:“太太,有你提醒我,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等我瞧好病,养下毛毛头再来看你,你要等着哦。”
太太浑浊的眼里泪花闪动,说:“好的好的,我等着抱你的毛毛头。养病不能急,你要想开些。”
念萁听她一句一句都在坐实她身体有病的信息,心里不恐惧是不可能的,眼睛一红,强忍住了,笑一笑,说:“好的,我记住了。”
谢伯伯装了两大包土特产从院子里头出来,让马骁开后备箱,放在里面,说你们两家一人一份,东西不多,是个意思。又说有假期就来,就当这里是你舅家,你姐姐不在这里,这里也是欢迎你们的。马骁不惯这样的场面,每过一分钟答应一声“嗯”。
各人都依依不舍,最后还是马琰说:“爸,妈,我们走了,太太,你多保重。小睿,跟太太和爷爷奶奶说再见。”小睿挨着喊了一遍,说太太再见,爷爷再见,奶奶再见。
谢妈妈和太太把马琰和念萁送到车上,再摸摸小睿的头,退开几步让车子好发动。念萁坐在车上看着三个老人,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来,挥挥手说:“谢伯伯谢妈妈,这两天打扰了,吵着你们没休息好,那我们就走了。太太,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谢妈妈捂着嘴唇哭,太太笑眯眯地挥手,说:“弟弟,要对新妇好啊。”
马琰大声说好的,太太你好好休息,我们下回再来。打着了火,慢慢把车子开走了。马琰和念萁从窗户回首看三个老人,还站门前看着他们,见到她们的面孔,挥挥手说路上小心。隔着这么远,念萁都看见他们眼里的泪影。
马琰坐好身子,抽出纸巾来大声哭了两下,擤擤鼻子说:“我就怕看到这样的情况,一想到要惹得老人伤心,我还不如不回来。可一想到三个老人那么想见小睿,也只好明知离开的时候要让他们伤心,还是回来让她们伤心了。唉。”
马骁说:“你说的话像绕口令。姐夫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一定很幸福,怪不得他脾气好得弥勒佛,原来是受了太太的薰陶。对了,太太后来跟你说什么,你们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半天的话。小睿,把眼泪擦一擦,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儿们,你是男子汉,要学就学你舅舅的样子,别跟你妈学。”转眼他已经跟三个人都说过话了。结果三个人都不理他,马琰继续抹眼泪,念萁忍着心中的不安,摸出一颗散利痛悄悄放进嘴里,用矿泉水送下去了。小睿吧嗒吧嗒眼睛,想哭又不敢哭。
马骁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念萁,说:“你吃药了没有?”念萁只得嗯一声说:“刚吃了。”马琰琰吸吸鼻子说:“吃什么药?生病了?”马骁说:“她这个人有毛病,哭了之后就要头痛,如果不及时吃药,会痛到第二天。我是受够了,所以我现在一看到她有要哭的症状,就提醒她一声,要么别哭,要么赶紧吃药。”
马琰哈一声说:“难道她经常哭吗?经常到你都可以注意到并且总结出经验来了?”马骁说:“你自己问她,是不是个爱哭鬼?看个小说也哭,看个电影也哭。上次看看个动画片,我看了笑得肚子痛,她在那里哭个稀里哗啦。”马琰白他一眼说:“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懒得理你。”对念萁说:“你吃的什么药,给我一粒。我现在三叉神经也一跳一跳的痛,不吃药有得难受。”
念萁取出散利痛给她,再把矿泉水递给她,问:“姐姐也有偏头痛的毛病?”马琰说:“岂止偏头痛,我是受了冷风吹也痛,熬了夜也痛,大哭了以后也痛,其实就是你说的,三叉神经痛。这个地方敏感,情绪一波动,就痛了。”伸手悄悄指一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睿,说:“为了……的问题,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落了这个毛病。”喝口水,把药吃了。
念萁听她这么说,悬起的心放了一半下来,也许真的太太年老眼花,看错了呢?
小睿听见她们吃东西吃得热闹,转头说:“我也要吃,我也头痛。”
马骁斥说:“药有什么好吃的?你当是巧克力豆呢,别人吃你也吃?”
小睿说:“那我要吃巧克力豆。”
马骁说:“好,咱们吃巧克力。”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小筒巧克力豆来,塞在小睿手里说:“打开来,给舅爸爸也来一粒。”
马琰说:“别给他吃巧克力,小孩子吃了巧克力要坏牙齿的。”
马骁说:“坏了就坏了,咱们马上就要换一口好牙了。”张嘴把小睿送到他嘴边的巧克力豆含了,说:“姐,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什么小孩子不能吃糖吃巧克力的?我小时候你不是专买黄油球糖给我吃?我现在不是一口好牙?好得可以去做牙齿广告。”咬住上下齿,咧开嘴唇,朝小睿做了个怪脸,小睿也学他的样子,回敬他一个牙齿广告。
马琰看了只得摇头笑,对念萁说:“这两人,一对活宝。”
念萁听了脸上在笑,心里却空落落的,太太说的关于她的身体凉,不容易有孩子的话又升上她的脑中,赶也赶不去,压也压不下。她没想到马骁这么喜欢孩子,她也没想到他是真的有当好爸爸的潜质,如果太太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有孩子的话,她该怎么办?
念萁打起精神说:“也给我一粒,我们只要每天早晚都好好刷牙,吃点巧克力有什么关系?”小睿倒出一粒巧克力在手心,侧转身子把糖放在她的手上。念萁把他的小手握在手里那么一小会儿,觉得温暖柔软得就像巧克力化在了舌尖上。
马琰说:“看你们吃得这么香,我也馋了。”小睿马上又倒一粒在手上,递给后座的马琰。马琰说:“我怎么像是又回到了幼儿园,排排坐,吃果果了?”
马骁说:“我倒觉得你像老妈,我就跟一睿一样大。”
马琰叱道:“长姐如母你没听说过?”
念萁听两人言来语去的,不觉好笑。她从来没有兄长姐姐来呵爱过她,姐姐的卫护和妈妈的又不一样,让她对马骁和马琰的感情不禁羡慕。
车子开了一程,小睿说想睡觉,马琰说那你和舅妈妈换个位置,你睡妈妈这里吧。马骁把车停了,念萁和小睿换了位置,马琰把小睿横放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