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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忠于大汉!”孙权脸色一沉道:“可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否则我岂为人子?若曹丞相真有心,便将许褚、魏延的人头送来,我立刻摒弃前嫌,与他同保汉室!”
“吴侯,您知道我主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简雍耸了耸肩道:“杀父之仇与国家大义,孰轻孰重,还请吴侯三思!”
“国家之义不可失,杀父之仇也得报,否则就算我同意,我大哥也不会同意!”扫视众人,只见武将中大部分人听见这句话,都满脸笑意,孙权的脸色更加阴沉!
“江东之主到底是吴侯,还是乌程侯?”简雍的口舌也算凌厉,一句话就好像刀子猛插在孙权的心中。
“简宪和,你莫不是来挑拨离间的?”孙权还没有说话,张昭却勃然大怒,他指着简雍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想让我们放弃,除非日夜颠倒,江河倒流!”
“老先生是谁?”简雍一直跟在刘备身边,后来又在寿春待着,还真不认识张昭。
“老夫张昭张子布!”张昭双眼微眯,手抚颌下长须,气度颇为不凡。
“我观老先生样貌,乃是有德君子,可说出来的话,怎么不像人话?”简雍更不凡,一句话让张昭揪断了好几根胡须。
“老夫怎么不说人话了?若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今日必走不出这间大帐!”张昭活了五十多年,还没人敢说他不讲人话,简雍一句话,差点让他转职成武将!
“你看,这不是又不说人话了?”简雍道:“俗话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敢问张大人,您不让我走出大帐,莫非想杀我?”
“呃…”张昭愕然,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可他并不想服软,便沉声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并不能成为你侮辱我的理由。若所有人都借着这句话,侮辱敌国臣子,又把他人尊严放在何处?更何况,我虽然说不让你走出去,却没说不让别人抬你出去!听闻刘璋曾今把郭汜做成了人彘,我便效仿他又如何?”
“刘璋乃大汉叛臣,张大人竟然要效仿叛臣,你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你对吴侯不满…”简雍眼珠一转,又找到了张昭话里的漏洞。
“简雍,不要再挑拨离间了!子布,你也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张昭有本事却不在嘴上,对付说客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他张嘴。见张昭还要与简雍争执,孙权制止了他。
孙权有命,张昭立刻坐下了。简雍笑道:“吴侯果然御下有术,在下刚才无礼,还请张先生海涵!现在大汉危在旦夕,作为汉室忠臣,吴侯应该先救国难,再报家仇!”
“话不是这么说,就算我与曹公联手击败了刘璋,曹公的势力也比我大。到时候,曹公以得胜之师征我,我该如何是好?”孙权摇了摇头,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利益不够,只是他不能将父仇与利益挂钩,否则不仅仅是孙策不会饶他,就连麾下的武将也不会同意!
司马懿会不明白孙权的心思么?当然不会!简雍来濡须口之前,他已经交代好一切。只见简雍微笑着说:“我主说了,若江东同意暂时放弃父仇,便将荆北送与江东!待我军与刘璋交战,吴侯可以率领江东士卒自宛城破武关入长安,也可以过房陵攻上庸入汉中!届时,我主取幽冀青三州,而江东可以取益、凉与司隶,而并州亦可平分!难道吴侯无意乎?”
第四百七十二章老将忠诚弟逼兄
用荆北来换暂停报仇,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可孙权却不敢答应,因为江东的将领们已经把眼睛瞪了起来。特别是韩当这位老将,他眼睛瞪的有如铜铃,牙齿咬的嘎嘣脆,生怕孙权不知道他已经怒发冲冠!
“宪和,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待我与诸位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如何?”为了顾及老臣的感受,孙权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我一路赶来,的确有些累了,还请吴侯给我安排一个帐篷!”简雍的嘴巴虽然刻薄,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既然孙权已经心动,他没必要再继续纠缠,只需等孙权的答复就好,而且他相信孙权会有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来人,带简先生下去休息!”对于简雍的知情识趣,孙权非常满意,很快就有一个小校将简雍带去休息了!
“主公,老主公的仇不能不报啊!”简雍刚走,韩当第一个跳出来。他是江东军中的元老,威望只在黄盖、程普之下。如今黄、程二人正在江陵附近统兵,孙权麾下就他资格最老!
“韩叔,不要那么激动!”对于这些老将,孙权只能安抚。
“主公,您让我怎能不激动?”韩当猛跪了下来,老泪纵横,他的手指紧紧扣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我韩当自十六岁跟随老主公,已经近三十年。老主公待我犹如手足,可他被魏延、许褚暗算,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战死,却救不了他!主公,您可知道当时我宁愿替他去死!可我不能死,因为老主公要我把古锭刀和他的遗言带回来!”
孙权满脸苦涩的说:“韩叔,我明白您的心情,可现在不仅仅是我父亲的大仇,还有江东的基业,我不能不为孙氏基业考虑!如今,刘璋称公,风头一时无二,势力大涨!常言道:唇亡齿寒。若我军不与曹操联手,待曹操灭亡,我军也就完了!韩叔,我敢拿父亲的大业做赌注么?”
“是啊!江东基业更重要!”韩当满脸泪水,可他却笑了,只是他笑得十分狰狞!
“韩叔,你…”孙权从没有想过,臣子与君主居然会有这样的情谊,虽然很令人感动,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韩当的行为,对他的权威是一种挑衅!
“二公子,我不配让你称呼一声叔叔!”韩当站起身道:“我想向您辞官,还请您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让我卸甲归田吧!”
“韩叔,您要弃我而去?”孙权大惊,孙坚留下来的一批老将,都是军中的中流砥柱。更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中立派,不会偏向孙权或着孙策。
要知道,江东的地盘有一大半是孙策亲手打下来的。孙权虽然得到了文官集团的支持,并在军中发展势力,但他在军中的势力实在太小。若没有老将们作为中立的第三方势力,他根本就没有资本与孙策抗衡!若韩当走了,中立势力减弱,就算韩当的势力全部划归孙权,孙权也无法完全压制孙策!
“不!二公子,在下并非弃你而去,而是准备为主公报仇!”韩当已经决定退役,故而再次称呼孙权为二公子,他一咬牙道:“既然江东必须与曹操结盟,自不能再攻伐魏延、许褚,我准备前去刺杀二人,为老主公报仇!”
“什么?”孙权猛站起身道:“韩叔,你在开玩笑么?你可知道,魏延、许褚之勇,便是大哥与父亲都甘拜下风,你去岂不是送死?不可!绝对不可!”
“二公子,我活着就感觉自己对不起主公,您就让我去吧!”韩当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直响。没一会,他的头上就满是青紫,血珠顺着他的额角滴在地上!
“韩叔,先起来再说…”孙权可不能让韩当继续磕下去,否则韩当没有战死,却因为磕头磕死了,他就得不偿失了。可韩当却仿佛没有听见,还是继续磕头。孙权无奈,只能上前强行制止。不得不说,孙权的能力还算不错,最起码以韩当的武艺,在他手上无法挣脱!
“二公子!”被人强行按住,韩当抬起头却看见孙权满脸紧张,他眼中的泪水又流了下来。看见父亲麾下连死都不惧的老将,竟然为了父亲泪流满面,孙权心中也百感交集。想当年,韩当出入黄巾大军,身负重伤都没有喊疼,可今天却再三流泪,孙权明白这是他与父亲的情谊。为了这份情谊,孙权也不能让他去送死!
“韩叔,你这么做,将置我于何地?”为了打消韩当送死的心思,孙权决定动之以情,因为他看得出来,韩当是重情之人,而且重情到不讲道理的地步。当然,这也不能怪韩当,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韩当不就是一个大头兵么!
“二公子何出此言?”韩当满脸不解的看着孙权,既然他已经退役,就与江东军没有关系,他去为孙坚报仇,更与孙权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孙权用双手架着韩当,满脸诚恳的说:“韩叔,你脱离江东去报仇,别人会认为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么?好!就算别人真这么认为,可我呢?我是江东之主,是父亲的儿子,却要一个下属放弃一切去为我父亲报仇,还得让那个下属与我无关,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天下人?届时,天下人都说我是不孝之子,难道这就是你想看见的?”
“我…”韩当心头一震,虽然他很想为孙坚报仇,但他并不想陷孙权于不义。盯着孙权看了半晌,韩当突然嚎啕大哭道:“主公啊!义公无能!你有危险,义公不能救你,你的仇,义公也不能报,义公就是死,也无颜见你啊!”
“韩叔不必如此!”孙权再次扶住韩当道:“父亲的仇就算现在不能报,以后还是要报的!你以为刘璋就那么好对付?等与刘璋交战之时,让曹操做前锋,我们在后面捡便宜。待魏延、许褚落单,我们还可以偷袭一下。这样不比你单枪匹马前去刺杀来的容易么?再说了,江东正是用人之际,韩叔又是江东少有的大将。少了您,江东岂不是要塌掉半边天?”
“这…”被孙权狠拍了半天马匹,韩当又是尴尬又是欣喜,他弱弱的问道:“二公子真能为老主公报仇么?”
“父仇不共戴天,我岂能不报?”孙权笑问道:“难道韩叔不相信我?”
“不是!”韩当赶紧说:“我当然相信二公子,只是报仇之事非同小可,我不得不谨慎!”
“唉…我失败啊!”孙权摇头叹道:“我的父仇居然要韩叔百般操心,您让我情何以堪?”
“二公子,我错了!”韩当跪在地上,羞愧的低下了脑袋,可孙权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只要韩当不提离开的事,其他都好说。
孙权笑眯眯的扶起了韩当,并拍着他的肩膀道:“韩叔,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多谢主公!”既然打消了退役的想法,韩当又恢复了称呼,他拱了拱手,便回到了队列里。只是他脸上的血水与眼泪依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污迹,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不过,没人会嘲笑他,因为他满脸的污垢,都是忠贞的象征!
“谁还有异议?”解决了老将韩当,孙权松了一口气,他满脸威严的扫视众人,众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主公,我们是没有异议了,可大公子呢?”蒋钦实在看不过眼了,他直接点出了孙权最大的难题。想让孙策放弃报仇,那难度不下于杀了孙策!
“是啊!大哥肯定不会同意!”孙权叹了一口气,往椅子上一坐,他满脸憋屈的说:“难道江东基业就要葬送在我的手中么?”
“主公,我愿意去劝服大公子!”就在孙权一脸为难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众人看向说话的人,却是鲁肃!
“子敬有把握说服大哥?”孙权大喜,若能说服孙策,孙曹联盟势必能够形成,无论对曹操,还是对江东都十分有利。
“属下勉力一试,我想大公子应该会以大局为重!”孙策的性格是宁折不弯,鲁肃根本就没有把握说服他,可若是鲁肃不去,想必孙权就要对付孙策了。
“唉…就劳烦子敬跑一趟吧!”深深看了鲁肃一眼,孙权长叹道:“若大哥不同意,此事便作罢。我虽然怕无颜见父亲,却也不想兄弟倪墙!”
“主公英明!”听了孙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