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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孙权忽然大吼一声,几个护卫连忙冲进书房。
“主公,出了什么事?”看见地上的尸体,几个护卫心中一惊,他们看得出来,此人是被孙权所杀,他们还以为此人是刺客!
孙权淡淡的说:“这位将军今夜在江边巡防,遇见了水匪。他那一小队人都战死了,只剩下他前来报信。如今伤重不治,已经死了。你们把他抬下去,准备棺木厚葬了!”
“是!”虽然怀疑此人是孙权杀人灭口,但身为护卫,自然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几个人抬着尸体,便离开了书房!孙权又命人准备了一份赏赐与抚恤,送到了暗桩的家里!
夜是那样的深沉,漆黑如墨的天际间,点点繁星闪烁。站在院中,一阵寒风吹过,孙权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不过,他心中却有一丝丝暖意,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有一些人情味,不是一个冷血的禽兽,哪怕并没有知道他的人情味,甚至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禽兽!
“大哥,为了家族,为了江东大业,小弟只能为你做那么多了!还望你能幸福喜乐,就不枉费小弟的一片苦心…”孙权握剑而立,对天长叹。直到天色渐渐发白,一轮红日慢慢爬上天空,他才大步走出院子,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召集众人处理政务。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昨夜的事没有人再提起,甚至连孙策、孙绍两个名字,也逐渐被江东人淡忘…
第四百八十六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孙权将孙策已死的消息昭告天下,并将此事通知了曹操,以消弭孙策给他与曹操之间造成的裂痕。可孙权的这番举动,却也让孙策之死传到了长安。江东人可以忘记孙策,但孙策的母亲与妹妹却不能忘记他。
“主公,孙伯符死了!”拿着情报,郭嘉、贾诩找到了刘璋。原本他们接到孙策重伤的消息并不怎么在意,可江东忽然宣布孙策死了,他们就有些抓狂了!
“什么?议事厅说话!”刘璋得报大惊,赶紧带着贾诩、郭嘉离开了后宅,他可不想让孙尚香知道孙策的死讯!三人坐定,刘璋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孙伯符重伤,怎么忽然就死了?”
“启禀主公,孙伯符的确是重伤昏迷,还昏迷了两个多月,直到临死之前,都没听说他有苏醒的痕迹!”郭嘉苦笑着耸了耸肩,孙策的死实在太突然,居然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难道是伤重不治?”刘璋皱眉道:“我军派出的医者不是说,孙策的身体已经好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来,但绝不会因伤而死,难道他是被人害了?”
“不是!”贾诩也满脸苦涩的说:“江东传来消息,孙老夫人担心儿子,便派人接孙策回秣陵修养。谁知座船在长江触礁沉没,孙策由于昏迷不醒,下落不明。随他下落不明的人,还有江东大将陈武!”
“长江中也有礁石?”前世的刘璋就生活在长江边上的城市里,他还真没听说过,长江中也有礁石!
“长江中当然有礁石!”郭嘉满脸怪异的说:“特别是汉口到秣陵那一段,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常常有船只触礁沉没,就算是精通水性的人,也有可能在那里遇难!”
“这么说只是意外?”刘璋心中颇有些怪异,他皱眉问道:“庞统呢?他没有在孙策的座船上?”
“有!他也落水了!”贾诩道:“庞统落水后,被救了上来,他告诉大家,陈武为了救援孙策,被一个大浪淹没了!”
“啊?”刘璋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他不由问道:“现在庞统在哪里?”
“这…”郭嘉有些为难的说:“主公,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说!”刘璋问道:“难道庞统也出事了?”
“是!”郭嘉道:“孙策下落不明,孙权竟急匆匆的为他办了丧事。庞士元在灵堂上酒祭孙策,并收孙策之子孙绍为徒,还准备把孙绍母子带回鹿门山。就在他们起行的夜里,却遭遇水匪。庞统生死不明,孙策妻儿尽丧!”
“什么?”刘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暴怒道:“庞士元号称凤雏先生,不是白痴先生!我都叫他防备孙权了,他居然还搞的孙策一家尽丧?传令下去…”
“哗啦…”刘璋的命令还没有下达,门后响起了一阵碗碟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有卫士在门外吼道:“主公,孙夫人晕倒了!”
“什么?”刘璋顾不得下令,连忙走出大厅,却见孙尚香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旁边散落了一地的茶水、糕点、果脯。很明显,她是来送点心的,却听见了噩耗。刘璋大吼道:“来人,传医者!”
抱起孙尚香,来到厢房,刘璋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听说孙夫人有事,张机连忙拎着药箱赶来。将孙尚香的纤手放在一个小布包上,张机谨慎的伸出了手指,为她仔细的诊起了脉。过了好半晌,张机才笑着站起身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啊?喜从何来?”刘璋一脑门的官司,实在有些跟不上节奏。孙尚香昏倒了,又有什么可以高兴的?
“我是说夫人有喜了!”见平时挺精明的刘璋,忽然变得有些傻愣愣,张机不禁莞尔一笑,还以为他是高兴过度!
“哦!什么?”刘璋大惊道:“香儿有喜了?这该如何是好!”
“呃…”张机有些愕然,他不明白孙尚香有喜,作为丈夫的刘璋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孙尚香的孩子不是刘璋的?这当然不可能!整个长安敢给刘璋戴绿帽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张机不由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唉…”刘璋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不通医道,但我也知道,孕妇最忌大喜大悲。我刚接到消息,孙策一家死光了!香儿此时怀有身孕,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这…”张机有些傻眼了,身体上的病好治,可治疗情绪,他还真不会。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有不少女子患上产前或产后忧郁症。孙尚香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张机可不敢保证她不会出事!
“仲景,你可有办法,让孙夫人的心境趋于平稳?”所谓病急乱投医,刘璋有些束手无策,便想让张机拿一个主意。
“主公,老朽无能!”张机虽然是神医,却不是心理医生,他也搞不定这种情况!
“算了,你去吧!照顾好孙夫人的身体就可以了,开导她的事,还是我来吧!”刘璋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张机离开了。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孙尚香,刘璋满脸苦涩的说:“本不想让你经历这样的痛苦,却没想到还是发生了!香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只能说天意不可违!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调整好心态,你没了大哥,却还有我!”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是一喜一悲的事,交织在一起,却变成了一桩大悲。轻抚孙尚香的额头,刘璋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子嗣艰难,好不容易孙尚香有了身孕,却遇见这么一档事,想想真有些憋屈!
“主公,孙夫人没事吧!”在议事厅中等了半晌,却发现刘璋没有出现的意思,郭嘉、贾诩便追到了厢房内。
“没事,仲景说她有身孕了!”刘璋满脸忧虑的看了二人一眼道:“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种时候出问题,真让人郁闷!”
“主公勿忧,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郭嘉与贾诩也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传令下去,给我仔细查探,我要知道江东到底出了什么事!”刘璋沉声道:“再给我查庞统的下落,我要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若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还导致我的妻儿出现状况,他庞家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是,属下明白了!”听了刘璋的命令,贾诩、郭嘉匆匆而去。
待二人离开后,刘璋紧紧攥着孙尚香的小手道:“香儿,快点醒来吧!你不是最想要一个小宝宝么?现在已经有了!”
“夫君,谢谢你,我已经知道了!”孙尚香突然睁开了双眼,泪水森森的看着刘璋,曾经那个英武的小姑娘,此时竟如此无助,让人忍不住怜惜。
“傻丫头!”刘璋坐上床榻,将孙尚香拢入怀中,满脸微笑的说:“孙伯符或许去了,可你嫂子与侄儿多半没事。庞统号称凤雏,岂是易与之辈?”
“若我的嫂子与侄儿真死了呢?”孙尚香含着眼泪,一双妙目死死盯着刘璋。
“我宰了他下酒!”刘璋咬牙切齿的说:“我都提醒过他,他还搞出这样的事,不是该死么!”
“荆州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夫君为了我而杀凤雏,岂非失天下之望?我不希望后世说夫君是昏君、暴君,更不希望自己是妲己、褒姒那样的女人!”将脑袋轻轻放在刘璋的怀里,孙尚香轻声道:“夫君放心,我会努力调节,为您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生孩子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保重自己!”刘璋皱眉道:“我已经命郭嘉与贾诩去查了,很快就能知道前因后果,说不定他们都没事呢?”
“谢谢夫君,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会没事的!”孙家的女子都很坚强,这一点或许遗传了孙老夫人的性格!
“唉…”刘璋叹道:“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别憋着,我不用你们刻意讨好,明白么?”
“我知道,我和姐姐们都知道,我们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夫君!”孙尚香哇一声哭了,哭得犹如洪水泛滥,大河决堤,刘璋的衣襟立刻湿了一块。过了好半晌,她才停下来。看着刘璋身上的水渍,孙尚香满脸通红的说:“夫君,对不起,我…”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果不其然!”笑着将孙尚香的嘴巴堵住,刘璋道:“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要为你的喜怒哀乐负责。开心,我要与你一起分享。伤心,我与你一起承担,甚至我要多承担些不开心,谁让我是你的男人!”
“夫君,你真好!”趴在刘璋的怀里,孙尚香哭累了,竟慢慢陷入了梦想。刘璋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并盖好被子,便离开了厢房。就在刘璋转身离开的时候,孙尚香又睁开了美眸,对着他的背影道:“夫君,谢谢你!”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近半个月,江东那边再也没有关于孙策一家的消息,就连庞统都销声匿迹了。掌管情报的郭嘉、贾诩都有些不敢见刘璋,生怕他问起庞统的情况。不过,刘璋倒也没有为难二人。在汉代想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若庞统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就算死了都没人知道!
“主公,大喜啊!”近一个月过去,刘璋对庞统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就在他准备让情报部放弃查找的时候,郭嘉、贾诩握着一份来自益州的情报,找到了他!
“喜从何来?”见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刘璋不禁有些奇怪,最近没有什么事,值得如此欣喜。忽然,他反应了过来,不由笑问道:“可是有庞统的消息了?”
“不仅如此!”郭嘉拿出一份情报递给刘璋道:“主公请看,益州刺史法孝直传来消息,在益州发现了一群人,很像庞统!”
“可确定是庞士元,他身边有没有孩子和女人?”刘璋闻言精神一振,最近孙尚香的情绪十分低落,这样对胎儿很不利,就连张机都觉得有些不妥。在刘璋看来,若孙策之妻与孙绍未死,最少也能安抚她一下。
“有!”郭嘉点了点头,其实情报上写得十分清楚,只是刘璋没有耐心去看。
“好!”刘璋大喜道:“传令给法正,让他给庞统提供便捷,让庞统一行人立刻来长安!”
“这…”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