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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光从自己的左肩掠过,轻轻叹息,在若离听来却是那么沉重……
“不要……怪我……”泪水早已无法控制,慎安表现的越是平静,若离越是能感到他的悲伤,他那抚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拭泪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完全的泄露了他正在强自抑制着来自身上和来自心里的痛……
怪你?慎安悲伤的笑,怎么能怪你,要怪,或许会怪上天吧,怪它许我们一世生命,许我们一段情缘,却不曾许我们一生相守……
无语的将手指从若离的脸上离开,望着指尖上她的泪和自己的血慢慢交溶,晕成一片淡淡的红晕,那红晕慢慢变大,直至占据他全部视线……
秦骁接住慎安软倒的身体,快步走出牢房。第 26 章(上)
――安王府――
马车才到安王府门口,早已有家丁候着,秦骁抱着昏迷的慎安,边往里面走边吩咐着事情,每吩咐完一件事,就有一人领命走开,秩序井然。慎安一向待下人宽 厚,府里的人都关心王爷,每个人眼里都充满关切,却没一个人多话,有的事甚至不用吩咐就已经周全,忙的有条不紊。秦骁心下惨然,这些人一向都是秦勇调教管 理,而秦勇如今……
才走进慎安居住的后院,秦骁愣住,停下脚步,廊下站立一人,却是秦勇,他仍然穿着夜行衣,只是卸下了蒙面的黑巾。适才随在身边的人都已各自领命离开,只剩下一个小厮。秦骁冷冷的扫了一眼秦勇,只稍稍一停便继续从他身边走过。
“秦骁,他怎么了?”秦勇拦在他身前,望着他怀里苍白的俊颜,焦急而关切。
“滚!”秦骁怒道,绕过他继续前行。
“告诉我,他怎么了!”秦勇提高了声音,脚下微一错步,仍拦在秦骁身前。
秦骁试了二次,仍被秦勇拦在身前,“他受不得寒的。”秦骁淡淡的道。
秦勇一惊,向旁让开,跟在秦骁身后进了房间。秦骁轻轻将慎安放在床上,小厮立即走上来照顾着。
秦骁缓缓直起身,面对着秦勇,突然一掌狠狠掴在他脸上,“你还有脸来?”
秦勇根本没有躲闪,情绪反而平静下来,“我只想看看他。”
“皆是拜你所赐!”
“……”
秦骁恨恨的道,“你还不快滚,现在到处在抓你,这里……并不安全!如果你被擒,岂不是枉他险些赔了性命放走你!”
“等他醒来,我就走。”口气虽然冷淡,眼里却有泪光。
秦骁正要说话,外面有人道,“大夫来了。”进来的是常常来安王府的胡御医。
两人让开床前,默立观注,秦骁突然道,“我去吩咐一下其他人守紧口风,不要泄露你在府里,你在这里盯着吧,有事叫我。”
秦勇动容,低低的道,“谢谢。”他明白秦骁任自己留在慎安身边,仍然敢离开去做别的事,分明是依然信任自己。
秦骁的身形微微一顿,“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连累他。”沉沉的声音带着心痛,“皇上认定他有弑君之罪,是若离公主用大婚换来大赦的机会,才以被赦死囚的身份出来的。”
“那,岂不是……”
“是!在左肩后!”秦骁说完径自离开,秦勇呆立当场。
慎安一直到第二天的夜里才醒过来,昏迷中一直都不曾舒展过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茫然神色,微微扫视一下周围,看到秦骁悲喜交集的脸,似是想了想,随后眸子里染上一点淡淡的笑意。秦骁无语,只是将握着他手的手上加了一点点力度。
秦勇踌躇,正无措间,听到慎安哑哑的开口,“秦勇?”
“对不起……”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几个字,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给你一个解释。”秦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秦骁,“你也一样。”说完转身离去,隐入沉沉的夜色……
秦勇走了之后,慎安一直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极少有清醒的时候,但却是默默不语,秦骁忧心忡忡,寸步不离的守候。
慢慢的过了十多天,一日,突然下起雪来,虽不是很大,小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却也将全部的景色换作一片素白。秦骁正守在慎安身边,有小厮进来,轻轻的禀报宫里来人了。
秦骁出去送走了宫里来的人,回到房内,却见慎安倚座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飞雪。
“怎么起来了。”体贴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
“宫里来人说了什么?”慎安静静的问。
“哦……皇上问一下你的病,还说今天雪好,邀了大臣们赏雪,问你能不能去。”
秦骁看着他一脸忧郁神色,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皇上的伤本就无大碍,前二天就可以上朝了,外面的消息说,今天上朝的时候开始下雪,皇上兴致似乎不错,邀众位大臣午后御花园赏雪,许多大臣准备今天就将皇上大婚的贺礼送上。”
慎安的眼光一直没离开窗外的飞雪。
秦骁看了看他,“我刚才跟宫里的人说安王爷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前去,他已经回去了,想是也会这么回皇上的,你好好歇息吧。”
慎安依旧沉默,秦骁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么多天来,除了第一次醒过来跟秦勇说了句话外,慎安一直未曾开口说话,今天也只说了这一句。本想瞒下来众大臣今天趁赏雪送大婚贺礼的事,觉得不妥就说了,说完之后看到慎安的反应,秦骁懊悔不已,暗暗的担心。
“你看,这雪象不象梨花?”慎安突然开口。
秦骁不解,疑惑的看向窗外的飞雪,“不象。”
“有人这么说过,你看不出而已。”慎安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一闪而逝。
二个人继续沉默,良久良久,慎安轻道,“秦骁,更衣,我要进宫。”
看到秦骁眼里的担忧,欲言又止的样子,慎安暗自轻叹――慎远邀众臣赏雪,意图如此明显,我又怎么能不去。。。。。。第 26 章(下)
-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中有一处不小的湖,临湖建一水榭,宽敞而华丽,不似寻常水榭般小巧精致,园中的湖,乃是从宫外引了活水进来,冬而不冰。慎远与一众大臣便在这里赏 雪,虽未有百花争艳,也未到梅开时节,然园中亭台楼阁精巧雅致,错落间一步一景,在一片素白银妆中,胜似一幅清新水墨,让人犹入画中。
慎远这次邀群臣赏雪,一则为了向众臣展现一下,小小一次行刺并无大碍,二则是自他登基以来,一直专心朝事,从未与群臣亲和相聚,今朝上有人提议,便欣然 应允。若离也在慎远身侧座陪,虽然将为皇后,大婚在即,因一直在宫中长大,在以前的各项礼事中也常常出席,群臣对她的身份来历也都熟知,慎远也不避嫌,携 了她一同出席。
虽距婚期尚有十来天,但席间众臣仍纷纷献上贺礼,无不贵重精美,令人眼花缭乱,更有官员即兴吟诗作词,君臣一片融融景象。在京官员几乎全至,唯独不见慎 安,听绿叶打听来的消息,知他一直在病中,若离心中虽是牵挂的紧,却也遵成与慎远的约定,从未出宫去探望,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失望之极,但这种场合也只能 含笑相陪,表现的落落大方,雍容得体。
酒至半酣,兴致方浓,水榭外有人禀奏――安王爷到!
众臣一下子没了声息,安王爷行刺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还未审过,皇上与若离公主便又要大婚,近而大赦天下,这其中奥妙,聪明人总能略略猜得一二,尤其在场 人均久居官场,又有哪个没有猜度呢,只不过不方便交流而已。不过,这个时候安王爷赴宴前来,却是令人意外,震惊之余,不少数均抱了看戏的态度观望。
若离一惊,她虽然盼慎安出现,却并不希望他真的来,如今他真的来了,令她的心一下子失了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平静,慌乱无措,紧张的望着入口处。
水榭入口,慎安一袭月白色的锦袍,显得高贵,优雅,清冷,就象一幅上好的白丝绢绘成的水墨画般清雅出尘。若离第一次见他穿白色的锦袍,与往日简简单单的 一袭青衫相比,更显得精致而又缥缈,映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飞雪卓然而立,仿似初遇,只是--并非落梨,而是飞雪,飞雪,亦为冰……
他缓缓的走来,脚步声几不可闻,轻得象是雪花落在地上,可若离却觉得,他每一步都象是重重的落在自己心上。他终于走到近前,微笑着在说话,然后奉上礼物,而若离却一句也没有听到,目光紧紧的系在他身上,看到他虽然笑的温柔有礼,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慎远接过传递上来的礼物,没有拆看,随手放在面前,“坐这里来吧。”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慎安谢过之后,落座,与若离隔着慎远,眼光落在外面的雪景之上,不曾向她看过一眼。
这时,与水榭一桥相连的湖中亭里,宫中歌姬舞娘款款而入,轻歌慢舞,为这喜庆的聚会,更添一道妩媚的景致。
若离已笑不出来,只凝视着眼前的酒杯,于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慎安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歌舞,可是眼光根本没有随着舞娘翩翩的舞动而移动。
慎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的情绪突然复杂起来,闷闷不乐。
正在这时,歌舞已毕,已换成了宫内的琴师抚琴,有大臣赞道,“这曲子真是动听,我是个粗人不太懂这个,宁王爷,这琴师的琴艺应该不错吧。”
旁边立刻有人拍马,“这琴技一事,应该请教宁王爷,谁不知道宁王爷醉心琴技,无所不知啊!哈哈。”
宁王爷,也就是二皇子,悠然开口,“大人过奖了,我虽醉心于此,无奈天份不足,终无有大成啊,说来惭愧。这琴师的琴技么,也算高人了,应该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众人立刻奉迎,“宁王爷真是过谦了,京城中谁人不知宁王爷琴技高超啊。”
宁王爷笑道,“众位大人莫要在皇上面前胡乱说话,呵呵,以误圣听,呵呵。”
慎远笑着插口道,“皇兄莫不是欺负朕不谙琴技么?听不出好坏?”
“岂敢!岂敢!皇上有安王爷相伴,只恐我等雕虫小技入不了圣上的耳朵啊。”
“哦?此话何意?”
“若论琴技,安王爷琴技超绝,七岁即名冠京华,十几岁令琴圣自叹弗如,试问这天下间有谁能高过琴圣,唯安王爷一人!这个嘛,莫说京城,恐天下间也是没有几个人不知了。只是安王爷一直深藏不露,在座人等没有几个有幸领略过罢了。”
有大臣随道,“安王爷琴技如此高超么?下官们只听过宁王爷的琴,已是绝妙了!”
慎远笑道,“朕也有十多年未听过了,很是引以为憾呢,在座各位想必也是如此吧?安王爷,今日难得如此机会,就请你为朕及各位大臣抚琴一曲吧。”
慎安之前表情平淡,仿佛大家说的事与他无关,直到慎远提出如此要求,慎安才变了脸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隐隐怒色,慎远的要求,无异于拿他与宫庭内的优伶戏子相同,献技取悦于众人。
慎远不等他答话,径自吩咐祥福,“速速派人将安王爷的琴取来,不得耽误。”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