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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次故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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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来吧!

请您将需要我们更换的毛巾、浴巾和地巾置于浴盆内。谢谢合作。

心想为着几条毛巾,就戴上环境保护这么大的帽子,真是想得出。有些人凡事就想拔高,总将鸡毛蒜皮的事儿说成关乎什么大计。朱怀镜刚穿好衣服,就听见了门铃声。他想八成是于建阳了。开门一看,却是位服务小姐。‘ 朱书记于经理让我问问您是不是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 小姐有些紧张,一口气说出了这么长的话,慌得没有断句,最后就气促了,声音有些打滑。朱怀镜见她红了脸,便笑了笑,道了谢谢,说:‘ 那就麻烦你了。两个馒头,一杯牛奶就够了。’ 过了会儿,于建阳自己带着服务小姐来了。却是托着满满一盘子,有包子、煎饺、馒头、荷包蛋、凉菜、牛奶。朱怀镜皱了眉,说:‘ 小于你就不怕麻烦。我能吃多少?说了,就只要两个馒头,一杯牛奶。’ 于建阳并不把这话真当做批评,嘻嘻笑道:‘ 朱书记你慢慢吃吧。我就是这样,本不想吃的,吃着吃着,胃口就开了。’ 朱怀镜不再多说什么,低头吃早点。于建阳仍是四处看看,实在找不出什么说的了,便抬手抹了抹卧室门顶。立马就叫过服务小姐,伸着个指头说:‘ 你看你看,这是什么?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放过任何卫生死角。你们呀,素质真是个问题。’ 服务小姐大气不敢出,手微微颤抖着,拿了抹布,过去抹门顶。

于建阳又骂道:‘ 这会儿又这么勤快了,你不见朱书记在吃早点吗?弄得灰尘翻天。 ’ 朱怀镜抬头说:‘ 没事的,没事的。’ 服务小姐左右为难了,不知听谁的。

朱怀镜便说:‘ 不碍事,不碍事。’ 于建阳这才说了:‘ 算了吧,过会儿再打扫。

你先去吧。’ 朱怀镜吃完了,于建阳便叫服务小姐过来收拾。仍是刚才挨了骂的那位小姑娘,低眉顺眼地进来了。慌忙间偏又出错,盘子撒了,一地的面点和凉菜。不等于建阳开口,朱怀镜笑道:‘ 小姑娘别急,没事的,没事的。’ 于建阳也不好说什么了,只道:‘ 朱书记就是随和,难怪都说您平易近人。但我想您对我们宾馆还是要严格些,这对我们有好处啊。’ 朱怀镜笑道:‘ 别的不说,你先让人把洗漱间里的那个告示撕了吧。’ 于建阳听了眼睛睁得天大,想不起是什么告示了。进去看了看出来,仍是疑惑,问:‘ 朱书记的意思……’ 朱怀镜说:‘ 只请宾客把毛巾什么的丢在浴池里就行了,扯上什么环保?’ 于建阳又进去看看,出来说:‘ 是的是的,环保好像最近上面不太讲了,我们学习不够,总跟不上形势。我马上叫他们把这事弄好。的确要注意政治学习,时刻跟上形势啊!’ 朱怀镜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说:‘ 小于,不要什么事都往大道理上扯,几条脏毛巾同政治有什么关系?你们只需提高服务水平就是了。’ 于建阳仍是似懂非懂的样子,手脚却是很快,马上就要挂电话。朱怀镜摇手道:‘ 又不是救火,哪用得着这么急。’ 于建阳总是欠着身子,本是副恭敬相,却像是胃痛,正勉强忍着。

‘ 朱书记,我考虑呀,专门安排个素质高些的服务员给您服务。看朱书记您的意见。’ 朱怀镜说:‘ 没必要啊。我看这些小姑娘,都很不错的。’ ‘ 我正在考虑,要进一步提高五号楼的服务水平,就从提高服务员的素质开始吧。’ 于建阳说。

‘ 这是你们的业务工作,我就不能发言了。’ 见于建阳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朱怀镜只好笑道,‘ 小于,好吧,你忙你的去吧。’ 于建阳出去没多久,又敲门进来了,带着位服务小姐。朱怀镜正在看书,内心本来颇宁静的。见于建阳又来了,他隐隐不快,却只好忍着。‘ 朱书记,这是小刘,我们宾馆的服务明星。从今天开始,就由小刘照顾您的生活。’ 于建阳望着朱怀镜使劲儿笑。

‘ 小于,我说了,不用专门安排人。’ 朱怀镜说。

于建阳说:‘ 我知道您会说我的。也不是安排专人,五号楼二楼就由和另外一位小周值班,总共八个套间。但朱书记的房间就只由小刘收拾,不能谁都可以进您房间。您有什么事,叫声小刘就是了。’ ‘ 我会尽全力做好服务的。’ 小刘站在于建阳身后,粲然而笑。朱怀镜怕她难堪,不再多说什么,只道:‘ 好吧。

我觉得这里很不错的,很好。我就只在这里休息、看书,一个人,很简单的。’ 小刘问:‘ 朱书记,可以打扫房间了吗?’ 朱怀镜点头道:‘ 行行。’ 于建阳说声不打搅了,便出去了。朱怀镜坐在客厅里看书,由小刘忙去。小刘动作很快,却静无声息,风一样飘来飘去。她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卧室,然后关了洗漱间的门,在里面冲冲涮涮。朱怀镜就怕洗漱间的卫生搞得太潦草了,听得小刘在里面忙了好久,很是满意。小刘出来了,说声‘ 打搅朱书记了’ ,就开始收拾客厅。朱怀镜朝她笑笑,仍埋头看书。随意瞟她几眼,见这姑娘的身段很好。眼看着小刘忙完了,朱怀镜抬头问道:‘ 小刘叫什么名字?’ ‘ 我叫刘芸,芸芸众生的芸。’刘芸回头应道。

‘ 哦,刘芸。看你年纪小小的,才参加工作吧?’ 朱怀镜见她前额鼓鼓的,沁着些汗星儿,像清晨带着露珠的瓜果。

刘芸便停了下来,站在他面前,说:‘ 不小了,都十九岁了。我去年下半年才来的,做了不到一年哩。’ ‘ 还说不小了,才十九岁啊!是个孩子啊!’ 朱怀镜哈哈笑着,见她的嘴唇微微撮起,有着天然的稚气,‘ 小刘你请坐吧。’ ‘ 我们是不可以在客房里坐下来的,要是于经理发现了,又要骂人,又要扣钱。’ 刘芸低了头,她那头发又黑又浓。

朱怀镜笑道:‘ 这不是客房,等于是我的家了。你就随便吧。’ ‘ 谢谢您,朱书记。’ 笑容从她的嘴唇边慢慢漾开,氤氲了整张脸庞。她迟疑着,在朱怀镜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侧着身子。她手里拿着块干抹布,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搓着。朱怀镜不经意望了她的手,那手腕白嫩而圆实。

‘ 于经理反复说,要我一定保证朱书记休息好,要我随叫随到。我只怕做不好,请朱书记多批评。’ 刘芸抬眼望望朱怀镜,又低下头去。她有些发慌,压抑着紧张的呼吸,胸脯的起伏就显得缓慢而悠长。

朱怀镜笑着说:‘ 你别听你们于经理说得那么严重。我说了,我的生活很简单的,没太多事麻烦你们的。你也别着急,平时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吧。’ 刘芸额上的汗星儿越凝越多。朱怀镜客气了几句,就让她自己忙去。刘芸赶快点头道谢,飞快地出门去了。

星期一上午,朱怀镜在办公室浏览《梅次日报》,居然见上面有篇关于他亲自修改梅园宾馆浴室告示的新闻报道,说他非常重视宾馆管理工作,不放过很细小的问题。原本没什么事儿,这篇报道居然也写了一千多字。朱怀镜有些生气,心想于建阳真是多事。这是他头一次在《梅次日报》亮相,竟报道了这么个芝麻小事儿。

朱怀镜在外面吃了中饭,回到梅园。于建阳在大厅里碰着了他,便随在后面,无事找事拿些话说。他一言不发,上了二楼。刘芸正站在服务台里,见他来了,一笑,脸就红了,忙跑去开门。朱怀镜只勉强笑笑,脸仍沉下了。朱怀镜放下提包,坐下了,才说:‘ 你进来吧。’ 于建阳进去了,问:‘ 朱书记吃了饭没有? ’

朱怀镜并不回答他,只问:‘ 今天《梅次日报》上的报道,是你叫人弄的吗? ’ 于建阳不明白朱怀镜的意思,便问:‘ 朱书记,有什么问题吗?’ 朱怀镜阴着脸,说:‘ 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报道?’ 于建阳忙说:‘ 我知道朱书记不喜欢宣扬个人的。是我们办公室的年轻人写的稿子,我会批评他们,叫他们今后一定注意。’ 他说着就抓起了电话。朱怀镜更加生气了,说:‘ 小于,别什么事都弄得紧张兮兮、人心惶惶的,你过后当面同办公室的同志说说就行了。’ 于建阳点头称是,却始终弄不懂朱怀镜为什么生气。

晚上,地委开会,直开到深夜十一点多。这是朱怀镜到梅次后头一次参加地委会议。越是到基层,开会越是拖拉。也不能完全怪下面的领导不干脆,因为越是到下面,事情越具体,也越复杂,很多会往往是大杂烩、一锅煮。今晚先是研究经济工作,后来几位书记留下来研究干部问题。他真有些累了,上了车便微合双目。直到皇冠轿车爬上那道缓缓的斜坡,轻巧地弹了一下,他才睁开眼睛,知道到梅园五号楼了。

无意间看见楼前花园的桃树旁,一男一女,抬手遮挡着车灯的强光,那样子既想看清车号,又想往树丛里躲闪。他们准是要来拜访他的。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候在这里。只愿他们不是找他的,他想早些休息了。

他才到任几天,门庭就热闹起来了。每到晚上,总有人上门来。要么就是部门领导来汇报工作,要么就是在梅次工作的乌县老乡或是财院的同学来聊天。他正宗的大学同学只有高前一人,可如今前五届后五届的,都上门攀同学关系来了。

朱怀镜不敢怠慢他们,怕落下个不认人的坏名声;可又不便同他们太热乎,自己根基不牢,不想让人说他玩圈子。虽说梅次这地方流行玩圈子,但谁也不是张张扬扬地玩。这圈子那圈子,都有些地下党的味道。朱怀镜同那些老乡或同学相处很客气,却又留有余地,不过谁谁怎么样,心里慢慢的都有了底。说不定有一天会用得着他们的。

朱怀镜下了车,他的秘书赵一普就做出也要下车的意思。朱怀镜就摇摇手,说:‘ 小赵,你不要下车了,太晚了,休息吧。’ 赵一普便开了车门,将下欲下的样子,恭谨地说:‘ 朱书记,那您就早些休息?’ 司机杨冲也忙说了几句客气话,唯恐轻慢了。每次回来,朱怀镜都不要小赵下车送他上楼,可小赵每次都要做出要下车的样子。赵一普不嫌麻烦,朱怀镜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自然。赵一普才跟他几天,就很让他满意了。小伙子脑子很活,手脚勤快。如果哪天赵一普没有做出要下车送他的样子,他反而会觉得不对劲的。

刚从空调车里出来,感觉热浪有些逼人。如今这气候越来越有脾气了,四月才过,就有些夏天的意思了。人们才脱了羊毛衫,马上就穿衬衣了。有点像这年头的爱情,省去了很多繁琐的细枝末节,从手拉手直接就通向了床。朱怀镜暗自幽默着,就进了五号楼大厅。里面开着空调,立即凉爽了。

他腋下夹着公文包,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私下里却仍在担心那躲躲闪闪的一男一女是不是来找他的。不是就好,他真想睡觉了。官一天天当大了,他的目光也一天天直了,不轻易往两边闪动一下,回头顾盼是绝对不可能的。也就不随便同人点头打招呼,就是碰上下面的人叫朱书记好,他也只是不失礼貌地回道好。

这好字听起来不像是从嘴巴里出来的,而是鼻孔里哼出的。有时也可以对别人的问好充耳不闻,只顾梗着脖子往前走。这不但是为着必要的尊严,事实上也不可能见人就笑嘻嘻地点头。他从地委大院里走过,碰面的人多半都想同他打招呼。

他如果也像常人,逢人就点头,一天到晚不像鸡啄米似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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