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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连忙推托:“不行,不行,你最了解我,搞这些事我不在行,万一弄砸了怎么办呀。”
李万顺点点头:“那好,这事我交给别人去办。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
子明走出别墅门,不禁一身冷汗。他知道,李万顺一下狠心,没有别的招,只会搞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这种事还是离远一点儿最好,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
果然,第二天李万顺来到办公室,将他的一名心腹召到办公室密谈半天。以后几天,这名心腹就在银发公司周围转悠,子明知道,他在摸清刘经理的行踪和行走路线。
四十四
小铁忙忙碌碌在北京的机关间穿梭,总算把阿美人中国籍的事办妥。
小铁出来时找单位人事部门办理停薪留职手续,单位不同意,小铁就以请病假的方式离开了单位,单位对他的行踪掌握得很清楚,隔了半年时间,单位要求他去上班,否则就除名。小铁和阿美商量了两天两夜,最后小铁索性向单位递交了辞职报告,将档案等人事关系统统转往北京市人才交流中心。
阿美人中国籍的事情办妥后,两人就商量举办婚礼。他现在北京举目无亲,所以婚礼还是回武汉办。
大铁在武汉操持了这桩婚礼。邻居们和小铁的同学们得知小铁娶回了一个缅甸的姑娘,他们很新奇地都前来祝贺,宴席摆了三十余桌。
为了将婚礼办得富有中国风味,大铁专门回老家请来一位熟知老家规矩的人来进行指导,婚礼仪式糅合了乡间和武汉的礼仪规矩,让汉口人观看后感到有一种浓郁的乡情。程喜一也来为婚礼凑趣,他为了婚礼的排场,找来了几辆高级轿车和一辆豪华大客车,加上其他的车,组成一列浩浩荡荡的婚礼车队。
丹阳坚持要来武汉参加小铁的婚礼,他说差瓦·新不在,他就充当了阿美的保护人。小铁不同意,说婚礼之后乘船沿江而下,到上海后补一场婚礼也可以。丹阳也就没再坚持。
丹阳这一段待在上海用得无聊,为了小铁的到来他像打足气的皮球一下又蹦起来。他让吴可为小铁选购礼物,让司马奋强联系饭店,并让司马奋强策划一个很独到的小仪式。丹阳说,小铁来的那天,公司人员全体放假,由他本人出资进行联欢。
丹阳和吴可来到码头,一会儿,就见那艘东方红客轮缓缓驶进港。丹阳身后,公司的一群头面人物簇拥着,司马奋强从饭店里请来的两位漂亮礼仪小姐手里举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写着“丹阳公司迎候武汉来的新郎新娘”’。码头上的人都被吸引到这里,纷纷询问究竟。吴可埋怨司马奋强:别出心裁搞这些花花点子,活像闹剧。
司马奋强说:“都是你老公下的指示,埋怨我有什么用呢?”
拖着大包小包的小铁、阿美,显然看到这条横幅,他们挤到跟前。马上,两位手棒鲜花的礼仪小姐向他们献上鲜花。众人注目下,阿美很不好意思,脸红起来。吴可赶忙搀着她,坐进等候他们的汽车里。
饭店里鲜花簇拥,全公司里的人济济一堂。苏教授和谢国强也被请来。手捧鲜花的小铁、阿美一进入大厅,司马奋强一打手势,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乐曲中,苏教授致词,他那一番词藻华丽、骄五骄六的讲话使人如坠云雾中。小铁被深深感染,眼中噙着泪花连声说“谢谢”。
丹阳的一番即席发言赢得了满堂喝彩,他说:“半个月前,我们的这位新郎辞去了工作,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今天,我们在这里祝贺他的新婚之喜,更重要的是,让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在这个家庭里大家没有尔虞我诈,都凭借个人的能力和努力,赢得各自的荣誉。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任何一位员工大喜的日子,公司都以今天的排场为他庆贺。”
司马奋强和向依露对视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感情急剧升温。年长司马奋强两岁的向依露第一次深深地投人爱河,爱得热烈,爱得深沉。
小铁和阿美欲乘飞机经昆明飞往仰光,丹阳让阿美捎给差瓦·新一件礼物:一件藏羚羊绒背心。阿美说:“缅甸一年四季如春,这件背心在缅甸用不上。”丹阳说:“你不知道这件背心的价值,现在国际市场上藏羚羊绒的价格贵得离谱。这件背心的功能不在于穿着,而是一件工艺品,很有收藏价值。”
丹阳对他们说:“你们这次回去探亲,也要和老瓦探讨这样一件事:今后以你们两人为主,搞好缅甸的外贸生意。今后不仅要进口,也要搞出口。你们和司马奋强的进出口公司是两码事,是完全独立的,这个题目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
小铁说:“这就要全靠阿美了。”
丹阳立马给小铁上了一课:“不对,要靠你们两个。小铁别以为有了老瓦这层关系,什么都可以一成不变。记着,办一件事不能松劲,脑袋瓜一刻不能停着,嘴巴、腿也不能闲着。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关键要靠自己。小铁,我警告你,不要指望我永远照顾你。”
这句话说得比较重,小铁心里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银发公司的刘经理可谓春风得意,每月稳稳当当的合同为公司赚进了不少钱财。公司老板对他极为赏识,上个月,老板奖给他一套高档别墅,位于珠海浴海花园。
李万顺的心腹摸清了他的行踪,这天,刘经理从缅甸回珠海后,在酒店和来访的客户共进晚餐,然后洗了一个痛痛快快的桑那浴返回别墅。
李万顺的心腹领着三个人尾随而至,刘经理刚刚开门进入,他们就蒙着面一拥而进,两个人用刀逼着刘经理,吓得一旁的刘经理的夫人和女儿大声尖叫起来。李万顺的心腹用刀子向她们晃了晃,厉声说:“不许叫,再叫就宰了你们。”
刘经理很镇静:“好汉,要钱要物尽管说。”
李万顺的心腹抄起一根棍子将客厅里的家具和电器砸了个稀巴烂,说:“我们找你不想要钱要物,听说你这一段在缅甸发了不少财,我们有点看不过眼。你的两条腿往缅甸跑得也太勤了点,今儿个给你留个纪念。”
说罢,两名帮手举棍向刘经理的小腿骨上敲去,刘经理惨叫一声趴在地上。
他们将室内电话砸坏之后,将门反锁上,一溜烟而去。
刘经理双腿打上石膏躺在医院里,警方很重视这起恶性事件,他们来到医院里详细地向刘经理询问情况。从凶手提到缅甸的话和他们人室后不抢劫又不谋色的特点断定,这是一起商业利益之争,警方把注意力放在瑞丰公司上。
李万顺被公安局请去,公安局向李万顺通报了刘经理事件的情况,并说瑞丰公司有行凶的可能。李万顺矢口否认,他说瑞丰公司现在搞的是正道生意,不会捞偏门。公安局对他这一副光棍样子也无可奈何,客客气气把他送了出来。
银发公司的老板心知肚明,他主动邀请李万顺吃饭。李万顺说,吃饭就没必要了,有什么话可以谈一谈。
银发公司的老板来到李万顺的办公室,他开门见山地说:“刘经理的事情你要负责。”
李万顺摊开手说:“没办法,公安局是不是也受了你的影响,他们也这样问我。结果呢,有什么证据吗?”
银发公司的老板说:“做买卖讲究一个竞争,你当初在缅甸生意好的时候,我没有说什么;现在我的生意好,你也不该说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对付刘经理的手段简直是小儿科,大家都是从大江大浪中闯荡过来的,谁怕谁呀?”
李万顺说:“我对你再说一遍: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银发公司的老板说:“我今天来并不希望你承诺什么。我只想对你打一个招呼;刘经理被打倒了,一点儿都不影响我的决心,今后我生意照做,钱照挣。我也警告你,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我不会再客客气气地找你说话。”
李万顺默然。
小铁和阿美到了缅甸,受到了差瓦·新的欢迎。
小铁把丹阳的礼物送给差瓦·新,差瓦·新拿着背心说:“你们说,这是一种缘分吗?好多空闲的时候我都在想:在中国,我有一位好朋友叫丹阳。”
小铁笑了:“你和丹阳之间与其说是一种友情,更深层地说还有一种诗情画意的浪漫。”
阿美说:“是啊,丹阳在国内也经常念叨你,一副很神驰心往的样子。”
差瓦·新很满意小铁的选择:“你和阿美今后跟着丹阳,我就放心了,这不会错。丹阳这人看起来神色严峻,但他的心里有一盆火,他对事业很热情,对他所交往的人都很有爱心。”
小铁和差瓦·新谈了丹阳的打算。
差瓦·新说:“丹阳让你和阿美来做这件事,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回去告诉丹阳,对银发公司刘经理那里不用担心,他现在交往的渠道,让我的亲家打一个招呼就行了,他将一无所有。”
小铁和阿美在缅甸呆了半个月,在仰光的时候,小铁和差瓦·新的儿子交上了朋友。两人约定,今后业务一经开展,在缅甸要办的事情由差瓦·新的儿子代理,差瓦·新的儿子说,缅甸人都很喜欢中国的东西,缅甸是一个信佛的国家,仅佛事用的香烛每年的量都很大。
小铁返回上海后,丹阳说他不虚此行。小铁跃跃欲试地说:“阳哥,我和阿美现在就着手干怎么样?”
丹阳沉思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机。”子明早将李万顺近一段的所作所为告诉给了丹阳,丹阳深知李万顺的光棍脾气,他知道李万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得知银发公司的老板找过李万顺,马上觉得再打刘经理的主意意思不大,要把火引到银发公司老板的身上才有好戏看。
如果现在让小铁把银发公司的生意断掉,自己将缅甸的生意接过来,李万顺和银发公司就失去争斗的意义。所以现在暂时按兵不动,让李万顺的光棍脾气发作起来。
丹阳让子明把林晓召回珠海,让林晓再给李万顺加一把火,就让林晓说:听说李哥的生意东山再起,我们仍旧回来听李哥的指挥。
丹阳看到小铁回到北京也没事可干,就让他们留在上海:“你嫂子挺喜欢阿美,还喜欢小铁的贫嘴,你们在一起多玩玩吧。”
四十五
秋风渐起,为了将和天林的借款顺利汇入内地,丹阳与和天林的代理人在上海煞有介事地签了一份合作协议:合资在沪东所购土地上建设一座娱乐城。
江汉携妻儿来到上海定居,他推荐了一位曙光冶炼厂的退休工程师担任秦岭冶炼厂厂长,周存财仍旧当副手。江汉来上海后,丹阳让他负责沪东土地的有关事宜,妻子则进入向依露的财务公司工作。
向依露对丹阳说,预计今年的财务收入较去年要大幅下降,估计年底时总利润不会超过一千万元。丹阳由于借到和天林的钱,心境一直很好,他说:“今年就这样了,来年再说吧。你可以从财务的角度拿出一份建议书。”
向依露说:“财务建议书我马上着手搞。我现在就向你提一个建议: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依你一个人的情绪好坏来起伏,这样太危险,你要设法改变这种局面。苏教授也有同感,有一次他向我谈了他的忧心。现在公司的摊子越来越大,如果不脱离家族作坊式的管理模式,公司的发展肯定要受到制约。”
丹阳很喜欢向依露这种直接袒露心迹的方式,他说:“小向,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所忧心的可可也提醒过我。不过公司近年来生意做得还算平稳,我就没有太上心。这样吧,我马上找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