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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一声的喘息呻吟,不断索求似的。
快感渐攀高峰,几乎灭顶。
他不禁喊叫,下意识地呼喊那人的名字,而後发泄出欲望,双腿间一片白浊。
几个喘息渐渐平息,神智渐渐回复,他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
他在做什麽?
他在做什麽?
竟然这样玩弄自己,竟然喊了那人的名字!
喉头一阵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
不!不!
他跃起身,忿恨地跑去捡起角落那枚银饰,打开门狠狠丢了出去。
「哈哈,原来你留给我的不止是折辱而已,你还留给我这副身子……这副可悲下贱的身子!」
忽然想起什麽,傅向珀跌跌撞撞来到柜子旁,从里头拿出一幅画,便跌坐在地。
「你都走了,我还留著做什麽?你都走了……我不要再受你左右,我要忘了你、忘了你!」
那幅未完成的熤飞的画像,在他手中变成一张张碎片。
疯了似的,又揉又捶那些纸片,像要将那人抹去,抹得乾乾净净。
然後在暗夜里,最後一次为他可悲可笑的恋情哭泣。
他接受了向琰的提议,将院落大肆翻修,在这里的点滴回忆随之销毁。
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大哥,你要不要回来商行,我们兄弟俩一起努力。」
傅向珀摇头:「不了,我不适合商场,傅家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努力。」
看清了,商场真的不适合他,已经够了。这麽多年的执著,只是希望有人回头看他一眼,既然兄弟间的误会解开,他又何必回去搅和。
真的累了,埋头努力了十多年,也该休息了。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话锋一转,傅向琰又说:「爹的寿宴再半个月就到了,大哥你准备好要送什麽了吗?」
「寿宴……」傅向珀沉吟。
想到与那人的牵绊,正是从要送给爹的古董瓷器开始……
原来,才过了短短两个多月吗?
……可是所经历的,却足以折磨他一生。
「呵……」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里的苦涩,谁能体会。
「大哥?」
「没事,我在想要送爹什麽呢?这次让他担心了,我想好好送一个能让他开心的贺礼。」
「不管你送什麽爹都会开心的。」
傅向珀看得出来,弟弟近日一直陪著他,是想救他脱离痛苦的泥淖,看他眼里的担忧,真不知谁才是兄长。
伸手摸摸弟弟的头顶,像要安抚他。
向琰漂亮的面容,绽出一朵笑容,眉眼弯弯就像小时候一样。
未曾想过,他们兄弟俩还能有相知相惜的一天。家人,是上天给予他的最大恩泽。
想起自己曾想舍弃这个家,曾想与那人天涯相依,真是傻得可笑的决定。
就算他一无是处,就算人人轻视他,他也要为了家人振作起来,从此以後,不再让他们担心烦忧。
接下来的日子,是感动又带点无措的。
他出了这样大的丑事,若换来家人的冷眼也不奇怪,可是以往隔层冰墙般的家,竟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怀抱拥护著他。
有什麽被戳破了,於是了解,於是珍惜。
爹一如往常的关怀,没有半句怪罪;向琰抓到空閒便像小时候一样黏著他,黏得……连秦爷都吃味。
他经过回廊,在转弯处听见有人在对话。
「……我排在傅向珀之後吗?」
这不正是秦爷带著强烈酸味的质问。
「你跟我哥吃什麽醋。」
「哼,之前还斗得找我哭诉呢,现在好得跟什麽一样。我看他好端端的,吃睡都正常,你何必寸步紧跟?」
傅向琰略略停顿,继而开口:「就是太正常了。那样过分的伤害,真的是说振作就能振作的吗?大哥,是不是在勉强自己……」
向琰担忧的声音飘进耳中。
他转身离开,心口酸涩,漫无目的在府中乱走。
稍稍被悲伤情绪缠上,就会无止境的坠落,强迫自己振作是痛苦的事,但他不想看见家人为他伤心难过。
所以忘记,所以深埋,傅向珀,别去想、别再哀伤、别再心痛,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被牵绊。
「别想了、别想了……」
睁著眼望天,胸口起伏呼吸,让窒息的喉口顺畅。
沙沙。
奇怪的声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身边的树丛沙沙作响,一阵晃动,有个什麽在里面钻呀钻的。
傅向珀疑惑地伸手探去,抓到像布料的东西,提手一扯,换来一阵哇哇大叫。
「不要抓我,我不要学了!不学不学,说什麽都不学!」
从草丛里竟提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那张沾满泥土的精致小脸皱成一团,但并不妨碍他认人。
「向珏?」就算不亲,自己的小弟也不至於认不出。
八岁的小向珏哇啦啦地挣扎,听到不是预想中的嗓音後歪头一看,竟是大哥耶,他没有和大哥靠这麽近过。
因为不熟,小向珏竟有些怕生,大哥不像二哥和三姐会陪他玩,也不曾对他笑、和他说话。
「怎麽跑到树丛里,弄得浑身是泥。」用袖子轻轻为小弟擦拭脸上的脏污。
小向珏呆呆看著他的大哥。
觉得大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耶,他有偷偷看到过,大哥和二哥常常吵架,脸都臭臭的。可是现在大哥的声音好温柔,还对他笑耶,他第一次看到大哥笑,好好看喔。
小向珏开心地扑抱住傅向珀。
「大哥、大哥。」甜甜地叫唤,表达他的喜欢。
傅向珀一愣。
他和小弟少有交集,今日小弟亲腻的撒娇让他反应不过来。
想起当年的小向琰,也是个爱撒娇的弟弟。
心里一暖,傅向珀眼神含笑地抱起小向珏。
「向珏,这时间应该是学习的时间不是吗?」
小向珏闻言委屈地嘟起小嘴。
「娘要我学的东西我不喜欢,向珏以後不要做生意!」小向珏大声反抗。
「喔?那向珏以後想做什麽?」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询问。
「种花!向珏喜欢种花!」小向珏一张小脸闪耀著光采,笑得非常可爱。
让他一瞬失神。
不喜欢做生意。当年的自己不曾想过喜不喜欢,他是长子,理所当然的要接掌傅家。
其实,他有更喜欢的事。
呵,他的勇气还不如一个孩子。
「有喜欢的事很好,向珏要努力种出漂亮的花喔。」
听到大哥支持他,小向珏笑得更灿烂了。
「好什麽好!」一道微怒的声音传来。
傅夫人快步走来,抢回向珏拉到眼前念道:「你这孩子怎麽乱跑,想让你爹叹多少气呀?」
「爹不会叹气,爹也说向珏可以做喜欢的事!」小向珏鼻子抬得高高的。
傅夫人伸手弹了一下小儿子的鼻头,宠溺又无奈,转头看向傅向珀时,神色一转带点难堪和不甘。想自己之前还放话说等向珏长大可以依靠,想不到这小儿子志气低微,一心一意只想当花匠,岂不给她难堪。
「哼,这下真是没依靠了。向珀呀,白纸黑字你可别反悔,莫不要因为那头落空,就想回这头抢东西。」发生那件事後,大家心知肚明向珀放弃继承必与那人有关。
那头落空……
呵,是呀,点滴心意付出,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二娘放心,我……无意争了。」傅向珀笑了笑,唇畔有说不出的苦涩。
那疲倦的笑容让傅夫人一时无语。
像要让傅夫人放心,他又开口:「我威胁不了谁的,更何况我也喜欢男人,不会有後代出来争什麽的。」自嘲打趣的语气,嗓音却颤抖。
傅夫人不禁想起那日尾随夫君去探看向珀,所见那情绪崩溃求救的模样,听在耳里,是人都会觉得不忍心。
她一直看这孩子不顺眼,无才却硬要出头,扯自家兄弟後腿毫不手软,和向琰比起来何止云泥之差,光是人品就差一大截。直到那日,她才发现向珀心里从来不好过,她似乎从来没有正视过他……
眼前的向珀,其实也只是个大向琰两、三岁的孩子,她却一直把他当绊脚石看待,方才还习惯性地出言讽刺伤他,现在想来真後悔自己口无遮拦。
「……你年纪还轻,不好的事就让它过去,凭名门傅家四字还怕讨不到媳妇吗?」傅夫人冷冷说道,不自在的表情却透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二娘……是在安慰他?不等他反应,傅夫人便拉著小向珏离去。小向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离去前还笑呵呵地跟大哥挥手。
和家里长久以来的隔阂,似乎渐渐淡去。
在家无所事事的富公子哥傅向珀,最近有个新的差事。
照顾小孩。
小向珏坐在最喜欢的大哥腿上,手里拿著笔沾墨彩画图,白纸上晕得乱七八槽,画原本的模样已不复存,而做哥哥的满脸宠溺任他搞破坏。
「大哥,啊。」小向珏手里忙著他的大作,小嘴一张发出啊声,一颗糕点便自动放进他嘴里。香香甜甜的,好好吃喔。
放下手里的笔,双手在身上抹了抹,也捏起一块。
「大哥,啊。」一样的话,但意思不同。
傅向珀笑著张嘴,含进小弟孝敬给他的糕点。
傅向琰一进大哥的院落,看见的就是这麽一幅兄弟和乐的画面。
坐到大哥身旁,掐了一下小向珏红扑扑的肉脸。
「小家伙,大哥疼你都不疼我了。」
「二哥羞羞脸,这麽大了还要人疼。」揉揉脸,笑二哥。
「二哥再大也还是大哥的弟弟,啊。」说完有样学样地张嘴。
傅向珀被这一大一小逗笑,很配合地拿一块放进向琰嘴里,二个弟弟又因此嘻闹起来。
「二哥,你别逗向珏了,像小孩子一样。」向琳巧笑嫣然来到,放下手中瓷盘。「新做的糕点,试试。」
「哇,谢谢三姐。」小向珏开心地扑向盘子,却被向琰快手整盘抢去,又是一番打闹。
短短的时间里,傅家的孩子感情越见深厚,谁还看得出过去曾有的交恶和情疏。
敞开心胸,向珀如今拥有了家人给予的亲情,不再像过去那样浑身带刺。
解开误会後,向琰得回大哥当初的爱护,不需针锋相对,美好得像作梦一样。
向琳是女孩子家,柔软的心性早期待一家人能和乐融融,更不用说小向珏多个大哥疼,更名正言顺成为全家人的宝。
「小家伙画的是什麽?」
「是花,我种的花长出来了喔。」献宝。
「我怎麽看不出来,一团脏兮兮的。」向琰继续把小弟闹到气呼呼。
小向珏哇哇叫,说要把花带来证明真的是花,便迈开小脚跑掉了。向琳不放心他乱跑,便跟了上去,剩下向珀向琰两人坐在石桌边。
「大哥,明日就是寿宴了,一定会很热闹。」向琰欣慰地说。他喜欢充满生气的傅府,就像最近这样。
「是啊,爹会很开心的。」他们兄弟俩一起筹办,必定要让爹整日笑呵呵。
向珀笑了笑,望著桌上狼狈的画纸,他微微怔忡。
曾经陪伴他画画的,是那人……
唤他傅大哥,为他磨墨,两人谈笑……
「你想起那人了?」向琰淡淡问出口。
都说了不想了,却还是不自觉的会想起。
「有的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了,呵,我会尽快振作的。」他苦笑。
「大哥,慢慢来吧,别逼自己。」
他点头,向琰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