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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只爱你一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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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时,大哥完全不能接受她的决定,没想到两日之后,他的态度竟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开始询问她的需要,更积极的替她准备起来。    
    因为大嫂生产在即,大哥便留在纽约,没有陪她远渡重洋,来到太平洋边陲地带的岛国台湾。    
    不过,大哥说新家一切有人打理,还有专人每周两天陪她上医院做复健,就连这幢全新的花园洋房别墅,也都为了她而改装为无障碍空间设施。    
    从搭载残障者的小巴士被送下来,傅蓉颖坐着电动轮椅,穿过花木扶疏的小径,来到主屋的大门口,开启她未来将独自生活的新家的那扇门。她进入大门通过玄关,来到宽敞明亮、格调不凡的客厅。突然,她丧失心跳的能力。那棵耶诞树怎么这么眼熟?“不可能的!”傅蓉颖呆愣的低呼着。            
    难道大哥也让航运公司将老家的耶诞树给运送过来给她吗?再过两天就是耶诞节了,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今年要自己一个人过节,没想到大哥居然这么贴以后送给她一个大惊喜。            
    有这么一个疼爱她的万能大哥,她是何等的幸运啊!    
    不过,耶诞树的最上头怎会放了一个褪了光泽,看起来很老旧的许愿星星?盯着耶诞树上不停闪动着光芒的灯泡,她生命中动人的画面霎时像游乐场中上了电的旋转木马一样,一个一个不听指挥,不停的在她脑海中旋转着……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傅蓉颖轻甩着长发,连忙抹去眼角微微的湿意。“啊!真是乱没志气一把的,眼泪哪能说掉就掉呢!”自从双脚不能走路之手,人居然也变得易感了起来。            
    她穿过客厅打开走道边的第一扇门,这是一间画室,可那挂满四面墙壁的图画居然是……    
    第二名“不可能的”再度从她颤抖的唇瓣喊出来。    
    她的画,她所画下的大飞,正从四面八方盯着她看,看她像个小傻瓜一样的目瞪口呆、浑身虚脱。    
    不行!千万不能昏倒。傅蓉颖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    
    难道大哥也知道要去她的衣柜中搜刮这些画纸吗?她隐约觉得这个屋子透露着古怪,就像是一个谜团。    
    于是,她双打开走道上的第二扇门,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她慢慢的走进去,不经意的一眼,竟然瞄到了落地窗角落边的一个鱼缸,一只斗鱼正在水中悠哉的漫游着。            
    第三名的“不可能的”已变成了惊声尖叫。    
    “小姐,有事请按铃,我会赶过来服务的,请你不用这么大声嚷嚷。”一道沉稳的男声从房门口传来。    
    傅蓉颖没有勇气转过身,她高举着手,拼命的想挥退来人,“你走啊!我现在不想见你!”原来大哥说的“有人打理”、“专人陪同”,指的就是他啊!傅蓉颖负气的将轮椅滑向床头,抓起搁放在矮柜上的电话,按出一串长长的号码,开始发飙,“大哥,亏我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            
    殷名飞快速的奔过来,及时切断电话线路,他紧接着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防止她任何不理性的企图。他神采奕奕的凝视着将近两个月没见面的可人儿,“纽约那里是凌晨时分,别吵得惊天动地的行不行?况且那不关大哥的事,是我强迫大哥答应你的要求!”傅蓉颖双手掩着苍白的小脸,迭声喊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待在这儿了!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破坏我的计划。”            
    “小蓉!”殷名飞低呼着,见她情绪激动的无法控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全怪我好了,大哥只是推不掉我向他索讨一个人情的压力,才会瞒着你让我为所欲为的。”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她走向鱼缸。            
    “人情?你是指那一对手机的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欠人情就要出卖她,反摆她一道?这说不通嘛!    
    还是不想见他,于是她把脸埋在他的T恤里,闷着声音反对着,“可恶!你竟敢对残障人士施暴,放我下来啦!”    
    抗议当然无效。殷名飞双臂使力,更加紧紧的环住她,也跟着她讨价还价,“就准你追着我跑?天底下哪有这种不公平的事!我这个人哪!可从来都没吃过亏。小蓉,你还很不讲理喔!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离开纽约的啊!”            
    但是放着她一个人在天涯海角流浪?除非他疯了!    
    还跟她诡辩!傅蓉颖为之气结,扬起头鼓着双颊道:“我的意思是要一个人住,可没说要见到你在我跟前东晃西荡的惹人厌啊!”    
    咦?她这才将他看清楚,他胡子剃干净了,长发修剪了,人也显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变了个模样,他应该也不再酗酒了吧?    
    “好啊!你就一个人住,我让斗鱼来陪你。”殷名飞轻轻拨开她脸颊上散落的几绺长发,仍旧捺着性子和她解释,压根儿不信她会讨厌他。傅蓉颖的心脏强烈的撞击着。斗鱼啊斗鱼,是她对他满腔思念情怀的代替品,每当斗鱼“寿终正寝”时,她会立刻再买一条新的、和先前品种一样的斗鱼,不让她的思念中断。然而,现在的她只想逃开所有有关他的一切。            
    她微微颤动的小嘴不悦的噘着,“我再也不要照顾斗鱼了!”    
    “好啊!那么我就每天亲自喂它。”他顺着她的话说着。    
    “不好不好!”她猛摇着头,“我就是不要每天见到你!我也不要你一本正经的什么都只会说‘好啊好啊’!”    
    这样子太委屈他了!殷名飞脸上轻松怡然的神情渐渐退去,他抱她往画室走去,在她的耳鬃边低语着,“你花了五年,或许是每一个夜晚,不放弃的修复画完这些画像,如今就只因为一双腿的缘故,你就舍得把我往外赶?”他愈说心就愈痛,音量也跟着提高了,“既然你已经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干脆放一把炎把这些画会烧了,让你永远没有自己矛盾的机会!”            
    “不要啊!”傅蓉颖喊得好急,慌乱无助的捶打他的胸膛,“你卑鄙、无耻、下流,居然拿我的致命伤来威胁我!”    
    人家舍不得画,更舍不得你,可是你怎么就不能明白人家的心意啊?    
    “我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这点不用你来提醒。你的致命伤是这些画,还是你的双腿?你给我说清楚!”殷名飞拉长了脸,将她带到客厅,站在耶诞树前。    
    “我不说,你别逼我。”她的心几乎要被撕裂了。    
    他挑着眉睇视着她固执的小脸蛋,调侃着,“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是属鸵鸟的。”“死大飞!你才是一只臭脾气死脑筋的骡子!”她反骂回去。他决定放手一搏了,“医生都没放弃医治你的腿,你居然敢先放弃我!我欣赏的小蓉怎么变了?你永不认输、记不妥协的勇气到哪去了?你现在如果再说一个不见我、赶我走的字眼,我发誓穷你一生,你永远也别想再找到我!”            
    她揪心恸绝的嘶喊着,“我没认输,我没放弃,我只是不愿意让你充当我的车夫,为我推轮椅、抱我上阶梯,这些服务我统统不要啊!五年前你以为我们是兄妹时,居然一个人承担下那么大的痛苦,而我却只是埋怨着你忘了回来!我太该死了,所以我发誓我要‘公平’的回报你的爱!”            
    他继续绷着脸孔,但熠亮的黑眸却散发光芒,“说啊!你到底想怎样?”“我原本想,今年虽然不能陪你一起度过耶诞节,但是我会很努力的做复健,也许明年,或者后年,我们就可以在耶诞树下相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为什么不留给我一点点保有自尊的空间?”她忍得很辛苦的泪水终于不听话的决堤了。听到她来自内心深处的酸楚告白,殷名飞再也忍不住了,狂烈绵密的缠吻不停的落在她可怜兮兮小脸上的每一个地方,低嚷着,“这才是我要的小蓉!这才是让我爱入心坎的小蓉!”            
    “你好讨厌喔!瞧你都把我给弄哭了!”她嘤嘤啜泣着。    
    他吻去她的泪珠,轻声细语的低喃道:“我的肩膀很强壮硬朗,想哭的时候可以借你靠一靠。小蓉,硬戴着面具做人太辛苦,别这么强逼你自己,我会心疼受不了的。”            
    “哇!”傅蓉颖不禁放声痛哭。这样柔情万千的大飞让她的心都融化成一滩水了。她抽抽噎噎的吸着气,葱白玉手拼命的想抹去成串掉落的眼泪,“我不能再哭了,你会讨厌爱哭鬼的。”            
    他凝望着耶诞树上缠绕的闪烁小灯饰,思绪飘向每一个耶诞节……“我花了十几年的力气想讨厌你,但是我怎么也做不到!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飘摇,只要怀想着你,我就不觉得孤独。西洋的那一句谚语,‘Out of sight,out of mind’(离身就离心),对我来说完全不管用。如果心里面不能有你,就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即使有一天,我会再度远走,也许我仍然只在耶诞节回来,纵使一年只爱你一天,然而从今以后,你痴情的灵魂与我的生命再也无法分开了。”            
    留不留他呢?傅蓉颖的手指揪着他的衣领边缘,感情完全被他的深情告白给征服了,只有理智层面还挣扎得很厉害。“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可现在不是耶诞节,你不该出现的,你还是走吧!”让他离开她的身边,她的心真的好痛、好难过,可是也只能这样了。            
    殷名飞狂傲的眼神一闪,笑得很诡谲,抱着她走离耶诞树,一起并坐在长沙发上,“我就是不屑走,怎样?除了那个跨年夜之外,哪一个耶诞节你奈何得了我?”            
    “什么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吞下哽咽,心中有个不大妙的预感在酝酿。大飞一拗起来很难摆平的。    
    殷名飞慢条斯理的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遥控器递给她,慵懒闲散的说:“喏!拿去。你乖乖的认命吧!”    
    她伶牙俐齿的回道:“哼!一只斗鱼、一棵耶诞树、一间画室,还有这个,电视遥控器?这么简单就想要我乖乖的认命?雪呢?耶诞节的银雪纷飞呢?”“哈!这么小的难题!”他笑得好猖狂,眼睛里充满笃定的神采,他执起她的手指,往遥控器的第一颗按钮按下去。霎时,明亮的透明玻璃转成暗灰的色调,制造出一种静谧的气息,傅蓉颖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接下来的第二颗按钮,让壁炉里燃起了熊熊的柴火,传递出温暖的感觉。“唔!”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咬痛了嘴唇。    
    大飞一直冲着她笑,深深的酒窝以及洁白皓齿看起来好刺眼喔!他在变魔术,而她居然在这间魔术屋里。    
    傅蓉颖的手指接着被他压着,轻轻的触上了第三颗按钮——窗外居然飘起了雪花!慢慢的挥洒而下,落在花园里、沾染在树叶上,没多久,放眼屋外已是一片银白的世界了。            
    傅蓉颖活像个重度智障般,嘴巴固定成一个又大又圆的O字型,无法合拢了。    
    殷名飞愉悦的欣赏她脸上的可爱表情,“想要雪还不简单!满意了吗?”他从容不迫的吻住她的嘴唇,将她的惊讶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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