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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节度-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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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奉天沉吟了片刻,暗自将兴修水利,建设工坊等所需的人力物力估算了一番,咬了咬呀道:“依臣下之见,至少要再过两年。”

吕方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指着在不远处岸边停靠的水师战船道:“这些战船现在都是停靠在岸边,并无什么遮拦,将来我军要是有了什么新式战船,江面上往来的民船便可看得一清二楚,那如何是好?再说一旦有大风海潮,只怕损毁更大,这又是岂能拖延的,我知道现在正是农忙季节,你拿不出人手来。今天岁末,最晚在今年年底,你要把这道防波堤给我修起来。”

既然吕方都已经下了命令,高奉天也只得低头领命,一旁的书吏赶紧将吕方的命令记录在书册上。吕方下完命令,便自顾往山丘下走去,众人赶紧尾随而下,只有高奉天落在后面,还在为方才的命令伤神。

高府书房,高奉天坐在几案前,正在聚精会神的批阅着手下书吏呈送上来的文书,只见宽大的几案上,堆放着的文牍足足有一尺多高,在昏黄的灯光映射下,早先神采飞扬的容貌也现出了几分憔悴。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敲门声。高奉天头也不抬,问道:“门外何人?”

“老爷,是我,芸娘。”外间传来一声柔腻的应答声,原来是广陵城那家酒肆的店主人之女,她本是胡人后裔,高奉天去广陵时,因为喜欢那酒肆中的酒菜,时常前往,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了。那芸娘见高奉天容貌英伟,气度不凡,心中实在是喜爱之极,便效法国朝初年李卫公故事,收拾了自己细软,夜奔至高奉天住宿处,自荐为妻。高奉天当了这么多年和尚,一旦还俗,对这家世之类的也早就看得淡了,见着芸娘容貌艳丽,性格爽朗,也甚是喜欢,于是两人便做了夫妻。

芸娘进的屋来,只见高奉天坐在几案旁,几案上正摊开着一份帛书,神情疲倦,赶紧将手中托盘放到一旁,取了一条热毛巾递给高奉天道:“老爷莫要累坏了身子,先用毛巾抹把脸,提提神,再用点夜宵,再来看这些文书不迟。”

高奉天接过热毛巾,在脸上擦了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拿起托盘上的夜宵吃了两口,芸娘在他身后一面替他按摩放松肩膀上的肌肉,一面问道:“你手下那么多人,怎的没一两个称心意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那如何做得完。现在吕观察现在也就四五州地盘,若是将来多了,夫君岂不是要生出七八只手来才能应付的过来。”

芸娘手上的功夫确实不错,高奉天只觉得肩膀上又是酸,又有点疼,说不出的舒服,不由得笑道:“主公大业草创,制度尚未具立,我这做臣子的不得不多受点累,担点干系,其实这些文书倒也简单,倒是今日有件事情倒是让人忧心,不过过段时间想必那骆知祥过来了,便可将谷帛租税那边的事情尽数交给他,倒也用不着我操心了。”

芸娘听了,便询问到底是何事让高奉天烦心,高奉天熬不住妻子苦求,便将今日吕方所言之事一一向芸娘道明,最后谈到:“如今两浙之地,百废待兴,花钱的地方到处都是,便是天大的财帛落下来,也是不够的,更不要说如今民心不稳,豪杰不亲,便是调用百姓修筑河堤也要小心,更不要说让其修筑舟师的码头,定然会激起民变来。”

芸娘听了,低头思忖了片刻,问道:“夫君你的意思是苦于没有劳力来做这工程吗?”

高奉天点了点头,道:“不错,也不知主公哪来的那么多事情要做,要建炼铁作坊,建炼焦作坊,还有火药作坊,铸造作坊,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新花样来,我现在手中最多不过两州之力,哪里做的了这么多事。”原来吕方现在虽然尽得浙东之地,可是为防止激起变乱,在新得的州郡内,只要是主动投降的官员,大部分都是留任的,对其的要求也只是将送使和供奉宫中的租税缴纳到杭州来,并没有做更多的要求,更不要说征发民夫了。

芸娘抿嘴笑了笑,道:“妾身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使不使得。”

高奉天听了,倒生了兴趣,他知道自己这个妻子并非居于深闺之中的寻常女子,小小年纪便在酒肆中做事,家中的账本也大半是她管的,倒是个颇有主意的人,便笑道:“好,你且说来听听。”

“眼下城中内外都在大兴土木,使君又是极其看重农事,便是有钱来,只怕也是从其他地方抢来的人手,若是耽搁了其他的事情,只怕反不为美。妾身的意思是,应从其他地方动劳动力的脑筋。”

高奉天点了点头,古时人口流动缓慢,在一段时间内,劳动力的数目是有限的,吕方现在兴建了那么多工程,基本上已经把杭州附近的剩余劳动力给吸取干净了,便是高奉天拿出钱帛来雇,也雇不到多少,可百姓基本上都是重土难离,哪里能弄得到足够的劳动力呢?

“眼下各州战事刚息,若是调用编户齐民,反而惹来祸患,不如在山越中打些主意。”

“万万不可。”高奉天摇了摇头,否定了芸娘的建议:“主公新定浙东,内部不稳,外有强敌环伺,正是将息养民之时,若是讨伐山越,只怕战事易起而不易熄,一旦蔓延开来,便是无尽的祸患。”高奉天熟识两浙民情,深知居于深山之中的那些山越,并非官府的编户齐民,因为也就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户口数,更无法征用他们的民力,官府和他们打交道的办法一般是以强兵掳掠,历史上经常出现官府暴虐,激起民变的事情,兵火一起,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芸娘笑道:“夫君,我家先前与山越做过一些生意,他们以酋落为单位,散居山中,相互攻战,强者为王,弱者依附。常有贫贱无以自存者买身为奴,亦有战败者被俘为奴的。夫君可以用财物向其购买奴仆,用其来修建工程。”

高奉天低头想了想,点了点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此事干系重大,还是明日我奏明主公,再做商量。”

润州,码头旁,在昏黄的灯光下,军士们正从船上搬下一个个密封的陶罐,陶罐的外面都包裹有草袋,想来是防止摔碎之用。安仁义站在一旁,平日里都是满不在乎笑容的脸上却满是凝重,甚至还有一分紧张。

“五百三十五,五百三十六,五百三十七,嗯,再加上这三个,正好五百四十。安使君,末将奉主公之命,将这五百四十只‘希腊火’全数运到,还请您查收。”说话身形魁梧,黝黑色的脸庞,正是田覠麾下大将康福。

“罢了,你做事情,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安仁义点了点头,道:“任之那厮也是好笑,怎的起了个如此奇怪的名字,什么霹雳火,雷霆火不都比这个响亮的多。”

“安使君说的是,不过此物倒的确是厉害的紧,先前杭州城下,吕使君便是倚仗此物,一举焚毁了钱缪的舟师,后来才能如此轻易的攻下杭州。田公临行前,曾让在下带话给安使君,说淮南水师,尽在广陵东港,吾等大事成与不成,便在此一举了。”

第043章 东塘(一)

安仁义点了点头,往大江对面望过去,沉沉的暮色掩盖下,与润州隔江相望的便是广陵东塘,庞大的淮南水师除了部分随李神福西向攻打杜洪,剩下留守几乎都隐藏在那边,在天气晴朗的白天,站在润州这边的码头便可以依稀看到东塘那边的船影。

安仁义站在那边凝视了片刻,突然随手解下头上发髻,任一头长发披散开来,轻轻抚摸道:“唉,某戎马半身,便是单枪匹马面对强敌,也从未有过半份胆怯,为何现在突然觉得有些犹豫了,莫非是老了。”

康儒站在一旁,接着一旁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安仁义头发中斑驳的白发,心中不由得跳出了一句话“英雄迟暮”,猛然觉得此时想到这些不吉利,赶紧强笑道:“安使君说笑了,您此时正当盛年,不过此事干系重大,要细细思量罢了吗,这可是您的好处。”

安仁义摇了摇头,道:“那你可就错了,安某一生行事,小事倒是细细思量,反而像这等大事,却是果决的很,无论是由河东投秦宗权,还是由孙儒投吴王,都是起意立即行事,绝不犹疑。所为何者,但凡大事,必定牵涉极多,而机会却转瞬即逝,若是你一桩桩都考虑过了,对手也早已有了应对,不如当机立断,反而更好些。可是这次却不同,任之以兵甲、火油助我,却不与我等一同行事,此人智谋深远,常能发人所未发,可为何他明知吴王对其早有猜忌之心,却不愿与我等一同行事,想起此事,某家便觉得心中忐忑不安。”

康儒站在一旁,他与吕方也打了很久的交道,对其的眼光也是十分佩服,更不要说现在吕方兵多地广,势力雄厚,若是与安仁义、田覠一同举事,取胜的机会便会大增,见安仁义这般说,便上前一步,低声道:“当年吕公在寿州城下,飘零无依,窘迫之极,若无安使君仗义相助,他又焉有今日,您何不修书一封,请他以大兵相助,其舟师强盛,兵甲犀利,若得其相助,广陵又何足道焉。”

安仁义摆了摆头,笑道:“此事休得再提,大丈夫行事,岂能如同商贾一般,施恩于人,便汲汲求报,安某与任之意气相投,与之相交,可不是为了今日拖他一同下水来的。”安仁义心中其实还有一个猜想,他也知道吕方实乃当世枭雄,虽然并非恩将仇报的卑劣小人,但也绝对无法以情分所能够牵扯的。其从各种迹象中早就看出了田、安两人有了反意,却既不参加,也不劝阻,装糊涂作不知道。显然是觉得此事凶多吉少,不愿牵涉其中,自己和田覠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等到上游问题解决,李神福大军归来,只怕自己和田覠最好的结果也是在广陵当个富家翁了。与其相求而被拒绝,不如留下一丝情分,以后也好多条退路。

此时,货物已经全数装入仓库之中,康儒拜了一拜,道:“安使君,末将的差事已经妥当了,还请赐下回文,某也好回去交差。”

安仁义点了点头,一旁的书吏取来写好的回条,他从怀中取出印信,盖了一下,交与康儒,康儒接过后,拜了一拜,道:“吾等回去后,便静待安使君佳音了。”

广陵东塘,此地扼守长江要冲,自汉代以来便是江防重地,对岸便是润州,若是以北统南者,必定以此为水师重地,游弋江上,隔断交通,压迫江陵。杨行密将治所设立在广陵,以江淮之间为根本,以宣、润二州为屏障,虎视江南,其水师平日里便驻扎在此,淮南水师本就强盛,后来又得了升州冯弘铎的楼船部队,其势更是强盛,此时虽然已经分了一半随李神福北上,进击武昌杜洪,可是东塘中依然是樯橹如林,军容格外壮盛。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在塘口哨楼守卫的军士也是百无聊赖,说来也怪不得他,如今钱缪已灭,数百里长江水面上,西起历阳,东至大海,都是淮南的控制范围,哪里还有什么敌人,眼见得攻打杜松的大军也是连战连胜,进展顺利,守卫的军士也不由得松懈下来了。

那军士左右看看无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往嘴里倒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会儿,方才咽入喉中,回味了半晌,又喝了一口,才将那竹筒小心翼翼的封好了口,塞入怀中藏好。

“吕七,你又在哨岗上偷喝酒了,莫非皮痒了,要吃军棍。”猛地一声喝声,吓得那军士跳了起来,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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