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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人,维持着一如既往懒散个性,既不热中于社团活动,更不会闭门造车蒙头学习,日子得过且过就好。有时实在闲散无聊就
整理东西,洗洗衣物,唉,没想到现在已经将洗衣服上升为娱乐活动,幻想前世我很可能就是一块搓衣板吧。
我很少见到江洋,只在刚开学时大伙一起吃过顿饭。于茜妮也来了上海和江洋双宿双飞,她在财大读书,离复旦也很近。江
洋顾不上我,没办法我就只好采取迂回战术找笑笑,他和江洋一个学校又是兄弟,因此经常能从他口中七拐八拐地挖出些关于江
洋的只字片语。
这样很好,我告诉自己,只要我爱的人幸福,我就幸福了。
有天我又端盆衣服跑去水房里战斗,过一会洁儿也来了,对我道声:“恭喜(洗)啊!”
我立刻回应道,“同喜(洗)!同喜(洗)!”
洁儿素爱交际,开学不久就结识了大票兄弟姐妹。她对我自甘堕落沦为旧社会的洗衣妇深恶痛绝,指责我对不起新中国时代
女性的称号。每次见我风风火火大扫除,她就闲闲地讽刺说是我“大喜(洗)”的日子又到了。
“Vc,笑笑找你。”艾米扯着嗓门喊,我的室友们都深受笑笑的荼毒,一律唤我绰号取乐。
我赶紧洗去一手肥皂沫,跑回寝室接电话,“喂,笑笑啊,找我什么事?”
“嗯,好几天没见想你了,一会去你那儿蹭饭。”
“是想水果色拉了吧!”我对这厮惯用的糖衣炮弹下之险恶用心是一清二楚。咱学校号称“吃在同济”,虽然我身在福
中不知福至今都没感觉出来。
“知我者Vc也。”他恬不知耻地回答,基本上这人的皮已经厚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按约定的时间走出宿舍楼,笑笑懒洋洋倚在自行车旁候着,痞痞的,好像一条金灿灿明晃晃晒着太阳的老油条,我有股子冲
动,想把他直接打成麻花。
瞧见我他立刻笑得阳光灿烂,丫的笑容确实挺眩人,任谁见着了都能跟着心花怒放。
跳上后座抓住他的衣服,笑笑一路踩得飞快,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道旁的梧桐一排排迅速后退。
“我说你骑慢点不行么,干吗心急火撩的,不至于饿死成这样吧。”
“那你抓我紧点不就好了。”他的语气满不在乎。
我啐他,“呸,谁要吃你的老豆腐!”
“哪老了,刚才我在你楼下,还有很多女生偷瞄我呢。”笑笑转回头,一脸春风得意劲, “要是你真想占我便宜,咱俩
谁跟谁,随便拿去我不介意的。”
“去死啊!谁稀罕你!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站女生楼底,人家女生是警惕地才盯着你。”
“我以人格担保,那绝对是倾慕的眼光。”
受不了他的自吹自擂,我猛翻白眼道,“快看前面,小心我告你危险驾驶。”
“放心我的技术绝对过关,就算出事,也会拉你一同下水。”
气愤啊,这个死没良心的,请他吃饭居然这么待见我。
我们穿过馆前路到了饮食广场,我站在一边等他停好车。理工学校就这点不好,取名真一点诗情画意都没有。图书馆前边就
叫馆前路,后边就叫馆后路,傻了吧唧,丝毫不懂创意。食堂呢挨个一、二、三、四地排序,还有个餐厅取名为“爱校餐厅”,
哦,巨恶一把。
咱俩坐电梯至三楼西餐厅打牙祭,西餐厅环境幽雅,伴有迷人音乐,是偌大学校少见的有情调之地,所以成为情侣们约会的
首选。
以前刚开始的时候和笑笑在这块吃饭,身处于一对对你侬我侬相互喂饭的恋人之间,我老觉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同他商量换
个地方他却不答应,还不屑地嘲笑我说“笨,瞅着咱俩在别人眼里不也挺像情侣的?”
听到他竟把这么“神圣”的两个字套用在我俩身上,不禁一阵恶汗。
吃完饭笑笑送我回去,到了宿舍楼正要进去,他拉过我的手臂叫住我,嘴角噙着微笑,眼底闪过一抹费解的幽光:“喂,你
最近喜欢洗衣服哦,手都粗了好多呢。”
我转过身,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背后,心里奇怪怎么连这种小细节他都能注意到。死命盯着他那付没事找事的惹人模样,我后
头的几颗槽牙开始发痒,欠扁啊你。
正想开骂,笑笑突然从兜里掏出什么塞到我手里,我定睛细看居然是一大瓶护手霜。
“记得擦!”扔下这句话后他立刻骑上车就走。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里泛起一丝甜蜜,臭笑笑,还算你有心。
我守着平淡的小日子,安然超脱地提前跨入安享晚年的阶段,丝毫没有为缺乏刺激的生平埋怨上天,安分守己的都可以勇夺
好市民奖。可显然老天对于放任这么一忍辱负重的小年青在其眼皮子底下违背自然规律地超速成长惭愧不已,痛下定心要狠狠地
折腾历练一番弥补以前对我的忽视。
我不得不感叹一句:玉皇大帝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敬业呢。
那天笑笑来的时候我正像蛇一样扭曲匍匐在床上和周公恩爱缠绵得难舍难分。腆着一肚子对笑笑棒打鸳鸯之不人道行经的忿
满,我揉揉惺忪的眼汲起拖鞋杀气腾腾地冲出宿舍楼,打算心狠手辣地对其肉体好好折磨摧残以示惩戒。
乍瞥见笑笑,我猛吓了一大跳,立马乐得东倒西歪,原先残留体内殊死顽抗的瞌睡虫们都四下逃窜至不见。
忘了跟大家提,我们的笑笑同志向来特重视形象,即便来见我这么熟的朋友吧都要先对镜子鼓捣鼓捣半天,光芒万丈得好像
即时要飞去好莱坞走星光大道一样。
可这厮今天的造型也太超前另类了点——整张脸呈菜青色,顶着鸟窝头,眼里红血丝纵横交错,衣服是烂菜皮耷拉在身上,
简直和路边的乞丐没两个样。难道现在的流行风向标又换了?
勾着手臂搭住笑笑的肩头,我笑着寒颤他:“嘿哥们,敢情这年头时兴装颓废深沉哈,准备上哪骗小女生同情
呐?”他1米83的个头,要同他维持勾肩搭背的姿势还真有点技术困难。
笑笑抓过我的手反握住,然后傻呆呆地盯住我,直盯的我头昏眼花心里发毛,脑袋瓜转啊转了18个弯,盘算自个好象没欠他
钱不还吧,要不再仔细合计合计。
半饷,他头一偏,讷讷地吐出几个让我惊心动魄的字眼:“江洋和于茜妮分手了。”
那一刻我发誓没有窃喜,没有暗爽,只剩下满满的惊愕。心弦倏的收紧,我双手握拳紧紧箍在腰际,脚后跟缩在一块儿,这
样便可尽量少占用不必要的地方,尽量少呼吸不必要的空气。
头晕忽忽的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个偌大的问号钩子般地撕扯着我的思绪:是什么让江洋放弃了他的爱情,是什么?
随即笑笑善解人意主动解惑,“江洋被学校选中作为交换学生派去新西兰留学3年,于茜妮吵着不同意,好像就掰了……”
抬起头我仰望着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转眼间阴霾得像压在头顶的铅块,逼得人喘不过气。努力吸口气,极力抑制住心中
的震撼,我故作轻松地调侃:“笑笑,人江洋失恋又不是你失恋,有难同当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般田地吧。”
笑笑转过脸深深地望着我,眼底里仿佛有无尽的哀愁在蔓延,一下我恍惚的不知所以,只听闻一声沉重的叹息:“我么,也
许快了吧。”第十三章 我的失败与伟大
不久之后我们学院的演讲比赛中我跌碎一地眼镜破天荒捧回了个二等奖,好赖混了个榜眼,恰好借着庆祝的由把江洋和笑笑
都约出来。其实我就是特别担心江洋,笑笑曾提过江洋自从跟于茜妮分手后一直消沉委顿着呢。
给江洋打电话邀他吃饭,出乎所料他一口就答应,原本提心吊胆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皆无用武之地。反到是笑笑这厮吱吱呜
呜推说有报告要赶,随我死缠烂打外加坑蒙拐骗都不肯就范,气得我一把摔了电话。
看的起他才让他参加,偷奸耍滑啊他这是,想什么啊!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他: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江洋的情况其实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如果不去注意那遮掩不住泄露其心事,在眼里飘来荡去的
伤痛的话。
越是这样忧郁落寞的他越是让我心疼。
我们两人都没说话,放任沉默的空气一点点的凝固。幸好服务员小姐送来的菜单及时化解了这无言的尴尬。
我把菜单递给江洋,“要不要喝酒?”
“随便,我无所谓。”他声音闷闷的,不复以往的清澈透亮。
我豪气干云要了三瓶啤酒,我不会喝酒,实在受不了那味,乖乖地给自己点了果汁。
江洋一个劲灌闷酒,我痛心疾首地看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猛喝。就在我以为江洋的酒量一定很好的时候我发现我错的离谱
,因为他才灭掉第二瓶就冲到厕所去吐了。
许久不见江洋出来,我心急如焚找一男服务员帮我进去男厕所里瞧瞧,等了会那服务员扛着已经不醒人事的江洋晃晃悠悠走
出来,“小妹妹,你朋友晕在里面了。”我赶紧上前接过江洋不住地道谢。
使出小时侯和小易争夺奶瓶的力气,我巍巍颤颤拖着江洋,才走到门口就已是气喘如牛,下盘虚浮,只差没累趴下。江洋虽
然看似消瘦,毕竟是男生且又高大,我一人无论如何是挪不动他回学校。
扶江洋倚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打给他室友,半天没人接电话,找笑笑做候补居然也不在,连手机都关了,我手足无措,不知
如何是好。
正愁眉不展之际,瞥到不远的转角处有家不大不小的招待所,顿时柳暗花明又一村。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找了间标房把江洋安置妥当。他脸色惨白,沉沉地躺在床上,睡的好像孩子一样。我坐在床沿,
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双紧闭着的漂亮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指间传来温热感觉提醒着我这一切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真好!
我向神祈祷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哪怕就这么一晚都成。江洋不安地翻了个身,嘴里喃喃自语在叨念着什么。也许连续
剧看多的缘故,我头一个联想到就是水,对啊,他肯定是口渴了。
立刻冲下楼在门口小卖部买了一次性杯子和矿泉水,然后又问底楼问客户部要了瓶热水。回到房里,我把热水和矿泉水兑成
温水,端着杯子准备扶江洋起来喂他。
走近的时候江洋又呢喃了句,这次的声音大得足够我听得清清楚楚。
“茜妮!”
我手一颤,杯子滑落,洒了一地都是水,心仿佛也跟着沉沦,再沉沦,可是却怎么总也望不到底!
凄凉而绝望的情绪渐渐浮上来。好奇怪,心不觉得痛,只是凉凉的,本该难过地哭,却傻傻笑了起来。呵呵,原来连心都是
会感冒的。
被子掖掖好,我转身走出房间,将门虚掩着。打开手机,按下了个从没拨过的号码:“喂,于茜妮么,我是Vc,江洋喝醉了
,现在在……”
我像只迷路的猫似的蜷缩着坐在楼梯口,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茫然地盯着远处电梯门。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开了,于茜妮她终于来了,那么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