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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谢迁同意,赵束乡和丁可泽几人顿时去掉顾虑:“特使大人,我有老母一人,还需特使大人照料一二。”
“特使大人,我有娘子和两个孩儿,也请特使大人到时安排一起带走。”
……
杜小山哈哈大笑起来:“各位,送走没有问题,只是要本人关照就恕不能从命了……”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杜小山,杜小山这才道:“本人这次不回江南,要留在此地居中联络,不知各位是否欢迎?”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赵束乡笑道:“特使大人愿意留下来,我们当然欢迎。”
“对,对,我们当然欢迎。”谢迁附合道。
“各位放心,你们都是朝廷有功之臣,家小到了江南,朝廷必定会妥善照顾,每隔一段时间,船只过来时,你们也可以写信与家小联络。”
写信?除了谢迁、丁可泽、赵束乡三人外,这些大小头目恐怕无人识字,只是众人还是又一阵感谢。
当晚,因为刚刚攻下了县城,又因为大明特使的到来,众人不但有了官身,而且获得可靠的支持,可以说数喜临门,义军在整个县城都摆下酒宴,大肆庆祝。
数天之后,利津县河流入海口,黑压压的站着数千义军,除了这此义军壮年汉子外,最前面还夹杂着近百名老弱妇孺,孩子,年轻的妇女,白发苍苍的老人老太应有尽有,这些老弱妇孺正是义军头领的家小,船只载人有限,这一批撤出的只是到了一定职位之人家小。
赵束乡身边是一名年轻的娘子和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正在隅隅细语:“娘子,到了江南,若是带孩子太累,你可以多请几个丫环仆役,你相公现在好呆也是大明从六品的官员,朝廷也会发给一份俸禄,到时你可以每月领取,加上相公这次分到的银子,应当足够你在江南生活。”
“相公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将大儿,二丫拉扯到,只是兵凶战危,相公你要好好保重……”说到这,赵束乡的娘子已经嘤嘤哭了起来。
“唉,娘子,你这是干什么?”赵束乡急得跳脚。
另一旁,一向凶悍的屠户郑低着头,任由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女摸着头发。
“儿啊,娘已经在山东生活了一辈子,到老了实在不想颠簸一场乘海船到江南去,娘留下来行不?”
“娘,不行,清狗势大,娘留下来太危险了,好在这次皇上开恩,孩儿早就听说江南繁华无比,孩儿这些日子手头也分到了数百两金银,娘带到江南去也可以享几天福。”屠户郑虽然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说起话来依然嗡嗡作想。
“也罢,娘如果要强行留下来只是拖累了你,娘就乘船走吧,你在外面打打杀杀,娘本来是要反对,不过,既然皇上也对你们赞赏,那多半是正事,娘也就不拦你,记住,你要好好保住自己。”
“娘,孩儿明白。”
“大哥,我想留下来杀鞑子行吗?”谢重拉住哥哥的手摇晃道。
“不行,你还小,不能留下来,到了江南要好好读书,将来争取考中进士,也好光宗耀祖。”谢迁断然否决。
谢重撇了撇嘴:“进士有参将大吗?”
谢迁愣了一下,参将好呆也是仅次于总兵和副总兵的大员,大明再文贵武贱也不可能说进士大于参将,只是论起前程来,一个进士远比一个参将光明,不过,现在大明正值危急之时,皇帝又大力提拨武人,没准以后来一个武贵文贱也未可知,认为中了进士才能光耀名门只是习惯使然。
见到谢迁不答,谢重自以为得到答案:“那我不读书,我也要杀鞑子做参将。”
谢迁哪能跟弟弟解释如此复杂之事,气得轮起巴掌就要打下来,这时一人喊了起来:“船来了。”
各人的目光都向海中看去,果然,蔚蓝的海面上,露出数片被海内吹得鼓涨的帆影,正在徐徐的向河口方向驶来,又过了一会儿,大船才渐渐显露。
“啊,好大的船。”
“真的,县衙的房子也没有这么高吧。”
……
岸上全是一片惊叹声,他们见惯的只是河里行驶的小船,如何能与这样的大海船相比,自然是充满惊叹。
谢迁将弟弟暂且丢下,不放心的对杜小山道:“特使大人,这是否就是朝廷的大船?”
杜小山昂然道:“当然,鞑子又如何能造成这样的大船?你等下看看船头的旗帜就知道了。”
其实,当初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跨海向满人投降时,曾经给满人带去过不少大船,可惜满人的脑袋僵化到不可理谕的地步,他们只信任自己的骑术,从没有想到如何利用这批船,慢慢的这些船只能停在港口内腐烂。
谢迁放下心来,不再言语,随着大船越来越近,大船上两面旗帜都显露了出来,高的一面绣着斗大的明字,稍矮的一面绣有一个郑字,对于这个郑字,谢迁等人毫无感触,可是在整个远东洋面,无论是西洋人还是海盗,走私商人,对于这面旗帜都恭恭敬敬,这面旗帜在海洋上,远比大明的旗帜要好用,他代表的正是远东的海上霸主郑芝龙。
杜小山从怀中掏出了一面旗帜,对着大海比划了数下,大船上也有人用旗相互比划,确定之后,双方才收起旗帜。
大船行驶到离河口还有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虽然建有码头,只是这里的码头平时只供渔民打鱼时使用,不可能停靠海船,只能用小船转运,义军早已搜集到了上百艘船只,见大船停下,会操船的义军连忙划着小船向大船靠近。
小船靠近时,两相一比较,更加感觉到海船的广大,数十条小船围在大船身边就象是一个个小小的玩具,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船上的郑家水手看到围在旁边的那些小船,一个个几乎鼻孔朝天,连搭理也懒得搭理,不过,好在船上也有锦衣卫的人跟随,杜小山与来人确认之后也不需要那些郑家水手,直接指挥义军搬运兵器,忙乎了快一个时辰,所有的兵器甲胄才从大船上搬了下来。
看到岸上堆积如山的兵器,所有义军都恍若做梦,虽然早就知道朝廷会送来这么多的兵器,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单就长枪而言,朝廷所制的长枪质量不知要比义军自制的要好上多少,五百张强弓、二百支火枪更是让一直缺少远程打击能力的义军如虎添翼。
直到几名孩童的哭喊声传来,沉浸在兴奋中的各个义军头领才如梦初醒,他们的家人该登船了,这一去,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或许就此永别,一丝伤感在码头漫延。
“娘。”
“爹爹。”
“哥哥。”
……
“你们要保重,一定要保重啊。”
各种呼喊此起彼伏,只是无论如何不舍,该走的还是走了,等到所有人登上船,郑家水手马上起锚行船,岸上的人只能看着大船慢慢消失。
“走,咱们回去。”谢迁挥动着右手,脸上一片泪水悄然划下,从今以后,他就不在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朝廷,他们再也没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
得到了这批兵器补充,加上有受过羽林卫正式军事培训的杜小山指点,义军实力大增,不再畏惧淄川县,在孔有德等人直扑利津县时,义军突然舍弃了利津,直扑淄川,虽然淄川知县拼命抵抗,只是用了一天的时间,淄川就在义军内外进攻下告破,等孔有德得到消息率军赶到淄川时,义军早已将淄川知县处死,并将府库抢劫一空,扬长而去。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57章 演习
攻下淄川后,义军的行动更是飘浮不定,忽东忽西,每到一地,义军就将当地那些投靠满清的官绅处死,将他们的家财田地没收,除了给义军自己自用外,全部分给穷人,因此所到之处纷纷受到当地农民的拥护,孔有德,耿忠明两人只能在后面疲于奔命。
继淄川外,义军又攻破长山县,将知县周懋臣处死,清军准备用来围剿义军的物资也全部落到义军手中,拿出一部分给平民百姓后,由于来不及带走,义军放火将之焚之一空,等到清军赶到时,只剩下城中焚烧物资的熊熊烈火,孔有德当即气得吐血,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由于有锦衣卫的情报,加上义军熟知地理,当地被清军压榨的苦不堪言的百姓对义军更是热烈拥护,谢迁等人当真是如鱼得水,每次快要被清军围住时,总能找到薄弱的地方跳出包围,随即反戈一击,让清军吃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不但将青州府搅得大乱,就是莱州、登州两府也会时时遭到义军的骚扰。
而孔有德等人反而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更让清军郁闷的本来向义军这种没有固定基地的队伍兵器会因为战斗毁坏而越来越差,可是这支队伍的兵器却越来越好,不但弓弩齐全,甚至火器也越来越多。
多尔衮已经数次下诏申斥孔有德、耿仲明两人,无奈丝毫不能改变两人的窘态,他们求满达海出兵时,满达海又以无摄政王命令加以拒绝,只能继续跟在义军身后,苦苦寻求决战的机会。
弘光元年的八月,南京城的酷暑终于慢慢消退,天气重新变得凉爽起来,南京城内外到处桂花飘香,紫金山更是风景如画,繁华似锦,往年这里早已是游人如织,可惜今年紫金山早早就被羽林卫划为禁区,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王公大臣一概不得靠近山头十里之内。
这引起了一些文人士子的嘀咕不满,紫金山可是孝陵所在,那里是太祖皇帝和马皇后合葬之处,羽林卫连孝陵也圈进去,整天在里面动枪动炮,也不怕惊动了太祖寝陵。
不过,这种不满也只能在嘴皮上说说而已,自羽林卫将多铎的征南大军全歼后,羽林卫声望如日中天,自古好男不当兵,可是羽林卫的官兵,即使是许多大户人家也争先恐后与之结亲,每天更是有不少人从外地赶到羽林卫驻地,千方百计的想加入羽林卫,其中不泛一些家中有田有地的良家子,甚至还有不少读书的士子。
对于这些人的好意羽林卫一概拒绝,不过,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羽林卫数月之后会进行一次扩充,到时他们可以再来,如果符合条件羽林卫一概欢迎入伍。
所有人只能带着遗憾回去,不过,到底还是有了希望,一些聪明之人打听到羽林卫以前招收人员的规矩,回到家中自己开始训练起来,许多父母发现,他们的儿子去了羽林卫军营一场,突然变得每天喜欢长跑起来。
羽林卫当然不会在孝陵旁边动枪动炮,将孝陵也划进禁区范围,只不过是要搞一次大的演习,防止有人在演习期间乱闯而已。此时整个羽林卫的校场上哑雀无声,数万名羽林卫数成六支队列,站立的整整齐齐,目光齐对着中间的高台。
六支队伍,有五队是由火枪手和长矛兵组成,每队九千人,其中二队长矛手与火枪手人数相当,另外三队火枪手有七千人,只有二千长矛手,这三队已经完全换装成燧发枪,随着枪支发射的速度越快,需要的长矛手自然越少。
另一支队伍只有五千人,却是由炮队组成,总共二百余门大炮竖立在广场上,黑洞洞的炮口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高台上,一面五爪龙旗正在迎风飞舞,看到这面龙旗,所有羽林卫眼中有一股灼热之色,半年多前与满人的那场大战,这面龙旗始终飘扬在他们身后,正是有皇帝的存在,他们才舍生亡死,不让满人越雷池一步,最终取得了这场辉煌的胜利。
高台上,一名传令兵手中的旗帜用力一挥动,下面震天般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