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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上去,很快取下来一物。
“这是什么?”
“飞刀。”
“啊,还有纸条。”
各人看着侍卫手中取下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嚷道,取下物品的侍卫连忙将纸条在灯笼下展开,只是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如同见鬼一样将纸条收起。那些还没有瞧清的人连忙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眼尖的人已经瞧清了上面的字,一个个默不作声,将纸条收起的侍卫道:“各位不用问了,这是剌客留下来的证物,须得赶快向马大人和皇上容禀。”
一听要向侍卫首领马秉杰和皇帝禀报,其余人顿时不敢再问,他们在皇宫中做事早已养成多听少问的习惯,一些不该知道之事知道了反而会有灾祸。
纸条和飞刀很快送到武英殿,听到找到了剌客留下来的证物,马秉杰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这个证物时,马秉杰心中怒火更盛,这是江湖上敲诈,勒索的下三滥手段,没想到有人敢用到皇宫,看到纸条上的留言,马秉杰更是恍如烫手一般,急忙将纸条合上。
“把纸条拿过来吧。”王福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怒气,脸色重新平静下来。
“是,皇上。”马秉杰硬着头皮将纸头交到了皇帝手中。
接过纸条,一行隽秀的字体落下王福眼中:“昏君,暂寄尔头在肩,若再敢强抢民女进宫,定杀不饶。”
这张纸条上充满警告的余味,这个剌客不象是来杀人,倒象是来威吓一番,当然,也有可能是剌客故弄玄虚。
王福看得迷糊起来,心中更觉得委曲,自己什么时候强抢过民女入宫,竟然有人给自己留条警告,莫非有人背着自己做了坏事?
王福的目光转向田成,随即摇了摇头,田成没有这么大的胆,何况太监仗势欺人或许有,可若是强抢民女,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也说不定,本朝有宫女太监对食,清朝更是有太监娶妻娶妾,王福的眼睛在卢九德、田成、李祺三人身上瞄来瞄去,感受到皇帝的目光,三人都觉得身上寒气直冒,卢九德壮着胆问道:“皇上,不知剌客写的是什么?”
王福将纸条扔了下来,卢九德接过一看,他只觉得啼笑皆非,大明从天启朝开始,二代皇帝都不好女色,甚至有人传言天启皇帝的皇后一直是处子,当今皇上支撑着南明半壁江山,可以说一直励精图治,哪有时间强抢民女,他义愤的叫道:“污蔑,皇上,这是剌客对皇上的污蔑。”
“污蔑,朕当然知道是污蔑,可是也难保有人借着朕的名义在外面惹事生非,若有此事,朕一旦查出,绝不轻饶。”
田成和李祺两人伸过头来看过纸条,心中也大为皇帝叫屈,暗暗咒骂这个剌客胡言乱语,听到皇帝话中有话,心中一凛,连忙表示自己绝无做过强抢民女之事。
对于田成与李祺两人的自辩,王福不置可否,对于太监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若认为太监没有子嗣就会全心全意对皇帝忠心,那简直是胡说八道,事实上太监是以爱财闻名,陪崇祯吊死在煤山的王承恩算得对皇帝忠心,可是该搂钱时照搂钱不误,同样与外面大臣联合起来欺骗皇帝,田成、李祺两人是自己的心腹,更是要时时敲打。
马秉杰不说话,只是翻来覆去的拿着飞刀观看。王福看得心中一动,问道:“可从这把飞刀能看出些什么?”
“回皇上,臣确有所得,这把飞刀精致无比,臣可以断定是贼人常用之物,绝非随便打造或者购买,奉天殿匾额高达数丈,贼人在黑夜中将飞刀掷入匾额丝毫无误,臣可断定贼人的腕力,眼力均十分了得,加上侍卫的描述可知,这名贼人行动极快,白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再加上字体,留字贼人极有可能是女子。”
“那你可以把握将贼人缉拿归案?”王福脸色和缓起来,发生了事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事后不知补救,虽然从留字来看,这名黑影并不是来剌杀自己,可身为皇帝,若是受人威胁毫不理会,传出去难免颜面大损。
“回皇上,现在是晚上,贼人无法出城,臣请求皇上命令锦衣卫配合微臣,允许臣在京城大索三日,若是找不到贼人踪迹,臣愿以死抵罪。”
“胡闹,在京城大索三日,亏你想得出,此事朕不准,朕可以让锦衣卫给你配合,再给你十日时间,明察暗访,若是找不到贼人踪迹,朕撤了你的职,另行发落。”
“微臣遵臣。”眼下京城马上就要进行科考,马秉杰早已想到过皇帝不会同意在京城大索,只是却不得不表态,如今争取到十日时间,已经是难得。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98章 亨九已死;诸位何如?
第二天,京城百姓明显感觉到街上和往常有一点不一样,人群中多了许多精壮汉子,不时用鹰一样的眼睛打量着行人,凡是被他们打量着的人心中都会有一股寒意升起,一些小小混混们马上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躲了起来,倒是让大街上清静了许多。
不过,无论这些小混混们躲到哪里,他们还是会被人找上门来,先是一顿胖揍后,然后有人会拿出一把飞刀模样的图形让他们辨认,京城是皇帝脚下,依然免不了有三教九流,马秉杰虽然有锦衣卫协助,只是论消息灵通,还是这些混混,有些曾经玩过飞刀的混混顿时倒了大霉,立马抓进锦衣卫大牢。
虽然马秉杰从留书上的字迹和香气判定投书的是女子,可是也不能不防对方是故意将人引入歧途,唯一的线索只是那把飞刀,凡是发现飞刀样子的人自然不会放过。
街上如此动静,自然瞒不过朝臣的眼睛,许多朝臣暗自纳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锦衣卫和侍卫都同时出动了,不过,昨夜皇宫动静不小,加上宫女太监也不可能个个嘴上把门,只要一名官员知道了就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官员就知道昨晚皇宫进剌客的消息。
皇宫进了剌客,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一些大臣不由将三十年前的挺击案相联系起来,三十年前,一名叫张差的男子手持木棍,径直闯入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击伤守门太监,差点就将太子击伤,好在内侍韩本用及时赶到,在前殿擒住张差,太子才得予脱险。
虽然剌客张差擒住了,可是案件反而扑朔迷离起来,张差说话颠三倒四,根本交待不清自己为何要杀太子,张差老家在济州,他本身靠砍柴和打猎为生,为何会突然来到京城,来到京城后又为何可以闯入戒备森严的东宫,这些都是一个迷。
当时正值郑贵妃千方百计想让皇帝改立自己儿子福王为太子,与东林党人争得不可开交之机,太子若死,得益最大的当然是郑贵妃,一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郑贵妃,郑贵妃惶惶惶不可终日,每天只得寻死觅活,最终万历左右为难,让郑贵妃向太子低头认错之后,以疯癫奸徒罪将张差处以凌迟。
张差死了,案子却沉入迷雾之中,若是太子死了,得利的自然是郑贵妃和福王,郑贵妃脱不了嫌疑,可是太子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而且让一个砍柴的樵夫来寻剌太子,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若不是有人引导,这个人连东宫在哪里都分不清,当然,有可能是郑贵妃派人引导,张差最后还是交待了郑贵妃身边的两名心腹太监名字,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郑贵妃与太子不对付,凭郑贵妃身边两名太监想把剌客引到太子身边,恐怕有一点困难,这件事最终得益的反而是太子,郑贵妃只得息了让儿子从洛阳回京的心思。这不免让人以怀疑是不是东林党或太子自己演出的一场好戏。
好戏一罢,闹剧也罢,当年的挝击一案,凶手张差固然伏诛,郑贵妃身边两名亲信也送了命,福王没有了回京的机会,其中受牵连的官员更是不少。
如今皇帝遇剌,虽然没有伤到人,可是性质却比当年太子遇剌还要严重,更重要的是凶手还无影踪,若是皇帝借此机会大索天下,不知会牵连进多少官员?一些官员甚至怀疑会不会是皇上故布疑阵,想收拾一些宗室,听说两税制改革之前,颇有一些王爷不安分,皇帝若遇剌身亡,得利的自然是一些有机会接位的宗室王爷,若是如此,整个朝中又要振荡一番。
不过,早朝皇帝一脸平静,根本就没有提昨晚皇宫中的剌驾案,许多大臣放下悬着的心,那些猜测皇帝会借机对付宗室之人更是羞愧不已。
王福毕竟不是真正出身皇家,从后世来到这里也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昨晚之事明显象警告大于剌杀,哪会突然之间就与当年的挺击案联系起来,继尔联想到是宗室捣鬼,或者即使不是宗室捣鬼也可以借此机会将目标指向宗室,消除一些窥视皇位的目光。王福非但没有将此事扩大的意思,为了不引起轩然大波,反而不同意大索京城,让马秉杰、冯可宗两人保持低调。
不过,锦衣卫、侍卫两大系统全体出动,既使低调又能低调到哪里去,搜查一天后,既使是民间也开始流传起皇宫的遇剌案来。对于这个胆大包天的剌客,许多人都咒骂其不得好死,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行剌皇上。
二天过去了,锦衣卫的大牢里关满了抓来的小混混和一些捉奸犯科之徒,凡是有丝毫嫌疑,锦衣卫都毫不客气的用刑,一些人受刑不住,倒是招出了不少自己犯过的旧案子。经过锦衣卫、侍卫,加上五城兵马司二天的努力,倒是破获了不少以前的陈年旧案,只是关于剌客的消息却毫无进展,毕竟一只飞刀而已,又不是时常拿在手上,只要藏在身上谁也看不到。
马秉杰不由有点灰心丧气,皇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如果对方已经出城,即使找到线索十天的时间也是不够,何况眼下还毫无头绪。
“皇上,钱谦益钱大人求见。”
“传!”
钱谦益到过皇宫的次数连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这次进宫,钱谦益却有点感觉脚发软,整个皇宫三步一哨,五步一纲,他每迈一次脚步就至少有四五人盯着,这些人都头戴白翎,身上穿着红色的军服,原先的侍卫大部分已经换掉,统统变成了羽林卫。
皇帝已有言,若是这次找不到剌客,大部分侍卫就不用回来了,侍卫将从羽林卫挑选,虽然将训练出来的羽林卫放在皇宫作侍卫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可是皇帝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也无人敢说三道四,选出来的羽林卫也是于有荣焉,只是他们对每一个人都怀疑是剌客的眼神让钱谦益实在受不了,到了皇帝办公场所时,钱谦益已经是汗流浃背。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咦,钱爱卿,你这是怎么啦,难道三月的天气就如此热。”看到钱谦益背上全是汗,王福讶然的道。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钱谦益谢恩完毕才道:“皇上的羽林卫虎威,微臣不胜惶恐。”
王福听得面露笑意,虽然刚刚经历了剌客,可是这几天有羽林卫在外面守着,王福晚上还是睡得香甜,只是羽林卫毕竟不是真正的侍卫,他们并没有接受过侍卫的训练,看来,让羽林卫代替所有的侍卫还是不行,倒是可以考虑挑选一些羽林卫进入侍卫队伍,对以前的侍卫再进行一番选拨就可以了。
笑过之后,王福脸色恢复正常,问道:“钱爱卿,三天时间已过,关于将洪承畴之事刊登在邸报上的文章可写好?”
钱谦益不慌不忙的道:“回皇上,臣已带来三份,还请皇上过目。”
王福伸手接过,拿起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