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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兆麟跟蔡济民、吴醒汉三人对视一眼,都把目光看向了这段时间来已经跟李汉混得比较熟的熊秉坤,他会意,笑道;“怎么了,易之缘何要在这时离开汉阳?”
李汉揉了揉太阳穴,脸上似乎颇为苦恼道:“行了,诸位。咱们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今天的来意我已经心中明晓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受黎都督之请过来,还是受到了孙部长或者其他人,不过,诸位,咱们开诚布公吧。”
这一阵他脸上苦恼却不是装假的,事实上,自从几日前武昌三镇开始传出他率大军前来支援,就是为争取鄂督之位后,他的日子就开始烦恼了起来了。身边多了不少的觊觎目光,也多了很多的敌意,以至于他原本的一些计划都没办法按照计划实行了。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准备计划看能不能插手即将到来的南北和谈的,结果却不想出了这一码子事情。更令他愤怒的是,连李东来的情报司都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只能说这一次隐藏在黑暗之后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了,当李东来追查到最初消息传出来的地方时,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随着最早开始传播的几人死亡而变得根本无法再追查下去了!
不过愤怒之余也更让他确认了,能够用出这一招逼他表态的必是他之前列出来的几方势力之一,只是现在却无法确定到底是老奸巨猾的黎元洪又或是重新复出的孙武,还是势力不凡的同盟会,甚至虎踞一旁的清军所为了!
自从武昌三镇都在传他要夺鄂督之后,李汉就知道肯定要有人来拜访他的,却没想到,这一次来拜访自己的竟然会是这几人。
他苦笑着说道,“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我要争夺鄂督之位。诸位,嘘话就不需要多说了。咱们诸位自从武昌举义之后便很少再联系了,这一期却一下都聚集到了一起,想必也是受了别人的嘱托吧!”
几人默默不语,只有熊秉坤一个坐在一旁倒是没有其他表情。一直以来他都是领兵在外跟清军作战,倒是很少留在武昌结束那些派系争斗,所以,这一会就属他最是逍遥了!甚至之前他还有怂恿李汉争夺鄂督的意思呢!
几人不语李汉却要把话题接下去,“咱们开诚布公吧,我对鄂督之位无意,所以,无论是谁能有能力说动几位过来,烦劳诸位帮我回去回答一声,只要他答应了我一个条件,李某不日便动身离开汉阳,如何?”
几人对视了一眼,吴兆麟道:“既然李帅爽快,我等也不隐瞒。还请李帅多多见谅了,如今武昌的局势已经够乱了,却不适合再乱下去了!”
李汉点了点头,“诸位是受谁嘱托前来的我也不多过问,若是为了同盟会的那几位,烦劳回去帮我说一句,鄂督之位李某没有争夺之心,但是川督之位我要定了。未免日后引起矛盾,李某还是提前说一声的好。无论是成都、川南、还是川中的那几位,待我腾出手来之后,引起什么纠纷可就不好了!”
这是李汉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他对四川的觊觎之心,如今他在四川的布局已经掌握了四川过半的领土,等到结束了汉阳之行后,就将是他对四川发动全面进攻的时候了!
蔡济民端着茶杯的手一颤,顿时茶杯不稳洒出了不少的茶水,他连忙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清理了起来。
吴兆麟脸上一沉,虽说得到他的亲口承认不愿去争鄂督之位,几人心中俱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面对着这位曾经还在他之下的年轻人,如今却已经成长成了可以左右三省局势的强势人物时,曾经贵为武昌起义总指挥的吴兆麟心中也是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不过他到底不是一般人物,很快便收束了心神,道:“李帅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我等虽说是受别人嘱托前来,不过到底权力还是有一些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能决定的!”
李汉摆了摆手,旁边他的情报官顿时会意,从他书桌前的地图卷之中,抽出了两张地图,放在了他的面前。
李汉看了一眼没错之后,打开,不是旁的,正是汉阳兵工厂跟汉阳铁厂的规模图!
把地图摊开,露在了几人面前,他微笑着道:“武昌似乎没有合适的经营者,导致这两处曾经号称亚洲第一的这两处实业在之前的表现谈不上多好。所以,我要了!”
几人心中一噶,虽说之前从他在兵工厂跟铁厂附近布置重兵把守,甚至架设机枪、炮台,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任谁都不能自由进出两处。以及他在接受之后颁布的第二道命令便是两处工厂工人、技师等加薪五成,而且钱财全都是从他从鄂中带来了!这种种无不表示出了他对这两处汉阳重工业的兴趣,甚至来之前已经有人吩咐了,但是,真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几人还是不由心中一惊。要知道这两处可是价值何止千万实业,当年几乎掏空了十数年湖广财政才用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亚洲第一!
不过虽然心痛,但是几人都明白,面前的这位可不是党人,并且从他的一贯作风来看,是位只认实力不认人的狠角色,虽然心痛,但是那边已经吩咐了,可以暂时先许与他,等到南北和谈结束之后,军政府腾出手来之后不妨在于他争夺一番。
当下,似乎是几人之首的吴兆麟点头应了下来,“没问题,武昌的确没有合适经营之人,既然李帅手下有合适的经营者,那么,汉阳两处产业现在交与李帅接管再合适不过了!”
李汉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中冷笑,却好似没听懂一般,笑道“爽快,几人诸位答应了我的要求,那么给我两日的准备时间,李某很快就会离开汉阳。”
很快结束了跟几人之间的会见,送走了几人之后,李汉脸上笑意顿时散去了。他的确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因为从应城跟重庆已经接连发出了几封电报,都在催促着他回去了。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80章 计中计
“王统领,你为何要下令将那数十名朝鲜人尸体身上的衣服扒下,还换上新的内衣?”前面正在行军的殷洪盛不解的问道。
无论是汉人还是朝鲜人,对于死者都非常尊重,哪怕是最穷的人家,在去世前都会准备寿衣,更不要说将衣服扒下了,虽然殷洪盛看不起朝鲜人,只是想起朝鲜主帅李浚听到这条命令时脸色铁青的样子,殷洪盛还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王公略露出一丝笑意,正要回答,啪的一声,一脚踩到一个积雪所化的泥坑,顿时泥水四溅,王公略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贼老天,若这雪晚下几天,老子现在说不定已经进了满人老巢。”
听到王公略骂人,殷洪盛不客气的大笑起来,羽林卫的将领,不少是读书人出身,即使以前是大老粗,在全面识字的教育下,也变得有些文质彬彬,唯有王公略看上去比较粗豪,嘴里还不是会冒出脏话,这倒是对了殷洪盛的脾气,两人一路即使说不上配合的亲密无间,也是相处融洽。
对于殷洪盛的笑意,王公略毫不在意,将脚上的泥水甩掉了一些才道:“将一部分朝鲜人尸体衣服脱下,换上新的内衣,很简单,就是不能让鞑子知道死的全是朝鲜人,其中还包括一下大明军士,鞑子才会相信我们已经到了足够虚弱的时刻。”
“原来如此。”殷洪盛脸上恍然大悟,不过,马上皱起了眉头,道:“朝鲜人太过瘦弱,鞑子会相信吗?”
“多尔衮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王公略轻松的道。
殷洪盛被说的一愣,既然对方不会相信,那岂非多此一举,见到殷洪盛脸上一幅困惑的样子,王公略继续道:“多尔衮虽然不会相信,却会怀疑,怀疑我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所谓实在虚之,虚则实之,这一怀疑,加上断后的朝鲜人,他就可能得出我们当真是一心逃跑,故意想拖廷追兵时间的结论。”
殷洪盛摇了摇头,他已经被王公略说的晕了,打断了王公略的话,道:“这么说,多尔衮会追上来。”
“呵,那就要看多尔衮现在的胆子是否变小了,再等几天,我们就要回到沈阳,依我的判断,有九成可能多尔衮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那就行了,只要多尔衮敢来,我就让他再也回不去。”殷洪盛恨恨的道,他扭头向后看去,二万明军仿佛是一团红色色的蚁群,正在白色的地面缓缓前行,明军走过的地方,积雪被踏成了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露出了黑色的土地。
明军许多人军服上布满了泥点,脸色也冻得有点发青,鼻子中呼出一团团白气,只是脚步依然有力,这数年,充足的粮饷供应,严格的训练,让军士的身体素质大为提高,即使是这样艰苦的行军,还不足予拖垮这次队伍。
在明军身后,衣着破烂的朝鲜人走的歪歪扭扭,最近的距离差不多已经拉开了二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若是满人当真发起进攻,即使救援及时,恐怕朝鲜人的死伤也会不少。
不过,舍不得饵那能钓上鱼,朝鲜人终究与自己的部下有区别,再说大明先是帮朝鲜击败了日本的入侵,这次又帮朝鲜从满人手中解救出来,没有大明,朝鲜早亡国了,如今也该是朝鲜人付出一点代价之时了,殷洪盛微微一叹。
“快,跟上。”朝鲜军队中,不时有人喊道,同属在雪地里行走,十余天下来,许多朝鲜士兵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才会在昨夜天气突变时冻死了一百多人,这次出征,朝鲜也是尽量优先供应明军的物资,普通的朝鲜士兵只能吃一些杂粮,虽然明军看在同军作战的份上,也分给了朝鲜人一些细肉粮和咸鱼,咸肉补充,朝鲜人的伙食得到了改善,只是却弥补不了平时的虚弱,一些朝鲜人走着走着,突然之意就倒下,再也无法醒来。
李浚全身包裹的紧紧的,在数名亲兵搀扶下前进,只觉得双腿宛如千斤之重,不由又想起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赫图阿拉城为质时所受的痛哭,顿时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的前进。
李浚与李世绪两人出使大明,不但将朝鲜从满人手中解救出来,而且还获得了大明巨额的贷款,先进的武器,付出仅仅是开设银行和还没有建立的海关关税抵押,朝鲜君臣上下都弹冠相庆。
虽然李世绪才是正使,可是李浚是麟坪大君,国王的亲弟弟,多数朝臣还是把功劳记在李浚身上,李浚的威望也高涨,那些保守的大臣再也无法对李浚压制,朝鲜国内,麟坪大君的命令基本上等同于国主。
这次随大明一同出兵满洲,李浚自付胜多败少,才亲自领兵出征,满人的不战而逃更是让李浚大喜过望,对于满人,李浚有着切齿的仇恨,可惜这次大雪来得早了数天,否则占领了赫图阿拉城,自己以前在赫图阿拉城所受的苦都可以报复回来。
“大君,我们不该答应天朝,由我们来断后。”看到士兵疲惫的样子,一名朝鲜将领忍不住道,这名朝鲜将领同样姓李,叫李在中,是李浚的家臣,和李浚一起长大,正因为关系如此亲近,李在中才敢直言说出。
李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李将军,上国将领之言,本君如何拒绝,何况就算本君不答应,只要上国军士加快脚步,我军根本就跟不上,不断后也是断后,平白得罪了上国将军。”
“可若是鞑子一旦发起进攻,我军损失可就大了。”李在中叹道。
李浚语气中有一丝无奈:“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好在天朝大军已经作好随时救援的准备,只有挡住鞑子发起的第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