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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倒不提割据了)”之类的话都出自他的演说。他还振振有词地分辨道:“国民党这些主张,绝非一党私见,而是关系能否建设完全共和政体的大问题,必须明文写进将来的宪法……”
最后是强调组织国民党内阁,宋教仁指责北方政府,阐发国民党政见,最终是为了组织“国民党内阁”。他毫不掩饰地说:“为今之计,须亟组织完善政府……而欲政府完善,须有政党内阁。今国民党即处此地位”。为唤醒国人地注意,他用尖锐的语气评论道:“今革命虽云成功,然亦只可指种族主义而言,而政治革命之目的尚未达到也。”
宋教仁的上述言行却引起了袁世凯为代表地北洋集团仇恨,北洋系统是在封建宗法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对政论根本就不熟悉,还是沿袭封建独裁这一套,特别不允许批评政府。冯国璋、段祺瑞等虽然出国留学,但学地都是军事,本人又崇尚实力政治,对于宋教仁这种政治家也是很厌恶。袁世凯在致张镇芳(袁世凯二哥的妻弟)的一封信中就说:“目下最讨厌者,即宋教仁一人。”
不过他的话虽如此说道,然则借助着掌握中枢,已经从各地反馈回来的数据中查看到大选的大致成绩后,袁世凯却命人携带巨额款项往陕西西安见宋教仁,希望能够收买他。
二月第一天,白朗先后联合南阳的王传新,鲁、宝一带的宋老年、李鸿宾、王振等杆,计4600余人,趁河南陆军大部移往南阳、信阳等地,出奇不意第三次反攻唐县,一举消灭王天纵部混编59团大部,缴获大量步枪、机枪、大炮、子弹,战后本部匪军增至三千余人,坐稳河南第一匪首。
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二月二日一行船队从那四川驶来停靠进了武昌正在建设中的军港之中,借着黑去的夜幕遮掩,在一队骑兵的严密保护之下,往武昌城赶去。同一日,袁世凯召集麾下幕僚密议后,李、胡、柏三人拍往中央通电于当日晚送到京中、天津各处报社之中。
李、胡、柏三人通电见诸报端后,虽然引起国民党人跟地方各省都督的支持,却遭到了各省议员跟立宪名流以及普通百姓的强烈热议。然而因为眼看着民国第一届国会大选将要落幕,国内大多数目光还是落在二月四日的大选之上,引起袁世凯转移民众目光的手段却是没能成功。
两天后,国人关注已久的大选正式落幕,在参众两院初选和复选中,国民党获得了压倒优势的胜利。在众议院596个席位中,国民党获得其中324个席位,占去54%之多。参议院245个席位之中,国民党也占去了81位之多,也占去了33%的比例。两院加在一起共获得405个席位的国民党可谓是本届大选的最大赢家,共占去全部841个席位中的48%,约莫半数之多。共和、统一、民主三大党仅得232席,其中共和党仅有四人以个人身份参加角逐,获得国会议员席位。
此次选举胜利,国民党在来自中央跟地方的种种掣肘之下依旧笑到最后,虽然未能达到超过半数地地位,但所占议席数,超过了其他任何政党,差一点就达到共和党、统一党和民主党其余三党的两倍。国民党竞选地胜利,使全党一片欢腾。国民党员闻声大喜,各地国民党成员争相奔走告知,举国南北皆是鞭炮之声。同日晚,在国民党数位元老提议之下,宪法讨论会在北京成立。一时间大有领袖国内政治与袁世凯的袁氏中央对抗的架势。
几家欢乐几家愁,国民党的胜利衬托出了民主党的失败,原本大选民主党以为靠着梁启超的威望和前清谘议局宪政人士的声望,再加上袁世凯政府明里暗里的支持,并且共和党还主动放弃了西部五省的选举权,将省内的议员席位让给了民主党。在这种或明或暗的支持之下,梁启超甚至认为即便输给了国民党,也不过五五之数,两者之间差不了多少。但现实给了他们一个无情的闷棍,民主党的确坐上了第二把交椅,只不过成绩却可怜的紧。大选几个月来梁启超携带一众门徒于国内各地奔走,发表了数十场演讲,甚至跟国民党的竞选队伍几次发动嘴皮战,最终却只获得了108个席位,被国民党耻笑为‘民主党一百零八将’。而这一百零八将中仅湖北、四川、西藏三省便为其贡献了57个,甘肃跟陕西各达到六个,也就是说若不是李汉的帮衬,他恐怕就只剩下区区不足四十个席位,尤其是在代表民意最重要地众议员分布上,总共才取得了3。2%地席位,完败给了宋教仁的国民党。
选举结果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其它争议,主要就是对于国会如何开法?宪法如何制定?在这两个方面,国民党人同袁世凯势力展开了激烈地争论。结果大选结果出来的第二天,《民权报》(激进革命党人的新阵地)就在上海组织欢迎国会团,发表《欢迎国会团宣言书》,倡议国会自行召集,先开预备会议于上海,再举行成立会于南京,认为这样可以保持立法机关的安全,预防北京的干涉,使议员可以自由议定宪法,选举总统。
袁世凯一听此说,即张皇失措,焦虑万分,求消党人之策。首先出来替袁世凯说话的是原同盟会会员孙毓筠,他发表反对擅移国会的通电。说自行召集国会,自行择定国会地点,即是变更国都地点。欲假国会之力,迫政府必迁南方而后已……自孙、黄入北京后,南北意见已洽,今倡此议,徒令南北人心又生一重恶感,影响所及大有全国分裂之忧……针对孙毓筠的通电,激进派进行批驳,双方又展开了激烈的论战。
大选成绩揭晓之后,国民党内党员混杂带来的弊端已经露显。不少混入国民党内,企图借助国民党组阁混个一官半职的投机者趁机跳了出来,同其他各势力在报纸上厮杀成一片。国民党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对手却更加的多,其中不乏大牛人物,比如统一党党魁章太炎。在报纸上撰文攻击国民党的文章就属他的火力最猛。章太炎和国民党前身同盟会素有恩怨,逮着这个机会岂能不做大笔文章?于是撰文重新将国民党从上到下攻击了一遍,包括暗杀陶成章、借着革命名义勒索上海民族资本家、攻击陈其美等人腐败堕落,孙中山企图出卖国家权益(指孙中山原先拟租让满洲给日本换取贷款)等等,火力之猛弹药之足,令声势一直节节上涨。
国会大选之后国民党的确犯了众怒,一党独大令国内不少势力尤为恐慌。不少民主人士认为,国民党过于注重党派利益而忽视国家利益,比如鼓吹国会南移地法案,在他们看来就是分裂中央,造成南北对抗的举动。又比如,国民党在成为第一大党后,在报界上长篇累牍地鼓吹责任内阁,要求由国民党组织完全的政党内阁,甚至公开嘲笑其它党派的分量。当然,这内里多少都有些嫉妒的心理包含在里面,而这一场席卷国内各势力的骂战之中,背后未尝没有势力推动,比如……袁世凯!
国内如今虽然卷入互相攻伐之中,然而因为国民党在国会大选中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尤其宋教仁在选举期间为了获得更多的选票不遗余力的对中央从民事到外交再到军事所有政策攻击了一遍,甚至将内阁骂做袁世凯的‘傀儡内阁’,更是攻击其因为总统权力得不到约束,最终导致他的权力越来越大,只差没骂他独裁了。
加上最近国民党中的激进派党人闹出的议会南移跟宪法讨论会的成立,这无疑惹得袁世凯十分不安。他毫不怀疑一旦宋教仁组阁之后,自己手上的权力将会遭到掣肘,于是暗自下令调兵做好大战的准备之后,却潜人只招来杨度一人,询问他该如何主张。
袁世凯的笔杆子很多,幕僚团更是规模庞大。奈何袁世凯从不愿意轻信于人,就跟李汉一样,他在手下赵秉钧等府上都有眼线,为的就是害怕因为尝到了权力的好处,手下生出了二心。
陈宦跟杨度两人乃是袁世凯麾下最懂得揣摩他意思的两个心腹。只是比起陈宦,毫无疑问他更相信杨度。因为在他麾下,只有杨度是百分之百赞同他的中央集权和进行威权统治的。如冯国璋、段祺瑞等虽然明面上应和,但是多少都不完全希望他搞独裁。所以,一直以为虽然杨度跟他手下几个大将,如段祺瑞、段芝贵和冯国璋等人,有些龌龊,更是跟陈宦等一杆笔杆子互相瞧不顺眼,杨度地直率和不知圆滑得罪了北洋集团的上上下下。但是袁世凯对于杨度是非常赏识地,气量也格外宽大,虽然杨度平时有意见,但袁世凯一概装作不知道,若是有政治事件需要商量,还是眼巴巴地盼着他来。
“皙子,来来来,快来暖暖身子,这鬼天气还要过一个月才能脱下棉袄,可别冻着了!”正捧着一卷徐州送来的盐政考要看得认真,突然听到门外下人唤了一声,一抬头袁世凯一看到杨度来了,连忙起身离座,招呼杨度坐下。
杨度心头一热,袁世凯虽然并不完全符合他心目中“明主”的形象,但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也知道段祺瑞、冯国璋、赵秉钧、陈宦等人三天两头在袁世凯面前诋毁他,但丝毫没有动摇袁世凯对他的信任,故而一直表现的十分忠心。
“大总统,您找我有事?”
“我遇到了麻烦,急需皙子大贤。”袁世凯也不含糊,当下就点出了自己地困境。眼下国会大选已然落幕,占去了国会近半数的国民党如此强势,若将来入主内阁,他该如何才好。
杨度沉吟了半天,说道:“这的确是件麻烦事情,恐怕一般手段都没作用。”
言下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
袁世凯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此时的他已经不同往日,自洋人那里得到了足够多的借款,又跟洋人订购了一批军火送到。既然不能左右党人的意志,他们就只能来硬的了。
不过他虽这么想,但是却也对自己的形象比较在意,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还想给自己立块贞洁牌坊,因此这次要找杨度过来,却多少还是希望他能给自己拿出一个尽量不减损自己在国民心中形象的法子。
“宋遁初不识抬举,我几番好意与他,并且暗示日后可为他的国民党提供经费,并且数额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并允诺他必为内阁总理只不过将来组阁后,重要阁员由我与他协商提名,在内政方针上全力支持总统府的行政。他倒好,说什么这等内阁非是民意之内阁,非是民主之内阁,要来何用?”哼了一声,袁世凯似乎极为不屑,“如今我国国民民智未开,百姓又有多少识字之人?这国家若是靠他们来指挥,多大的船早晚都要出事,理应该由有能力的人来领导!”
“党人一心追求欧美革变,殊不知人家也是经历了数百年的演变才有了今天。心急注定要把好事办成坏事,可惜党人都是倔脾气,哪怕咱们告诉了他此路不通,他也只记得自己的选择,硬要对着墙壁撞出一条路来。大总统,恐怕咱们除了做好准备以外,能用的手段并不多!”
杨度对党人虽然不屑,但是对欧美制度倒也有些涉猎,因此纯看眼光,就比一些自认知晓欧美律法的党人要深远得多!
“嗯!”
袁世凯点了点头,“可惜这天下能有皙子这般见识的人太少了!”
他笑了笑,突然想到了那个年轻人,脸上阴沉了下去。
莫非他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放弃了大选?
心中这个疑问越发的强烈,令他感觉胸口好似塞了一块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