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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而第五师虽然在去年的大战中保存了实力,但面临张国荃十四师、马荣成的第八师共六个步兵旅加一个航空中队跟一个战车团的围攻,也已经损失了豫西的大片土地,被迫撤回洛阳等地困守孤城了。现在河南省内只有第一师一个完整的编制,但是第一师也跟三师一样不具备防空能力。河南……河南的局势已经糜烂到了任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地步了。
“河南将定局,三日内或完成河南扫尾。争取荡平河南省内全部抵抗力量!”
年轻的第十师将领李济深面上尽是兴奋色,他如是对着自己的参谋长陈云鹤说道。
这里是京汉铁路,尽管曹锟北逃时命人炸毁了沿线铁路严重阻碍了第十师的追击速度,不过李济深就算是带领着第十师主力沿着京汉铁路往北推进,哪怕只靠步行,以现在第十师的士气,完全可以无视这一段从郾城至许昌仅百里的行程了。
要知道他们自3月20日迈入河南省内同北军交战以来,整整四日便击溃了国内老牌陆军劲旅——北军第三师。令对手付出了过半的损失,他们到现在伤亡还不足千人,也难怪第十师现在士气高昂,一路高唱着军歌往许昌大步行军。
“先别高兴的太早!”
陈云鹤拉了拉马缰,“师座,你先看看这份统计报告吧!”
他将后勤那边加急完成的物资统计报告递给了与他同列骑马而行的李济深。
李济深接过看了一眼一愣,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
“是真的,恐怕又要跟武昌做新报告了!”
陈云鹤苦笑,信阳跟郾城两战便掏空了军政府累一个月往武胜关运输的大半高爆炸弹。飞机这种利器使用起来威力的确无穷,但是,一般势力根本用不起。因为算一算,光是为了攻陷信阳跟郾城扔出去的炸弹,已经不下一百多万元了,这在国内其他势力已经足够装备一个精锐日械师了。恐怕连军政府也吃不消这种消耗。
“咱们后面还有多少物资?”李济深颇感有些意犹未尽,入豫以来这几场仗打得叫一个舒服,他只需要完全的贯彻总参的战术。开战时先命令航空中队出动,轰炸敌军的阵地拔出主火力点,并尽可能的炸残对方的阵地及防线,然后命令炮兵集中对敌军阵地进行二次炮火打击,以完全摧毁敌军士气。随后在渐渐弱去的炮火打击下步兵发动冲锋,一举攻陷敌军的阵地。
这种跨时代的新战术一出,当真是不但给北军造成了重大打击,也令李济深等一众护国军将领为之侧目,没有防空力量的北军完全无法抵挡护国军的兵锋,几乎是一路望风而逃!
不过,新战术的确收获奇功,却也严重的考验护国军的后勤体系跟军工能力,李济深等前线打得舒服,短短几天时间便消耗了军工生产数个月的高爆炸弹,说护国军现在的胜利是堆积在金钱之上也毫不为过。
“信阳所存物资还够应付两三场‘董山强度’的攻坚战,已经不足够应付郾城那种强度的轰炸了!”
攻陷了信阳之后,武胜关的物资便源源不断的运往河南信阳存储。陈云鹤这个第十师的参谋长也是总参出身,平时最注意后方的后勤数据,因此他跟李济深两员新将配合一起,倒也将第十师经营的有了虎贲之姿!
“这可就麻烦了!”
按照总参的计划,半个月内是必须结束河南战事的,如果航空中队不能持续发动高强度的进攻,第十师这一路仅靠步兵跟那几列离开了铁路就趴下去的装甲列车,恐怕短时间之内便难以完成总参的计划了。
“其实也不难!”
陈云鹤皱眉像是有些不能确定,“放在咱们前面的便只有许昌一线的第一师了,只要拿下了第一师,京汉铁路一线北军无兵可守,河南半境可平!”
北军第一军总统官王士珍在河南布置了四个师,其余如白朗军等招降匪军不堪一击,几乎航空中队的飞机一个俯冲射击就出现了大规模的逃兵潮。所以,只要在一周内击溃了北军安排在河南的四个主力师,以北军的调兵速度,河南落入护国军手中将成为事实。
“何宗莲吗?”
开战前李济深看过他的资料,这何宗莲也是老北洋出身了。说来当年满清时期他还是曹锟、田中玉等的顶头上司,自满清时期便是第一镇的统制。袁世凯掌权新建民国后,一度为拉拢他继续命他就任第一师师长,后来更是被任命为中央陆军第一师师长兼察哈尔副都统,是民国第一位以副都统代理都统职的将军。
不过别看袁世凯如此拉拢似乎十分信任他,恰恰相反,这正是袁世凯不信任他的表现。在满清时期,第一师作为皇恩恩宠最浓的北洋六镇之首,无论装备还是饷银都是六镇新军之冠,但是到了民国之后不但饷银逐渐差于其他五师,连带装备更新也远远落后于其他五师,甚至不到万不得已,袁世凯根本不调用这一只编制,猜疑跟忌惮之心可见一般。
这也难怪了,在前朝时期,第一师中便多混有满清八旗子弟,旗人众多的第一师虽说也在袁世凯的掌控之下,但是满人子弟到底心向前朝,当初清廷退位的时候第一师还闹出了下级军官串联欲要暗杀‘国贼’袁世凯事件,若不是赵秉钧发现的及时,跟冯国璋一同镇压了第一师之变,恐怕袁世凯又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了。这两年来袁世凯一直在努力恢复跟前朝旧臣之间的关系,那个前朝官宦集团掌握的资源是他一直垂涎的,为了表示对前朝皇室的歉意跟前朝遗老的尊敬,他虽然一直都在缓缓图之消除第一师中满人士兵的比例,但到底不好做的太明显,甚至为了安抚下面,还故意将何宗莲摆在那里没有另换心腹将领替代。
不过,只从何宗莲掌军察哈尔这两年来察哈尔新军不时闹出一些事情跟这两年来第一师的参谋长、第一旅旅长以及炮团团长悉数被换了一遍,便可知道袁世凯并不是对第一师没有动作。那何宗莲从前朝集万般恩宠于一身到如今被人软刀伺候、暗中拿捏,要说他心里没有些想法是不可能的!
陈云鹤倒是提醒了李济深了,他快速的转动大脑,心中开始推敲起来。
第五卷 大炮主义 第五百一十四章 先兵后礼
许昌现在的守军是何宗莲的第一师,但从辛亥革命后,第一师的境地一直不好。在前清时期,第一师虽然属于北洋集团系列,但何宗莲及部队的高级军官和袁世凯之间地关系并不密切,相反和满族亲贵之间地关系很好。之所以能得到‘陆军第一镇’这个番号,就是这个原因,而且军械、粮饷、补给都是各镇中最好的,什么装备都是优先装备。同时,在第一师中满人士兵比率是除禁卫军之外最高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和袁世凯并不一条心。
袁世凯组建北京政府后,第一师处境尴尬,何宗莲等人并没有得到袁世凯、段祺瑞等人的信任,北洋集团高层曾经多次谋求换马,不少将领都对第一师眼馋已久,希望能够取而代之。只不过袁世凯考虑种种,没有贸然下手,而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手段,对第一师不断喂之软刀,徐徐而宰杀之!于是第一师的日子也不好过,一方面失去前清时期的受宠地位,无论在军械还是物资补给上都远远不及袁世凯的几个心腹师,特别是第二师、三师、五师跟拱卫军,甚至连军饷都要拖欠。去年的讨袁之战师,袁世凯本想调集第一师往前线消耗部分实力的,但当时第一师因为已经连续三月未发饷银,第一师的部分新兵在察哈尔闹事,结果陆军部的军令硬是调不动,因此消耗第一师实力的计划才没能得以实施。事后袁世凯曾想借口何宗莲督师不利趁机更换了第一师的师长,也是前朝几位遗老出面为他说话,才令袁世凯收回了那打算,只是趁机下了他的察哈尔副都统的位子,又借机换掉了他的参谋长,掌握了第一师的一半实力。
何宗莲接到陆军部要求其调兵河南同护国军交战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第一师这两年来过得很苦,他何宗莲夹在满汉之间更是里外不是人。满人军官骂他忘恩负义,这两年来袁世凯逼他出面先后以各种借口遣散了上千满人士兵,他何宗莲枉费当年皇家恩宠;汉人将领又多数投靠了袁总统,私下里骂他对一帮早就丢了贵族身份的满人多番照顾,乃是忘本小人一个。
也因为如此,他虽然瞧出了北京要削减他实力的意思,却不敢做任何反抗,纵使心中有火也只能领着第一师一路杀往河南,顶替了损失惨重的第三师守卫京汉铁路。
此时的许昌城中,何宗莲正在和几个心腹商议之中,他们虽然是新到河南,但是亲眼看到了北军第三师这个袁世凯赖之以柱石的劲旅惨遭护国军大败的事实。何宗莲深知无论是护国军还是第三师打赢了,第一师都没有好果子吃。不过他本以为河南将上演的双方苦战的戏码,却没有按照预定的剧本上演。护国军在河南的快速推进,北军各师都在护国军的兵锋之下大踏步的溃退。这种意外的局面诞生,着实令第一师傻了眼。联想到自己现在这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地位,有些将领心思活络起来之后,开始思考其他出路。
“何帅,不是卑职泄气。陆军部现在给咱们都不能按月发饷,如何能让弟兄们卖命打仗。都说好男不当兵,弟兄们谁家里没有老幼,咱们给大总统卖命,可连卖命钱都拿不到,我不服!”亲眼目睹了曹锟的第三师兵败如山倒,一个昔日劲旅却一副溃兵的模样一泻千里的逃亡后方。现在何宗莲召集众将安排军事行动,下面一片怨声载道。
“是啊,大帅。咱们骑兵团现在连战马都只剩下一半了,好马都给陆军部借口调走,现在只剩下一批瘦弱老马,这叫咱们怎么打仗,这不是让弟兄们上前线送命去吗?”
骑兵第一团团长孟效曾嗓门最大,火气也是最大的。第一师的骑兵团现在基本上已经废掉了,他军中不少原满汉八旗籍的士兵都给陆军部以年龄等问题强制遣返了,后来连上等的军马都给调走了,到现在骑兵团算是废了。
步兵第一团团长李焕章表情有些玩味,“大总统想必也是有些难处,咱们也要体谅一下!”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仿佛捅了马蜂窝,定勋哼一声,“某些人土鸡攀上了高枝变成了凤凰了,连这说话都是帮外不帮理了!”
最近步兵第一团团长李焕章跟陆军部任命的参谋长兼第一旅旅长章炳荣走近,第一师中现在都在传陆军部有意将第一旅旅长位子任命给李焕章,然后扶章炳荣上位替代何宗莲的第一师师长。定勋乃是何宗莲心腹,不用说也是陆军部重点打压的对象,因此才会对他格外不待见。
李焕章哼一声,刚要反驳,突然看到何宗莲脸上已经是十分不愉,忙将到了嗓子口的话咽了下去。章炳荣被何宗莲打发带兵去了临颍,他这个隶属一旅的将领之所以被留在许昌,不乏让他监视何宗莲的意思。而且,这一师说到底现在还是他何宗莲最大,陆军部没下定决心要拿何宗莲的一师师长之前,惹得他不高兴少不了要被穿小鞋。
“不给钱难道就不打仗了吗?”何宗莲总算是开口了,“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国尽忠是使命。”
第一师能到现在只出现了几次新兵动乱,多少也跟何宗莲个人不太看重钱财,能与部下共甘苦,因此勉强维持着军心。
“师座,不是弟兄们不肯打,这仗没法打啊。”说起打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