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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便包围了古清风,竟使得他没有一丝退路。哪怕他的速度惊人,此时也毫无缝隙可避了。
眼看剑气接近,纵然是不在场中的敖凡都感受到了剑气上那逼人的寒意,更何况是面对剑气攻击的古清风。
还好,古清风并非易于之辈,哪能被几道剑气困住?
只见一直环绕在他周身的青色符文,此刻再次有了变化。这些符文各个皆不相同,按照一定的排列可以展现出不同的效果。其中一些玄秘的符文快速组合,贴近古清风,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青色的保护罩。
“砰砰砰!”十数道剑气斩在了青色保护罩上,狂乱地切割着,巨响不断传来。剑气十分狂暴,在攻击青色保护罩的同时还轰击得地面落雪不断纷飞,遮挡了视线,难以看见剑气攻击处的情况。
见此,敖凡微微上前几步,想要一发现不对就果断出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银亮的剑气却破空斩来,声势极大,目标正为敖凡。他当即退出几步,回到原位,一息前所站的雪地上却被切割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敖凡双眼闪烁,抬头望去,发现杨天同样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情景再次不同。
“他死之后,下一个便是你。”杨天远远地传声过来道,显得是那般自信。
就在敖凡的心中,微微有些担忧之际,一阵爽朗的狂笑声登时传来!
“轰!”大响声中,古清风所站的位置突然元气剧烈震荡,猝然爆裂了开来。其中正在攻击他的剑气,纷纷湮灭消散,雾气滚滚。
等到雾气散尽,敖凡和杨天才惊讶地发现,古清风依旧站在原地,气势旺盛,且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
“想要我死?你这条臭虫还没有那个能力!”古清风斜眼一看杨天,淡淡说道。
第九十七章 虚空图纹
扬起的大雪再次落下,纷舞在古清风的周身,加上他身旁本就存在的青色符文,使得他此刻显得非常朦胧,竟是那般叫人难懂。
“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杨天紧盯着他诧异道。
古清风冷言道:“凭你这臭虫,的确无法让我出事。”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仍有千千万万次。”杨天执剑说道,腾身在半空快速飞来。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真不知你的自信从何而来。”古清风微眯双眼说道,身后青符双翼剧烈地煽动,带着他升上了高空,俯视杨天。
他的双手相接,结出一个个玄奥的手印。而他周身的青色符文,则是随着他的行为跳动,排列成一种极为复杂的图案,悬浮在他的身前,不住地轻颤。
这还是敖凡初次见到古清风主动控制这些青色符文!
在之前,青色符文仿佛有种灵性,一切动作都是自主的,从未见古清风去控制,但产生的效果亦是不俗。此刻,这些青色符文竟还需要古清风来操纵,可见其将要发挥的威力到底如何。
无数流光盘旋,呈现青色,一直缭绕在青色的虚空图纹上,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威势。而在虚空图纹后方的古清风,则再次让其余两者知道了他的神秘。
如此神秘的他,来自何处?
“天外飞剑!”杨天陡然一声大喝,身形在半空忽地拔高。
那把原在他手中的长剑,此刻自动悬浮半空,蒙蒙光彩泛起,向着古清风电射而去。长剑周围,一抹白光蒙蒙亮起,迎风而涨,一息间便已形成一把巨剑,带有无尽威势。
见到此招,敖凡的脸色当即沉下。这一招,勾起了他内心深埋的记忆。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住内心,继续观战。
“呼!”强烈地呼啸声中,杨天御使出的长剑迅速地跨越空间,眼看便要击中古清风。
正在此时,古清风双眼大睁,浑身青芒暴涨,似要遮天蔽日。他的身前,那一片虚空图纹,竟在他的控制下快速地旋转起来,如同极速转动的风轮。一阵阵的空气爆鸣声,不停地传来,令见者心惊。
随即,一道青色流光从虚空图纹内飞出,向着杨天冲去。这并没完,更多的青影流光飞出,如同一大片的青色流星雨,竟是铺天盖地,全部席卷向冲来的杨天。
虚空图纹旋转得越快,飞出的青色流光也就越凶越猛!
杨天大惊,这般密集的攻击打到身上绝不好受,定然要避开才行。
“砰砰砰!”先是杨天御使出的长剑遇上那一大片犹如流星雨般的青色流光,威势竟在青色流光群中被瞬间击散。整把长剑摇摇欲坠,继续受到大片疾飞而来的青色流光攻击,居然被轰到了地面,色泽黯淡地插在雪地中。
青色流光多不胜数,飞舞得漫天皆是,笼罩了一大片区域。杨天回首四顾,竟是惊讶地发现无处可退。无奈之下,又因长剑被击落,唯有强撑着上前,鼓荡起全身元气覆盖体外。
“轰!”大片青色流光瞬间笼罩住了杨天的全身,丝毫未留情地爆发出自己的威力。只听一阵阵爆炸声传来,雪尘滚滚,布满天空。
“住手……啊……噗!”模糊间,在外的敖凡可以看到一块凹陷的雪地上,杨天已被击落在此,单膝跪地,大口地吐着鲜血,仍然顶起元气防护罩对抗大量的青色流光。
对于杨天的话语,古清风根本不去理会,反而加大了自身元气的输出,使得身前虚空图纹旋转得更快,飞射出来的青色流光亦是更加猛烈。
“轰轰轰!”青色流光覆盖了方圆十余丈的范围,击打得落雪纷纷化为雾气,又聚又散,升腾于半空上。
敖凡见此颇为惊讶,当即腾身而起,飞到更为接近的距离,详细地查看杨天的状况。
杨天十分狼狈,头发散乱,满脸血垢,身上的衣袍亦是破败难堪,丝毫风度不存。若非他仍旧顶着黯淡明灭的防护罩对抗青色流光,完全和路边乞丐一般无二。
眼见青色流光似无穷无尽,杨天面露绝望之色。最后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把金灿灿的小剑,当场捏碎。
一瞬间,一股强大到几乎让呼吸停止的压力布满了周围百丈范围,竟使得正在飞翔的青色流光都顿了一顿。
一抹金光,宛如黑夜中的阳光,是那般清晰,在杨天的身旁亮起,包围了他,带着他如闪电一样脱离出青色流光的攻击范围,眨眼消失于天边。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报仇,定会让你们死无全尸!”杨天最后的声音传来。
敖凡和古清风均是一怔,因金光速度过快,竟都来不及阻挡,只得见其消失。以他们的速度,即使想追也无法追上,故同时落地,相视一眼。
“不想他竟还有这般神速的逃命之物。”古清风遗憾地说道。他差点就可以斩杀杨天了,居然会在最后关头失败。
敖凡也颇为无言,他知道杨天身为天剑道主看重的后辈,绝对会有一些保命之法。故在其受到古清风的强力攻击而无法还手之际,已准备好动手,却没想到杨天竟在瞬间就消失于天边,根本无法阻挡。
“他可是个很有势力的人,你就不怕把他得罪而引来报复吗?”敖凡对着古清风笑问道。
古清风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悠悠地道:“不管他的势力有多么庞大,只要他是九剑门的人,我便不会害怕。”
敖凡目光一闪,道:“如此说来,你的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了?”
古清风摇头笑道:“并非这样,我可没有什么势力,只是单纯不惧怕九剑门的人而已。”
古清风的话语,实在教人难以明白。但敖凡已经不需要问了,人人都自己的秘密,哪能全部去搞懂?
最后,杨天遗落的银白色长剑被古清风取走,说是当作战利品,却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理。
第九十八章 失落
回到凇雾镇,天色蒙蒙,雾气升腾,竟已是夜晚。
云醉月办的事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故敖凡和古清风回到迎客楼分别后,便再度要了一间客房,仍旧是上次那间位于三层最接近西面的屋子。
客房内,木窗大开,冷风呼呼刮进;烛火黯淡,明灭不定。敖凡来到床边,随意一看,才发现月余前尚在床头的那盆黄色花朵,已然凋零,终究是熬不过这冬日。
他微微轻叹,视线透过木窗,对望明月,想起了白天的一战。杨天最后施展的招法,让他深埋的记忆被勾起。昏昏沉沉,恍惚间,好似回到了那一夜。
肃杀的夜里,破败的宫殿,如河般四处流淌的鲜血。依稀间他看到了纵横的剑气,穿过一条修长的白色龙躯。
敖凡突然感觉头痛欲裂,心如刀割。正在这时,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朦胧的身影。
华美而雍容的白色宫装,如雪似玉般的完美肌肤。柔和的容颜,带着淡淡笑意。这道身影正悠然远去,像是要飞往那皎洁的圆月上。当这道日思夜想的身影即将消失,却蓦然回头,温柔又关爱地看了一眼。
那一眼,直入心底。敖凡如遭雷击,泪水夺眶而出,喃喃地道:“母后,我终于看见了你……”
当他集中精神,一步步向前走去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皎白的月华从夜空照下,穿过木窗,洒在他被泪水沾湿的面容上,显出点点清辉。
“终究是镜花水月……”他轻轻自语道。
不知何时,客房内的烛火已经自行灭去,漆黑的房中尽是寒冷夜风,拂过他的身躯,竟是让他打了个寒颤!
修为已经踏入道境的他,还会受这风寒吗?
外在的冰寒,早已不能动摇他坚韧顽强的身躯。但是内在的凄寒,却由心生,让他防不胜防。
想着适才意识昏沉之际而产生的幻想,敖凡心绪颤动间,坐到客房中的床上,竟是没有了修行的欲望!
他望穿皓月,双眼出神,不知如何作想。也许,他还希望能够再见到那一道柔和的身影。然而直到深夜过去,他的内心想法仍然没有再次如愿,反而沉沉地睡去。
心中背负了太多,竟让力敌千均的他都无法承受,只能以睡眠来无声抗衡!
沉睡之际,时间最是没有感受。他仅仅感觉不过弹指,便已经醒来。抬首再望窗外,却是灰蒙蒙的长空,黑黑的重云,正下着瓢泼大雪。
他起了身,走出客房,进入酒阁找到了云醉月,稍稍一问,便知再留几日,就可以回九剑门了。
于是,敖凡在接下来的几日,一直和古清风游荡凇雾镇,吃喝玩乐,坐观雪景,好不自在。
虽是如此,但他的内心却一直沉甸甸的。不是有什么麻烦事落在他的头上,而是内心的回忆一被勾起,竟是如何也无法忘却,一直压在心头,几乎无法喘息。在这种状态下,他第一次对修行提不起兴趣,只能到处玩乐,期望能让自己恢复如往昔。
成效甚微,但至少好了一些!
这段日子,上次败走的杨天并未再度出现。毕竟,他也受了不小的伤,哪怕是要雪恨,也要等伤势恢复。不过,等他治愈好伤势,敖凡势必已回了九剑门,到时杨天该如何对他下手?
这种费脑筋的事,敖凡未去多想,只是尽心去感受难得雪景。
数日后,云醉月在凇雾镇的杂务终于全部解决,带领着当日同来的云峰女弟子准备回去。敖凡只得二度与古清风告别,随云醉月回到了九剑门。
外界的雪景,在九剑门是决然不存在的。只要九剑门存在一天,此处便不会有落雪的那一刻。
回到云峰,众女弟子散去,云醉月亦是去找其从未露面的师傅了,仅留下敖凡一人。
他来到水月洞天门口,刚想要进去,却发现现出本体的异兽芸芸竟趴在洞天外,白色绒毛随风晃荡,呼呼地大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