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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下来,念羽熙感到别扭极了,因为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阎尊勚都紧紧盯着她看。
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劲,比如衣服钮扣扣错或什么的,但她看了一下自己,并没什么地方有异样,所以她真不晓得,他到底是在看她什么。
她把口中的饭嚼完吞下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决定抬头问他。
“你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看我?”
“我也想知道。”薄唇微扯,口吻隐含着些微的自我嘲弄。
照理说,这些年来,他应该看她看到不想再看了,对她应该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此刻他竟然像是第一次才看清她的长相般,就这么沉沦在她惊人的美貌之中。
她秀眉微蹙,“什么意思?”
“念羽熙。”他突然咀嚼起她的名字来。
“怎么?”她以为他是在唤她,因此回应了声。
他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她,深邃的黑眸不停的在她的娇容上搜寻着。
在她以为时间将过了一世纪之久,他终于开口!澳愠さ煤芷痢!倍伊侄己苊溃衷诓欧⑾终飧鍪率担郧八裁创游捶⒕酰?
闻言,她一愣,“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在称赞你的外表。”
“呃……那我该说谢谢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显得有些呆滞。
阎尊勚在夸她美丽?他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很好看吧?!
“你怎么突然——”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
果然如她所料!
“可是我在你身边待了七年了,你现在才发现我长得很漂亮?!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她忍不住地质问他。
“事实就是如此。”
“那以前每个人都对你说,你有个很美丽的秘书时,你的想法是什么?”
“他们的眼睛八成放在口袋里。”他略微保守的回答,事实上,他都当他们眼睛瞎了。
应该是你的眼睛放在口袋里才对吧!她在心底这么说着。
“……你和烈飒的关系有多好?”
“我们有多好你很清楚,我们是好朋友,就像你和他一样。”
“我要你告诉我,你们有多好?”
“我不晓得该怎么形容我们有多好,反正我觉得他是我的好朋友就对了。你和他不也是好朋友,你能形容的出你们之间有多好吗?阎尊勚,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他可能对你有意思,你会有什么感觉?”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听到他话后的反应。
“不可能!”念羽熙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我和他纯粹是好朋友,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不要误会我们。”
“我只是说可能。”
“半点可能性都没有。”她义正辞严地纠正他。
“你确定?”他扬眉。
“当然,烈飒只是比较关心我罢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
“你想太多了。”
他轻轻地勾起唇角,森冷地说道:“你猜猜,刚才在病房里,我看见你们有说有笑时,我心底滑过的感觉是什么?”
盯着他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她忽然心生不妙,小心翼翼地轻问:“什么?”
“背叛。”他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闻言,她倒抽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瞠大圆眸。
“背叛?!”她不可思议地低呼,“你认为我和他——和他——”她情绪激动地猛站起身子,却因为太过突然,导致眼前一阵昏眩,她连忙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抚着头,避免摔倒。
她先前失血过多,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太过激动,难怪身体会受不祝“老天!”她难受地闭上了眼,表情痛苦万分。
但就算她生理再怎么痛,也绝对比不过心里的痛,等昏眩感过去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受伤地瞪着他。
“我真想不到,这种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喜欢我,所以不相信我也就罢了,你居然连自己的好友也怀疑?!烈飒的为人如何,你难道不晓得吗?你也不要忘了,当初是他提议让我们结婚的。”
“我会查出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几乎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他对你一定有特别的感情存在,你傻,我可不傻。”
“阎尊勚!”她受不了地尖叫。
“还有,我必须再告诉你一点,不管我喜不喜欢你,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已经离婚,但,我绝不可能让你们有任何机会在一起,所以我下了一个决定,你可以猜猜看,是什么决定。”
她惶恐地盯着他,为他接下去可能说出口的话,而感到恐惧。
他噙着令人胆寒的笑容倾向她,在她耳边徐缓地吐出他的决定后,她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揪紧胸口的衣服,惊恐地望入他无情的黑眸。
天!她倒抽了口气,怀疑自己耳里听到的,他居然要她……要她——jjwxcjjwxcjjwxc情妇!
他要她做他的情妇?!
冷汗从念羽熙那饱满的额际,缓缓滑落,在她以为时间将过一世纪之久,耳边再度传来他一贯嘲弄她的音调。
“你不是很爱我?我肯重新接受你,你该高兴的,不是吗?怎么这会儿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嗯?”
他愈是低柔的嗓音,愈让她觉得寒毛直耸。
天才晓得他说话的语气里,包含了多少强烈的威胁,她知道,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当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立刻抗议出声,“你不可以这么做!”
“相信我,我当然可以。”
“不!你不行,我不会答应的,我绝不会答应的!”
“你必须答应。”
“你休想!”她若答应他的要求,这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间接承认了谭烈飒真的对她有意思,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答应他,死都不行答应!
“你该很清楚我的能耐才是,如果你敢拒绝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父亲当初可是很不赞成我们的婚姻,是我们表现出真的很恩爱的模样,才让他点头,我还记得他似乎有高血压,如果我把我们结婚的真相告诉他,不晓得你父亲会不会因而气到高血压发作?”
他不要的东西,除非他愿意,否则绝不会拱手让人的,尤其她还曾是他的妻子,他更不可能把她让给谭烈飒。
不过有一点他似乎忘了,那就是他对他不要的东西,向来都是随人处置的,既然不要了,他就不会再多留恋什么,谁要就自行拿走,他不会在乎。
但对于念羽熙,他似乎多了一种他自己也还搞不懂的情愫存在,否则他不会失常的执意要把她留下。
可惜,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情……“你在威胁我?!”她不敢置信地怒视着他。
他扬唇浅笑,“我是。”
“阎尊勚,你怎么可以!”
“我就是可以。”
“你——”
“我不会给你任何时间考虑,因为我只要一个答案,所以我要你现在立刻就回答我,当然,如果答案不是我要的那个,届时有什么后果,你可要自己承担。”拿她的家人当筹码,他不信她不会乖乖妥协。
“我——”她很想大声对他说不,可是……“如何?”
她咬紧下唇地别开脸,她知道她还是无法把“不”字说出口。
见状,他很满意地点头。
“很好,那么出院后,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我会派人先把你的东西搬过去,亲爱的羽熙,我想,你将会有一段很特别,而且绝对会特别到让你今生难忘,十足刻骨铭心的全新生活,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如鬼魅般诅咒的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缭绕,她惊恐地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想尽办法要把他的声音,从她的世界摒除掉,可惜她失败了。
不要——
第五章
逃!
她一定要逃离这里!
她一定要!念羽熙不断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在她住院的这段期间内,就算阎尊勚没空亲自来看守着她,也会派一名看护,二十四小时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猜得到,她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逃离这里。
她试了好几次,都宣告失败,在完全无计可施之下,她终于决定狠下心,趁着看护转身背对她要拿东西的机会,拿起柜子上的热水瓶,大力地往看护的头上一砸,看护当场惨叫出声,痛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对不起!”她仓促地向看护道了声歉后,捉起她的衣服,就往医院大门的方向冲去。
在几乎快成功之际,她却倒霉的在门口,遇上正要来看她的阎尊勚,她大惊失色,立即转身往回疾跑而去。
阎尊勚当然看见她了,当他发现她居然可以逃到这来后,一股怒火直往上飙,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晚来一分钟的话,她是不是就逃脱成功了,那个该死的看护,很明显的严重失了职,回头他一定要她好看!
“站住!念羽熙你给我站住!”他在她后头怒吼着,可惜他声音吼得愈大声,她跑得愈快。
“该死的,念羽熙,你再不停下来,到时要是被我捉到,我一定会扒了你一层皮!”他紧迫不舍地跟在后头,并且不断地对她撂下狠话。
二人一追一跑的情形,在医院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唔!”突来的一阵昏眩,让念羽熙不自觉地放慢了奔跑的速度,她的伤势尚未完全复原,现在如此剧烈的奔跑,无怪乎会引起昏眩。
她的头好昏好重!
“看你还要往哪跑!”在她逐渐慢下来的同时,阎尊勚轻易的就追上她。
听到他的声音,她慌张地转过身瞪着他,一方面要忽视愈来愈严重的昏沉,一方面还要防止他捉到她,她发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在她体力愈来愈不支的时候。
她抚着墙壁,不断的往后退,口中还不服输地警告他不要接近她,虽然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一点分量也没有。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逃跑?我开始怀疑,你是聪明过了头,还是愚蠢到了极点!”他伸手要捉她,却被她敏捷地躲掉了,这个举动无疑是在他早就高涨的怒火上加油。
黑眸一沉,他愤怒地低喝,“过来!”
“不……”她摇着头,眼前阎尊勚的影子,已经由一个变成三个,她知道自己再也支撑不了多久。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她几乎要成功了!她若没撑到最后一秒钟,她不甘愿,她真的不甘愿!
“过来!”他厉声大喝,怒气明显比刚才还要更大。
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眼前的景象更是全部旋转起来,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一样东西,连阎尊勚的脸也看不到了,她只知道,天跟地都混淆在一块,像漩涡般把她吸了去,她不支地踉跄了下。
似乎是察觉她的异样,阎尊勚正要举步移向她时,就看见她整个人瘫软下来,他一惊,匆忙地跑向她,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及时抱住她。
“念羽熙?念羽熙!”见念羽熙早就失去了所有意识,他低咒一声,飞快地抱起她,朝她的病房急奔而去,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医生给找来——jjwxcjjwxcjjwxc她恨死了她的伤,如果没那个伤,她现在绝对可以成功的逃走,真是该死极了!
可恶!
念羽熙自从苏醒过来后,就不断地责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