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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对着他磕着响头,一边是苦苦的对其央告着道:“还望大将军,诠念在我等乃是初犯,就饶了我等这一次。我等愿意在将军面前起誓,决不会再有下回类似之事发生。”说完了之后,却又是连着磕了几个头。其身后的那些富绅们,也急忙都纷纷跪下来,朝着眼前这位冰雪城哀求着,让其能饶过他等一条性命。
可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没有,当着这些人的面前道出,自己究竟是要如何处置与他等?反倒是转过脸,对着侍立在一旁,久不做声的二来开口吩咐道:“此时因你而起,也当由你来做个了结?二来,当该如何处置与这些人?我想你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就交由你来处置好了,我且躲在一旁,就当是看一场戏文罢了?”说完之后,却是退在一旁。打算看看二来到底要如何发落与这些人?若说照着这些人暗中所为之事,即便将这些人就地处斩,都亦不为过。只是,杀人也总得有一个名目才是。起码也得让这些人,全都招认了其所犯之事?并能将其所行写下来充作备案才可。而他看着二来吩咐属下去拆别人的房屋,分明就是早已经,给这些人预备下了一步伏子。这些人如肯吃了一个哑巴亏?那就待城内平息无事之时,再来寻他们的痛脚。如他们要是按耐不住,主动跳出来?那也就不与他等客气,直接便将其给处置了,也好杀鸡儆猴。如今看起来,这些人分明就是自己来这城门口找死的,那还理会他等做什么?并且,这些富绅基本上多是在旗之人。如要将其留下来,早晚还会惹出祸端出来。到莫不如,此时对其来一个斩草除根的好。
二来听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竟将此事交由自己来亲手处理,岂还会对这些人留有客气?却先对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对着众富绅们开口言道:“如要想改过自新,倒也是可以允许的?只是有一点,你等且先要将一份供状写出来,交与我来看?且还要在这份供状之内,将你等所犯下的所有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另外,可还有旁的人跟着参与进此事?写完供状之后,还需画押签字,这才作数。你等这就去命你等的家仆,设法将笔墨纸砚取了来,就在这街头上,借着这火把的光与我写出来。”二来说完了以后,却对着军校们一挥手。
军校们当即闪出来一个缺口,让圈子里的那些仆人出去,也好为自家的主子,去找寻笔墨纸砚等物。仅仅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这些人手中,各自捧着一套的文房四宝,脚步匆忙的走回圈子里来。随后,具都跪爬在地上,将后背高高的拱了起来。让自己的主子就着后背那一块平坦所在,这便开始写下供状。
没过多长时辰,一份份写满了字迹的供状,就全部都交到了二来的手中。可是二来只是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就将这些供状全都交与一个军校的手中持着。却先对着手下人一点头,手下军校各自散开,站在离着这些人足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却将那个为了保命而出首众富绅的家丁,就此也给显露在众人的面前。那个家丁正想要转身,在去寻求东北军的保护?却早有一个富绅满脸堆笑的,缓步走到了他的背后。而余下的富绅们,此时也具都围拢过来。
“将军救命,将军,你当时可答应好了的……?啊”因为富绅们,将那个家丁给围在了当中,致使外面站着的东北军校们,根本就无从得知里面的详细情形。也不晓得是谁,竟然私下里摸出一柄短刀,就给这位家丁从其后腰处扎了进去。人群忽然散了开来,只见当中的地上,躺着那个可谓死不瞑目的家丁的尸体。众富绅们却都站得远远地,竟似不晓得,到底是何人把他给杀了似的?却见一张张肥的,竟似流着油的胖脸蛋…子上,都挂着一抹鄙夷和阴狠的笑容。
“这却又是怎么回事?二来,让你审案子?可你如何,竟然没有把这个唯一证人都给看守好了?罢了,你且拿着这些供状去逐家搜查叛匪的余孽。另外,这些人的家私?因其试图谋逆,家中所有财产全都充公。府上的丫鬟婆子莫论,只去将每座府上的金银细软和粮食,还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即可。”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一句话过后,就等于是将这些人全都给抄了家。而这些富绅们听了之后,无不是顿足捶胸,却并不敢去责骂,此时在自己眼前站着的那个活阎王一般的大将军。财产没了,还可设法将之赚取回来。且无论如何也总好过,连性命都赔进去的好吧?
二来答应一声,带着一部分的军校,待寻来了一些马车后,便开始赶着马车逐家挨户的抄这些人家去。等二来带着人离开了之后,却见这位东北军大将军瞪着双眼瞅了瞅众人。忽然开口对着军校们吩咐道:“杀人者偿命,乃是国家的一项法度,岂有不遵照执行之理?来人,与我将这些人都推至城门旁,枭首示众与城头之上。”这一句话说讲出来,众富绅们一时都尽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不免具是大声的哭嚎起来。且不顾一切的想奔着唐枫这面扑奔过来,打算抱着其双腿好好地对其求告一顿。哪怕是要了自家的小妾和闺女,这也是可以的。
可早就被东北军校们两个人架起一个,如拖死狗一般,都拖到了城门旁边的一条暗沟前。一个军校将其按倒在地,另一个人则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开刀行刑。而此时的富绅们,早已被吓得亡魂皆冒,身子几乎都萎顿余地。若不是身后的军校,提着其脖领子,便连跪都跪不起来了。
“呵呵,死都到了眼前了,你等莫非还要替他人遮掩着么?如此甚好,来人呀,这就送他等上路吧。”这位东北军主帅说罢,这就抬起手来,只要其手向下一落?这些人的脑袋,便也同时都会跟着掉落在地上。“大将军,你到底想要与我等口中查访何事?只要是我等所知道的,定会据实已告知,绝不会加以欺瞒便是。还请大将军饶命呀?”却见其中的几个富绅,挣扎着抬起脑袋,盯着远处站着的那位,面色如水一般沉静的东北军首领,对其求告着。
“哼哼,你等这些供状上的言辞,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又该如何解释。如不是事先串好了供词,特意为了某个人去做着遮盖?这又是因为何事呢?依着你们这些人,又如何敢聚众在城内生乱?以相应城外八旗铁骑和郑家军攻城之势?莫非你等是欺我不识字,还是欺我年少不通世故?瞧不出这几分供词之中的端倪不成?来人……”还不等他口中的行刑二字说出来,却有一个富绅拼尽全力的喊了一句道:“大将军,只求饶我一条性命,我愿意以实情告知。是有人来过我等众人的府上,手中拿着朝廷的凭证,吩咐我等将各自府上的家丁和护院借与给他。此人自称姓佟,让我等称呼他为六爷。我们就知晓这么多,大将军饶命呀?”从这个人嘴里竟然说出一个,让唐枫记忆犹新的称呼。
“此人如今却又在何处?可是还躲在城内?”对于这个佟六爷,唐枫是一直想要将其给捉拿住。却偏偏无处可觅其影踪?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复城之内却又听到了他的消息。这不亚于一个天大的喜信,如要能将此人给生擒活捉住,尽可一雪当日之仇恨。却见那个应话的富绅摇了摇头,对其回复道:“此人一直都不增对我等透露出来,他到底是落脚在城内何处?并且,此人尽是夜间来府上寻我等说话。如今,还在不在城内?这还两说着呢。”看这富绅所言,倒不似在说假话。
第七百九十一章人去联营闲挂月,马停河边倦嘶风
第七百九十一章
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点了点头,却吩咐道:“斩了。 ”十几把长刀,高高挥舞起在半空之间。几乎同时落降下来,十几颗头颅就势滚落在地上。而那位东北军主帅,却对此并不看上一眼过去。只是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一声道:“吩咐下去,抽出一些人手过来,开始全城戒严,搜拿那个混入城内的佟六爷。”手下的军校答应一声,急忙下去开始召集人手。只是过了半个时辰,被召集到一处的军校们,就已然将复城内的大街小巷全都给戒了严。开始逐家搜查那位佟六爷,可也奇了怪了,东北军校们拉着大网在城内如同过筛子一般,来来回回的搜寻了几遍。
却并不曾查探出,那位佟六爷的下落来。唐枫一时无奈,只得让军校们暂且收了兵,继续去城头看守着,以防备夜里在有人前来攻城?将手头的事情都安排利索以后,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临时下榻之处。躺在书房的那张美人榻之上,翻来覆去的却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似乎听到了,从城头上那面所传过来的,仿似震天动地一般的攻城声。索性,披上衣袍,起了身扶着桌案,仔细的观察着,被铺在桌面之上的一张复城周围的地形图。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书房门被人给随手推了开来?急忙抬起头望去,却见是二来带着一脸的笑意,一步就跨进门槛里来。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回禀道:“这一次,可真算是不虚此行。枫哥,你根本就猜不到,在这些旗人的家中,到底屯了有多少的粮食?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足可够我复城内的三军将士半年用度的。这些人,就在自家院中挖出的地洞,用来囤积粮草和金银细软。却不曾想到,反而是便宜了我等。”二来说到此处,却见这位枫哥似乎正神游天外似的?似根本不增听清楚,自己方才说讲了一些什么?心中便知道,在这位城主心中,定是有了为难之事。
便又继续对其开口询问道:“枫哥,可是出了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讲出来,让兄弟帮着你来一同筹划一番?”因唐枫怎么说也是自己幼时的玩伴,二来在跟前无有他人在之时,便和这位枫哥不在去讲究那些凡俗礼仪。哥两个是怎么方便,怎么无拘无束就怎么来。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对二来此番举动,倒也不曾有过什么反感。兄弟两个,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怎么说,都比那些人要来的更为亲近一些。
听了二来的问话之后,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支起身子,转过身来对着二来开口讲道:“你可还记得原先那位,曾经混入咱们冰雪城内的,那位被人称作佟六爷的旗人么?”二来点了点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这位枫哥。等着他好继续向下讲说?“他如今又混入复城里头来了。而那些富绅们,原本都被我的丈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且一直都没有聚众反叛与我等?如何在那个郑家军和李永芳带兵反攻复城之时,却突然跳了出来?若照着常理去想,此事倒也似乎毫无破绽。城外来了大队的敌兵,城内的人得悉消息之后,便要趁着此时夺过城关。也好打开城门,恭迎两支军队进城。可这件事,若是无人牵头,光依仗着这些吃饱不饿的主?哼哼,而且,这些人已经与我丈人签下了文书。可都是算作复城里的联合商行的股东,有哪一个人放着大把的银子不去赚?反而去聚众,一起去做着这掉脑袋的事情?岂不是吃饱了撑的?”听了唐枫的一席话后,二来也不禁深蹙眉头,与之一起沉思起来。
兄弟二人苦思半宿,也没有想出来,这位佟六爷如今,到底是不是还留在了复城里面?眼看着窗外已经是三更天了,二人便就此和衣,头脚相抵的一同睡在美人榻之上。窗户上的白色糊纸,渐渐的白亮了起来。旭日初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