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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挺走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掏出一盒江北产的香烟出来,招呼陶定难道:“克艰,乏了吧,来抽一根儿提提精神。”陶定难在雨辰身边养成的习惯,也是烟酒不沾的一个人。但是今天却从王挺手中接过了烟卷儿,护兵上来划燃洋火替他们点上了。青灰色的烟雾笼罩住了两人的头脸,半晌陶定难才闷闷的问:“你怎么看?坚直?”王挺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卷:“还有什么说的?只有服从命令打下去!这也是咱们的职责。但是司令来的电报虽然是让咱们向前挺进。但是看日军这个态势,定然会向咱们进攻报复的。咱们依托防御工事,先狠狠的挫伤当面的日军再说,迫使他们后退,然后咱们一鼓作气,趁着日军援军还没赶上来,一直推进到奉天。现在焦急的就是和灼然司令那里联系不上,二师应该掩护我们的侧翼,但是现在是绝对指望不上的。”
陶定难脸上微微有了点笑意,点头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他转头四下看看,他们俩的随从都在这夜晚的寒风中冻得直抖,却没有人敢跺脚跳动驱寒,只是守候在两人的身侧。看着这些忠勇朴实的士兵,他的声音里面也多了一些感慨:“灼然在天津的时候和我说过,他在蒙古草原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千年前为国戍边战死在那里的军人。我当时听了很羡慕他,觉得军人一辈子有他这么一遭的经历,也不枉披了这身老虎皮。但是没想到,很快我也走上了为国御侮的战场,虽然来得这么突然!”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放大了:“我敢说,一师里面没有一个会在这种战斗中退缩的孬种,他们信得过我这个师长,我也信得过手下的战士!现在咱们第一师齐装满员,战场形式也比对面日军清楚。装备精良,全师有三十二门山炮,十二门野战炮,各型迫击炮三十余门,轻重机关枪上百架,弹药充足。我相信这一仗必然能打胜!我们两个搭伙计,这次也捞一个民族英雄做做!”他的语调很坚决,似乎是在给王挺打气,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王挺吸了一口烟屁股,将烟丢在脚下。他摇头笑道:“克艰,你不愧是司令身边出来的人。司令的口才语气给你学了个六七分了。不简单!这一仗我们输是不会的。但是牵连太多啊……打得轻不好,重也不好。日本人如果但是这么一点部队,老子早就把他们扫平了!但是他们背后是站着一个强国啊……万一这是日本大举侵略东北的先声……我很担心哪。咱们这个迎战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使用侯明这个爆脾气的人去前面搜索巡逻,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先开的枪还两说呢……”
他还想说下去,陶定难已经板着脸低沉的喝了一声:“坚直,够了!我们是军人!政治上面的东西不要考虑那么多!现在司令已经有了命令,我们就要想的就是把司令的命令执行好!其他的不用再多说了!就这样吧!”说完他也不理王挺,大步的就向师指挥部走了回去。王挺苦笑着仰头看天,雨辰是不喜欢军人牵涉政治。军人不干政这是对的,但是军人没有一点政治头脑,那还是合格的军人吗?现代战争,可都是政治的延续啊!蒋百里在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提出对雨辰这个观点的反对。现在培养出一支盲目服从于雨辰,绝对忠诚于他,视野局限在狭窄的军事领域的军官团,对国家的未来,可并不是一件好事。也并不能保证打好仗啊!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快步的走回师指挥部去了,现在想这些也是白想,天明骄横的日军定然会疯狂的报复,先把眼前的仗打好要紧吧!
日军整整受了一夜的闷气,敌人的骑兵整夜的就在他们的阵地前面盘旋,一点也不怕他们的样子。一夜两个联队的日军都没有睡好觉。四十一联队忙着进入阵地,而二十一联队则要全力掩护他们。心里面的愤怒已经快把这满天大雪都要烤化了。眼见得到了下半夜大雪渐止,前沿敌人骑兵的行动也减少了许多。师团司令部的正式命令也下达给了前线部队。由二十一联队大佐联队长抽调二十一联队两个步兵大队,附一个机关枪中队,在联队炮兵的掩护下,全力驱逐两军前沿地带的敌人骑兵,控制战场,侦察敌军动向,为师团主力发起的最后攻势做好一切准备!
在部队开始行动的时候,大喜谷久藏这才分电关东都督和朝鲜总督,告知他们关东军在辽河举行正常野外演习的时候。遭遇安蒙军北上部队。安蒙军竟然悍然对大日本皇军开火,骑五联队伤亡二十余人,为了维持大日本皇军在满洲的荣耀,膺惩杀害大日本皇军的凶手安蒙军。他们于当日调整部署。断然对他们发起攻击。希望在给予安蒙军一定打击之后,再向雨辰势力提出交涉。大喜谷久藏对骑五联队的伤亡打了些折扣,一下子说皇军伤亡百余人太丢面子了。其他的伤亡,就追加到膺惩行动里面吧!他完全知道自己的电报发出去之后,在关东厅和朝鲜总督府那帮老迈的官僚里面会引起多大的震动,甚至日本国内也会有多大的反响!而他只是矜持的在那里吃着早饭,等着前线部队的好消息,只有我们在这里打得越大,国家的卷入才会越深,而获得的利益才会更多!
早饭是完全日本式的,大米和麦子混合在一起煮的米饭,纳豆还有萝卜条,让大喜谷久藏中将觉得自己的胃口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两个步兵大队的一千余名日本军人,穿着笨重的黄色军大衣,戴着大檐帽,举着上了长刺刀的金勾步枪。在已经冻硬了雪地上面展开成战斗队形向前挺进。战马驮着哈乞开斯式重机关枪跟在后面。根据敌人骑兵的活动半径推算,这么个大雪地里面,骑兵的活动半径也会减少,敌人离自己最多不过五公里的距离,也就是两个小时战斗队形行军的时间!两个大队,足够在敌人面前建立起一个前进阵地了!有的日本下级军官还骄狂的想着,也许自己这两个大队,就足够包打支那人被吹到天上去的什么安蒙军去了!骑五联队的残兵一百余人,都集中在步兵大队的两翼,掩护着他们的前进。从联队长高川鹿到下面的二等兵,都在军帽外面扎上了带着日章图案的白布条,还有两个墨迹淋漓的大字——复仇!看来他们是打算在今天报骑五联队伤亡惨重的这个大仇了。一千多日军的行动,看起来的确是颇为壮观的。大喜谷久藏一次就拿出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兵力出来执行一次威力驱逐的前哨作战行动。看来他态度虽然对安蒙军看不起,但是在行动中还是相当慎重的。他要的就是全胜的局面!在他看来,支那军人就是有一个完整的师,也是根本别想击败他这两个大队的!
今天升起了颜色惨淡的太阳,照得雪地一片的昏黄。随着枪声的突然响起,同样穿着黄色大衣的安蒙军骑兵三三两两的在日军大队周围出现。这些骑兵大概分成两三个一百人左右的骑兵集群。看到日军大队缓缓向前的涌动。顿时就展开了队形,有的骑兵向后奔驰回去显然是汇报敌情了。有的就开始射击阻挠骚扰日军部队的前进。这些骑兵都没有下马,平行着日军的攻击正面来回的奔驰,不断的用骑枪射击。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是几百支骑枪同时射击的威力还是相当可观的,更何况其中还有几架路易斯机关枪在格格格的高速发射!
对于这样的骚扰攻击,日军的部队应付得非常有经验,就地卧倒就开始反击。广岛师团的部队都是经过了长期严格训练的精兵。子弹打出去都是弹弹咬肉,骑兵们退到了双方的武器射程之外,骑五联队的日本骑兵又呼啸着冲出来驱逐他们。这下日军骑兵可不是昨天遭遇战当中的窝囊模样了。在自己步兵的火力支援下面迅猛冲杀,很快就将安蒙军骑兵部队驱逐后退。日军的总指挥官今川野树大佐傲然骑在马上,看着自己士兵军官们训练有素的反应。心里面还是在臭骂昨天高川骑兵联队的失利。这样的骑兵骚扰对他的步兵前进虽然没有大的威胁。但是也减慢了他们的前进速度,没有控制战场真的是非常麻烦!敌人虽然不如自己精锐。但是看来也不是乌合之众,而且有着人数优势,也不是见着日军军旗就望风逃跑的样子。自己两个大队想建立起与敌人接触的前哨阵地,看来不是一件顺利的任务。日本的作战方式向来是广大广大的包抄,缩小缩小的歼灭,看来由于一开始战场的主动权不在自己这里,不能打这么一个痛快仗了!他回头让一个参谋口授着自己的报告:“后继部队的跟进不能在我们建立起出发阵地之后,要保持着和我们紧密的联系,马上转告师团长阁下!今天说不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是我毫不怀疑我们将取得胜利!”
陶定难和王挺都没有呆在师部里面,留下师参谋主任守着师部电话。都站在炮兵阵地不远的一个小丘上面,这里也架设了野战电话。冒着凌晨刺骨的寒风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日军的拂晓攻击在他们的意料之中。骑兵在前沿尽量的骚扰牵制敌人,减低敌人进攻的锐气。已经出现了并不太轻的伤亡,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的从远处传来。今天的能见度很好,虽然还看不到日军的踪影,但是战场上面的烟雾已经一缕缕的浮现在望远镜里面。序战就显示了日军精强的战斗力啊,虽然据报告部队不大,但是对于相当数目的骑兵压迫,仍然在坚定的向前推进,并且用组织完善的火力将骑兵逐退。侯明原来指望用骑兵利用掌握着战场的优势冲进去大杀大砍一番的念头也落空了,自己部队张开的骑兵威力搜索幕被压迫得步步后退。是硬茬子啊!军人纯粹的好战血液在这两位高级主官的心里涌动。他们已经抛开了一切和战斗无关的念头,只渴望将面前的敌人打倒!
电话铃声响了,一个跟随着他们的参谋接过电话听了两句,大声的向陶定难汇报:“师长,炮兵团周团长申请开炮,现在敌人估计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炮兵杀伤范围之内。现在展开拦射,一定会给敌人相当的杀伤!”
陶定难和王挺几乎同时说了一声不允许!王挺朝陶定难笑笑,走过去拿起了电话耳机子,吹了两声之后大声的道:“周团长?现在就要放日本这支部队过来。他们不清楚我们实际拥有的实力和前沿展开了多少部队。我们要给予他们突然的集火杀伤!现在开炮只是给日军提醒和警告!你们还是维持着七百五十米的射击表尺。听到命令再展开急速射,明白吗?”
他放下电话,走到王挺身边却看着在自己脚下展开的安蒙军一师的战线。一万多名将士都在严阵以待,等待着日军出现在自己的射程以内。所有的步枪机枪都经过的精心擦拭,一发发的子弹安静的卧在枪膛之内,等待着击发的瞬间。太阳照在雪地上面,战场光线明亮,今天真的是一个战斗的好天气,也是安蒙军为民族再立下新的功绩的日子。至于这场战斗背后的事情,就交给现在在上海的司令去考虑吧!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的杀鬼子!
上海松江县的虎穴作战室这里,却是一片忙乱到了极处的气氛。东北是冬季艳阳高照的天气。东南沿海这里,却是冬雨连绵,地上一片的泥泞。雨辰坐镇在虎穴作战室里,提起了全部的精神处理纷至沓来的问题。
号外已经通电全国的各省,各机关,北京的临时参议会,各报馆,各通讯社。蒋百里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