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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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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灵性!

很多时候,它来自于一种逻辑力量。它的内在组织结构严密,条理清晰,句式严整,层层递进,踩着雷点,铿锵有力,以无可争辩的事物自身的真理,征服着我们的理解力,发散着无可争议的思想魅力。

一种有气势的语言,是有组织的语言,像一个完整的军阵,金枪戧戧、金鼓齐鸣、堂皇鼓动,杀声血涌,排山倒海而来,霎那间感染了我们,使我们精神振奋,热血沸腾!

它是激情的产物,是诗化的散文,也是作品内容发展,顺理成章的表现。

有气势的语言,完全建立在事物内部的逻辑关系上,它的内容是事理,形式是句式。它是一种语言的概括力,建立在作者平日一定的语言逻辑思维训练基础上。

有气势的语言,并不是论说文等理论文体的专属,在小说中屡见不鲜;也不一定就是军事文学的专有,凡有适当的场合,都可以运用。我们看莎士比亚、看雨果,一些大作家作品,莫不如是。



试看《帝国雄兵》第十二部 为了我军的下一个世纪/第二十七章 1972—1976/

5。 热血雄鹰

我经常想:在茫茫的云海上,翱翔着一只鹰,云层不断变幻着,它还是不断地上升,气流强烈地震撼着它,它耸耸羽翅开始滑行…………它穿过透明的阳光进入纯净的时间,俯瞰、远望,这就是我的魂魄;而这时在更高的上方,高升着一轮伟大的天体,她扇动更光辉广大的翅膀,向恒星的世界飞去,那就是我们的魂魄!

我经常想:从涓涓细流汇成汪洋大海,滋润了我,我的民族;在咆哮飞腾的大河上,流动着一种更广大的物质,她无处不有,无时不在,涌向高山,涌向树叶,涌向野草…………表现为云,气…………她宽容地包纳岁月,包纳日月…………她是最原始也是最持久的物质,她封闭了我的宇宙,也开启了我们的呼吸和灵魂…………和我们的心共同跃动组成了永恒…………这就是我们的母亲!

我经常想,母亲!童年的太阳!你每天圆圆地升起,圆圆地落下,你使我心灵的小屋从屋里亮到屋外,你使我你的孩子从心里亮到脸上!你每天红红地走近,红红地走进,又每每踏巡我营房哨所,照亮军前草地的芬芳!你给我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想象,让我去创造革命军人的辉煌!你不倦地照耀,不倦地教诲,使我一个无名战士心中涌起无私的浪花,激汇成英勇奉献的雄浑海洋!

…………

我经常想,我们是祖国的山鹰,我们把血汗生命反哺山川祖国!我们扇动青春的大鹏之翼,把星汉璀璨衔进了祖国如画的山河…………我经常想,这世上什么样的衣服最亮最美,是我们战场上的身体,它每一寸的肌肤,都由最坚韧的纤维织成!它每部份的凸凹,都是最结实的配置!它是一种军队造就的,是母亲精心的裁纫!它惊人的亮丽容颜,使天下的姝丽失色!它无与伦比的优秀素质,将使一切敌人肝寒胆裂!



啊,我每一天山口哗哗的树叶,都是我的军乐团!发出我——一个无名战士——勃勃阳刚滔滔雄性的爱情欢笑!我每一天的操练,每一声的呼喊,都是一队队年轻战士整齐的生命、山呼海啸,向您——祖国母亲,发出生死存亡的警报!



啊,西藏!有时你被称为中国的西陲,有时你被称为可爱的家乡!莲花般盛开的山岗,像霏雪中连绵的肩膀!走进你芳香的画页,杜鹃雪莲都像小妹扑上前来!远眺你雄伟的面容,双双胳膊把我搂得痛烫!且莫说,草原的青稞酒一小碗,也涓滴养育了战士的火红年华!且莫说,野营的野菜汤一小口,也丝缕哺育了战士的热血情肠!祖国的西藏啊,你遥遥沉睡在云海的梦里,你是我勃跳的第二心房!

祖国,我们为你而战!美丽的西藏,我们为你献出生命的华章!

…………



如果坦承一句——大多数的作品之所以不可读,不是因为作品中没有一定的思想,或趣味,而是语言没有力量。

后记 … 形象与思想

形象与思想



形象是文学艺术的核心范畴。是艺术家、小说家苦身索思,孜孜奋斗,梦寐以求的作品精魂。写小说不能不讲形象,不能没有形象。没有形象的小说,不是小说,是流水账,或者,记事本,或者,素材。

形象不是一句话能够轻松讲尽的。小说中有许多人在活动,是不是都是形象?不对。小说中许多都是木偶在那里跳,是陪衬。只有那些能够活在我们脑海里的、有血有肉的、有灵魂的“人物”才是形象。

形象是有思想的人物。没有一个成功的小说人物,是没有思想的;没有一个小说的形象,是没有思想的,不管你是什么思想。这个思想,就是作品的思想含蕴,就是化身为人物的作品的价值。

就是说,形象是作品的理念的包裹物。我们作品的人物一定不是一条空皮囊,而是为作品说话的发言人。

看看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就知道形象的含义,就知道,作者借人物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痛苦的灵魂在焦灼地嘶叫,哭唤…………



文学不在于语言是否华丽,当然《哈姆莱特》的语言是华丽的,是诗;文学的份量在于思想是否深刻。《哈姆莱特》和古希腊的一些悲剧作品,提出的人类命运、生存、死亡等命题,永远是深刻的,一直到今天还在震撼着我们!

后记 … 视野与襟怀

视野与襟怀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一句东坡,展现了一个人的胸襟,也展示了一个诗人作家的视野。

作家有无视野,决定了作品的内容的含量、重量,还有气魄、气势等等方面。

生活经历、阅历,都是视野,有充分的经历和一定的阅历,都是成为一个好作家的前提条件。

一个人写出了题材独特的小说,一定是因为他有过独特的生活经历,加上自己的潜心匠作,达成的结果。一个人创造了与众不同的人物形象,一定是他在大量阅读的基础上,博采众长,另辟蹊径,综合出一个崭新的“这一个”。

我们现在很多看上去还不成熟、还嫩稚的作品,时间淘洗沉淀下来以后,如同泥土一样变成基础,会生长出非常粗实的经典大树。



视野广大,也表现为在作品里有一种襟抱。这点,特别是那些婉约派、女性作品——哭哭啼啼,小家子气,是女性可以原谅的优点,但是文学作品,没有襟抱是不行的。婉中有豪,约中有放,才是文学的辩证法。

后记 … 气韵与生命

气韵与生命



诗歌重气韵,有气韵者,有气势,中国古代诗歌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例子。文学相通,小说也是讲气韵的,有气韵者回肠荡气,气势雄浑。气韵是什么?

气韵是一种整体性生命。



气韵是激情,往往表现为——有气势的、诗化的句式,产生的审美效果。

要言不烦,铿锵有力的短句,一连串的叠句,产生排山倒海的气势,是气韵。

但也有长句式,美好的形象化语言,产生震动人心的效果。如毛泽东在《星火燎原》中结尾,形容中国革命高潮即将到来的三个长句型的排比句,都是诗化语言的效果。



《帝国雄兵》中也有这样的例子:

12部 为了我军的下一个世纪 / 27章 1972—1976 / 4。 一级战斗信号

描写1975年10月下旬中印边境战争危机的一段日记——它并没有直接写战争,只是通过三个排比段落的抒情描写,语言相当简练,然而战争气氛却烘托得非比一般:



…………轰隆隆!轰隆隆!长空电光闪闪,夜暗沉雷滚滚……………1975年!1975年!就在这民族生死存亡深重危机的关键年头千钧一刻——从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稀微炮响和闪闪红光告诉我们——XX山口友邻部队打响了!

夜色中,我们扔掉了干粮袋!在紧裹的轻装行囊上再塞上两颗手榴弹!在擦得铮亮的钢枪里再压上两排子弹!…………山猫一样轻捷地跃出战壕,向白雪覆盖的最前沿阵地猫腰潜去!

夜色中,我们最后一次吻别了妈妈的照片,最后看了一眼滚烫的情书,最后一次深情凝视阵地后方那片黑暗笼罩中的祖国,最后轻声呼唤一声:“亲爱的!再见了!”

夜色中,我们刀出鞘闪烁着冰雪的寒光!弹上膛即将发出尖啸的鸣叫!表尺准星已经对好!手榴弹盖已经揭开!…………匍伏在夜暗笼罩冰雪磔骨的神圣土地上…………眼睛!已经红了!胸膛!已经敞开!大地啊,你听到了战士最后的心音吗?



——儿子们为您血染山口尽忠报效的时刻到了!



一部小说,有气韵的语言往往先声夺人,气势逼人。



气韵也是一种整体性气质。在《帝国雄兵》中,我们看到通篇作品洋溢着一种高昂的乐观主义精神,人性的、快乐的情绪,如何无所不在地,通过气韵贯通,使小说达到何等的积极生动效果!



李沪生穿越昆仑山,一片苍茫戈壁,天色陡黑,脚下一片乱石,荒滩野岭,鬼泣狼嚎,正不辩东西,像进入一片阴风惨雾的阿鼻地狱,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叮咚…………叮咚…………”甜蜜的鸟叫,霎那间山谷里“7——1”“7——1”的歌声呼应交响,此起彼落,一片欢乐之中,就见黑衣人高举着鸟笼,仿佛是一盏明灯,遥遥闪烁在群山万壑罹影之间。前方就是世界屋脊的地区首府,是中国版图最西边的地区,海拔4300米,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和昆仑山三大巨峰包围着它,是高原人朝思暮想神奇神秘的地方——李沪生满怀欢喜,奋蹄扬刀,昂首飞跃风雪黑夜,向阿里高原驰去!



这是一幅喜乐的画面,250字左右的描写,阿里高原荒滩野岭阴风惨雾、年轻战士无往而不胜的天使一般的英雄乐观主义精神,鲜明对立且融合在一起,是《帝国雄兵》中众多激动人心画面中,最美丽的一幅!

后记… 气氛与渲染

气氛与渲染



气氛是具体的场景描摹。戏剧舞台上每换一幕(场)就是一个场景,舞台上会布置不同的背景,当然还有道具。这个比喻很适合我们小说中具体的单一个场合的景物描写,或者就叫气氛渲染。我们现在还无法就现在网每一篇小说做具体的分析,但我们实际上知道,在小说里是离不开背景、景物、风景描写的。气氛就是这样渲染出来的。

她能加强真实感

她能加强画面感

她能加强一种现场感。

她能表现一种典型环境,有助于典型人物的表现。

她是一种美感。



小说的烘托,不是正面直书,是靠气氛渲染,强化感觉,达到事半功倍之效。



我看雨果《九三年》…………在小说的开头——1793年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爆发,共和军一支军舰横越海峡,要去拯救革命…………海上暴风突起,在这艘名为巨剑号军舰上,一尊大炮从炮座上滑脱了,它变成了一头怪物,在舰上滚来滚去,旋转,冲撞,又像攻城锤任性地撞击城墙:“疯狂的庞然大物,有豹子的敏捷,大象的重量,老鼠的灵巧,斧子的坚硬,波浪的突然,闪电的迅速,坟墓的痴聋。它重一万磅,却像小孩皮球似地弹跳起来。。。。。。”这只庞大的青铜兽完全解除了军舰的战斗力。这一阴惨惨的、色彩神秘的开场给小说定下了悲剧的调子。雨果以这样的笔法,营造出残酷的、命运捉摸不定的气氛,具有浓郁的浪漫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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