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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胎,他巴不得呢!自己沾上边的,就甭想跑掉。”
“大妹子,凡事要是过于认真,河里水都会毒死人,何必跟他较这个劲呢!”李保姆来到客厅也没闲着,随手拿起抹布擦抹着沙发,“你放三喜这一马,他到啥时候还不念叨你好呀,他又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我放了他,他心里好过了,那金枝咋办。他做过的事不敢承认了,还想往别人身上载脏,亏他说得出来。”
“往别人身上载脏?”李保姆连忙解释道,“三喜他不会,他是有学问的人,这没根的话他是不会乱说的。”
“你知道啥呀,三喜他硬赖着不承认。你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李保姆听说这,一时间愣了起来,半天没有转变过来,孩子不是他的,那是谁的?三喜咋也学会赖帐了……不过,李保姆灵机一动,又顺着三喜的话意说下去,“大妹子,我琢磨着……”
“你成天没事,瞎琢磨啥呀?”
“我这老婆子不识字,土得掉渣,一辈子没大能耐。可心里咋想的嘴里就咋说,从不遮遮盖盖,也不添油加醋,只是有话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头难受。”
“那你有话就说出来吧,不让你说呢又在背后瞎嘀咕,没影的事能让你翻腾大。”
真让她说,她又说不上来了。三喜刚才都没有说出口,自己又不比三喜多长个脑袋……她思来想去,要是胡乱说出,张侠自然会饶恕不了她,就此了结呢,看她又在咄咄逼问。退一步讲,三喜永远也逃不出张侠的手掌心,躲不掉这一关。她抹抹停停,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圈,才慢吞吞地说着:“大妹子,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呀!这些天我心里头一直都在翻腾着,琢磨着那孩子不是三喜的,是二龙的……”
“二龙的……”张侠气得一拍茶几,怒吼地问:“你是听别人说的,还是自己瞎猜的?”
她觉得捅了马蜂窝,赶忙丢下抹布,走上前谎言道:“我……我是听算命先生说的。”
“算命先生?”张侠火气正旺,起身攥住她的衣袖口往门外走,“走走,我带你找那位算命先生问去……”
“哎呀,大妹子,人家早走了,你还上哪去找呀!你快坐下吧,听我慢慢跟你说。”她将张侠拉回,并扶她坐下,编着瞎话,“那天我去菜市街买菜,在街头碰到一个算命的,我让他给金枝算一卦。可那算命先生指明说金枝肚里的孩子不是老三的,而是老二的,你说这事玄不玄,怪不怪……”
张侠再也听不下去了,气得将手中刚刚端起的杯子“叭”地朝地上猛摔。顿时,水花四溅,杯子烂得粉碎。“你在这瞎叨叨啥呀,二龙要是知道你在颠倒黑白,还不打烂你脸皮……”
就这样,张侠狠狠地冲李保姆大发了雷霆,感觉嗓子眼都有点发疼,才肯放李保姆走人……而性格直爽的李保姆一派胡言乱语,就像两军交战的兵,硬是往张侠枪口上撞,岂不是自找苦吃。
吃午饭时,尽管贾二龙再三劝让,余怒未消的张侠也没怎么动筷……午饭后,贾二龙悄然上楼找金枝寻欢去了。而张侠返回沙发旁,怏怏不悦地坐着。
和金枝在床上耕耘播雨之后的贾二龙穿好衣服走下床,然后又重新坐回床上,搂着金枝不禁在她细嫩的脸蛋上“叭”地亲了一口,顿感心旷神怡。
“二哥,快下去吧,不然李妈会上来的。”金枝说着推了他一把。
“好吧,你在这儿玩,二哥下去了。”说着,又乘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噔噔”跑下了楼。
他看到张侠捡起针线活又丢下,心里疑惑不解,问:“妈,你今天怎么啦,吃午饭时都没咋动筷,坐在这又感到心焦不耐烦的……”他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张侠抬起头,反问一句:“金枝这会在楼上?”
“金枝在楼上自己玩着呢,我刚才又去劝了她一会儿,我发觉她现在的心情比以前好多了,”贾二龙直言说道,“我听金枝说,李妈大造谣言说金枝生下来的孩子是怪胎,你说李妈都快日落西山了,怎么就不会说句人话……”
稍微平息了的张侠,听后又立即上了火,“这个老东西,真是犯起浑来了,一会说生的是怪胎,一会又说孩子不是三喜的……”
说着无意,倒叫贾二龙听起来感到有意了,追问道:“李妈说那孩子不是三弟的,那是谁的?让她给找个头呀!”
“她……”张侠气上来,一古脑儿全倒了出来,“她说是你的?”
贾二龙端起杯子刚呷了一口茶,“呸”地一声,全都吐了出来。这一刻有如停顿了的空气,使他张皇失措……他一时疑惑起来,这李保姆是怎么知道的,听金枝说的,还是自己瞎猜的?金枝她不会摊牌呀,都交代过她多少回了,保准是李保姆又在胡思乱想了。他这时将杯子往那一放,猛地站起身,故意使出性子,“李妈往我身上糊屎皮子,故意办我难堪不能这样算啦,我找她对质去。”
“她这会出去了,你上哪去找呀!坐下吧,有话回来再说。”张侠见他大动肝火,赶忙压制住。
他又只好坐了下来,顺手摸出烟,点燃着,边吸边说道:“这李妈是怎么啦,是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糊涂也不能糊涂到这份上呀,不摸底的话胡说八道,说话可要负起责任呀……”
“她说话没有分寸,净说些车轱轳话。人家都打到她脸上,她还不知咋起咋落呢!”
“李妈就会诬蔑人,好事不往我身上想,那坏事怎么竟想到我了,这不纯粹是想让我在全家人面前丢碜嘛!”
“该发火我都发过了,这哪庙里没有冤死的和尚,哪坟里没有屈死的鬼。”
“这没影的事都让她说得头头是道的,她怎么不把这事往我大哥身上想,尽往我身上想。这啥事骂不冤枉,可说冤枉了。”
“随她咋说,妈不是没相信嘛!”
他觉得张侠都没有相信,就是李保姆再说也起不多大哄。有道是,“人多嘴杂”,偶尔有人说,也在所难免,随她说去吧……他吸一口烟,朝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头,过了一小会,才说:“妈,你要相信你儿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去伤害自个的表妹。再说,金枝是你许配给三弟的,我怎么能又……”
“妈知道,你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这句话说得,倒让贾二龙听了心里很惬意。这样一来,对李保姆所说的不加提防,自然就抹去了,那么自己今后又可以胡作非为,瞒天过海了……
李保姆心想,既然胎儿未能打下,干脆自作主张给金枝张罗着找个婆家……省得大家伙以后再为这事牵缠了。金枝婚事一旦有了着落,三喜不也能脱离苦海了。几天来,她和雪妮串通一伙,经贾建成许可,背着张侠和金枝,俩人跑上跑下,终于将这门亲事偷偷定了下来。那个卖肉的胖妇女一听说是张侠娘家侄女,高兴得拍手叫好,满口答应。他们在酒店里吃了订婚宴,男方送的五万元彩礼也已被李保姆拿到了手,就等着拣择吉日把金枝嫁过去了。可这下难倒了李保姆和雪妮,不能再瞒着张侠和金枝了,就算她俩手足通天,能过五关斩六将,但这回得走一趟麦城……
这天,天气郁热。
李保姆推门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毛巾不停地擦着额前的汗珠儿,另一只手拿着鹅毛扇“呼呼”地扇着。
张侠在跟金枝叙着话,抬头看到了她,不悦地说:“你看这都几点了,不上街买菜还在家里转悠啥呀……”
李保姆高兴地说道:“大妹子,午饭就不用在家吃了,我是特意回来请你和金枝到大酒店里去吃,贾董事长和雪妮都在酒店里等着呢!”
张侠一时被搞糊涂了,“去酒店里吃饭,今儿谁请客?”
“当然有人出钱请客了。”接着,她拉开门,一前一后走进来那个胖妇女和她的大儿子。“大妹子,这小伙子就是我给金枝介绍的对象,名叫铁锤。”
“亲家,好久不见,心里还真想你呀!”那胖妇女亲切地说着,禁不住“哈哈”笑起来。
李保姆拉着铁锤的手朝这边走来,眼角绽开了笑纹,明显有一种积德做好事的自豪感,“大妹子,是我给金枝和铁锤搭起的鹊桥,看这小子长得多壮实,多后生,”说着,便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这里面是五万元彩礼……”
“亲家,就等你一句话,拣择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张侠呆愣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她望一眼黑黝黝,胖墩墩的铁锤,冬瓜脸上小鼻子小眼,坠个大下颏子。他在一个劲地傻笑,是呆女婿见了丈母娘时的那种令人忍俊不禁的傻笑,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他木讷地站在那,没有一点飘逸模样……
李保姆心里很着急,催促着:“大妹子,快领着金枝去酒店里吃饭呀,不然贾董事长该等急了……”
那胖妇女也随声附合着。
张侠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都别说啦,快给我滚,滚出去……”她的声音很大,把别的声音都盖下去了。
…………
张侠越想越恼怒,差点昏厥过去。午饭不但没去吃,那胖妇女和她的大儿子只好带着五万元彩礼废然返回,坐在酒店里久等的贾建成和雪妮也只有掏腰包吃自己的了。|奇…_…书^_^网|一向好逞强的李保姆这回可遭了大殃,张侠把她骂得狗血喷头,还口口声声要撵她走……
吃过晚饭,贾建成在客厅想看会电视,听张侠在一个劲地发牢骚,扰得他也无心看下去,“你看你,发了一晚上的火,累不累呀!‘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李保姆不是都向你认过错了嘛!”
火气未消的张侠气得两眼圆瞪,“她在这个家装什么精,逞什么能,谁让她给金枝介绍对象啦,净把那些阿猫阿狗的往家里带……”
“我看那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就不错……”
“再好也是个杀猪卖肉的,瞧他那副德行,黑不溜秋的,长得鬼头鬼脑的,一锥子扎不出几滴血来,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别臭美了。”
“你就是老封建,死脑筋,杀猪的怎么不好,不是一样发家致富。”
“原来你们都是暗地里嘀咕好的,跟我对着干,”张侠那暴怒的脸让人发怵,
“明知金枝肚子里怀的是三喜的孩子,又不是没有主的野孩子,还想给她另找婆家。”
“你就是个性强,不听别人劝说,”贾建成说,“光说你心脏病厉害,像你这样不捏点性子,病情能会好转吗,啥病不都是从气上得……”
“我气死正好,让你们爷几个过去。”
贾建成无奈,勉强看完《焦点访谈》,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张侠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高声喊着金枝。
金枝闻声,从外跑进厅里。
“金枝,我让你去催李保姆明天走人,她东西拾掇得怎么样了?”
“姑母,何必这样呢,李妈不是都跟你赔过不是了。”
“我这次绝饶不了她,别忘了,是她背地里鼓动你去医院打胎,是她给你端的打胎药,是她大造谣言说生下来的孩子是怪胎,又是她昧着良心给你另找下家……”张侠坐下,气愤地说,“我不能再让她在这个家呆下去了,这样只能会坏事。”
金枝走过来,坐在她身旁说:“姑母,李妈她家儿子从乡下看她来了,李妈在跟她儿子叙话。”
“那好,她儿子来得正是时候。你去通知她儿子,让他明天一早把他那老娘领回去。”
金枝一听,心里真的急了,要说让李保姆走,还真有点舍不得,“姑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