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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重耳确定没有问题,便轻拍她的面颊。
一道秀美的眸子猛然睁开,充满恐惧之色。
因为她发现,床边有一黑影,而自己竟动弹不得,想叫亦发不出声。
片刻之后,她才明白不是梦,是有人潜入并擒住了她--里太傅的夫人。在推断了几个可能后,她发现自己只能是任人割宰了,不但全身的真气被封锁得彻彻底底,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若是劫财劫色之徒,面对这样的美人,怕不早就扑了上来,哪里还这般冷静的看着她恢复清醒。
“好了,你完全清醒了吧,长话短说,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三夫人藏在那个房间?”重耳担心里克等得不耐烦,突然跑回来,那就大大的不妙,因此他一把捏住她的玉颈,恶狠狠的道:“你若同意合作,便眨下眼睛,若不然,在下就使得手段你瞧。”
妇人脸色顿时大变,她知道这种不计较原则、不遵循礼法作风的人最为可怕,似里克般残酷狡猾,翻脸不认人,她暗自苦恼,如果里克知晓是自己透漏小凤的藏匿之地,定不会饶过她;但此时不说,却有眼前的大灾。这夜行人不仅不会停手,恐怕会恣意狂暴的侵犯于她,里克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在得到一连串的眨眼哀求后,重耳方解开她的哑穴。但一只大手却紧贴着她白玉似的脖颈,且手上聚满真力,随时都可发力下扼。
“她……在……家祠后院……秘室……”
“嘿嘿!若哄骗于我,哼!”重耳冷哼一声,挥手佛向她的睡穴,然后快若鬼魅般的飘向窗外。
的确,他恨不得马上便飞到小凤身边,是以等不及和院外的人细说,匆匆指了指了祠堂,遂闪电般向祠堂射去。
祠院里的房间不少,虽然每个房间封闭极为严实,但重耳还是认准了一处房间,只有一个房间透出女性特有的脂香。重耳虽是兴奋异常,不过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进屋前,没忘展开灵觉探查,随着六识的伸展,重耳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探测的结果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小凤在里屋,但他清晰的感觉到外屋却隐有两人,而且是吭破、吭灭那等级数的高手。
重实的房门上了粗木闩,纱窗紧闭,想进去只有破窗一途,别无它法。由此可见里克对小凤的重视程度。
但人都有惰性,对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常常容易疏忽大意。只要他们这样想,那么有介子推这等超绝高手的存在,便可毫无声息的粉碎窗而不至于惊动他们。
事实也是如此,当窗户无声洞开,重耳便悄然跃入。首先印人眼帘的是梳妆台上的一盏灯,微闪着朦胧幽光。一座铜鼎上空升起一股异香,并带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在房中盘旋,全室温暖如春。
重耳心中狂跳着掀开罗帐,他害怕再次失望,甚至在掀开那一刹那都不敢睁眼。暗暗给自己鼓了鼓气,重耳心急如焚的向床上望去。
锦褥下,隐见一道人体,却是睡得很沉。
重耳略俯下头,小心翼翼的伸手揭起锦被,虽说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锦被下的人就是小凤。但到了非此即彼的关键时刻,他却莫名的慌乱起来,心中怦怦直跳着辨认。
啊!是她!是我的小凤。重耳顿时口干舌燥的伸手便搂。
那知小凤眉头大皱,竟梦呓般道:“不……不要,放过我吧,我喜欢的是……别人,你……只能得到我的身体,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重耳竟忘了外屋的守卫,几乎是哭着喊:“小凤,是我,我来接你,再也不让……你受苦。”
就在小风惊呼出声的同时,外屋亦响起数声呼啸,声音愈后愈是高亢。紧接着房门轰然碎裂,两道旋风般的黑影直扑而来,“大胆贼子,还不放下我家夫人。”
重耳早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用锦被包裹住小凤,闪电般向窗外跃去。”回天诀”的‘飞渡术’此时发挥出了奇妙的作用,他抱着一人,竟也像飞鸟般轻飘飘的滑出老远,而两名守卫的霸枪刚起时,一柄长剑已梭了过来。
“滚!”介子推平直的横扫过去。
两名守卫自认为霸枪无敌,更何况是两人联手,因此毫无戒心的枪挑枪撩,他们只想追上那个抱着三夫人的人,并不想和眼前这个说大话的人纠缠。当然,结果令他们后悔不已。
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感觉到了危险,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在剑光下跳跃,竟使得来两名枪手动作一缓,也就是在这心神失守的瞬间,剑芒猛然无止境的暴涨六尺余,“呛呛……”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火星飞溅中,稍稍在前的那柄抢突然折断,另一把抢也带着主人被震飞丈外,砰一声撞中一根立柱。
“有人入侵,快通知二爷。”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出,祠院的墙上门洞飓风似的涌入十余把刀剑枪戟。为首的正是里府总管。
介子推迅疾无比的迎面欺了上去,剑闪风雷,竟使得十余名护卫齐齐一窒,呼吸困难,甚至还没看见人影,对方却影化狂风,突然凭空消失。
而刚跃上院墙的重耳却遇上了麻烦,四柄风芒万丈的利枪正逾墙而来,不得已,重耳只得向右飘移,恰好撞向蜂拥而来的里府家将,“呼呼……”数十道劲气同时喷出,在虚空之中交织成一道强大的罡风网,完完全全封死了重耳的路线。
重耳一声低吼,身子蓦地腾空,再凌空反旋,一道强芒自他的手中射出,强大无匹的气旋顿突然回头扫向身后四柄枪。
这匪夷所思的一剑攻得四枪霸枪措手不及,“嘶……”狂风四起,那飞射的枪影顿时被如龙卷风的剑影绞得化为无数散芒,枪阵更是破天荒的一击而碎。
此时,重耳反倒露出焦灼之色,因为他虽是逼退四柄霸枪,却依然无法逾越那道高墙,自己身在半空,迟早都得落地,而地上却有数十道兵刃在等待他。即使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可背后的小凤却毫无低坑能力。自己全力反击的结果,必然是数道强力相撞,其中一部分侵入体内的气劲就会转嫁人小凤身上。
正在这取舍两难之际,却猛听吭总管一声大喝,“住手!”
原来当数盏风灯点燃之时,里府总管却认出了重耳背上的女人……小凤。
重耳趁机飘落而下,硬生生的将底下涌上的真力消化在自己体内,强行数人的合击正面抗衡,虽然勉强化去了侵人体内的劲气,但却引得憋闷在胸前的真气剧烈翻腾,他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这才立定身体。
“放下你身上的人,我且饶你一命。”吭总管阴森森的向前逼近两步,正好封死了重耳唯一的逃跑线路,也是小凤的住寝所在方向。
“你们赶紧回去上床,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年。”重耳憋着嗓门道,手上的长剑对着吭总管轻点。
吭总管竟丝毫不受影响,神色平静的对内院方向喊道:“弓弩手伺候。”
谁知内院墙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脸色大变,朝重耳暴喝一声:“你带来多少同伴?”
重耳心中一松,明白是十二道墙做的手脚,上次在强弓下弃人而退,令他大不甘心,因此在来前重点布置对付里府强弓的办法。
里府一群人正围着重耳发楞,攻也不得,退更不可能,突然,内院奔出一人,发狂般大叫:“完了……他们把弓弩队给……太惨……还有,内院已经被人放火……”
重耳与吭总管不约而同抬头望向内院。
火光渐起,顷刻间,便映红了半边天空。
吭总管心神一颤,顿时乱了章法,毕竟第一次遇上这等大事,一时竟忘了说话。
重耳脸上现出了微笑,虽然这微笑被蒙面巾所掩,但依然给了对手极大的震撼。其实他心中却比对手还惊讶,甚至非常生气,谁出的馊主意,放火,在平时或许是一个对付地主的好办法,但在这个特殊时刻,却等于在给里克报信,是在催他回来。
想到这里,重耳便明白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得兵行险着。再不决断,这样下去至多是个两败惧伤的结局,若小凤有险,即使杀了里克亦得不偿失,毕竟他的愿望此时只有一个--顺利的救走小凤。
重耳忽有所悟,手中一晃,长剑发出湛湛神光,竟率先展开了抢攻。
此举全然出呼众人的意料,在重围之下,竟不知死活的抢先动手,他们本来以为重耳会聪明的先避为上。殊不知,正是内院的大火,使得重耳生出绝地反击之心,被动永远不如主动,至少要抢得时间上的先机,那才是救人之道。
“不要伤了三夫人,困死他!”吭总管急噪的大喊大叫,既想强攻,却又顾忌重耳会拿小凤来要挟,因此当霸枪出手后,力道并不敢用尽,只是横向轻扫,牢牢的堵死重耳的逃跑路线。
重耳的长剑与虎虎生风的霸枪相比,只能算是轻兵刃,可挡刀戟,却不能招架势大力沉的霸王之枪,更何况是数杆重枪的封堵。不过形势并非完全下风,他们虽是把外围堵得严严实实的,却没有丝毫下重手的姿态。重耳心中一动,四下环顾一翻后,遂发出一声冷哼,瞅准人数最多的右面便欺身而入,从右移位采与习惯相反的方向避把反击,就在包围者以为重耳选择了右面突破时,重耳的剑突然出现左侧两杆霸枪之间,沿空门探入,快逾电光石火,剑锋点开一杆枪,而后刺入对方的左跨骨外。
“拦住他……”吭总管大吼着向左侧扑去。
“……哗……”一道闪电破空而来,直奔吭总管而去,在惊雷响起之时,重耳头发根根如针般倒竖而起,天地之间一时犹如被抽干了空气一般,以重耳为中心似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气旋涡,将所有存在于虚空中的空气、尘土,以及一些看不见的物质全都向剑尖上吸扯,刹那间,整座祠院似乎成了森罗绝域。
吭总管大惊失色,枪劲似乎完全被压制,以往威力无比的霸枪今天竟有种毫无着力之感,枪剑相交而过后,他掩胸疾退数步,一个踉跄,霸枪落地。
重耳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知道吭总管是除里克外,里府最有权势、能代替他发号施令的人。遂决定冒险一击,即使不能一举杀之,亦要让他暂时失去发令权。
一群护院大惊,他们何曾见过有人能一招击溃里府总管。即使里克亦难做到。
其实重耳是取了个巧,利用吭总管抢人心切和急噪的情绪,胜败只在一线之间,一个志在救人,一个则早有预谋,一进一退之下,即使功力高出重耳亦难逃一败,更何况重耳目前的实力比他只高不低,虽然差距很有限,但大败却早已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注定。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虽然里府失去了一个发号施令之人,但后果却适得其反。
失去狼王的群狼比以前更为凶狠,在生命关口,一群护院忘记了重耳背上是他们的三夫人,刀、剑、枪、戟齐聚而发。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抢人的家伙,不能再因为三夫人而处处束手,吭总管便是个例证。
重耳暗暗叫苦,刚才全力一击几乎耗空了他的内气,面对十余柄兵刃的齐袭,他唯有后退,再后退。
“以多欺少,不要脸!”
院门不知何时出现几名蒙面人,说话的那个人声音极为清脆,似乎是个年轻的女人,但剑出如风,令大多数男人亦感恐怖的剑招横扫,后面的几把刀剑亦不逊色,交叉突击无可克当,片刻间,冲进旋出,所经处波开浪裂,血肉横飞。十余名护院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便头飞肢裂,命丧黄泉。
眨眼间的工夫,祠院中的护院非死既伤,已然没有一个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