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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巴身后一人哈哈一笑,抢着道:“小女人不必多问。我们路过此地,突然跑出八个人,不问情由便动上了手。你既然是她们的主子,正好给我们尊贵的巫真一个交代,否则……便擒你回去,让你们阿里木族长来取人。”
重耳脸色一沉,怒声道:“什么东西,你们竟敢对圣女无礼。滚!”说完大袖一挥,一股强劲的罡风向四人佛去。
格鲁巴双掌一翻,身体摇晃数下,总算是稳住脚步,没有出丑。但他脸色大变:“你们是外族人?”
“杀!外族人该死!”三名西戎人神情激昂,好像突然抓到犬戎族的把柄,狂喜道:“犬戎竟容外族进入禁地,呸,还有什么权利阻拦我们。”
“我家公子让你们滚,快滚。”琉璃怒不可遏地抽剑欲出。
格鲁巴突然用手指向琉璃,神色诡异的划了个符,眼神奇异的闪亮起来。声音阴阴地说:“该死的小女人,扔剑,对,过来,到本巫身边来。”
琉璃突然手一松,长剑落地,两眼发直,一步一步向前迈去。
重耳大吃一惊,高喊:“拉住她。”身体也迅速做出反映,一声长啸,但见剑虹一闪,银虹疾刺格鲁巴的胸口。
格鲁巴一声怪笑,左手划出数道圆圈。
重耳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前冲的身躯顿时停了下来,大骇中只得挥剑自保。
弄玉与季槐担心重耳有失,急忙上抢。
雪丹清突然一声娇喝,宛如天地间响起一声炸雷,震得众人头皮发炸,耳中雷鸣。
琉璃与重耳猛然转醒,齐齐挥剑疾扑。
“小女人竟学会清心咒,该死的索朗……”格鲁巴见巫术功败垂成,脸色大变中后退数尺。
“索朗的确该死,竟私传巫术给族人。”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七道人影闪电般向湖心掠来。
“格鲁巴巫真,我们联手,先拿下这群人,然后再一窥圣湖之秘。”
“哲伦?你也……”格鲁巴塄道。
雪丹清神情大变,不止是西戎来人,白戎竟也出动巫即。
哲伦大巫即扬了扬手中的铜戈,干笑道:“我们白戎不出手,你们西戎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好,我们联手。”格鲁巴蓦地伸手按向天空。
哲伦得意地刚举起手来。重耳与琉璃便再度出手。擒贼先擒王,打虎先打头,重耳朝格鲁巴扑去,剑影暴闪,罡风呼啸。格鲁巴连连换位,还是摆脱不了剑芒的追踪。一向自认为尊贵无比的他,气得哇哇大叫,毫无还手之力,而他的三名同伴,也陷入八卫的重围中。
琉璃的长剑遇到哲伦的顽强抵抗。这个白戎巫即的铜戈招法了得,且戈上暗藏杀机,不时从铜戈的龙头上射出一道尖竹,暗芒颜色幽暗,可见涂有毒物,沾体既融。
这也是琉璃迟迟拿他不下的原因。
湖面上一时间,兵器交击之声大起。除了萌儿手持利剑,守护小凤外。季槐、弄玉、雪丹清已团团围住六名白戎,胜利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消片刻,场上已发生变化。
格鲁巴又被震退两步,口中大呼,“不公平,我用掌,你拿兵器。”
重耳才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并不容对方喘息,跟进递剑刺出,“向右躲。”
格鲁巴下意识的向左躲闪,却发现左路全部封死,于是只得乖乖的向右闪去。
“哈哈,你上当了。”重耳捷若电光石火,突然转身向右吐出,“唰”一声刺穿了他的巫真符帽,紧扫头皮而过。
格鲁巴大惊,脑袋一缩,身体下潜。
也就在他下躲的一瞬间,冰冷的剑锋已抵上他的咽喉部。
同一时间,六名白戎也落败被擒。
哲伦见大势已去,连连高呼:“住手,我有话说。”
琉璃娇笑道:“你刚才上来便要打,怎么没想到先谈谈话?”
说着长剑芒再吐,在冰雪上划过一道美丽的光芒。美的不仅仅是剑光,握剑的人更美,像是雪原的精灵,更像是冰面上舞蹈。
“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们犬戎一向光明磊落。”
“索朗……”
“巫祝!”雪丹清回身一礼。
冰面光彩依然,似乎并没有因这场打动而消失,天空的明月却仿佛因这人的出现,而黯然失色。这个人全身裹在一层淡黄色中,虎皮披身,头发散乱,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目光比任何刀刃还要寒冷。缓步行走在冰面上,漫天白色中,显得他是那般的单薄和孤独。
除了那双睿智而锋利的眼神,索朗看上去极其普通,就像路边随便遇上的老者,皱纹,稍稍有些弯曲的脊背,逐渐发白的胡须。
“索朗,赶快放了我们,否则本族三万勇士必将犬戎踏平。”格鲁巴脸色极为难看地怒喝道。
“是吗?”索朗冷笑着问道。说完身体一挺,身上皮毛无风自舞,浑身竟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意,像是圣湖下的水流涌向虚空,毫无阻隔地流入众人的心中。包括白戎族人在内,几人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哲伦更是不由自主地大退了一步,惊惧地问道:“你疯了,难道你想挑起戎族的内乱吗?”
“是死是活,全看你们的态度。”索朗不屑地道:“你要是有疯狂的本领,你也可以疯一把。别拿大话压人,我索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也不是不清楚,我告诉你们,我不大喜欢看到你们三番五次潜人圣湖。你们想要什么?凭你们,能穿越这段水域吗?今天趁你们都在,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将让你们全部消失,哼!天大地大,谁能看见我杀了你们。”
看着他双目之中射出骇人的杀机,哲伦心中狂跳,知道若是惹恼了索伦,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哲伦再退几步,低下骄傲的头颅,“你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们。”
“三戎合一。”
“啊……你真的疯了。”哲伦喃喃道。
“这绝不可能。”格鲁巴虽怒火万丈,可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剑却始终在提醒着他,使他说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你就是杀光了我们,我族也不会同意依附于犬戎之下。”
“谁说要你们依附?亏你还是西戎的首席巫真。”索朗说着突然望着重耳一笑,“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胜似传闻。在下犬戎巫祝,见过公子。”
“巫祝客气,本想明天去拜访巫祝,没想今夜有缘一见。重耳前来,多有打扰,还请巫祝包涵。”
“何来打扰,公子是我族的贵客,能瞧得起我族,便是我族之福。”
重耳对这个招魂巫祝大有好感,正想开口。
白戎与西戎竟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话,齐齐问道:“索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何不说明白。”
索朗不屑地扫了几人一眼,冷冷道:“三戎合一并非独尊一主,而是效仿周人的结盟之策。共同遵守戎族之约,共抗外族。”
格鲁巴瘪了瘪嘴,嘲笑道:“好像三族在百年前便讨论过这个问题,曾也有过盟约,不也是如风中之雨,入地既融。”
索朗眉梢轻动,缓缓道:“那都是儿戏之谈,若以圣湖为盟,由天神指定我族的方向,试问那一族敢不遵天神呢。”
哲伦心中一动,“若由天神降命,那自然无人反对。”
“这湖心小岛,凡人莫入。不若我们三族各选三名族人,不论用什么方法,登岛者胜。”索朗指了指天空,“能入岛者,既是上天派来辅助我族之人,为保证公平,我族拿出镇族绝学《易天大法》,西戎拿出白玉鼎,白戎没有宝物,既由缠香圣女为代表。胜者得此三宝,圣湖的神灵与族宝都是盟誓的见证人,既有监督的责任,又具有惩罚违盟的权利。”
两名戎族巫师表面上低头沉思,暗地里则是惊喜万分。他们终生的目标便是三戎合一,否则他们也不会偷窥圣湖之秘,无非是想从中寻到神灵赐予戎族的秘密。
而今,索朗不仅放过他们,甚至还替他们圆了心中梦想。
“我,白族巫即哲伦以神灵的名义起誓,若圣湖显灵,我族将按神的旨意去做,绝不反悔。”
“我,西戎族巫真格鲁巴永遵神灵,不日,我将携宝前来,一瞻神迹。”
“好,放了他们,我等待三戎合一的好日子到来。”索朗说完,眼神轻柔的瞟向重耳,“拓木簧让我向公子问好。”
“你也是……他的人?”重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俊逸的脸上掠过一阵震惊与愤怒的搐动。
“不,公子想错。”索朗转身对雪丹清道:“索朗能否与公子单独一谈。”
雪丹清犹豫半晌,应允道:“那我们就去湖边等候公子。”
等众女的身影远去,重耳突然抬起头来,两道凛然的目光盯在索朗的脸上,缓缓地道:“没想到,拓王的势力真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除了各诸侯国,竟渗透了戎族,说吧,拓王意欲何为?”
“本巫只属于戎族,不是拓木簧的人。”索朗断然道。
他说这话时面容刚毅坚定,虬须如戟,长发迎风飞扬,伟岸的身躯昂立于冰面,犹如一尊人形青铜。
重耳想要说的话突然缩了回去。他从索朗这眼神,这气势上感觉到--不会有假。
“你与拓王是?”
“利益之交。”索朗缓缓道:“戎族东有齐,西有晋,北有强秦。齐安于霸主之位,国力它顾,暂时不会吞并戎族;晋国内乱频频,亦无力驱戎;秦国素来安定,周围大小国都不于其争,而戎族的大片牧场与秦接壤,多次发生牧场之争,致使我族游牧范围愈小,若没有拓木簧的奴隶暴乱支持,恐戎族早已被秦所灭。”
“原来如此。”重耳深感同情的看着索朗。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得了同样的病症,都得依赖于拓木簧。
“若三族合一,即使强秦,又何奈于我。”索朗说到这里,面容渐转沮丧,目光黯然地投向圣湖,道:“愿圣湖显灵,指我明路。”
“有人能跨越圣湖吗?”
“不知道,只盼望天神显灵。”索朗注视着重耳,眼神慢慢透出一丝怪异的光芒,“公子虽为强者之像,但自幼命运坎坷,受惯了世人的不屑冷眼,品尝到了人世间的诡诈与残酷,这是人生的历练,虽然是无奈的痛苦,但也明白了如今的世道,强者生存,弱肉强食。弱者的命运永远都被掌握在强者的手中,顺者昌,逆者亡。”
“强者之像?”重耳自嘲的笑了笑,”一个无家可归的逃难者,还能谈什么强者。”
“不,我习有观人之术,当初遇到拓木簧时,在他身上我看见同样的气息,可他与你相反,虽是强者,却是辅助别人的强者。”索朗沉静的道:“拓木簧的目标定得太早,太死,只对周王表忠心,而忘了自己,若他肯取而代之,这个世上有谁能抵。而你,缺乏的是明确的目标,没有目标,也就失去方向,逃难是必然的。乱世是强者的舞台,非强者之力不能平定,心志不坚,无有目标,纵有勇有谋亦难成大事。”
重耳低头思量许久,苦笑道:“巫真怕是高看我了吧。”
“是公子低估了自己。”索朗指向圣湖中心,”我敢凭数十年的经验断定,公子是神灵指引而来的,是我族登陆圣岛的使者。”
“说笑话,哈哈,巫真在讲笑话。”重耳第一反映便是马上离开此人。
“公子若不信,不妨一试。”
“试什么?”重耳正盘算如何离开这个怪人,而又不至于使他显得无礼的方法。
“登陆小岛。”
这个巫真想害死我,想我死,何不抽刀杀来,何必使出此等招数。重耳心下恼怒,但表面却不动声色,身体开始转向,见势不对,便可拔腿离开。
“是天神的旨意,公子不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