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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巨大的涵洞口,足有两人高,污水流到这里已经净化得合乎排放标准,因而可以毫无阻滞地流入大海。此时此刻,黎明的霞光已经出现在天际,照的大海波光粼粼,一束浅金色的光也斜斜地照进洞中。
凌子寒在耳机里与张海洋派来接应的人通话,他们驾驶微型潜艇已经到达附近海域,一接到他的信号便驶了过来。
这里没有沙滩,上面是崖,下面是深海,礁石密布,波浪翻卷,相当危险,接应的人操纵着微型潜艇在犬牙交错的暗礁之间驶过,很快到达涵洞面前。上浮,开舱,等他们三人上船后立刻关门下潜,总共用了不到一分钟。
潜艇向外海疾驶,凌子寒把卫天宇放到一张狭窄的简易床上,扶着梅林躺到另一张床上,对他的伤口进行处理。直到这时,他心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等到忙完,坐到椅子上,他接过导航员送来的一杯热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这才笑着说:“谢谢,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还有半个小时。”那位年轻的军官恭敬地回答。“这片海域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是安全的,我们一路都很顺利。”
“好。”凌子寒温和地再次向他道谢。
其后果然没出现任何意外,潜艇在半小时后直接驶进天涯号航母的船腹中,缓缓上浮。
两副担架已经等在栈桥上,凌子寒将卫天宇和梅林抱出来,分别放上去,两人便迅速被送往医疗室。
张海洋亲自在这里迎接,看着担架离开,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凌子寒上下打量,关切地问:“你怎么样?累了吧?有没有受伤?”
“不累,没受伤。”凌子寒温和地笑着,便往上走边问他,“总统的病情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嗯,已经清醒了。”张海洋亲热地搂住他的肩,带着他往医疗室走去。“他说想见你,打算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
“哦。”凌子寒点头,又问他,“洛局长呢?伤势如何?副总统也在这里吧?”
“对,洛局长还没醒过来,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副总统在总统那边,都在等你。”张海洋端详着他的脸色,有些不放心,“你一点血色都没有,我看还是休息一下再说吧。”
“不用。”凌子寒笑着摇头,“你给我弄点吃的就好,我饿了。”
“我早就吩咐厨房办了。”张海洋就像一个大哥哥,热情地搂着他,一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由分说地要他用热水洗脸洗手,然后把他按到椅子上坐好。
在他们做这些的时候,炊事兵已经把丰盛的饭菜送了上来。张海洋笑着过去,拿起筷子递到凌子寒手上,开心地说:“你能在我这里吃饭,那真是太太太难得了。我知道你不能沾荤腥,这些都是既清淡又营养的东西,而且好消化,你累了一夜,水米没沾牙,那怎么行?来,我陪你一起吃。你一定要多吃点,不然我不放你走。”
凌子寒确实又饥又渴又疲惫,自己也知道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肯定撑不住,便没有推辞,笑着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在从南海向B国的航行过程中,张海洋多次与雷鸿飞谈起凌子寒,对他的身体状况了解了很多,饮食上的禁忌也知道一些,所以这次对厨房是叮嘱了又叮嘱,做出的东西都很适合凌子寒。看着他吃得那么香,张海洋感觉特别高兴,一直眉开眼笑。跟小时候一样,凌子寒对他的照顾坦然接受,仍然像个乖巧的孩子,身体瘦弱,相貌清秀,目光清澈,笑容温柔,让他打心眼里想要去关心和保护。
凌子寒觉得很舒服,张海洋和龙潜从小就像他的亲哥哥一样,对他一直都是小心呵护,关怀得无微不至,与他们在一起,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浸在温热的水中,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每根血管都被暖流涌过,让他不再感到难受。
在温馨美好的气氛中,凌子寒吃下半碗饭,喝了一小碗汤,这才谈起正事,关切地问:“鸿飞那边怎么样?撤出来了吗?”
“嗯。”张海洋轻轻点了点头,“林靖已经赶到了,战斗很激烈,听他们的通话,鸿飞似乎为掩护林靖而受了伤,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他们现在已经突围,我派海军陆战队去接应他们了。”
凌子寒听到前面的话不由得一惊,再听到后面一句又是一怔,询问地看向他。
张海洋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说:“李总统与周副总统向我国政府提出,将两国的联合演习改为联合平叛,请中国军队帮助他们平定国内的武装叛乱,我国政府接受了邀请,国防部下达命令,由鸿飞担任平叛前敌总指挥,由我担任副总指挥。我接到命令后,立刻派出陆战队接应鸿飞和林靖他们,这个行动是完全合法的。”
“原来是这样。”凌子寒放了心,“那太好了。”
既然没有指派他负责这次行动,他也没有接到来自总部的命令,就说明他用不着再参与以后的战斗了。他吃完饭后,便去看望李源和洛敏。
周屿仍然抱着儿子,一直没有放手。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滴,小家伙还在不断抽泣,凌子寒一见就心疼,马上接过来抱着。
周洛的一只小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仍然不断地抽噎着。凌子寒拿过纸巾,替他轻轻擦去眼泪,温柔地哄着:“别哭,小洛洛最乖了,别哭。”
周屿叹了口气,:“在古鲁,阿敏掩护我带着孩子先下了悬崖,他和那两个你的人在后面掩护,后面,敌人用了火箭弹,还有手提导弹,他们三个人一起落海。这孩子亲眼看到他父亲掉进大海的情景,就一直哭到现在,谁也劝不住。只有等阿敏醒过来,估计他才会停下来。”
凌子寒明白了,便抱着孩子走了几步,轻言细语地说:“洛洛别哭了,你爸爸在岛上跑了那么远的路,很累,所以才睡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醒的。你如果一直哭,你爸爸就睡不好,那样会生病的。”
周洛听懂了,马上收了声,一边抽泣一边问:“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凌子寒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李源,微笑着说,“你看,刚才爷爷也累了,就睡着了,现在不是醒了吗?小洛洛乖乖的,不哭,你爸爸一会儿也会醒的。”
“哦……我乖……我不哭……”周洛喃喃地说着,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凌子寒抱着孩子在室内踱着步,轻轻地拍抚他的背。周洛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早就累了,只是目睹父亲受伤坠海的一幕,受了惊吓,一直不能平稳入睡,往往刚闭上眼睛就惊醒,把周屿也折腾得够呛。这时听了凌子寒的话,不知怎么的,这孩子就觉得安稳了,顿时困倦袭来,很快就伏在凌子寒的肩头睡着了。
周屿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抱过来,放到房间另一边的病床上,给他盖上被子,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轻声叹道:“这些话其实我跟他说过好多次,可这孩子根本就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哭着要爸爸,现在你一说他就信了,真是奇事。子寒,多亏你了,谢谢,孩子太小,如果再这么吃不好睡不好的话,肯定会生病的。”
“屿哥,你别这么客气。”凌子寒叹息着说。“孩子这么小,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事。”
“是啊。”周屿咬紧了牙。“那个混蛋班迪安,我与他势不两立,费宰了他不可。”
李源这时才开口说话:“阿屿,子寒,我们不要再耽搁了,我要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
“好,我马上去安排。”凌子寒立刻去找张海洋,利用他们的电脑设备,自己亲自动手,将信道切入了国家电视台的发射频道。
这时的国家电视台已经被叛军占领,一直在循环播放班迪安的讲话,凌子寒操纵房间里的摄像头对准李源,轻声吩咐周屿和陪在床边的郑丹青:“别出声。”然后对李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讲话了。
镜头前的李源很憔悴,只有目光里燃烧着熊熊火焰,表明他心里炽烈的斗志。他穿着病号服,无力地躺在床上,声音有些虚弱,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传达出坚定的意志和决心。他愤怒地谴责班迪安的行为严重违背宪法精神,践踏了人民的权利:“我是人民依照宪法选举的总统,班迪安的行为侮辱了宪法,侮辱了民主,更侮辱了人民的尊严!”由于叛军悍然对总统府发动进攻,致使他心脏病发作,有可能失去工作能力,他郑重声明,一旦他病情加重或去世,便由副总统周屿根据宪法立刻履行总统职责。目前,内阁的多名成员已被叛军绑架并监禁,他宣布将成立临时内阁,坚决与叛军斗争到底。把国事交代完,他已是气喘吁吁,深吸了几口氧气后才缓过来,清晰地说:“我与郑丹青在多年的工作中产生了感情,当叛军将我们重重包围,情况危在旦夕时,他与我不离不弃,在生死关头,他舍命掩护我,因此而受伤,令我深深感动。如今,我病情严重,他依然坚持与我相守,这样的真情十分宝贵,我非常珍惜。所以,我已向他求婚,一旦叛乱平定,我们就结为伴侣。”说着,他努力地抬起手,伸向一旁。
郑丹青连忙握住他的手,已是泣不成声。
凌子寒把镜头稍稍转动,将这一动人画面传向B国全国。
李源握着郑丹青的手,实在支撑不住,又陷入了昏迷,床边的监测设备发出警报,立刻有医生冲进来抢救。
周屿抢前一步,面对镜头,严肃地说:“总统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根据宪法和总统授权,我将暂代总统职务。班迪安发动的武装叛乱已经严重破环国家和平,威胁到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根据《紧急状态法》,我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溪罗全城戒严,请所有人尽量呆在安全的地方,不要进入正在发生战争的区域,我们会随时向大家通报平叛进程,请大家不要向叛军提供帮助,尽量远离叛乱者。同时,我宣布,我国与中国原定的联合军事演习继续进行,但内容改为联合平叛。一旦帮助我国平定叛乱,中国军队将立刻撤离,不会在我国境内驻扎,请大家放心。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消灭叛军,保卫民主,恢复和平。”
震动,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信任与依赖。
凌子寒将画面切换,把目前正在发生战斗的区域示意图放到屏幕上,这之前他已经在电脑上打好了一篇稿子,主要是告诉B国百姓,应该怎样在战火中躲避,怎样防止各种可能的危险,张海洋找来一个学过播音的年轻人,用中文和英文反复播放。
这之后,赫离和班迪安均打算发表讲话,严厉坪击周屿,指责他违反宪法,是非法总统,却均被强大的干扰源阻挠,无论是无线形式还是网络形式,信号都发不出去,无法向全国播放。此时此刻,不但前方正激烈交火,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很多科技精英正厮杀得难分难解,那是无形的战场,却对战事的成败起着重要作用。
凌子寒随后接到父亲的电话,要他报告目前的情况,听完他的汇报后,凌毅温和地说:“你的工作已告一段落,就呆在天涯号上吧,如果鸿飞和海洋要求你协助,你可以酌情处理,如果他们要你休息,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天宇和梅林。”
“好。”凌子寒点头。
凌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