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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凌子寒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便道。“我们有人被恐怖分子注入了一种不明物质,医生怀疑是基因类药物或新型病毒,你能帮着看看吗?”
“当然可以。”覃如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现在能看到吗?”
“能。”凌子寒起身进了里面的房间,通过保密信道接通了六四三医院的遗传生物学专家。“蒋教授,您能把童院长的医学检测结果发一份过来吗?”
那位蒋教授在六四三医院干了多年,也是治疗凌子寒的专家组成员,深知保密守则,这时也不问为什么,只说了一声“好”,便把一整套数据用特殊工具加密后,传了过来。
凌子寒解了密,大致浏览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需要屏蔽的,便将电脑提到外面去,联接到墙上的大屏幕,将无线电子鼠标递到覃如水手上,让他自己调整数据显示的时间。
覃如水仔细看着那些数据、图表、显微镜下的图片,从头到尾看完了,又倒回去再看一遍,对一些数据和图片看了又看。
凌子寒和莫青海都没有打扰他,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陪着他看那些对他们而言是枯燥的不明所以的东西。
良久,覃如水才问凌子寒:“从这上面看,病人始终昏迷不醒,体征却没有多大变化。”
“对。”凌子寒点头。
覃如水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敢肯定,不过,我在那些不明物质里看到了罗伯特·乔恩当年研究的一些思路和手法。”
凌子寒立刻做出说明:“这是国际恐怖组织‘毁灭者’向病人体内注入的,而‘毁灭者’中有不少骨干是当年‘第二十五’中的人。”
“那就对了。”覃如水点头。“一定是‘第二十五’的人将最初的病毒带过去了,这些年来又进行改良,制造出了若干新品种。”
凌子寒有些急切地问:“覃医生,你有办法医治吗?”
“这是新东西,现在是谈不上什么医治的。”覃如水有着医生的理智和冷静。“我得好好研究才行。如果真是从罗伯特·乔恩当年的思路脱胎而来的,我倒是有些想法。我想你们也已经知道,罗伯特·乔恩曾经用莫青海用试验,而我治好了他。”
“那太好了。”凌子寒欣慰地笑了。“覃医生,拜托了,我安排你去医院,请你医治这个病人,行吗?那里有先进的设备、很好的环境,还有不少国际级专家,可以满足你进行研究的所有条件。”
“我没问题,很愿意效劳。”覃如水温文尔雅地说。“不过,医学研究很多时候都不是立竿见影的事情,需要大量时间,反复推敲,反复试验,要找出那些物质准确的基因构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病人体内的东西随时可能发作,非常危险。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尽量找到下药的人,以便拿到对应的药物,及时救治病人。”
“我明白,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凌子寒诚恳地看着他。“覃医生,病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覃如水慨然点头。
“那我马上安排。为了你的安全和你们将来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我们会给你做一个新身份,再送你去医院。”凌子寒拿出电话,叫来行动局的技术处长,要他带覃如水去做一些局部的改容术。
等他们离开后,凌子寒才对莫青海说:“莫先生,我们请你来,主要想了解‘第二十五’的详细情况、你的个人情况以及其他一些我们想知道的情况,越细越好。”
“这没问题。”莫青海微笑。“我看跟你们同来的那位先生很像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不是想要他来伪装我?”
“莫先生观察敏锐,思路快捷,让人佩服。”凌子寒轻松地笑道。“是的,我们是有这个打算。之所以不瞒你,就是想让你了解我们的想法,以便我们全面合作。”
莫青海有些感动:“谢谢你们,对我这样一个人还如此尊重。我一定会全力与你们合作的。”
“谢谢。”凌子寒的神情始终很温和,就像是正和一位老朋友在谈天。
莫青海被他营造的轻松气氛所感染,也不再拘谨,大着胆子问:“你们让人伪装我,是想和谁接触呢?”
凌子寒很痛快地回答:“‘缔造者’和‘毁灭者’。”
“哦?”莫青海仰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缔造者’……我认识海因茨,还跟他上过床。”
凌子寒大吃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时候?”
莫青海回想了一下,有些感慨:“将近十六年了,那时候,我还很年轻。”
凌子寒神情未变,温和地说:“可以跟我讲一下吗?”
“当然可以。”莫青海长叹一声。“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第16章
晚上,凌子寒开车进了六四三医院。
在这里戒严的军警都已经撤走,只是守卫的力量比平时多了一倍。凌子寒拿出工作证,经过严密的查证,才获准进入特别医疗处。
他走进大楼,走上楼梯,走过长长的过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轻轻响起。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外表纤弱的少年,也曾经这么独自走过长长的过道,去看望重伤昏迷的父亲。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是一个雨夜,他推开父亲病房的门,第一次看到了童阅。那时候,童阅是那么年轻,那么英俊,看着父亲的眼光满是温柔,对他这个孩子也关怀备至。在他心里,自看到童阅的那一刻起,就接受了他成为父亲的爱侣。
如今,童阅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凌子寒走过这条曾经走过很多次的路,心里的感觉与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无菌病房的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家属探视间,布置得很舒适,以方便家属守护。凌毅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屏幕上显示出的童阅,脸上的表情仍然很冷静。
凌子寒轻悄地推门进入,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凌毅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许多。
凌子寒的声音很轻:“爸,十年前,你让老板对我下命令,心情是怎样的?”
凌毅沉默着,良久才说:“如被凌迟,痛不欲生。”
凌子寒不再吭声,忽然伸出手去,将父亲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腕脉,关心地测着他的脉膊。
凌毅没动,也没说话,任由儿子安排。
一分钟之后,凌子寒感到安慰,父亲的脉搏徐缓有力,显然心没乱,很冷静。他微微苦笑了一下:“爸,你总说我比你强,其实我远远比不上你。”
凌毅把手从他手中轻轻抽出,伸手搂住他的肩。
凌子寒就势靠到父亲的肩头,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一些。
凌毅轻声问:“怎么?这次行动会付出很大代价吗?”
“不一定。”凌子寒低低地答。“如果控制得好,我们不会有太大牺牲。”
“那就好。”凌毅将脸轻轻靠在儿子的头上,温柔地说。“你是关心则乱吧。”
“是。”凌子寒轻叹。“这个计划是目前的最佳方案,天宇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坚持要去,我没法说‘不’。”
凌毅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地说:“十年前,天宇也没有说‘不’。”
“我知道。”凌子寒感慨万端。“爸,过去的那些年,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我一直都很快乐,以前有你陪着我,后来又有了小阅、天宇,现在更是子孙满堂,这都是你给我带来的。”凌毅的声音很轻柔。“作为父亲,我为你做得太少,你为我做得太多,我觉得很内疚。”
“不,你是个好父亲,比起你来,我要差远了。”凌子寒微笑起来。“至今我也没有好好训练逍儿、遥儿。”
“时代不同了,他们不一定要走你走过的路。”凌毅也笑了。“以后当科学家,也是很好的选择。他们还小,没必要现在就确定将来要走的路,一切都为时过早。包括小旭也一样,就让他们有个快乐逍遥,自由自在的童年吧。你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凌子寒微微一笑。“我是个懒散的父亲,比不上你。”
“这才是境界嘛。”凌毅也半开玩笑地说。“所谓大巧若拙,大象希形,大音无声,比我要强多了。”
凌子寒忍不住笑道:“爸,你要狡辩起来,也是所向无敌啊。”
凌毅也笑出了声。
气氛变得轻松了,凌子寒不再心乱,平静了很多。
父子俩就这么坐了很长时间,凌子寒才说:“爸,我陪你回家吧。你也要休息了,不能这么熬着。童爸爸的情况看上去还可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好。”凌毅点头。“你叫人带来的那个年轻医生很有能力,我对他有信心。”
“我也是。”凌子寒笑着宽解父亲。“他是这一领域的专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研究了十多年,应该是有些心得的。”
“是啊。”凌毅站起身来,又看了看童阅,这才道。“我们回去吧。”
凌子寒开着车,带着父亲回了家。凌毅的警卫也加了一倍,开车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回到梅苑。
这时已是深夜,宽阔的院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值班室和保安监控室外,所有工作人员的宿舍都已经熄灯,惟有凌家的别墅还亮着一点灯火。
凌毅和凌子寒先后进门,客厅里有一盏落地灯还亮着,但没有人。
凌子寒照顾着父亲上楼,在他洗澡的时候去孩子的房间看了弟弟和儿子。
三个小家伙一直感情都很好,始终睡在同一个房间。雷鸿飞第一次看到房间里放了三张单人床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说有点像军营,林靖也笑着点头,逗得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好笑。雷鸿飞还乘机撺掇孩子将来当兵,弄得三个小家伙心猿意马的,商量了好几天,最后才决定长大了再说。
夜已经深了,三个孩子睡得正香,一张张小脸可爱得不得了。凌子寒看了一会儿,给孩子们把被角掖了掖,这才出来,又去看父亲。
凌毅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凌子寒立刻给他关上,有些责怪地说:“爸,你快睡吧,最近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发生。”
凌毅笑了,便听话地躺了下去:“好,我睡觉,你也去休息吧。”
“嗯。”凌子寒看父亲睡好了,便关上灯,走出门去。
他的卧室里还亮着灯,卫天宇正在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