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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警告响起,他们才反应过来。
凌子寒的呼吸和心跳都已变得十分微弱,血压直线下降。
那些人立刻开始抢救。
在房间的另一端,海因茨跟一个人低声讨论着。
“你看怎么样?”
那个人显然非常满意:“你说的没错,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种人。”
海因茨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立刻开始新的尝试了吧?”
那个人的态度却很冷静:“不过,必须要他合作才行,否则跟以前那些人一样,我们不会有新进展。”
海因茨的声音很低:“嗯,这一点我们会想办法的。我想,他也不会固执太久的。
“那就好。对了,你说他是中国特工?”那人问话的态度十分冷淡,似乎对此并不在乎。
海因茨耸了耸:“只能说有可能,我们已经查过了他的身份,目前看来没有疑点。不过,小心点总是没错。他在这个非常时期突然出现在那个位置,很难不让人怀疑。”
“嗯,那就继续查吧。”那人漫不经心地道。“其实是不是特工并不重要,我们本来就是想要意志特别坚强的人。他身上带了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没有,我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追踪设备,也没有植入的痕迹。”海因茨的声音很温和。“所以,你可以放心使用他。”
“那就好。”那人有种近似于冷漠的理智。“我分析一下刚才的那些数据。你和杰克好好地说服他吧,希望他能够跟我们合作。”
“好的。我也很希望他能够接受我们的理念,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海因茨的声音中有种隐约的狂热。
那人却冷冷地道:“别太乐观。这个中国孩子的意志非常坚强,很不一般。他比当年的杰克,还有那些警察、特工还要强。”
海因茨忍不住笑了:“安蒂诺,只要是我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做到?”
“那倒是。”安蒂诺的声音缓和下来,和了淡淡的笑意。“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无论如何,这将是科学史上划时代的发明,或许就是人类进化道路上的里程碑。”
海因茨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一定会的。”
凌子寒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洁净的房间里。
窗户开着,空气十分清爽。初春时节,这里靠近赤道,气候十分温暖。
他静静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只觉得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痛。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不断袭来,让他感到晕眩。
不久,有一个男人进来,沉默地喂他吃那种糊糊。他根本食不知味,但仍然勉强咽了下去。
等到那人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宁静。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海鸟叫声之外,他什么声响也听不见。
慢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缓缓地调息着,随即沉沉睡去。
就这样,他醒了之后就吃,吃完了又睡,过了两天之后才算是勉强能够起来。
他试着撑起身,四处看了看,便硬挺着下了床,往那扇很像是卫生间的小门走去。
他的判断没错,这是个设施齐备的智能卫生间,当初是设计来给残疾人使用的。他仔细辩认着功能。这些设备全是德国制造,用德文和英文标明了使用方法。
他的衣服已经在手术台上被撕掉了,他们现在给他只穿了一件浴衣,大概是方便下一次做试验的时候脱掉吧。他勉力支撑着脱掉了那件毛巾浴衣,然后坐到淋浴房的软凳上。他仍然觉得没有力气,颤抖着手按了几个开关,然后便等着那些机械手来替他洗澡。
电脑识别了他的身体轮廓,很快,温水便洒了下来。
他张开嘴,让超波洁牙器自动将他的牙齿清洁干净。与此同时,前后左右都伸出了护手来固定住他的身体,然后开始仔仔细细替他洗起来。
他闭上眼,只觉得脑中越来越晕。血液循环加剧让他此时的身体不胜负荷,他甚至没有力气叫停。
等到洗完,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立刻有人抢进来,将他抱了出去,放到床上。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替他检查了一下,然后打了一针,对旁边的海因茨低声说道:“只是体力不支,休息一下就好了。”
海因茨点了点头,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你看他这状态怎么样?”
天花板上传来了安蒂诺的声音:“比以前的那些人好多了。他的神智非常清醒,而且很有教养。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清洁,非常不错。”
“那就好。”海因茨愉快地点了点头。
安蒂诺淡淡地道:“让他好好休息吧。”便不再说话了。
海因茨也悄然离开,将门关上了。
与以往执行任务时一样,只要有一分力气,凌子寒的意识都会有一部分是保持清醒的。海因茨和那个人的对话他听到了一点,对那人的身份不免猜测起来。
当然,有可能是安蒂诺本人,也有可能不是,或许是海因茨弄到这里来的那些医学家之一。
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只怕永远都没有力气走出房间,更别提找到欧阳豪生了。
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会儿,他实在是累极了,终于彻底坠入了沉沉的睡乡。
再次醒来时,他的精神好了许多,脸色也不是那种可怕的惨白了。
杰克推门走了进来,对他笑道:“能起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吃饭。”
凌子寒看着他,半晌没有吭声。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有神了,而是充满了疲惫,隐隐的似乎有种黑色的东西在荡漾。
杰克亲切地问:“要不要我来扶你?”
凌子寒沉默着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着。他用被子拥住了身体,四处张望着找自己的衣服。
杰克到床边的椅子上拿起了睡袍,温和地说:“我来帮你吧。”
凌子寒没有吭声,只是伸手去接他手上的衣服,显然是打算自己穿。他的胳膊明显地瘦了一圈,显得更加纤细。
杰克看了看了向自己伸过来的胳膊,心里的想法已隐隐有些动摇。这么瘦弱的模样,不可能是让国际情报界耸然动容的“中国猎人”吧?
凌子寒费劲地套上睡袍,系上腰带,急促地喘息了一阵,这才掀开被子,慢慢地下了床,将双脚伸进放在床前的软底拖鞋。
杰克看他缓缓地站起来,到底不放心,抢前一步扶住了他。
凌子寒似乎非常不愿意,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可惜没有什么力气。
杰克笑着说:“好了,乔尼,别再做这些无谓的坚持了。我只是怕你摔倒受伤,完全是一番好意,没别的意思。”
凌子寒气喘吁吁地停止了挣扎,只得让他搀扶着,慢慢走出了房间,沿着明亮的过道向前走去。
四周很安静,仿佛整幢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凌子寒似乎对这些一点也不关心,只是拖着步子慢慢地走着。
杰克也很耐心,缓缓地将他扶到了另一个房间。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靠窗放着一套餐桌椅,另一边是一组线条简洁的沙发。
杰克将他扶到餐桌旁坐下,殷勤地问道:“今天做的都是中国菜,你多吃一点。”
凌子寒看了看桌上,倒是琳琅满目地摆满了菜盘,阵阵香气扑鼻,感觉挺正宗的。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糖醋鱼,送进了嘴里。
杰克面前却放着一套刀叉,他用大汤勺将菜先舀到盘子里,然后才用叉子去解决,与凌子寒的两根筷子比起来,他要笨拙狼狈得多。他边吃边笑:“还是你们中国人厉害,居然想得出筷子,还用得这般灵巧。”
凌子寒没吭声,也没笑,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慢慢地吃着菜,偶尔喝口汤。
过了一会儿,有侍者送上来一个盅,热腾腾地放到凌子寒面前。
凌子寒仍然没说什么,拿起汤匙便吃起来。
这是用鱼翅和燕窝同烹的燕翅羹,还加了少许红枣、枸杞、洋参,十分滋补。
杰克吃不来这东西,拿了一客类似于西菜的茄汁牛尾汤,慢慢地喝着。
等到吃完,凌子寒的脸色好了很多。杰克很高兴,将他扶起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窗户开着,可以看到外面的内湖,平静的水面波光粼粼,在风中泛着涟漪。湖的四周不时有人出没,似乎都在忙着什么。
杰克坐在他旁边,仔细地看着他,温和地说:“乔尼,我们谈谈吧。”
凌子寒没精打采地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不就想折腾我吗?那就继续好了。”
“别这么说。”杰克笑道。“我们先不谈这个。这样吧,乔尼,我们聊聊别的。譬如说,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情人。”
凌子寒立刻警惕地看向他:“干什么?你们总不是想去绑架他们吧?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
“不不不,别误会。”杰克笑着连连摇头。“我们可没打算动他们。你的父母已经老了,他们适应不了这个的。”
凌子寒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杰克始终在从容不迫地微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看着凌子寒苍白瘦削的脸,突如其来地问:“吴门是什么?”
凌子寒微微一惊,双唇紧抿,更加不肯多说了。
杰克笑得很开心:“乔尼,现在的资讯如此发达,想要查你的家庭背景,非常容易。我看不如你自己说,免得我们派人去找你的父母。他们年纪大了,为一件小事就让他们受惊,也不太好,你说是不是?”
凌子寒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只得屈服了,闷闷地说:“吴门就是吴家创立的一个门派。”
“嗯。”杰克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也没什么。”凌子寒恹恹地说。“吴门是我们吴氏祖上在明朝永乐年间创立,传下来已经有600多年了。因为历来收徒谨慎,所以门派很小,也没什么名气。传到这一代,我父亲 是掌门人。”
“是吗?”杰克忍俊不禁。“掌门人啊?中国功夫?那是我从小就倾慕的东西。”
凌子寒的唇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我们吴门没有你们认为的那种中国功夫。我们主要修炼的是内息,平时没什么用,主要是用来死时灵魂出窍,并且有力量找到新的身体。因为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只用一世的时间来修炼是不够的,所以要转世再转世,直到彻底脱离轮回之苦,登上极乐的彼岸。”
杰克大吃一惊:“真的?人真的有灵魂吗?”
“嗯。”凌子寒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东方早有定论。中国、印度、尼泊尔,都有不少大师轮回转世,那都是真的。我们这一派过去也有不少长老做到过。”
杰克顿时大感兴趣:“你给我详细说说好吗?”
凌子寒白了他一眼:“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你们不是致力于夺取别人的生命吗?还会关心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的灵魂?”
杰克一怔,随即笑了笑,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正在这时,海因茨走了进来。
正在这时,海因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