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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昨晚在别墅露台醉过去後如何得以在今晨安然地躺在自己床上,少年满腹疑问。如往常般,整理洗漱,下楼早餐,准备出门上学,他怀揣著疑问,却始终只是怀揣著,只字不提。面对男人的淡淡笑容,少年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宁愿一直地对醉酒後的事疑问和沈默下去,也不愿和男人谈起有关晚宴的分毫。
少年无法否认自己是在逃避,他打心底里对这缺乏勇气的举动自我厌恶著,但在几番的纠结和欲言又止後,他却只能无奈地继续著这样的自欺欺人。
其实略过细节不谈,少年也很自然地想到是男人将自己带回来,不管他究竟是怎样亲自找到自己,抑或只是被发现自己的其他人带到自己面前。
其实有时候,起因经过都不是那麽地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少年借这样的想法来平复疑虑,平复关於昨夜酒醉後的疑虑,又或许,他真正想平复的,是对於更久远的往事的疑虑。
临近期末,课业也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偷懒放松的时间几乎都转移到学习上,用体面的成绩来迎接多姿多彩的假期,最合适不过。
莫陌平时一直没有把学习落下,人也聪慧,也就不会去和旁人一样日夜奋战,而宿离更是天生一副好脑子,所以往年的这个时候,两人依旧是和往常一样,闲暇时散步聊天,甚至,只是坐到大树荫下,静静地乘凉。
今年,这羡煞旁人的美少年二人组却再没有出现,大家都好生奇怪。於是,每每有熟人见到魅力无边的宿大会长,都好奇地追问是不是组合解散了,又或许是不是宿会长的智商下降了。
听到前一句话,会长大人往往皱起一张小脸,连连哀叹,听到後一句话,会长大人的反应,恩,暴力倾向,不提也罢。
宿离相当地郁闷。原本如意算盘打得响亮,要好好调侃下同伴的一杯即醉,顺便将其後的事譬如莫陌的酒品莫熙尧的反应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哪里知道当事人竟一副丝毫没在听的样子,亏自己像演独角戏一样耍弄了半天,亏自己打了老长时间的腹稿!
更郁闷的是,从宴会之後,莫陌竟然也和其他人一样孜孜不倦日夜苦读起来,别人那是万不得已临抱佛脚,而他呢?难道一杯鸡尾酒也能把人给喝笨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深知同伴个性的宿大会长了然,那家夥,一定是听了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女人和莫大总裁的一番话後,又在对过去啊出生啊耿耿於怀了。难怪,这段时间话也少了,人也瘦了,仿佛又开始恢复到以前淡漠疏离的忧郁少年模样了。唔,陌陌还是适合带著幸福味道的样子,那个叫什麽〃盈〃的女人还真是影响力巨大,宿大会长不满地撇撇嘴。
锺敲过六点,少年在盛夏傍晚仍未见暗的天色中走下车,踏进家门。
考试前的最後一天复习,纵使再怎麽争分夺秒,学校还是一贯地在中午就放了学,留给学生半天的时间调整复习。当然,继续忍耐炎热,留在教室自习的也大有人在,比如,眼前就有一个。
已回到家的莫熙尧直直地望向走过来的少年,脸色略显苍白,眉眼间有淡淡的疲惫,比数月前初见到时,似乎又清减了些。不著痕迹地叹了口气,莫熙尧走上前去,为少年拉开椅子,却没有即刻离开。
〃爸怎麽不坐过去吃饭?〃少年坐下,看男人许久没有回到座位上的意思,开口问道,语句里,却很平静。
〃因为好奇啊!想要全方位地观察小陌是怎麽吃饭的。竟然能达到越吃越瘦的地步。〃男人一脸假装的好奇,等著少年识破。
少年反应过来,想要借口说期末复习太辛苦。话到嘴边,转了又转,却蓦的脱口道:〃观察出又有什麽用?〃
〃可以拿给别人借鉴一下噢。〃男人仿佛早料到少年会如此问,浅笑著接口。
别人?别人是谁?哪里的别人?公司里渴望保持姣好身材的美女?还是合作上美豔动人的异性?少年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一晚旗袍女子向莫熙尧邀舞的话,那一句并没有被男人所否认的〃红颜知己〃。
低下头用筷子扒著碗里的饭,少年轻道:〃是哦。是个搭讪的好方法。〃
男人愣了半晌,不可自抑地笑出声,大手抚上少年柔软的短发:〃对呀,去向新招的男助理们搭讪,让他们可以对女朋友如法炮制,然後对我们莫少爷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地卖力工作。〃
这下轮到少年发愣了,意识到男人在玩笑著解释并且取笑自己的多心後,少年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麽,却最终,只是把饭扒到嘴里。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拿起书包上楼,少年被男人叫住。
〃小陌,晚上看书别太辛苦。明天要考试了吧,记得早点睡,待会我让杨妈拿杯热牛奶上来,喝了再睡。〃
少年没有转身,仅是背对著男人点了点头,便继续往上走,留下男人独自倚在墙边,对著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莫陌拧开房门走进去,把书包丢在一边,关门,落锁,回过身的一霎那,像失了浑身的力气般,背靠著门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夜幕渐渐地落下,房间里窗帘紧闭,一片黑暗里,少年双手环膝,像是那个曾出现在梦里的孩童般,深深地埋著头。
──原来即使什麽都不说,他也什麽都知道。
13
最後一天下午考的是历史,开卷。不用怎麽动脑的卷子,搬一搬,抄一抄,便万事大吉。谁也不想多忍受一刻闷热无比的暑气,纷纷早早地交了卷子,三三两两离开。
莫陌很早就做完了,却一直坐著,视线定格在卷首的姓名栏上,怔怔地发呆。记忆里从没人告诉过自己,单名一个陌字取义为何。懂事之後,辗转得知,名字最初是父亲取的,用意却依旧不明。幼年学字时查字典,大大的〃陌〃,黑体粗字,下面却只一行细小的注释,虎头蛇尾。一为田间东西向的小路,一为生疏。
那时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第一条,想著在父亲眼中,自己定是如陌生人般可有可无的存在,於是,难过,委屈,总分外念想亲情。现在回想,那第一条意思又何尝没有一番道理呢?田间的小路,大略总蜿蜒曲折,蜷曲交错,没有名称,没有雕琢,随田就意,日久而生,生成之後便常年隐没在荒僻的乡村里,不为人知。
呵,原来这个才更是贴切呢。单只一个字,就既定了自己落寞荒芜的童年。
少年没有想过要去问给予自己这个字的男人,只是很执著地把名字的取义和第一条意思拴在一起,甚至不放心地要打上一个死结,如果说年幼的他无心地无视了其中一条注释,那麽现下年少的他绝对是在有心地无视另一条。
生疏,陌生,形同陌路。。。。。。他下意识地想把这些碍眼的词都一一无视掉,这些能否定他和男人的人生曾经或正在或将要进行交集的所有词汇。
〃轰隆〃一声白日里的闷雷,莫陌回过神。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窗外狂风大作,而原本蔚蓝的天际,不知何时,乌云压境。教室里的光线陡然变得昏暗许多,监考老师面色不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剩下干坐著的寥寥几人,就差没出口赶人了。
莫陌忙站起来,把东西收拾进书包,急急地交了卷。
底楼走廊上人不少,看来都是迟一步交卷又因快要下雨而裹足不前的学生。微蹙起眉,莫陌迟疑地看著几米开外快要连成一线的人墙,没带伞,司机不会这麽早来接,而他并不愿意凑前去与旁人推搡等待。
耳边又是一阵轰雷声,风起得更急了,眼看要成飞沙走石之势。吵闹声,尖叫声也随著穿墙过壁的风势高涨起来。依旧立於人後的少年紧了紧衣领,随即步履坚定地朝与人群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众人引颈仰望时,雨,终於磅礴而来,如倾盆般,在天地间拉开白茫茫的雨幕。而少年,便在这密匝匝的帘幕中,卯足了劲狂奔。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同时却也在少年几天来沈郁不堪的心底滋生出淋漓尽致的畅快。
这样变相自虐的快感烧灼著少年过於疲惫的神经,使本就受雨势阻隔的他愈加地减慢步速,待到冲进那家小面店的屋檐下时,少年已是浑身湿透。
许是老板早就预见到这样一场暴雨,早早得便关了店,少年只得蹲在紧闭的店门前,眼巴巴地等雨停。原本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教学楼,又记起宿离说下午後门会开著,便想到面食店来躲躲雨。想不到,如今一身狼狈的自己竟是连一碗热汤也喝不上了。少年自嘲地想。
未几,雨势渐渐地缓了,却仍没有停。少年正犹豫著要不要趁著雨小,即刻踏上归途,却有孩童的笑语声迎面而来。抬起头,四五个穿著背心裤衩的小男孩踢踢踏踏,踩水而来。一堆小家夥都没有打伞,冒著雨,只穿著拖鞋,争先恐後地往水坑里踩。显然,都是偷跑出来戏雨玩耍的。
脆生生的笑清晰地传进少年耳里,像是神奇的魔法,竟让少年也不觉中轻扬起笑来。天依旧阴沈,雨依旧连绵,少年却似乎看到了阳光折射在男孩们沓出的水花四溅上,色彩斑斓,正如他们笑语里的童年。
少年没有过这样的童年,所以他不知道此刻明媚起来的心情是否和男孩们一样,但他清楚知道的却是,这与被男人疼宠时的心情惊人地相似。那麽,不论有心或是无意,男人都在用当下的时光,来弥补自己寂寞的童年吗?
这样的认知尽管懵懂,却无疑让少年的郁结散去了些。他索性也不再顾及什麽,冲进漂泊的雨里。
暑气早已退去,雨里的空气凉爽异常。衣服粘腻地紧贴在身上,发梢也不停地滴水,风吹过,在雨中行走了许久的少年不禁感到丝丝寒意,头脑也昏沈起来。好不容易撑到家门,竟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锺叔这几天回乡下去了,可是杨妈呢?少年无法,只有蜷缩在门边等待。
今天,还真是祸不单行呢,每每要被人关在门外。。。。。。少年心下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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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这章哪里像耽美?!
珞:确实不像。
众:简直就是小学生作文
珞:厄。。。。。。
众逼问
珞:所以。。。。。。这个是过渡。。。。。。甜蜜前的过渡。。。。。。我。。。。。。我现在就写後面的~~~逃走
14
这一场午後的雨一反雷雨来去匆匆的常态,时大时小,一直没有停歇。这下子,所有忙碌的人们才後知後觉地回忆起,那个原本三五天前就要登陆的热带风暴。
一时间,采购的,回家的,就怕著天气要更加地恶劣。
入夜,凄风苦雨里的繁华都市,一下子变得静谧了许多。莫宅内,灯火通明。刚送走了冒雨出诊的家庭医生,莫熙尧坐在床边,凝神望著眼前昏睡中的少年,无奈的苦笑毫不掩饰满满的焦心。
贫血,过劳,著凉。。。。。。才16岁的身体,竟如此地瘿弱。。。。。。这样的亚健康显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也应该有感觉到才是,不好好休息,还硬是跑去淋雨,这算是故意折腾自己吗?还是,其实他真正想折腾的,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
明知道不可能是後者,莫熙尧还是坏心地如是作想。实在是因为这段日子,外表看起来乖顺腼腆的少年,已经有太多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让他也不由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以为他面对著自己惶惑不安,却又抛开怯懦,坚定地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