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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却道:“我要留下看着他死!”
县尉笑笑大步提刀走向吐蕃众,问道:“你是要本官亲手割了你的头,还是你自己跳下城去逃命?”
“呀!呀!唐狗!拿命来!”吐蕃众受到如此的轻视,岂能不气极,自右朝左斜着朝下劈过。
“哼!”县尉冷笑,“找死!”随手横刀前探说道,“你等看好了。”这一刀却没有相碰,只是搭在吐蕃众刀上随势而动,划了个小半圆,将那凶猛的刀势化去,腕间使力反转,又多绕了半圈,反客为主的将它绞进,最后刀柄一吐暗劲,将吐蕃的刀架开,使其留出空门,见机迈步,欺到身前,变刀势为横向,正好搭在吐蕃众的脖间。
吐蕃众刀不由已,气力已懈,当发觉时已见寒光在项间,知道此人功夫好极,便闭了眼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吐蕃之国东岱百户校尉死而无憾!”
“哼!你难道未听过有人称我张无敌吗?”县尉将刀一拉,割断了吐蕃众的喉头。
吐蕃众眼睛睁大,忽笑着嘴里含血咕噜咕噜的说出,一个不太清楚的好字,便仰头栽倒。
“儿郎们,随我将吐蕃狗杀回去!”县尉振臂呼叫,率一群执刀的百姓民壮大声呼号的朝涌上的吐蕃人冲去。
“杀!”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奇,跟着眼前已成神灵的县尉,原来只知日出而作,日暮而归的百姓们崩发出血性,举了各式的兵器,不知乱叫着什么,只知见了吐蕃人就砍,刀枪加身也不觉得太过痛苦,只求将眼前的敌寇全部屠尽。
李扬在远处看到这些,也感到莫名的兴奋,举了刀就想跟着,却被侧立在旁的曹彬拦下:“明府,莫要让我难做。”
“哈哈,杀的好,杀的好!”李扬不怪他,只看到吐蕃人在这股气势之下,变的慌乱起来,仓皇结的阵被红眼的唐人冲过事,一个个被砍杀倒地,有心眼活泛者,忙顺飞梯而下逃命,最终城墙之上只余下了唐人。
“哈哈,我杀了一个!母亲,孩儿杀了一个!”其中刚弱寇的一人激昂过后,回过神来手里举了一颗头颅大叫道。
人们纷纷大笑起来。
而县尉却是笑了笑,浑身血迹的来到李扬近前,回看了一眼战场,脸上不自然的苦笑道:“这次总算是胜了,希望援军能早些来,这里死的人太多了。明府,你还是下去吧,早早的安排如何善后。”
“嗯,保重!”李扬躬身一礼,又朝欢呼的人群躬身一礼,转身慢慢的顺甬道而下。
沙州,程刺史跳脚大骂:“突厥狗、吐蕃狗你们皆不得好死!如是寿昌有个三长二短,我程仲郎拼着七尺之躯不要,也要闹上你一闹!来人,去探情况如何了。”
“使君息怒,你这般就是气死,与事还是无补,我等需坐下好好的商议才是正理。”长史过来劝道。
“息怒,息什么怒!吐蕃狗与突厥狗相合突然而出,令我沙州左右自顾不暇。都护、节度使相离太远,肃州、瓜州消息全无又不敢轻易过境遣兵,就可怜了我这孤孤的沙州,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五座边镇又告遭袭,我这边突厥人以一设之兵迫境,将整整豆卢军压的动弹不得,我真是好恨,身为豆卢军使又为一州之刺史竟无一点办法!如今寿昌被围十万火急,就凭那几十差役能挡了几时,恐怕现在城已破了,数万的百姓呀,你倒是也给我想个法子。”程刺史红着眼,急的在地上左右乱转。
长史上前拉住说道:“使君,莫要丧气。寿昌一时依下官之见破不了,你莫忘了那里有张正!那可是随你自洮州一起来的人。”
“哈哈,对极,对极,有个临洮的张无敌可敌雄兵上万!”程刺史听罢大笑,想了想又急急说道,“你还是去一趟凉州去见牛大使,求他批牒文,让瓜州的张守硅发兵来救。”又挥手止住道,“算了还是不要去了,来回数天,等批下早完了。这样吧,你去瓜州,请张都督发兵以解燃眉之急,如怕政事堂日后翻起此事,不敢担当,我立该亲写书信。”
长史点头道:“眼下只能这样了。”
写罢,将长史送出州治,指了天骂道:“贼老天,你可让我活否?”,朝地上呸了一口,甩袖而去。
第二百三十章 信否
李扬自是不知沙州之事,仍是想着守过多时便有援军到来,于是在心里暗中安慰自己,挺过去就好。下了甬道见众多的乐工、伶人、奴婢以及一些差役等贱籍之人在外围,持水火棍挡着众多的百姓。
见李扬自城上下来,县丞躬身道:“明府,百姓心焦,翘首以盼城上之丁男的安危,虽是容情,但如此下来也有诸多不便,下官想驱之。”
“你看着办吧”李扬想了下,又道,“不过万事小心,莫要激了民变!”
“下官晓得。”
“本官在大堂候坐,凡重急之事速报,轻缓之事押后,一切以守城为要。”李扬交待过后而去。
“是”县丞躬身相送,在起身时却在脸上看出有多大的尊重。
外面人群刘一、刘二奔过急道:“老爷,可是急死我等了,众位奶奶知了消息,四下寻你不见,个个都上了火,如不是有李苍头拦着,怕是早就跑了出来。奶奶们吩咐了,让小的们见着了老爷,马上请老爷回去。”
李扬听后心里一急,却缓缓而道:“这又是什么胡话!无非不是怕我有个闪失,你们倒是看看,这些百姓谁人不是将自家的好儿郎送上了城头!你去将家中的奴仆都传了过来,让他们过来寻着史县丞看看能协助着做些什么。”说罢往外便走,那百姓默默的分开了道,众人注视让他过去。
而李扬之背如有针在扎,浑身感到不自在,出了人群,轻呼了一口气,逃也似的朝县府而去。
未到大门外,就看着前面有火光人影晃动,咳了一声,就见对面有数人奔过。
遥遥看似众妻妾,李扬急走,香风带过,让对面一人抢先扑入怀里,嘤嘤而泣,是杨太真。另几女皆是热泪婆娑,上前相拥,只有清河乡君,忍了忍止步,手把了一块洁白的丝帕掩口转而一叹。
将几女好是相劝,又是相说在大堂调度不走,众女方上下摸索完毕才抹了眼泪去了内宅,也留了秋娘与春桃在李扬身边传话,这让李扬哭笑不得,但看了众女红肿的眼睛,只得答应了。
将刘一等众执衣遣去城头,又与柳叶儿相说,让脱不也花等人也随着而去,算了算还有几多的粗使婢女一并同去,这偌大的一个县治就剩寥寥数人,在火光照耀之下,远处呼喊之下入耳,显得有些清凉而又阴森。
李扬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好像是位看客,这一切有些飘渺不定,整个寿昌县中仿佛与自己无一点关系,看了毕恭毕敬站在堂下的李苍头而道:“苍头,为何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李苍头听罢,叹了一声,抱拳后用手指了大堂上的亲民二字说道:“老爷也是瞧出来了,这寿昌可不比流南。老奴本是想过几日与老爷说的,如今又生了这事,倒是让老爷自个有了觉悟。”见李扬倾听,小声又道,“自来了这寿昌,老爷可是奇怪,为何除了丈量田亩,收授永业、口分之外,竟是无人来讼事或者别的事情。再则今日,敌寇来犯,老爷不觉得事事不能插手,各种事情都是他们都安排好了,不过是见着了与老爷说一声就罢了。这些日子,老奴也察看,不是这寿昌县境一片升平,也不是他们能力所致,而是分明就不将老爷这个寿昌县令放在眼里,恕老爷斗胆说一句,老爷不过是个明里的县令,而暗地之中这寿昌县还是他们说了算!”看李扬不语,走近了几步,更回小声道,“老爷,这寿昌县不简单!”说完退了回去,又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处,就像未说话前的样子。
“为何是这样?有人之处自有争斗,贪心么?”李扬摇头,抬头看着敞开的门轻叹道,“皆为利来,皆为利去!”
李苍头眼皮一跳,淡淡的应道:“凡事明府多想些,人话只信三分,七分之外皆是谋利。”
“大抵是这样吧!”李扬忽想起张县尉之话,心道,我能否信你呢?瞧着李苍头没有一丝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厌烦,冷冷而道,“李公,这城将破了,你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李苍头拱手,“不过最多是一死而已,不济再为奴隶罢了。有何害怕之说。”随又笑道,“况且城还破不了,老奴多不敢说,此寿昌城非万人强攻一月可不破!”
这倒是又引起了李扬的兴趣,急道:“何以见得。”
“不为其它,不外是城宽墙高,将士用命去了,莫要看了城头之上仅了千人,但明府还是忘记了一件事,这城里可是居有万人的百姓!如是利用的好,还惧那屈屈千余敌寇。”李苍头笑着回道。
“百姓!”这二字在李扬脑中回响,似是抓到了些什么,但还是没能摸到。
李苍头飘了一眼李扬,随将眼皮放下,慢慢的说道:“人心之毒,岂是外人能知的,不是不信,是不可不防。”
“你倒底知道些什么,想说些什么,一并说出来!”李扬那丝厌烦又涌上心头,厉声问道。
李苍头躬身苦笑:“非是老奴不肯,实是老奴摸不清头绪,只是心里觉着不对而已,再凭借数十年的经验,有感而发罢了。如老爷强要老奴来说,老奴还是只能说除了身边之人,万事不可轻信旁人。”
李扬死死的盯着李苍头的脸,除了上面的皱纹竟是看不出什么,仍是如往常那样的平淡无奇:“算了,好好做事吧。”
李苍头又是回复了恭恭敬敬的样子。
“明府!敌寇后退二里左右,但好像又是增兵了。”一差役进来回道,“来时,县尉打发小的传话,让明府稍安勿躁,今夜无事休战,一切等明日再说。”
“知道了。回去就与县尉说辛苦。”李扬随口应道,又看了一眼李苍头,转头对春桃道,“你去内里说下,莫要等我,今日老爷在二堂睡了,让她们也早早歇息吧。”说罢,起身将秋娘打了灯笼朝后走去,快要进门时,唤道,“李苍头,你进来。”
坐了二堂,随手将秋娘打发了回了小荷那里,想了一下,真是觉得这一日来,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不论何事也是他们早早就做好了的,平日也就罢了,但正值这时,还是不与自己商量就做了决定,说的好听些是各其职守,反过来说就是眼里非明没有自己这个上官。想罢与跟进的李苍头相说道:“你说的有理,本县不过是个被捧在上面的傀儡,看来是经历的事太少了。”
“老爷能明白过来,这日后定能成大事。”李苍头拱手赞道。
“我要睡了,有事叫本官。”一股无力而又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李扬挥手说道。
李苍头拱手道:“老奴就在宅门的门子门里替老爷守夜,有事叫老奴。”
“嗯!”李扬看着李苍头从招房里将自己的铺盖取出,进了门子房里,将油火点着了,那弱弱的火头闪耀,将李苍头有些驼背的身影拉的好长,从门里一直印在了对面的墙上,李扬心道,我能否信你?
城外二里扎下营寨的东岱本波正对一位有些肥胖且全身蒙在黑衣的人道:“今日赫连明次透露可多与出一日,原来竟是你们相助,真是让人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谁让你我的敌人是大唐呢!”声音有些嘶哑,但却是女子。
东岱本波皱眉道:“你是女子?”
“杀唐人,女子不行么?”女子反问道。
“哦,哈哈,说的也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