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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说道:“参见公主殿下,臣鸿胪寺卿张谧有礼了。”
“免了吧,本宫是来寻新授金满县主的,你带本宫去瞧瞧。”咸直公主回道。
“是,公主殿下。请随臣这边来。”鸿胪寺卿张谧前边引着路,让闲人回避,便进了别馆,于东蕃园中指了悬有渤海二字的院子说道,“那便是了。请臣为公主去禀告。”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自己进去瞧瞧。”
鸿胪寺卿张谧面有难色道:“公主殿下是君,那不过是个外臣,怎么好由公主亲自去呢,这于礼不合。”
“真是罗嗦,那你快去!”咸直公主不忿的说道。
“是,公主”张谧应下,进了院中高声唤道,“咸直公主驾到,金满县主出迎了。”
果然不一会,里面有脚步传来,拉祜急冲冲的快步走出,见咸直公主等在那里,忙施礼道:“妾身见过公主殿下。金满有礼了。”
“免了,你快去收拾收拾,本宫带你出去玩耍。”咸直公主不耐的说道。
拉祜不知这公主为何这般着急,但还是说道:“不忙,先进妾身这里喝杯茶再走也不迟,小儿正在小睡。”
“哦,那就依你的意吧。”咸直其实也想细细的问问这金满县主,而拉祜也是此意,当下二人便进了房里,而其它人等皆被咸直公主赶在了院门之外。
房里,二女皆是有些不安,一位是想知道这金满县主与李扬到底有没有关系,为何那孩童竟是如他如此的相像,另一位是想从咸直公主的嘴里知道那人是死还是活。一时之间二人全都哑言说不出话来。
“那个,金满县主,你可是认识一个叫李扬的人?”终是咸直公主打破了平静问道。
拉祜怔了一下,抬头看着咸直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是回道:“公主殿下是否也是认得。”
咸直公主也是点了点头,但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用眼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
而拉祜见此咸直公主不说话了,又是有些呆住,自是不敢再说怕问到那人不在,自己如何能受的了不如就这样,装假不知道的为好。
许久,咸直公主的心情必未平静下来,反而有些莫名的激动,好生感到口渴,便去取了茶水,轻饮了一口,水已凉也泡的久发苦,便皱着秀眉硬是强咽了下去。
“哎呀,真对不起,公主。妾身再去重新沏过。”拉祜也是用手去拿茶水,觉到已是凉了,去看皱了眉的咸直公主,便惊叫着说道。
咸直公主摇摇头,想起自己与李扬不能真的成亲,便有些愁苦的说道:“不必了。本宫问你,那金清县男怎么与本宫的一位故人好生的相像,不瞒金满县主,那故人就是李扬。”
“故人?”金满县主忽是眼里流了泪来,用手掩了脸而哭泣,心中难过之极,真如尖刀在割了心一般。真真怕的却是亲耳听到了故人二字,又见咸直公主那愁苦的样子,便失言痛叫“阿郎”一声,竟是悲伤之极昏厥了过去。
咸直见事不对,这金满县主为何忽然悲伤了起来,忙想去问,便让她的身子软软的从凳上滑落了下来,大惊之下伸手将拉祜抱住,急声唤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快些说话。”猛的想起,用手指去掐了拉祜的人中。
“啊!李郎,你好狠的心,竟真的去了。父王,父王!这下你满意了!李郎,你还未看看你的儿子就这样的去了,真是痛死我了!”拉祜悲伤的痛唤着,一声声一字字直刺入人的心里。
咸直公主愣道:“谁人去了竟让你如此的悲伤,快与本宫说说。”
拉祜摇头,只是痛哭,不停的说着自己的不好。
“金满县主,你莫要悲伤了,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本宫虽不知你的李郎是何人,但也瞧的出你对他可是情深意种,那么你与本宫说说,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这今你如此伤心的李郎究竟是何人物?”咸直公主依然是想着与李扬的次次相见,便也同情起眼前的失去真爱的可怜人。
金满县主那双失神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怀念的情绪,痴痴的慢慢的说道:“奴家那时年岁尚小,一日离了父兄带着几位随从去辽水打生,却是遇上了罴熊,将随从冲散。慌乱之间顾不得方向,顺水而上,走至了黄水土护真河被奚族所俘。那部落头领见奴家美貌想要欺辱于我,奴家便喊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下头领如获至宝连忙将奴家交到了饶乐都督府。那饶乐都督李诗听闻后大为高兴,便将奴家软禁,又骗奴家与父王写了书信。奴家愚昧不知,当是李诗要送我回去,便写了送往渤海。谁知道那信却被从中作了手脚,李诗老匹夫竟让人临摹了奴家的笔迹,内里全然是一封要挟之书信,与父王讨要诸多的财物与人口。父王为了奴家的安危答应了下来,但李诗还不满足更变本加历的讨要。父王实在是无法满足他,只得牺牲了奴家。
为此李诗怀恨在心,想要大大的让父王出丑,便生出想让奴家侍寝的毒计。正巧的是,那日竟是李郎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弄的,那饶尔都督府的司马让我与另一位番女细心的打扮,晚间便送进了李郎的帐里。此后奴家,奴家便与李郎好了。直至,奴家那日被鬼迷了心窍,说什么也要回到靺鞨族里,谁能知道,这从此竟然是天隔一方,直至二年前,传来他被刺的消息,如今又从公主口里说出他的噩耗,这才知道,奴家与李郎已是人鬼殊途,不能再相见了。”
咸直公主听后奇道:“本宫多时说过别人的噩耗,本宫难里有那么的无聊!”
“什么?那公主所说的故人是何意?”拉祜忽觉得身上有了精神,立该抓住了咸直公主的手问道。
咸直公主笑笑:“不过是好久认识的一个他罢了,他是李扬么?”
“那他现在在何处!”拉祜愈发的抓的紧了。
咸直公主紧往外伸手,却是个不动,着了疼的急道:“你快些松手,抓疼本宫了。”
“哦,请怨妾身无礼,可是,他真的未死?”拉祜忙松开手,怀着歉意的说道。
“嗯,如今他也正在这京城里。”咸直有些苦涩的说道,“照你一说,这金清县男可是他的孩子?”
“是”拉祜羞红了脸应道,“还请公主告诉妾身,他在京城的哪里?”
“哈哈,李扬,你真无耻!”咸直公主不知从哪里来的天大的怨气,咬着牙的骂道。
拉祜呆住,反映过来却是急道:“公主你说什么,不许这样说他。”
“你难道不恨他吗?你为他生儿育妇,而他却与别人花前月下,骗尽人别人的眼泪,你说他不是个无耻之徒吗!”咸直公主痛骂道。
拉祜听后喃喃而道:“奴家不管,奴家只想再见上他一面就足够了,从此天涯相隔便是路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交谈
“这是何苦呢?”咸直公主看着拉祜就如看着另一个自己,不由的在心里想着,轻轻的摇头道:“十月萧瑟落秋风,
一朝残雪冻寒城。
莫道四海皆知已,
天涯尽是陌路人!”便叹了一声,心中好生的同情拉祜,这金满县主之境真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看着自己的郎君不能嫁,这是何等的煎熬,于是有些恨意的心便平复了下来,而是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即是路人为何又要相见呢,不过是徒生烦恼罢了。凡事要想开些,你不为自己也要为金清着想,每个孩儿能没个父亲呢?请好好的思过,再做决定吧。他如今官授沙州司马之职,现人在河西会馆,兴许明日便要走了。”
拉祜猛的站起却又慢慢坐下,喃喃而道:“是么?见着了又能如何呢?知他活着就好了,莫要强求什么,奴家已是将他忘记了。”
“那便是不见了,是么?”咸直拉长了声调问道。
拉祜身子颤抖,像是忍了极大的痛苦,而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见!与其让完颜痛恨他,不如就让完颜恨奴家吧。再着说来,见了还能相认吗?对他对我还是对完颜这将是一种痛苦!”
“姐姐,你比我要强的多!”咸直公主亲近而称道,“那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么?我一定转告了。”
拉祜想了下却又是摇头:“不敢当,莫要这样叫奴家。至于捎话也罢了,只当奴家未来过就是了。看样子,公主是与他很熟悉?”女人的直觉感到眼前的这位咸直公主一定与李扬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的样子,于是反问了一句。
“没,只不过相识而已。”咸直公主低了头轻声回道。
拉祜感到了天旋地转,自己竟然与她说了这么多,真是该死!马上这心便冷了下来,冷冷而道:“恐怕不止吧?”
“没有”咸直公主还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没有二字有多大的诚信。
“请公主离开!奴家累了,实是不想出去走动。多谢公主的好意了。”拉祜忽然转了话头说道。
“这”咸直公主不知在哪里得罪了拉祜。
“请公主自便,奴家去小睡一会。”拉祜不去看咸直公主不解的眼神,径直朝里间走去。
“为何这样?”咸直公主实是不解,但见已是逐客,心中懊怒之极,出了房门朝外喝道,“都跑去哪里了,本宫要回去!”
院门外贴身宫女跑进回道:“公主殿下,都在外面候着呢。”
“真是该死!”咸直公主也不知哪来的火气,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半天骂了一声,便绷了俏面而去。
鸿胪寺卿张谧见咸直公主出来,笑着迎上问道:“公主殿下可是说的畅快?”
“哼!”咸直公主也不理他,冷哼而过。
那笑容僵在了脸上,瞧着发着无名火气的咸直公主不知如何是好。
“张鸿胪,你看这?”少卿过来问道。
“这什么着!从今日起,渤海诸人用度少三停!”将怒火发了出去,便觉心中舒畅些,朝走远的咸直公主方向躬身一拜,大声呼道:“臣等恭送公主殿下。”
出了典客署别馆,咸直公主还是觉得心中烦闷的很,如今想了起来自己是便逐了出来的,便忿忿的想道,凭什么?又是在心底骂着,不就是一个阿郎不要的泼货吗,活该!又是气在了李扬的头上,怎么你为何平白惹了这么多的女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遂转了身子对后面惊慌跟着的众人喝道:“你等跟的烦不烦?留着几人就可以了,其它人等都回去!你你你,还有你留下。”
随从们相互看了看,都不敢离去。
“怎么?本宫的话也敢不听了?你”指了一位女史说道:“立刻回宫去!”
女史低头不敢回话,向后看了看领着众人的从九品下内侍省主事一眼。
内侍省主事上前一步说道:“公主殿下息怒,奴婢们这便回去。但公主殿下万金之体容不得一丝差池,奴婢斗胆留员六人,公主看可好?”
“就依你了!”咸直公主也知不可逼的太紧,如是自己真受到一丝的磕碰,传到知内待省的高力士那里,只怕又去禀了父皇,那便少不了一顿责骂。而这些个奴婢们可就惨了些,宫女不是发往王宫正处受刑便是发配尚宫局,要是好了些去了司制、司珍、司彩三司,要是弄不好便是那司计司的差事,那可是掌支度衣服、饮食、薪炭之事,是最为辛苦之地。这些个寺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交了内寺伯轻则责打,重则杖毙。于是便松了口,由着那主事挑了二女四寺人出来相陪。
咸直公主见人都挑齐了,也不说话,径直朝前走去。
“快,跟上。小心伺候着。”主事慌忙让六人跟着,自己看了看留下的人无奈的说道,“回吧,你你,二人小心的缀在后面,看公主要去哪里,回来告我。切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