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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争取小半日到了石漆河畔。
快出小碛之地时,前方探马急驰而回,上下接不着气而道:“司马,前方五里有敌!”
“哪方之敌!”李扬惊问,不会去看各将士之脸便也心知必定是惊异之色。
探马稳了稳气息道:“是突骑施之旗!约万人。”“万人!”李扬吸了一口冷气,这次转脸瞧向了三位子将。子将皆是一脸悲壮,老兵尚好虽是惊颜但仍瞧了自己所带之物,而那些新军却是有着各种表情,脸色发白有之,兴奋也有,更多的却是茫然以眼瞧了当头的几人。李扬深知不能慌张,便冷静而道:“再探!”将其遣走,拱手与三人道:“将军,你等有何话说!”
“无话,唯用命而已!”一人击手而道,另一人将刀抽出横握怒声骂道:“好贼子,安敢挡我大唐之兵锋,斩之!”最后一人沉稳回礼道:“一切皆听司马之令!”
“哦”李扬深看最后之人一眼,见是常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心道,此人不若是死忠便是城府颇深之人,以后自己便是多注意了。
“司马,末将可率一军前去破阵,等敌有空隙之时,请司马继续前行。”子将接着而道,“末将昨夜皆是迷了心窍,方才做下糊涂之事。现如今大敌在即,末将唯有一死方能洗刷身负之耻辱!司马,请下令!”
李扬点头,知此时不是心怀仁义的时候,再则也需一将出去接敌,不然这近五千人马便会尽数折在此处,便是拱拳道:“辛苦将军了,等回了庭州,本官请你吃酒。”
眼见子将率一千之老兵而去,李扬回首大喊道:“诸将士,生死皆是一线,唯有拼死用命才能逃的生天。莫要忘了前方是二万的袍泽在等着我等救命,儿郎们,随我冲出去!大唐威武!”说罢,不理其它二位子将,自己抽刀夹了马腹一无反顾的随着先去队伍之路奔去。
“大唐威武!”将校齐喝紧随其后,老兵再之,新军左右瞧了一眼,见管事官佐皆是冲去,自心中崩发一股热血,杂乱大呼着也紧紧相随。
李扬此时心中别无其它想法,耳边听闻疾风扫脸而鸣,隐约听及前边的呼喊惨叫之声,这本是热起来的血更是沸腾,手中紧握着刀柄感受自刀身传过的嗡嗡抖动,这便咬紧了牙关,眼中赤红的低伏了马背朝前冲去。
至战场,双方已在混战之中,对方只出三千之人顶住子将的冲锋,余者皆是冷眼看着后来的唐军,冰冷的面罩之下掩着一双双嗜血的眼睛。
“呜——呜——”行军之角吹响,“喝!”马鼻之间喷出团团白雾,前蹄踏在齐声之下如闷雷一般,惊敲与李扬的心间。
“冲!大唐威武!”身侧冲出一人,自李扬近前低声喝道,“司马,昨夜得罪了,莫要怨了末将!”却是一子将以刀刺马之身,往前窜了出去。
“大唐威武!”李扬哪里还会怨恨他等,见子将已至阵间,挥刀将一名突骑施斩于马下,心中激荡万分,不由的又呼一声,挽了刀花迎着敌寇杀过。
与一双冷冷的眼对上,李扬只觉得好生的厌恨,手落之下刀光便顺敌项间斩去。
“当!”双刀碰撞在一起,一股大力回弹,李扬借错马之时,也不管了那敌,自下而上又斩前方之敌。
这次也许是那敌没有想到李扬会是弃了头一人而冲向自己,着慌之下挺枪急刺却是晚了,刀自左脚撩上劈去了半个身子,晃了几晃随一股鲜血与花绿的内脏而倒于马下。
“杀!”马蹄之下踩踏之松软令李扬的心中一阵翻滚,差些恶心的吐了出来。生生的忍住不适,深吸了一股冷气,目光狠狠的盯着前方,以刀指向急冲过来。
坡上将旗之下突骑施万夫长皱眉道:“书生误国!来人,将那通风之人押来斩了!这哪里是一帮杂兵,分明为精锐!”
一唐装之白面书生被押了阵前,大概已知自己的命运,大声叫唤着饶命!饶命!
凶恶的执刀手冷笑了几声,毫不留情的反转大刀敲于其背,使其伸长的脖子咳起,趁着此时,一刀斩下,喷出一米之外的血沫带着一颗不甘心的头颅落在了地上。
“真是一只赖皮的唐狗!”敌将呸了一声,将手一挥。大角又呜,剩余的二个千人队缓慢的前行。
李扬是瞧见了敌军又是增兵,左臂之上不知多时受了一刀,虽是削去些皮肉,但冷风吹拂又遇了汗水,真是生疼不已。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身边的各位防阁已十去六七、守卫身侧的只剩三四人而已,自己虽是也杀了人,但除了让刀沾血一次外,其余的皆被防阁与众校尉抢了去。知道时间不多了,若再与之缠斗若是都逃不出去,新军此时尽数与敌交锋于一起,好似入了泥潭,好几次有冲出的老兵回看便又是杀了回来,皆是战死于此。不能这样了,应该尽快杀出去。想及如此,心中又有些决断不了,那可是二千活生生的性命,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弃之。左右为难之即,一声惨叫将他惊醒,原来一敌见他是大官,又神色恍然,便是朝这边掷过一枪,防阁见此已来不及,只得挺身而上,便被在眼前杀死。
“各位将军,速速冲了出去!此为军令!”李扬顿时坚定了主意,高声大喊着,“二万兄弟在等着你等!”
第四百三十章 追逃
左右砍杀的三位子将仿佛心有感应一般,皆是相望了一眼。其一将高叫:“你二人速去,我留下!”
二子将遥遥拱手,喝令:“全军突击!冲出去!”又挥刀自左臂划破血肉与李扬高喊,“弓月城下,末将等着司马来取了颗头颅!”说罢一马当先朝敌阵薄弱的衔接部杀去。
李扬见三将如此礼待自己,知是经此一战,不管自己是生是死便是在这北庭真正立了脚,于学他二人将左臂划破大声回道:“弓月城下誓死相见!”
见挡者皆是猪狗被屠,被同袍兄弟断后激发出凶性的唐军,不顾阵势的一通乱砍,二部兵马竟是挡不住,坡上敌将摇头与左右道:“终是虎狼之师,大汗错亦!即是挡不住,那便——放行!”忽而眼露凶光,盯了李扬这边,用马鞭指了道,“看见没有,为众兵将所拥之人,有谁可去将他擒来?只要将那高官囚住就不枉此行!”
李扬见二子将带着千余老军杀出了阵,心中大慰,不管如何这千人老军若是能至弓月城下,于城这兄弟是莫大的鼓励,而去城外之敌来说见有援军至必会退去。再加上一日前与子将商议分批大展旗号,定能让敌摸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马。借其慌乱之时,以盖都护的才略想必会瞧出可战机会,杀出城来以解围困之危。但又看了仅凭一腔热血而拼杀的少年郎们,这心却是痛惜起来,这些未加冠之少年虽是凶猛但罕有在家中练习,如今瞧去,原为二千之众,就在这不足一个时辰之间,就已被分割成数块而围,好在有不甘放弃的老军所带死伤数百人之后竟也能依令而动,但粗略估算下大抵已是不足千人能战。再瞧了自己身侧百双狂热又稚嫩的眼神,这心便涌起无边的愧意。借防阁挡于身前砍翻一敌时,回头与一名十七左右的少年军户笑笑道:“可是怕了?”
“回司马,男儿要死当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摘自后汉书马援列传)。小的不怕,怕死便逃户了。小的还想随司马挣得个大好的功名出身。”少年顽劣,坐于马上不安份的起冲了出去。
李扬没想到这少年竟然会知先汉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马文渊之事,不免对此少年双好奇了几分,便是问道:“你是谁家的儿郎?”
少年被阻虽是不满但不得不说道:“小的封常清!”
“哦,封小郎君,你若能杀出去便来寻本官!”李扬识才,见此少年谈吐得体又极有勇猛之势,心道如是加以调养,长成必是人物。便是有了收纳之心。
封常清是玲珑之人,怎能不明这话中的培养之意,感激的朝李扬施了一礼,知是得了这司马的高看,如是能活了命定然会收获不小。当下这心眼便是活泛了起来,一改方才的张狂,竟是执衣紧贴了李扬之侧,充当起了侍卫。
正与说话间,听敌阵鼓角声声,那原先围追了老军的千人队已是放弃了追杀,掉转了马头往这边围来。
李扬眼睛被刀枪上反射的光亮所刺,心中也是大骇,虽不怕死,但知这时如被围了那只有身死一途了,无边的恐惧便如黑幕一般朝心间堵了过来。
“李司马,你先走!”冲过来的子将浑身滴血,手中之刀早已不知了去向,如今一杆大枪倒也使的犀利,虽是不大趁手,但也凭了一股蛮力大开大合之间将敌杀退。
李扬想说些什么,但被那子将瞪了一眼,大喊之中带有怒意道:“你若不走,我等皆是走不成了。你且看看,这些都是奔你而来!”话未是说完,身之侧一敌挥刀而下,斩于马头。子将不备,自马上摔下,于地上滚了几滚等站了起来已是披头散发,执枪左右而狂扫,倒未被众马所踏。
“快走!”子将又是一声断喝,一枪将敌挑于马上,腾了手抓马鬃飞身跃上,眼露死志大喊,“大唐威武!”回首带了歉意的笑望了李扬一眼,只马挡在敌围的路上。“狗贼!尔敢小视我大唐健儿!今日便是让你等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杀”瞧不到他的正面,就见双手朝前一刺,那边便是传出一声怪呼来。
“司马,走吧!贼人分明是想擒了你!不然早万箭穿身了。”封常清哽咽而道,“司马出去,也可将敌引走大半,而我等皆是多条活路!得罪了!”没有想到这子竟是一刀削于李扬之马臀。
马匹吃痛长嘶一声,朝前端敌头上踏去。
“司马走好,记着事后,我可要去寻你!”不等李扬回头,那边已是听着有人气急败坏的大喊:“放箭,全都杀死!”
李扬此时竟不知这身在何方,耳里尽是敌我之惨呼,脑中茫茫然晕沉沉,只知伏在了马背之上由它而行,一切都好似漠不在意,唯有藏不去的只是眼角迎风湿湿的感觉。
听风而呜鸣,看路亦血泊,恍惚是末途,尤为苦痛在心头。自出北庭以来,众多校尉部卒皆是笑脸相问,司马可好?却转眼化成忠烈于天际之间,相执泪眼道,司马可为我等报仇!张惶而四顾,现青石为山,回望狼烟处,唯有一旅紧紧而随,那旌旗招展上绣一野兽。李扬惊醒心道,“我命休已,敌却是追上来了。”左右扫过,只身影单只是逃了自己一人而已。
心下逃生之意顿浓,将那死志尽去,只盼的敌或迷途或企盼有救兵来援,马奔二里,却是失望之极。李扬频频回头望,那队敌首竟然朝他裂口而笑,就如看了一只小兽,无命的挣扎逃窜。
李扬心下大骇,瞧此队有百余人,又听方才战与之处仍是喊杀之声震天,知是众官兵皆是用命来为自己留了这生机,心中忽是一横,唤住了马头回身冷眼怒视了来追之人。
敌将愣了,这大唐的少年官员即然站住,这倒好让他意外。挥手止停,一马缓步上前,执刀而笑道:“你这唐官,怎的不跑了?”说的却是唐话。
“让你等平白的讥笑么?”李扬冷冷而道,边摇头边将刀拔了出来道,“我大唐之人可尽都是铮铮男儿!来战!”
“哦,难得,难得!要说行伍之人有你之气魄倒也不为稀奇,如今你这净面的小子也能说了这话,这就难得之极了。你也莫要以刀相抗了,乖乖弃刀束手就擒吧,免得到时动刀动枪的伤了你,到时我与俟斤便不好交待了。”敌将斜头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