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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将编织好的草环缓缓的带在她的头上,凝视着她,只感觉在月光下的她是那么高洁清雅,用出奇轻柔的声音道:“苏洛姐姐,你真美”。
苏洛感觉到易寒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顿时心头一颤,嗔道:“不许对我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先生”,这罕见的女儿家情态骤然出现在这个易寒一直尊敬的女子身上,让他感觉新奇又兴奋,笑道:“嘿,我不能对你说,你那明公子就可以吗?”
苏洛突然俏脸一变,冷道:“今晚你还是回去吧,我乏了,也要休息了”。
易寒一愣,在他印象中苏洛好像从来没有动不动就生气的啊,呆呆问道:“现在”。
“对”,苏洛简单明了,站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易寒只感觉心灰意冷,莫非明修已是苏洛心中的逆鳞,否则普通的一句玩笑话,她怎会如此动怒,她应该微微一笑不予辩驳才正常啊。
“姐姐,我不说你那明公子就是了”,易寒小跑追了上去。
苏洛突然转身,露出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你闭嘴”,趁易寒发呆时,又快步往院子走去。
砰的一声,院门紧紧关闭,将易寒隔在院外,苏洛深呼一口气,恢复平心静气,刚转身却停下了脚步,叹息一声,一脸无奈往门缝瞄去。
“苏洛姐姐,看来你还是不舍得我”。
易寒的声音突然传来,苏洛吓了一跳,望去,却见坐在墙头,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第十六节 品质高洁的女子
苏洛轻轻摇头,声音出奇的温柔道:“下来吧”。
易寒猛的跳了下来,苏洛惊道:“慢点”。
听到苏洛语气中的关切,易寒突然灵机一动,佯装绊到东西,在地面上滚了几圈。
“小寒!”,苏洛急匆匆跑到易寒身边,蹲了下来,将易寒扶起靠在她的腿上。
又惊慌又关切道:“小寒,你没事吧”。
易寒缓缓的睁开眼睛,呻吟道:“苏洛姐姐,疼”。
苏洛见易寒没有什么大碍,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轻声问道:“摔到那里了,我帮你揉揉”。
“屁股——”。
“啊!”苏洛失声喊了出来,俏脸通红,粉红的小耳比月色还要粉艳,转过头去,避过这无限腼腆的一幕,细声道:“算我刚刚没说过”。
易寒何从见过她这种娇弱的姿态,岂能就此罢休,正言肃色道:“你向来是说到做到,总算让我看你了言而无信的时候”。
苏洛转过头,神色已恢复泰然,笑道:“我可以帮你揉,但是若被我发现你胆敢欺骗我,你就知道后果”。
她笑盈盈的表情让易寒感觉毛骨悚然,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朝他屁股摸来,“是这里吗?”
易寒一脸销魂,点了点头,要是能把衣衫脱掉,感觉到她温婉的掌心就很好了。
“要不要把裤子脱掉,我看伤的厉害不厉害”,苏洛又问道。
易寒点了点头,天啊,火神爷显灵了,迅速的趴在地上。
苏洛道:“你等一等,我去拿点药”。
易寒兴奋的点了点头,“苏洛姐姐快点,迟了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苏洛点头笑道:“知道了,马上就来,你别乱动,这等着”,快步往屋内走去“。
易寒闭着眼睛,只感觉身下的草是这么的舒服,空气是这么的清新,想象着一会之后,那双纤纤素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肌肤,光是想想,胸口就像烈马兴奋的奔腾着。
沙沙,脚步声传来,那属于苏洛的淡香传来,易寒知道,她来了,就在自己的旁边。
苏洛轻声问道:“要不要扒开裤子”。
易寒疑惑问道:“擦药当然是要擦在肌肤之上”,话刚说完,啪的一声,屁股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苏洛笑道:“要不要考虑一下”。
易寒猛一回头,我的妈呀,她手里拿的是一根戒尺,哪是什么伤药,慌忙站直立正。
苏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戒尺,道:“这药还真灵,你的伤马上就好了”。
易寒一脸难堪尴尬,太异想天开了,苏洛岂是好骗,偷鸡不成蚀把米,屁股反而挨了一尺子,嚅嚅道:“本来没伤的,现在反而被你打出来了”。
苏洛脸上冷若冰霜,口上却淡淡道:“你活该”。
易寒苦笑,“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
苏洛若无其事,淡道:“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要玩什么游戏吗?”
易寒突然大胆道:“要不我们来玩扮新郎新娘”。
苏洛啐道:“真是死心不改,这样吊儿郎当的,又有那个女子会喜欢了,真替你着急”。
易寒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老师,我曾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人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苏洛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你还记得”。
易寒突然变得严肃,道:“我心中依然牢记老师的教诲,所以我外表的放荡不羁,不代表我忘记了心中所坚守的东西,就像老师一样,虽然外表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老师实际上却是一个博爱的人”。
苏洛轻轻磨挲着他的脸庞,轻声道:“小寒,你真的长大了,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只是普通的女子,我想做的事情做不到,你却是个难得的奇才”。
若是旁人听到两人的这番对话定是糊里糊涂,两人心里却明白对方的意思,苏洛之所以让易寒尊重,因为她的品质高洁,让人由衷感到敬佩。
易寒刚要答应,突然院外传来了李明濛的声音,“易寒,你在吗?快随我回去,四婶要扒了我的皮了”。
苏洛朝易寒看去,易寒讪笑道:“我在李府当家丁,门外那位是李府的少爷”。
苏洛眼光变得锐利,易寒笑道:“我在府内是个厨子,专门给四夫人做饭”。
苏洛淡道:“不用跟我解释的这么清楚,好自为之吧”,走过去,打开院门。
“易”,李明濛看见苏洛,顿时就被吸引住了,易寒这小子这么艳福这么好,连她的先生都这么出尘如仙,清雅绝俗。
李明濛露出笑容,亲热道:“我是易寒的好友李明濛,先生,你还收不收学生”。
苏洛哑然失笑,真是物以类聚。
这一笑却让李明濛看呆了,心控制不住怦怦直跳,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失魂落魄道:“明天我就来报名”。
苏洛只是微笑,不言一语。
易寒走了过来,问道:“李兄,你怎么寻来了,今晚我准备在这里过夜”。
“什么!”
李明濛失声喊了出来,看了看易寒,又朝苏洛看了看,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道:“李兄,你怎么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易寒一怔,苏洛手中戒尺突然朝李明濛头上一拍,“胡思乱想,该打”。
敢打他李明濛,换做别人,早就勃然大怒,只是苏洛却有一种威严,让人感觉打他是理所当然,摸了摸头,嘻嘻笑道:“是该打,错在我不该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先生终究是女子,脸皮薄”。
易寒呵呵笑了起来,李兄是越来越可爱了,竟能说出如此贴心合意的话来。
苏洛轻轻摇头,好气又好笑,朝易寒道:“别笑了,快回去吧,难道你还想让我打你屁股吗?”
此话一出,易寒脸色大变,笑意还在,肌肉却变得僵硬。
李明濛目瞪口呆,吃惊的看着易寒,更让易寒感觉无地自容。
易寒看着苏洛,幽怨道:“你打了就打了,干嘛还说出来”。
苏洛淡淡笑道:“知道难堪了,你不尊重别人时,别人也是这种感受,回去吧,让先生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易寒点头,跟李明濛走出门口,又依依不舍的回头,苏洛却毫不犹豫的关上大门。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李明濛道:“易寒,你这先生长的又美,人又特别,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特别是能让你唯唯诺诺这般老实”。
易寒笑道:“她就是这样,你若不来寻我,今晚我可真的有机会了”。
李明濛猥琐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自己的先生抱上床,光想想就兴奋刺激”,他也是个不尊世俗伦理之人,才能说出这般下流的话来。
李明濛又道:“对不住了,李兄,坏了你的好事,兄弟实在没办法,不把你找回去,四婶岂能饶我”。
易寒笑道:“她管的太严了,回去我要好好教训她”。
李明濛笑道:“对,是该好好管管,让她以后不要来欺负我”。
又走了一箭路,突闻秦淮河传来笙歌乐曲,李明濛道:“李兄,要不要我们去秦淮河逛一逛,反正现在还早着呢”。
易寒笑道:“你若不怕你四婶发飙,我是无所谓。”
李明濛哈哈笑道:“到时候你收拾她,她还那顾的上我”。
两人会心一笑,便改变方向,往秦淮河畔走去。
第十七节 秦淮风月(一)
两人来到青楼密集之地,临河大街,大部分的妓院都是依河而建,大门面向街道,背靠秦淮河,在河面之上搭建水榭竹楼,入夜,河面处处笙歌,点点纱灯,说不尽的繁华景象,道不出的旖旎风光。
秦淮风月之所以天下闻名,主要是这张灯结彩,河畔流光溢彩、桨声灯影、歌舞浪漫的景象,引得文人骚客、名士才子缱绻逗留,吟咏不绝,自古才子们的诗词就是最好的传播方式。
“百花疑吐夜,四照似含春,一园灯火从天降,万片珊瑚驾海来,明灯初试九微悬,瑶馆春归不夜天,两岸红灯射碧波,一支兰桨荡银河”,就是最好的写照,任何人听了不神游而至。
临河大街灯火通明,家家妓院是灯笼高挂,莺歌燕舞,嬉笑打骂之声络绎传来。
李明濛笑道:“易兄,好长时间没出来,听到这哥笑妹吟的欢笑声,我是老毛病又犯了,这去那一家好呢?”
易寒问道:“媚香院在这边吗?”
李明濛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原来易寒是惦记着今日在敬山亭见到的那几个小娘子”。
易寒讪笑道:“既然有约,也不能让她们认为我与李兄一样是个负心汉”。
李明濛哈哈大笑:“我有隋旖一人足矣,只是今日与你来逛妓院的事情,易兄可要替我保密”。
见易寒点头,李明濛潇洒道:“随我来,让你见识媚香楼第一红牌李香君的惊艳”。
来到燕桥南端,一间三进两院式的楼院映入眼中,绿墙为基,红窗、粉栏为辅,大门口吊着粉红花式灯笼,横匾之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是媚香楼,屋檐雕风画龙,篆刻壁画,人员进进处处,大多衣冠华丽。
两人走进大门,一明纱刺绣的立式屏风映入眼中,漆画山水春色,进入大厅,堂上虽人群密集,却依然显得爽朗空阔,大堂上端点着数十余对纱灯,左右各设二十多架兰花,虽已打箭,灯光之下瞧那绿叶纷披,伴着暗香传来,也让人倾倾欲醉,数十张圆形大桌,桌上无一摆上了一盆晚香玉,大部分坐满着人,空桌寥寥可数,一些桌子之上残菜剩羹,空杯斜壶,人却不知踪影。
刚一进厅,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就朝两人迎了过来,热情道:“哎哟,李公子,你可总算来了,这些日子想死妈妈了”。
李明濛讪笑道:“宋妈妈,我可不想让你惦记,听闻你年轻的时候在床上号称狂涛大漩涡,专门收拾那些自称浪里小白龙的公子”。
那宋妈妈给了李明濛一个白眼,啐道:“你们三人就喜欢拿妈妈的陈年往事开玩笑”,叹息一声,“人老珠黄咯,想当年我可是这秦淮河上的一朵娇艳的花”。
“宋妈妈,你又来了”,这些话李明濛已经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