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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彤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突然看见紧闭双眼的易寒却又重重叹了口气,墨兰虽然对他恨意已消,却依然没有好感,淡道:“小姐没事就好,他死了也一了百了”。
沐彤怒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无情的话,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
墨兰冷道:“若小姐有事,看我能不能饶过他”,摔门而去。
墨兰返回玄观房中,刚刚她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可是又是谁将小姐害成这个样子,幸好小姐无事,若不然他死了也难抵消自己的罪过,突然,叮咛声又响起,墨兰快步走到床边,见玄观吃力的张开眼睛,喜极而涕道:“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玄观脸色有些苍白,秀眸迷迷糊糊,看了看墨兰,又看了看床帐,半响才吃力问道:“墨兰,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墨兰急道:“小姐,你没死,你还活着好好的,这是你的房间”。
玄观安静的又闭上眼睛,她好累,好难受,突然用力睁开眼睛,望着墨兰问道:“他呢”。
墨兰一惊,小姐不是要杀他吗?怎么会这般关切,摇头道:“不知道,他还没有醒来”。
玄观吃力的伸出手捉住墨兰,急道:“墨兰,你一定要救他”,她喘着气激动的将话艰难的说完,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墨兰立即给她倒了一杯清水服侍她饮下,安慰道:“小姐,你不要着急,他应该会没事的”,她也不知道易寒有事没事,她只想小姐安心静养,不要操心其他的事情。
玄观清水入喉,舒服了许多,道:“墨兰扶我起来,我要过去看他”,话毕,就要起身。
墨兰气道:“小姐,他将你害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现在这般关心他呢?昨夜你不是还杀了他吗?”
墨兰实在生气,都这个样子了怎能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玄观的举动搞的她糊里糊涂的,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小姐是为他殉情。
玄观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偷偷流出,喃喃道:“我后悔了”。
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重重打在墨兰胸口,小姐后悔了,她从来就没有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因为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子,此刻她是如此娇弱,不再是冷漠高高在上的奇女子,而只是普通的弱女子,墨兰心疼,扑了上去,将玄观抱住,“小姐,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会好起来了,会如你心愿的”。
哭泣声越来越弱,直到消逝,玄观安静起来,她又睡着了,望着她皱起的细眉,墨兰的心一灼一灼如刀割一般,小姐从来没有快乐过,此刻又如此忧愁。
爱是能够互通的,真正富有爱心的人,自己尝过的痛苦,就不忍心让别人品尝,别人认为小姐冷漠,但她却知道,她博爱,她的心比其他人还要善良。
第四十八节 因祸得福
太阳高挂,临近中午时分,易寒才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肚子还隐隐有些作疼,胸口沉闷,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用沙哑的声音骂道:“谁给老子下迷药,下迷药就算了,还下那种会疼的迷药”,他完全没有往毒药的方面想去,身体难受,心情特别不爽,大骂出声。
这声音却将累趴在床头的沐彤给吓醒了,突见易寒醒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你醒了,实在太好了”。
易寒不悦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听着让人那么不爽”,像个少爷一般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快给我倒杯水喝,喉咙干死了”。
若是平时,沐彤非一脚朝他踹去,可此刻她却带着喜悦的笑容亲自给易寒端来一杯水,服侍他饮下,温柔道:“慢点,别咽着了”。
易寒饮完,沐彤还用自己的手帕温柔替他擦拭嘴角的水滴,看的易寒一脸迷惑,指着沐彤,问了出来:“这迷药定是你下了,现在良心发现,心有愧疚了吧”
沐彤见他如此有活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却什么话也没说,心里暗忖:“这人真是怪胎,刚刚还在鬼门关徘徊,刚醒来却像是只睡了一觉,什么大碍也没有”。
易寒骂了起来:“妈的,谁这么缺德给我下迷药,告诉你,我平时的斯文都是装出来的,老子凶的很呢,这才是我的真面目,若是让我知道谁给我下药,我一定扒光她的衣服,绑着她去游街”。
沐彤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心里暗道:“扒小姐的衣服,绑着她去游街,你舍的吗?”,嘴边却道:“你从来就没有斯文过,肚子饿了吗?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易寒思索片刻突然问道:“是墨兰给我下药么”,他对玄观虽有怀疑,但却感觉她那样品行清高的女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沐彤不答,转身朝门口走去,却打算去弄点吃的给他,易寒却解开被子下床,脚刚下地,却瘫软坐在地上,气的骂了出来:“妈的,这迷药下的也有点多了吧,老子脚还酥软无力”。
沐彤叹了口气,回头望他,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便要过来扶他,易寒却不领情,摆手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行,让一个女子扶着,传出起,我怎么见人”。
沐彤听完,心中埋怨起来,我沐彤还从来没有主动去服侍一个男子,若不是你身体不适,就算求我,也懒的去理会你的死活,跺脚道:“往常却怎么不见你如此有骨气,见到女子就姐姐前姐姐后甜言蜜语说个不停,那个时候你就不觉的丢脸了”。
易寒讪笑一声,却自个站了起来,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还是走好了,免得又被你们下了一次迷药,等我身体恢复好了,再找你们算账”,话毕,双脚发抖的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自个离开,留下沐彤一个人呆呆无神,喃喃怨道:“怪人,什么时候如此倔强有骨气了”。
易寒无碍,心里的大石落下,她舒了一口气,往小姐房间赶去,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
沐彤进入房间,墨兰一脸疲惫盯着玄观,没有丝毫怠慢,沐彤弱弱道:“姐姐,他醒了”。
墨兰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淡道:“我知道了”。
玄观却突然睁开眼睛,其实她的神志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中,出声问道:“沐彤,你是说他醒了,他没事了”,语气颇为急切。
沐彤大吃一惊,难道小姐还恨他,还要致他于死地,回道:“小姐,你先好生休养”。
玄观却要立刻起床,急道:“扶我起来,我要过去看他”。
墨兰叹了一口气,沐彤却是一脸惊讶,她看到了小姐脸上关切的神色,真是不可思议,小姐会对一个要杀死的人露出这种关切的神情,瞬间她迷糊起来了。
“小姐,他自己走了”,墨兰错愕,玄观却用责备的口气道:“他刚醒来,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离开呢?”
“小姐,他自己要走的,我也不好拦他”,沐彤嚅嚅应道,她脑袋有点短路了。
玄观脸上露出忧伤的表情,喃喃道:“他一定很恨我”。
沐彤想起他刚刚的模样,笑道:“小姐你放心,他没恨你,他活泼的很哩,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
玄观美眸睁得大大的,表情怪异,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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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很不爽的走出玄观阁楼,低着头,脚步有点踉跄,突然看到面前的一个人影,急忙停下脚步,差点就要与对方撞到一起,抬起头骂道:“你瞎了眼啊?我这么大的人你看不见,偏偏要把我身上撞”,胸口沉闷,心情非常不好,失去平时的礼貌。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中年贵妇,雍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指着易寒惊颤道:“你刚才里面出来”。
“老娘们,我刚刚说你瞎了眼睛还真没错,老子不但从里面出来,还是刚睡醒呢”,易寒没好气反驳道,说话冲的厉害,就像喝醉酒一样,完全没有往日里的理智,那里会去思考如此装扮的贵妇在李家身份岂能小瞧,完全露出了在牛家村霸道无礼的真性情。
中年贵妇表情一僵怒道:“大胆,放肆”。
易寒讪笑一声,“更大胆的,更放肆的你还”,话说一半却突然看见从贵妇身后冒出一个身影,不是岚儿又是何人,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换了副表情,伸出手掌在贵妇眼前晃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你没看见过我,你没看见过我”。
中年贵妇一脸疑惑,只见易寒神色泰然从她身边走过,听他自言自语道:“太倒霉了,飞到一半就从空中掉了下来,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其他仙友的耳中那就丢脸了,幸亏我刚刚使出大神通,抹去这妇人脑中的记忆”。
中年贵妇望着易寒远去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朝身边的岚儿问道:“岚儿你刚才看见了,还是我看花眼了”。
岚儿道:“看到了,一个大活人”。
中年贵妇又问道:“那你听见他刚刚说的话吗?”
岚儿有心替易寒隐瞒,道:“也听到了,夫人也许他真是神仙,法力失效”。
中年贵妇喃喃道:“太诡异了,大白天的撞见神仙了,看他敢如此毫无顾忌骂我,也许真是神仙也不一定”。
沐彤突然闯入玄观房中,惊道:“小姐,夫人来看你了”。
玄观顿时慌张起来,急问道:“怎么办,我这个样子如何能让母亲瞧见”。
沐彤与墨兰却怪异的盯着玄观看,她们还从来没瞧见过小姐如此惊慌,没有主意的模样。
玄观朝两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沐彤与墨兰均摇了摇头,小姐这个样子不似以往那般淡然冷漠,这小女子姿态却感觉好极了,墨兰道:“小姐不必紧张,待我跟夫人说小姐身体抱恙,不便接见”。
玄观摇头道:“若是别人我可以如此推脱,母亲却是不能,你这么说她更是非要进来看我不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昨夜的事情却千万不能提起半句”。
两人却是心知肚明,就算小姐不提起,她们也懂的。
吴天瑜听着女儿病了,一脸忧色,匆匆登上二楼进入玄观的房间,岚儿尾随其后。
吴天瑜走到床边,见女儿薄被遮身,云鬓半垂,烟黛微颦,脸色苍白,比上一次较弱了几分,捉住她的手,关切问道:“瑶儿,怎么病了也不告诉母亲一声,难道怕我挂心吗?”
玄观淡道:“昨夜染上风寒,还没来得及通知母亲”。
吴天瑜悲切道:“可怜的瑶儿,你病了若是让你祖奶奶知道,她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玄观微微一笑,“小病而已,没有大碍,就不必告诉祖奶奶了”。
与此同时,岚儿却与两女站在门口低声聊些什么。
沐彤低声问道:“岚儿,你刚刚与夫人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人从这里走出去”。
岚儿心中一慌,难道易寒在这里闯出大祸了,嘴边却用淡淡的口气道:“有啊,我刚刚与夫人看见一个神仙从阁楼内走出去”。
墨兰与沐彤一脸疑惑,岚儿娓娓将事情的经过道来,她嘴尖舌厉,添油加醋,却说的更玄乎,什么脚踏七彩浮云,身带神光生怕两人不相信。
墨兰与沐彤却可以肯定那个人是易寒无疑,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这本事,定是耍一些江湖术士的手段,此事夫人也见了,想来岚儿说的也应该不假,却怎么也没有才猜想到岚儿与易寒认识,有心替他隐瞒。
骤然听见夫人严厉的责备声传来:“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墨兰与沐彤两人低头,连连告罪。
还是玄观替她们说好话:“母亲,不关墨兰与沐彤,是瑶儿自己不注意身体”。
吴天瑜这才作罢,朝三人冷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与明瑶讲